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 大明星四
年十去了客廳里練琴,順便陪著蘇母聊天,程詩宜一家也對年十讚許有加,到了下午,蘇母才叫蘇傾然出來送人。
蘇傾然揉揉自己有些酸澀的眼,出門送舅舅他們離開。
他一下午都在弄富安居的監控。潛入門衛室的監控系統,獲得共享畫面,順便快速查看了富安居存在電腦里的視頻,大量的視頻看得蘇傾然眼花繚亂。
看了半天一個蘇欒的影子都沒有看到。既然老劉說了,看到有人和他長得一模一樣,那麼證明蘇欒這些年沒怎麼長歪。可是蘇傾然還是沒能看見,不過已經確認了蘇欒常住在富安居,那麼他有足夠的耐心可以找到蘇欒。
年十已經決定好要回去參加比賽,不過怎麼也要頭上的傷好了再說,不然上鏡也不好看。
晚上兩個人躺在床上,蘇傾然想了想還是跟年十說自己警告了那個男人的事。
年十聽后沉默半響,突然伸手抱住蘇傾然的肩膀:「蘇涼,謝謝你。」
「不客氣。」蘇傾然拍拍年十的腦袋,又警告年十:「他們一來找你,你就得跟我說,清楚了么?我會處理好,你不要憂心,好好比賽。但是,你一分錢都不能給他們,無論他們是威脅你還是如何,總之,不能把錢給他們。相信我,把事情交給我處理。」
年十沒有說話,只是把頭窩在蘇傾然的肩膀上,不一會,蘇傾然就感覺到自己的肩膀濕漉漉的。蘇傾然嘆息一聲,拍拍年十的肩膀,無聲的給他安慰。
記得自己也曾經在時尋面前這樣哭過,時尋也是這樣拍拍自己的肩膀,無聲的安慰自己。
幫年十,一是因為年十不容易。二是因為年十實在是太像曾經的自己。不,年十比曾經的自己還要可憐。
之後幾天的日子比較平靜,夏橙倒是回了國,不過比較忙,約了蘇傾然等幾日再見。年十沒事練練吉他,蘇母和鄰居阿姨已經成了年十的忠實粉絲。
電視台那邊也出了公告說推遲節目的播出,倒是沒說是因為選手打架的事。但網上已經傳出了風聲。蘇傾然讓年十別管,年十也就心無旁騖的不去看,每天陪陪蘇母,練練吉他,唱唱歌,日子過得很安逸。
蘇傾然是半點不安逸,天天看大量的錄像,看得他眼睛疼。
「蘇涼,吃水果。」年十端了一盆葡萄進來,蘇母剛洗的。
蘇傾然關掉電腦,從年十旁邊走過:「我要出門一趟,不知道回不回來吃飯。」說著就在門口拿了外套和車鑰匙。
年十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關門的聲音。
蘇母從廚房出來,看年十還愣著,笑道:「你別管他,他一天到晚都是這樣。來,幫我看看我這個料是不是放多了。」
年十忽略掉自己心中的不舒服,笑著進了廚房,只是腦海里還是不斷猜測蘇涼是去哪兒了,幹什麼,看起來很急切,是男朋友么?
可不是什麼男朋友,是程詩宜。蘇傾然在富安居抓到程詩宜時還挺慶幸,這丫頭沒有離開。
程詩宜看到蘇傾然也是一臉慌亂,渾身都在抖,抖了半天面對蘇傾然的怒火連個問好都說不出。
倒是蘇傾然把她拉車裡,沒好氣的看著程詩宜:「表姐,在這兒幹嘛?」
程詩宜沒說話,她在想到底要不要說出來,她是想找到了蘇欒后再說出來的,現在說出來了,會不會這份驚喜就沒了?她可是想用來贖罪的,到時候她帶著蘇欒去蘇家,想必姑媽她們也不會再怪她了。
程詩宜腦子裡還在想,蘇傾然惱怒的拍的下方向盤,這次沒按到喇叭,可是,那聲音也是不小的,可是想象出蘇傾然用了多大力氣。
但是,蘇傾然沒工夫去管已經麻掉了的,怒吼:「說!」
程詩宜應該是回去了的,不應該還在這裡,不應該出現在富安居附近。如果不是他切換應用的時候瞄了一眼,蘇傾然都不知道程詩宜竟然在富安居附近晃蕩。
一定不是巧合。這個女人一定知道什麼。
程詩宜被蘇傾然一吼,嚇得又是一哆嗦,才帶著哭腔開口:「蘇涼,你別生氣,你聽我說。」
程詩宜把自己看到網友空間里的照片一事說出:「我跟我爸他們說過,然後我就留了下來。然後拿著照片的背景去百度上問,問到了富安居裡面的一個雕像旁。所以,我才找過來的。」
蘇傾然捏著程詩宜的手,眼裡冒著火花,是蘇欒,是蘇欒!
