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就為這事兒啊？」陸恆陽想都沒想，便回答道，「這事兒好辦。你想進什麼公司，到時候我給你通融通融關係。」

朱靈眨巴著大眼睛，似真似假地回答：「我進你們公司給你當秘書好不好？」

「這活兒你可做不來，你以為我們公司是小孩子過家家鬧著玩呢。就是給我當秘書的也得有真材實料，不能是個花瓶。」

朱靈不樂意了，「好像說得我沒真材實料似的，好歹我也是個本科生呢，比那些個考不上大學的好多了吧。」

對自己要求可真低，陸恆陽呵呵一笑，沒再說什麼。有時候他覺得朱靈知道得真多，比如在男女情|事上，有時候又覺得這個小姑娘實在是無知，就像井底之蛙一樣，看不到外邊天空的廣大。她一三本學校的藝考生，再有真才實學，能跟頂級學府畢業留洋歸來的高材生比嗎？

「那你覺得我進你們公司能做什麼吧？」

「你想進我們公司？」

「是啊！」朱靈摟著陸恆陽，又發出那種能把人甜膩死的聲音，「人家這不是想跟老公天天見面嘛，再說了，進了老公的公司就不怕有人欺負人家了，有老公給人家當靠山。」

「這個你可真想多了，」陸恆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朱靈，「我們公司可沒你想的那麼好進。公司有獨立的人才招聘機制，當初就是我這個老總定的，就是為了不讓公司內部人員鑽空子，把自己家的親戚招進去。再說了，我們公司的崗位沒有跟你學的專業對口的。」

「就不能為了人家開個先例嘛？人家好歹也是你的小老婆呢。」

「就算是大老婆，也沒用。」

朱靈一聽大老婆的待遇跟自己一樣，知道這是陸恆陽不能碰的底線了，於是轉而說道：「那好吧，要不我不工作了，就被你包|養著吧。」

陸恆陽用她自己剛才說過的話反擊她：「你這個大學豈不是白上了？你好歹還是個本科生呢。」

「討厭~你是不是不想養著人家？」

陸恆陽眼睛一斜，看著她，懶洋洋地回答：「我能養你多久呢，你既不是我老婆，又不是我兒子。」

這句話就像是一擊重拳打在了朱靈的臉上，她覺得臉上一疼的同時，心裡也開始沒底了。就算陸恆陽這句話不是玩笑話，她跟陸恆陽的關係能夠持續多久呢，她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情人，他貪戀的也不過是她的年輕美貌。總有一天她會老，也許等她到了三十歲的時候，陸恆陽也會像背叛蘇沫一樣背叛她。不，也許用不了那麼長時間，陸恆陽就會另結新歡，到時候她所仰仗的這顆大樹就不會再讓她遮陰納涼了。

朱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緒，決定不能先亂了陣腳，當初她打算跟陸恆陽在一起的時候，就有著自己的盤算，只不過想著來日方長，總有一天她會達成自己的目的。但是現在看來，在她這種輿論和法律都不佔的位置上最是岌岌可危，指不定哪一天她就被拋棄了，到時候可真是一張王牌都沒有了。她得早點開始行動了。

心裡有了盤算，面上卻裝出一副馬大哈的樣子來繼續跟陸恆陽調笑：「那人家蘇老師也沒讓你養啊，還不是辛辛苦苦地上班。」

「那是，」陸恆陽完全不掩飾自己自豪的神色，說道，「我老婆，是很有追求的！」

朱靈見自己最初的目的沒有達到，反正進不了陸恆陽的公司，去哪裡也都是一樣了。她是個沒有事業心的女人，即便有事業心，也沒有那幾把刷子。所以才選擇了依靠男人，只是一年過去了，在每一次她以為已經抓住了陸恆陽的心時，到最後又因為陸恆陽的態度而不敢確信。

又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兒一樣跟陸恆陽商量了一番自己的工作問題，陸恆陽倒是真的以過來人的身份給她指點了幾條明路。朱靈雖然聽得心不在焉，一點都沒聽進去，但是仍舊適時地表現出自己對於陸恆陽的崇拜。彷彿他就是她迷途中的一盞明燈，照亮的是她整個人生。

小女生仰慕的目光，崇拜的讚歌，專註的神情，即便是對早已習慣了萬人矚目的成功男士來說，也依舊有著非同一般的吸引力。

這些成功人士往往在生活中跟妻子朝夕相處，在長達十年二十年的互相陪伴中，對彼此最是了解。妻子看著他從一個愣頭青修鍊成一個成功人士。見過他最狼狽最落魄的時候，即便仰慕現在的自己，他在心理上也承受得不是那麼自在。

而小女生就不一樣了，同樣是睡在自己身邊的人，她們見過的只有他們最光鮮亮麗，最成功的一面。在小女生的世界里，他們是純粹的成功人士，天之驕子，業界精英，彷彿生來就是這樣的。

