第四十九章
最後的結果竟是霏意吃到了那帶銅錢的角子,她滿臉笑意的拿著銅錢,燦爛的笑道:「公子,葉公子,看來新的一年,走運的會是霏意我呀。」
「恭喜。」葉景行見她眉開眼笑,也忍不住跟著笑,霏意對他的善意葉景行又怎麼會感受不出來,如今霏意吃到那帶著銅錢的角子,葉景行自然替她高興。
餘燼卻悠悠品了一口茶,「那是,這兒就你一人獨身一人,這好事當然得輪到你。」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在桌下探出手,將手放在了葉景行的大腿上。
霏意覺得餘燼今日真是大為不同,若說從前,餘燼是絕對不會說出這般帶有『人情味』的話語,而如今見他雖對自己說,卻還是瞧著葉景行,內心有些複雜,說不上是什麼滋味,若說真有,那便是些微的嫉妒?只是她這嫉妒自然不是來自於嫉妒餘燼對葉景行的好,只是也想有一個能這樣對待自己的餘燼罷了。
不過…霏意看著餘燼與葉景行,見葉景行挑眉臉色怪異看著餘燼,又見餘燼一張漂亮得不似男子該有的臉上帶滿著笑意,那雙黝黑的眼中倒影的滿滿都是葉景行。霏意不由想到,原來真的有人,能讓餘燼變成這樣。
這一屋子的暖意,可外頭卻寒風梭梭。
喬崇年激動地站起身,瞪大眼道:「你說什麼?鴉九說景行跑了?」
夏綉春無奈地點頭,「是的,皇上還大發脾氣了…」
「他怎麼可以就這樣跑了,難道他不知道……」喬崇年說,「不對,」喬崇年一瞬間便認清事實,「景行是不會自己跑的,肯定是有人帶走他,是誰?」
喬崇年竟然猜想道葉景行不是自己跑的,也沒夏綉春意料之外,他只是依照鴉九所說,重複道:「鴉九說是一言閣之前失蹤的賬房先生,餘燼。」
餘燼?喬崇年自然知道,他也調查過餘燼,可餘燼的過去對於他們來說卻猶如一張白紙,他可從揪出的過去,也就是餘燼身處於一言閣的那段時間。
喬崇年的臉完全冷了下來,「那追上他們了?」
夏綉春愣了愣,才道:「…未曾。」
皇帝在家宴上面大發雷霆,自然瞞不過劉之恆,劉之恆皺眉,「你們查出什麼事了嗎?」這個時候才聽聞皇帝在念婉軒裡面塞了一男子,而如今這個人走失才惹得皇帝大怒,劉之恆也是大怒,「你們怎麼不早說!」
「是爺你說的…陛下後宮的變化不要來煩你。」
「你們是豬嗎?!白衣男子!?你們難道就不知道滿天下通緝的葉景行就是喜好穿白衣嗎?!」劉之恆嘴角抽搐,又聽另外一人說皇帝藏起來的那公子還姓葉,只覺得額頭都要爆青筋,他與四皇子密謀了那麼久,自然事多,聽到那皇帝後宮多了一人,自然讓人滾蛋這點瑣事還來煩他,可哪想到竟然被遺留了這麼一條重要的信息。
又想到最近幾日煩心事可多,就連那林楚耀也跟人間消失了一般,這讓他覺得有些不妙,而且…皇帝逮到了葉景行,為什麼不殺他?劉之恆只覺得這事越來越複雜,似乎隱隱約約就被什麼誤導了思緒,而就在此時,又有下人請安進來,對他道:「相爺…四皇子有請。」
劉之恆的表情幻變,立馬起身道:「走!」
外面的變化葉景行自然不知道,他唯一擔憂的便是那守在他門外的宮女,忍不住的問道:「餘燼,她真的會沒事嗎?」
餘燼自然知道葉景行指的是什麼,「自然。」餘燼打著包票,可事實上,誰知道呢?
霏意給他們安排好房間,可只有一個房間,葉景行不由得眨了眨眼,「這……」
「這大冷天的,給大家準備角子已經夠忙的了…所以,」霏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只來得及收拾一間房間。」
葉景行覺得也是,可又覺得有些不對勁,然而他還沒有細想,餘燼已經抓住他的手臂,只聽餘燼道:「你忙活了一天,也早點去休息吧。」
霏意笑眯眯的應了個是,便退下了。
等到被餘燼拉到房間內後葉景行才恍然不對到底在哪裡!他見房內只有一張床,連忙道:「我睡樑上就可以了。」
餘燼拉著他的手卻不動,「這天冷,也不好讓霏意燒水,就先將就著吧。」他不由分說的將葉景行拉到床邊,「睡吧。」
「可是……」
「閣主,你和我都是男的,誰也沒吃虧吧?」
可是你明明知道……葉景行苦著臉,但還是被餘燼推坐在床上,又不想被餘燼小看,他也只能跟著合衣而睡,然而見長發披肩,身著著白色裡衣,隱隱約約露出美人骨的餘燼,葉景行立馬僵硬地將身體朝著床內轉過去,緊緊地抱著被褥。
葉景行,餘燼是你知己。
是你知己!
可是他和你一樣都有那種感情!
他這邊糾結自己,然而餘燼已經拉起被褥,直接往他身後一靠,整個人就這樣覆蓋了過去,看起來餘燼是很瘦弱,可真到只穿一件單薄的裡衣,餘燼卻可以將葉景行完全的納入懷中。
「睡吧。」餘燼就這樣輕吐著氣,在葉景行的耳邊溫聲道。
可是這樣——!葉景行瞪大眼,忍不住顫抖了一下,他還怎麼能睡。
他連忙拉起餘燼放在他腰間的手,然後把身子轉回來,與餘燼面對面,哪想到餘燼壓根沒睡,他一轉過身,就立馬看到還睜著眼,一眼都不眨的餘燼那緊緊盯著他的雙眼。
他就應該睡樑上的!
餘燼見他滿臉通紅,甚至還有點泫然欲泣,心中忍不住那股惡意,他將臉緩緩靠過去,利用自身條件,低聲道:「閣主,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每逢有人這樣問葉景行,葉景行就會不由得緊張,如今還是這樣緊張的時期,他眨了眨眼,忍住自己心虛想逃開餘燼目光的衝動,低聲問道:「什麼問題?」
餘燼就這樣看著他,久久的,那深邃目光之中的深意卻讓葉景行越來越緊張,讓他忍不住道:「我說,餘燼你倒是說啊。」
「那我說了?」
「說!」
「閣主,你能不能…」與他面對面躺著的餘燼突然笑開臉,「親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