他明明就在這附近,卻不回家!
看了看旁邊還在抹眼淚的程詩宜,蘇傾然忍不住不生氣:「你的腦子壞了,舅舅他們的腦子也是壞的么?狗屁驚喜!為什麼不早點說出來!」說著就打電話聯繫三伯和父親。
三伯和蘇父很快就趕過來,看著程詩宜手機里的照片都沉默了。
「我們先進去。」三伯帶著幾人進了富安居,找到了照片后的雕像。蘇傾然站在雕像前看四周,這是蘇欒看過的景色。
蘇欒,現在哥哥在這兒,你在哪兒!我錯了,當初我不該把你弄丟。哥哥已經很難受了,你出來好不好?蘇傾然一拳捶到了雕像上,手再拿來,雕像上已經染上血意。
蘇父眼尖:「蘇涼,你瘋了!」
三伯和程詩宜也是被蘇傾然嚇到。
「蘇涼,走,先去處理手!」三伯過來拉蘇傾然,眼裡滿是心疼。
「不,我不去。三伯,你去物業問問這附近的幾棟房子的情況。」蘇傾然躲開三伯拉他的手:「爸也跟著去。」
三伯和蘇父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無奈和心疼。最後蘇父明白自己兒子的性格,點頭:「好,你在這兒待著,我們一會就回來。」
程詩宜也在這裡待著,蘇傾然煩躁的看了她一眼:「你也去。」
程詩宜委屈的癟著嘴吧,跟上了蘇父他們的腳步。
等他們都離開了,蘇傾然才抬手擦了下自己的眼淚,蹭著雕像坐了下去。
蘇傾然想著蘇欒小時候的樣子,不知道看到蘇欒后自己要說什麼,要怎麼開口,是先擁抱還是先流淚。想著自己和蘇欒見面的樣子,蘇傾然的眼淚根本就不停不住。
忽然聽到關門的聲音,蘇傾然扭頭一看,胸口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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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沈仁關上門,忽然感覺旁邊一陣風撲過來,沈仁反應迅速的抹上自己別在背後的槍。
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就看他們老大,對他搖搖頭,穩穩噹噹的抱住不知從哪兒撲過來的人。
「把門打開,你先走。」他們老大這樣吩咐著,沈仁不知道什麼意思,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不過他們老大的話,他一向是聽的。
看老大抱著人進了屋,沈仁把門關上,自己去把車開出來,如果蘇傾然在這兒就一定會發現這是之前在富安居差點撞到他的車。
蘇欒把人放在沙發上,懷裡的人摟著他的脖子,雙腿夾著他的腰,根本不鬆手。
蘇欒嘆息一聲,開口喊:「哥。」
得到的嚎嚎大哭作為的回答。蘇欒冷心冷肺了這麼多年,終是紅了眼眶,緊緊的抱著懷裡的蘇傾然,將頭埋在蘇傾然肩膀上。
相隔十年,兄弟二人再次擁抱。
「蘇欒!」蘇傾然哭得像是岔了氣,劇烈的咳嗽起來。
蘇欒沒辦法只好跟他順氣,也順勢掙脫開了蘇傾然的禁錮,想起身,手卻再次被緊緊的拉住。
蘇欒看那個哭得臉都花了,此時還咳嗽得厲害的人,溫柔的拍拍他的手:「我去給你倒水。」
蘇傾然咳嗽著,拚命的搖頭:「他不喝水,他要蘇欒在他身邊。」
蘇欒像是知道蘇傾然的心思,坐在了旁邊:「乖。躲貓貓結束了,以後我都在好不好?」
躲貓貓?蘇傾然一口咬上蘇欒的手臂,混蛋,他以為這是在躲貓貓,所以不回家么?