他們在嘲笑著小女生的無知的同時，又可以藐視一切我最牛叉地享受她們對自己的崇拜之情。

「老公，你太厲害了。」朱靈摟著陸恆陽的脖子，對著他的臉親了又親，最後壓低聲音魅惑地說道，「你幫了人家這麼大的忙，就給人家個機會好好報答你，好不好？今晚，別回去了……」

「哦……」陸恆陽眉毛一挑，意味深長地問道，「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朱靈一個翻身騎到陸恆陽的身上，「當然是肉|償，任你處置，直到大爺你滿意了為止~」

就在這個時候，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朱靈猜到了來電是誰，於是安靜地等著看陸恆陽的反應。

他很快接起電話，另一端果然快來了他老婆蘇沫的聲音，朱靈眨巴著大眼睛，一臉希冀地看著陸恆陽。

「喂，老婆，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聰聰睡了嗎？」

「剛把他哄睡著，你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兒子等了你一個晚上了，還特別用心地準備了生日禮物給你，一直到睡覺之前都在嘟囔，爸爸怎麼還不回來。」

陸恆陽聽得出來妻子對自己的抱怨，他一直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最幸運的事情之一就是遇到蘇沫，娶她為妻。他們剛談戀愛時，兩個人都是彼此的初戀，所以誰都沒有戀愛經驗，也經常鬧矛盾。蘇沫也像其他女生一樣無理取鬧過，也曾經讓他不知所措覺得走不下去了。但是，後來兩個人漸漸磨合，終於找到了一條正確的相處之道。兩個人情商都不低，尤其是蘇沫，善於從一次一次的爭吵中總結經驗教訓，也開始了解到男女之間本性上的一些差異。於是，磨合后的兩個人越來越幸福，一直到結婚生子。

蘇沫看著他一磚一瓦地創建了自己的企業，而陸恆陽何嘗沒有見證這個女人的成長，他陪伴著她從一個也會無理取鬧的小女孩兒成長為善解人意的女人。

妻子一向支持他的工作，如果他晚歸，她一定會千叮萬囑地讓他注意休息，注意身體。他們剛結婚那會兒，他常常忙到晚上回不了家，她夜夜一個人睡，從不曾抱怨過他。而今妻子抱怨自己，是因為他沒有足夠的時間陪伴兒子，他讓兒子失望了。

其實，在他一次一次的晚歸中，妻子何嘗不失望呢，但是她已經是成年人，況且他們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妻子能理解他，支持他，所以即便失望也能調節自己的情緒。而兒子還小，他只是想要爸爸陪著，他對爸爸的工作似懂非懂，不知道成人世界的殘酷和無奈，所以他的失望才是徹底的。

「對不起啊，老婆，今天公司里出的這個事比較緊急，你幫我向兒子解釋一下。」

「向我道歉做什麼？」蘇沫的語氣依舊不好，「你讓兒子多失望啊！恆陽，公司里業務那麼多，不可能每件事都要你親力親為的。兒子一天天地長大，也許過不了多長時間，你想跟他親近的時候，他反倒不想跟你多說一句話了。」

這個道理，大人都懂，但是真正能夠踐行的人卻很少。大家都說珍惜時間，珍惜時間，珍惜得還是自以為重要的時間，對男人而言，兒子一天天長大，那他依然還是自己的兒子。那些缺失的陪伴總會通過另一種方式補償給孩子，他們不是女人，不需要太過親密的感情，父子之情也是點到為止就好。

陸恆陽聽著妻子的責備，一句話也沒有反駁。看著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朱靈，突然覺得這女孩子水靈得讓人忍不住好好疼惜一番。

「老婆，我知道錯了，改天我一定騰出個時間，好好陪陪你跟兒子。今晚公司的事真是事出突然，這不我現在這麼個大老總都跑到外地出差，回不去了。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親一個，老婆大人~啵~」

「這麼嚴重？不好解決嗎？」蘇沫一聽，他為了公司的事，這麼晚了還在外地出差，連家都不能回，埋怨立馬換成了心疼。

女人天生就仁慈，同時對自己的要求又高，尤其是有了子女之後，一顆心柔軟的像是棉花一樣。自己賺錢不多，家裡家外的花銷都是老公出錢，老公賺錢養家真的很不容易。她舒適地睡在家裡的大床上，有大把的空閑時間看八點檔的電視劇，而老公說不定正在陪著別人應酬，說不定正在加班。這樣一想，心裡總會升起愧疚感。

「放心吧，有你老公在，什麼問題都能解決，就是比較耗時間。你先好好休息吧，明天記得跟兒子說一聲。等哪天我一定會抽出時間來好好陪陪你們娘倆兒。」

「好，那你也早點休息，別熬夜熬到太晚。」

「謹遵老婆大人教誨！老婆晚安。」

什麼樣的男人最可恨，說謊說的天衣無縫的男人最可怕了吧。不，比這種男人還要可恨的是，明明做了對不起別人的事情還讓對方心疼擔心自己的男人。

朱靈在陸恆陽掛斷電話的下一秒，便把他的手機奪了過來，往床頭櫃一扔，然後狂野地吻向身下的男人，「現在，輪到靈兒來報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