蘇欒裂了下嘴,無奈的搖搖頭:「用力咬。」
蘇傾然果真用力,疼得蘇欒痙攣。直到嘴裡有了血腥味,蘇傾然才鬆了口。
「哥,你還真是,一見面就跟我這麼大的見面禮。」蘇欒摸著自己被咬出血印的手臂,搖頭。
「呸,活該!」咬了蘇傾然還不解氣,又去打蘇欒。毫無章法的打法,跟個瘋子一樣,似乎只有這樣才夠解氣。
「好好好,我是活該。」蘇欒把蘇傾然抱住:「很抱歉,讓你們擔心了這麼久。不過,我馬上要說的,哥你一定要答應我。我以後會跟你解釋,但你——」
門開了,沈仁進來,蘇欒立刻的蘇傾然的頭按在自己懷裡,沈仁只看到一個腦袋,連臉都沒看到。不過倒是看到了老大手臂上的口印,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老大的口味真是……反正不是他喜歡的。
見蘇欒用殺人的眼神盯著他,沈仁才清咳一聲:「老大,那邊在催了。」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蘇欒用力按住懷裡不安分的腦袋。
等沈仁出去后,鬆開蘇傾然,很好,又得到了一巴掌。他哥還真是——
「好,哥,以後任你打。不過,現在你聽我說,而且一定要答應我。我會再跟你聯繫,但你停止調查富安居,停止調查我。不要跟家裡說見過我,任何人都不行。」
「為什麼——」蘇傾然不樂意,什麼意思?意思這蘇欒還不跟自己回家?這樣想著蘇傾然又想打人。
「因為我會有危險,你們也會有危險,想想爺爺奶奶年齡那麼大了。」蘇欒嘆口氣,抱了抱還愣著的蘇傾然:「好了,哥,我得走了,我會再聯繫你的。」
「不行,也不讓你——」後頸一疼,蘇傾然失去了意識。
等蘇傾然醒來,已經是傍晚,蘇傾然看了下自己身邊的薄毯,又摸摸疼痛的後頸,嘀咕一聲:「好樣的,蘇欒。」
蘇傾然給父母打了電話,編了理由矇混過關,然後讓三伯收手,騙三伯自己已經有了眉目,所有事交給他。最後參觀了這棟房子。
好幾件屋子都有住人的痕迹,蘇傾然也不知道那件是蘇欒的卧室。最後拉開冰箱,除了啤酒和花生米什麼也沒有。
蘇傾然最後還在沙發上把新聞聯播看完了,只是半點沒看進去。
蘇欒說了他會有危險,父母也會有危險。他到底在做什麼事?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不好的事情。
年十打電話問他怎麼還不回來,蘇傾然表示馬上回家。
關門后,蘇傾然看著眼前這棟別墅,蘇欒,我就再信你一次,不然以後我揍得你媽都不認識你!
回家后,程詩宜也被帶了回家。年十沒辦法還是和自己睡一張床。
蘇傾然表示無所謂。
一直竊喜的年十看著蘇傾然冷淡的表情,心裡一咯噔,蘇涼好像不高興啊。
年十不知道蘇傾然今天經歷了什麼,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蘇欒。
睡覺前,蘇欒登了下郵箱,看著郵箱里陌生人人發過來的一句話:哥,單項聯繫。
蘇傾然高興得一躍而起,抱住年十,滾到床上:「睡覺!」
年十被蘇傾然圈在懷裡,慢慢的紅了臉,最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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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十頭上拆了包紮就乖乖的去電視台錄節目了。蘇傾然沒送他去,也不怕再有人欺負年十。他已經通過夏橙打好了招呼,什麼內定前三名的事想都不要想。如果是憑本事,年十輸了也不可惜,但搞那些亂七八糟的讓他們年十輸了比賽,不好意思,誰都不能輕鬆的活了。
此時蘇傾然在夏家後花園里喝茶,夏橙蹲在一旁喂夏梔子吃蛋糕。夏梔子會喊蘇傾然哥哥,但還是跟個六七歲的小姑娘一樣。不過,只是這樣,夏橙就很滿足了。至少不用再擔心妹妹會突然吃香灰,能正常進食就表示是個正常的孩子了。
「不好意思,來晚了。」白花梔跟著管家進來,管家的表情有些奇怪,把白花梔帶進來后給她倒了茶就離開。白花梔捧著杯子一臉歉意:「本來可以早點走的,臨時遇到一個投訴。」
夏橙很是無奈:「你那個工作不要也罷。」
「不行!那可是我夢寐以求的工作。如果可以調到生產部去就太完美了。」白花梔喝了口熱茶,一臉幸福的道:「啊,許伯的茶真是太好喝了,每次喝我都覺得很幸福。」
「嗯?你怎麼知道是許伯跑的?你不是第一次來我家么?」夏橙疑惑的看著白花梔。
白花梔一愣,伸出舌頭舔舔嘴邊的茶水,不著痕迹的看了一眼蘇傾然。
蘇傾然放下茶杯,雙手交叉在胸前:「我告訴她的啊。」
白花梔立刻跟著點點頭:「對,我說每次喝的意思是說我喝一口都覺得很舒服呢。」
夏橙還想說什麼,夏梔子不幹了,自己拿著蛋糕就跑,跑到白花梔面前,乖乖的看著白花梔,像個大朋友。夏橙的目光立刻被夏梔子牽引:「梔子,你慢點。」
白花梔見夏橙過來,又撒腿跑了,邊跑邊咯咯的笑。夏橙無奈的追上去。
就跟養孩子一眼,笑了笑,蘇傾然收回看夏橙兄妹的目光看了眼白花梔,見她正一臉心傷的看著夏橙兄妹互動。注意到蘇傾然看自己,白花梔微微一笑,輕聲道:「以前哥哥是我一個人的,——不過,他能找到真正的妹妹,還能跟我以朋友的方式相處,我挺開心的。」
蘇傾然點點頭,癟癟嘴:「這樣也挺好的,你可以順利嫁進夏家。」
「喂!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白花梔氣呼呼的看著蘇傾然。
蘇傾然忍不住彎了眉眼沒有再提這個話題。
坐了一會兒,蘇傾然看著時間就要告辭,年十那邊應該快結束了。
白花梔還要坐一會兒,夏橙和管家送蘇傾然出來,管家看了眼白花梔有些奇怪的問道:「白小姐是蘇少爺的女朋友么?」
夏橙比蘇傾然反應還快:「對!」說完覺得自己太激動,又小心翼翼的看著蘇傾然:「是吧?」
「當然不是。」蘇傾然翻了個白眼:「她不就是偷親了你一下么?你至於嚇成這樣?」
管家的眼神就更複雜了,在蘇傾然和夏橙之間徘徊:「今天是我第一次見白小姐,白小姐說讓我注意老寒腿。」
「咳,是我告訴她的。本想問問她有沒有什麼老偏方什麼的。結果她也沒有。」蘇傾然拿出車鑰匙:「我先走了,改天我們再聚。」
跟夏橙他們揮手告別,蘇傾然上了車就跟白花梔發簡訊要她注意一點,別讓人起疑。
結果車子沒開出幾米,白花梔的電話就來了,蘇傾然接起來,還沒來得及說話,白花梔哭泣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蘇涼,蘇涼,你快回來,我……。」
蘇傾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一邊調頭回去,一邊詢問電話那邊。電話那邊白花梔沒有說話,只聽到她的哭聲,還有夏橙喊著夏梔子的聲音。
難道是夏梔子又出什麼幺蛾子了?
匆匆回到夏家,穿過客廳,到了後花園。夏橙和一眾傭人站在門口,白花梔站在不遠處哭,夏梔子正拿手帕溫柔的為白花梔擦眼淚。
蘇傾然站在夏橙旁邊,用胳膊碰了碰夏橙:「老兄,什麼情況?」
夏橙回頭看蘇傾然,一臉茫然,好久才問:「怎麼辦?我妹妹的身體里住了個男人?」
「???」蘇傾然。
等那邊的白花梔冷靜下來,蘇傾然才過去:「姐姐,我有事呢,你把我叫回來就是為了看你哭?」
夏梔子不再像個小朋友,溫柔的拉過白花梔,沖蘇傾然溫和道:「麻煩您費心了。」
夏橙把僕人們勸開,表情複雜的丟下一句:「到書房說吧。」
「一點點兒事還用去書房?」蘇傾然跟在後面嘀咕一句。
白花梔站著沒動,夏梔子停下來看白花梔,白花梔卻抬頭望著蘇傾然。夏梔子也立刻抬頭看蘇傾然。夏橙見他們沒跟上,也跟著看蘇傾然。
蘇傾然抿抿唇,看我幹嘛。心裡不爽,但還是老實的走到白花梔面前,又沖夏橙他們道:「你們先上去,我跟她說兩句。」
夏梔子點點頭,給了蘇傾然一個很放心的眼神,率先上去了。
夏橙在後面一臉便秘,頓了頓還是上去了。邊走邊想,他們夏家對不起蘇涼啊。在夏橙心裡白花梔是蘇涼的馬子,但是這個白花梔呢,總是眼神灼熱的看著他,看來是他的魅力更勝一籌。白花梔經常來看夏梔子,夏梔子雖然懵懂,但對這個小姐姐很喜歡,常常要抱抱親親舉高高。但他剛才看到了什麼?他可愛的妹妹,居然低頭去親白花梔,把人親哭了不說,還笑得一臉溫和,好像剛才的強吻只是錯覺。見白花梔還在哭,居然低頭還要親。這丫的不是他可愛的妹妹,是個流氓吧。他們兄妹都對不起蘇涼啊。
見兩個人上去,蘇傾然看著眼眶紅紅的白花梔才問:「怎麼回事?你好歹也跟我說說啊?自顧自的哭算什麼?」
蘇傾然摸遍全身也沒有找到一張紙,白花梔的眼淚又流了出來:「我今天就不該換班,如果我不換班,我今天也不會來這裡,如果不來這裡她也不會親我,如果沒親我,自然也不會跟我告白。
「???」蘇傾然:「大姐,好好說話。」
花了幾分鐘蘇傾然才理解是怎麼回事。夏橙去送蘇傾然,就只留下了白花梔和夏梔子。白花梔和夏梔子平時感情還不錯,或許是因為白花梔曾經住在這個身體里的原因,夏梔子平時就對白花梔很親昵。夏梔子會叫哥哥,也是白花梔耐著性子教的,她是想讓夏橙高興,但結果是有她的時候,夏梔子通常不怎麼搭理夏橙,都是黏著她。
夏梔子拿蛋糕喂白花梔,白花梔沒配合得好,就被蹭了一臉的蛋糕。白花梔正想拿紙擦擦,就見夏梔子偏著頭湊了過來。白花梔正好奇夏梔子要幹什麼,就看他親了過來。如果只是小孩子的親親就算了,還特么舌吻……白花梔說這段的時候又哭了,抓著蘇傾然的雙肩狂搖:「還我的初吻!!!」
蘇傾然被搖得頭昏腦漲:「又不是我搶了你的初吻!」
總之,就是這夏梔子不知道怎麼就正常了,還親了白花梔一頓,把人親哭了,哭得還挺傷心。
「多大點事。」蘇傾然壞笑的看著白花梔:「你不是很喜歡他么?人家把你撿回去,親親抱抱怎麼了?」
「誰把我撿回去了?」白花梔伸手捶蘇傾然:「是,是我不對,佔了她的身體十多年,但是——」憤怒的聲音戛然而止,白花梔不可思議的看著蘇傾然。
蘇傾然整理下衣服,輕聲笑道:「我猜的。」
「蘇涼,你說清楚!」白花梔拽著蘇傾然不鬆手。
蘇傾然把慧覺臨走前的話告訴白花梔,白花梔渾身發抖,遏制不住的眼淚肆意流出。「他、他、他——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至少也讓我見他最後一面。他不是得道高人啊,為什麼要為我丟掉性命!他是傻得么?」
蘇傾然搖搖頭:「從新投胎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就比如現在,你們重新見面了。夏梔子天生少一魂,而大師留有一魂沒有投胎。大師走後,夏梔子變得正常,我猜之前的心智受損可能是還沒有融合。現在融合了,變得正常了不是好事么?不然誰會突然親你,夏梔子應該就是大師了。如果不是的話,你也沒什麼損失啊。」
「誰說沒損失,怎麼可能是別人,夏梔子和安水廟的緣分值那麼高,一定是大師……可是,可是他親了我。」白花梔又扭捏起來。
「……」蘇傾然背過白花梔無聲的笑了:「你就是一朵花,親你怎麼了?他可是大師啊,對一朵花親親是代表對大自然的喜愛。你臉紅個屁,大師心裡有萬物就是沒有愛情的。」
嗯,下絆子下的毫無壓力。
「這……」白花梔覺得蘇傾然說的不對,可是具體不對在什麼地方她也不知道。
「走吧,不信,你上去問他。」蘇傾然帶著白花梔去了樓上書房。打開門入眼就是夏橙便秘的神情。
蘇傾然招手讓夏橙出來,把空間留給兩個闊別兩百多年的人。
夏橙開了卧室門,蘇傾然和他進去坐坐。
一坐下,夏橙就忍不住了,張張嘴又忍住。蘇傾然看他坐立不安,噗嗤一聲笑了:「大少爺,你想去衛生間就去吧,我自己在這兒坐會就是了。」
夏橙惱怒的瞪了一眼蘇傾然,最後咬咬牙:「梔子跟我說她是慧覺。」
慧覺就是大師,蘇傾然點點頭:「是啊,沒錯啊。」
「你知道了!」夏橙立刻從椅子上彈起來。
「剛猜到的。」用眼神示意夏橙淡定,蘇傾然把大師走的時候的話告訴夏橙。夏橙要比白花梔聰明,嘴巴張得老大,最後冒出一句:「大師是個和尚,慧覺和梔子可都是女的啊!」
「這又有什麼。」想了想,蘇傾然還是把原本的始末告訴夏橙。
這次夏橙都坐不住了:「你是說白花梔才是跟我一起生活十多年的妹妹——這不可能!她偷親了我!」
「親你嘴了?」蘇傾然翻了個白眼。
「這倒沒有。」夏橙一臉尷尬,他以為白花梔是喜歡他,可不是喜歡么,是妹妹對哥哥的感情。
「這不就得了。」蘇傾然笑了笑:「不過我挺心疼你的,養了十多年的妹妹不是自己的親妹妹,親妹妹好不容易回來了,骨子裡又有一個男人的靈魂。」
【幸災樂禍】.JPG
夏橙一臉便秘,突然又吃驚的看著蘇傾然:「你是說他的記憶恢復了?」
「不然為什麼他要去親白花梔,傻得么?和尚本就是無欲無求的,不過這麼多年了,他和白花梔可能也處出了超越友誼的感情。但我看白花梔,應該沒有這份心。」蘇傾然笑出了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幸災樂禍的,只是想想你這個死妹控,一失去就要失去兩個妹妹就莫名其妙的高興。」
夏橙不爽的看著蘇傾然,蘇傾然甚至可以聽到夏橙咬牙切齒的聲音。夏橙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按理說夏梔子是他的親妹妹,可是現在妹妹變弟弟,好像花都臭了一樣。而白花梔是他寵了這麼多年的小公主,但是,現在白花梔居然是個花妖。【心疼自己】.jpg
蘇傾然的手機響起,蘇傾然接起來,是年十。出門的時候,蘇傾然說過要去接他,結果他完事了都沒等到蘇傾然。一怕自己跟蘇傾然錯過所以打個電話,二是他拿了太多東西,搬不回去。
葉波他們和自己道歉,他收了好幾盆綠植。所以說,到底是誰說的他喜歡綠植啊!就算是賀爾雅,那也是初中時候的事了,總不可能現在還喜歡吧!
他現在喜歡的是、喜歡的是、是蘇先生。年十握住電話,臉卻不自覺的紅了。
「你等我,我馬上就過來。」蘇傾然掛了電話:「我有事,我先走了。」
夏橙無奈,只好回書房去看夏梔子他們,門才推開一個縫,就看裡面擁抱的二人——簡直辣眼睛,我的妹妹抱了我的妹妹。這、這——「蘇涼,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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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我也想介紹你們認識。」蘇傾然開著車到了電視台樓下。
夏橙還沒下車就看了電視台前等待的人:「是他?長得可以誒。」
年十一直等著蘇傾然,見蘇傾然的車過來還挺高興,只是笑容在看見兩個人一起下來時僵硬住。
「蘇涼。」年十喊了一聲。
「年十,夏橙。」蘇傾然為二人介紹。
夏橙挺和善的,跟蘇涼站在一起,挺登對的。看的出夏橙家世不錯,教養也挺好。蘇涼跟他打電話總是笑得很開心。年十苦澀的心裡在想這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跟夏橙打的招呼,怎麼上的車。
夏橙提議去打棒球,以發泄他內心的憤恨。蘇傾然提到車裡還有夏橙的棒球棍。夏橙則說道上次兩個人一起打棒球時的愉快。兩個人坐在前面嘻嘻哈哈,旁若無人。
年十坐在後面,扣著吉他的邊緣心裡難受。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和蘇涼是兩個世界的人。兩個人就像隔著千山萬水,離得很遠。哪怕他們其實是處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
到了體育館,夏橙去換衣服。蘇傾然坐在年十旁邊,遞水給他:「今天還好吧?」
年十點點頭:「你不去換衣服?」
「你不是不會么?他一個人也可以玩的很歡,我得陪著你啊。」蘇傾然扭頭看年十:「你得跟我說說今天他們是怎麼道歉的。」
想起今天葉波他們跟自己道歉時的模樣,年十又高興起來,跟蘇傾然一頓好說,兩個人笑作一團。
夏橙換了衣服出來:「該我上場表演啦,蘇涼,你別不是怕了我,所以才不來吧?」
蘇傾然沒理他,只是向場中努努嘴,示意他快滾。
看夏橙走了,年十才問:「你們關係很好的樣子,是——」
「是金主和窮人的關係。」蘇傾然哭喪著臉:「我在跟這位大少爺打工呢。」
雖然這麼說著,但蘇傾然可是一臉輕鬆,年十低著頭抿了抿嘴:夏橙,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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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橙贏了比賽,高興的請蘇傾然他們去吃私家菜。
中途有人過來跟夏橙問好,夏橙跟那人交談幾句,回頭沖蘇傾然道:「我要去一下,你們慢慢吃。」
夏橙一走,年十便道:「這頓飯很貴吧?」
「還好吧。又不用我們花錢,你還想吃什麼?我跟你說這家排骨煲很不錯的,以前我和夏橙經常過來吃。」蘇傾然叫來服務生又點了份排骨煲:「後來夏橙說吃膩了,就沒吃過了。今天說起來,點給你嘗嘗。」
排骨煲上來后,蘇傾然先盛了份給年十嘗嘗。
年十小口的喝個湯,味道確實不錯,抬頭就看蘇傾然正盛了一份放在夏橙的位子上:「等他回來,估計溫度就可以吃了。」
年十忽然覺得自己吃的排骨煲味道真的很一般,甚至有點苦澀。
「我覺得這個夏橙、他是不是不喜歡我啊。」年十忍了忍又道。
蘇傾然吃菜的動作頓住:「不會吧,夏橙不是這種人,他人很好的,雖然偶爾大少爺脾氣起來很難伺候,不過本身是個逗比,很可愛的。他還是個妹控,妹控一般都不壞的。你和他多接觸接觸,就明白了。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同理,我也是他非常重要的人,所以,他不會不喜歡你啦,放心哦。」
年十喝了口湯。我才說一句,你就說了夏橙一堆好話。你也是我很重要的人,那也怎麼一點都不喜歡對你很重要的夏橙呢?年十覺得胸口悶悶的,但卻想笑。他一點都不喜歡夏橙,可是這個話卻不能告訴蘇涼,如果夏橙突然死掉了就好了。
這樣、這樣,蘇涼就是年十的了。
蘇傾然想了想又道:「我給你的吉他,還有衣服都是從他那裡拿來的。還有,我跟你說的那個娛樂公司也是他開的,他人真的很好。如果他說話上,你覺得不舒服,你一定要信我,他真的是無心之失。」
年十依舊沒有說話,只是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都不舒服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讓他渾身癢得慌。想到他那麼喜歡的吉他,每天都會用到的吉他,年十心裡膈應得慌,彷彿一瞬間就厭惡起那把吉他來了。
「嗯?怎麼不說話了?」見年十沉默,蘇傾然扭頭看他。
年十深呼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你喜歡他么?」
「當然,他是我的朋友。」這個問題不需要思考,蘇傾然很快給出答案。
「那我呢?」年十知道自己有多緊張,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只能借喝湯來掩蓋。
「你也是啊。」這個問題,蘇傾然也不需要思考。
朋友,同床共枕的朋友啊,呵呵。年十笑得都想哭了。他想問,你會和夏橙睡一張床么?
門突然被拉開,服務生進來:「蘇少爺,夏少爺請您過去一下。」
蘇傾然看著年十,他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對,但具體哪裡不對,蘇傾然也說不上來。見服務生來叫他,當即起身:「我過去看看,一會進過來。」
年十低下頭,聽到自己從鼻腔里哼了一聲「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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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仁回到包廂,小心翼翼的對面坐著的夏橙倒了杯酒。沒想到今天竟然能和夏橙見到,老大可是找了好多辦法都沒得見,今天要是讓他辦成了,老大說不定會好好的誇獎他。
門被拉開。
沈仁和夏橙同時開口:
「蘇涼。」
「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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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1w
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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