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驅魔之役(二)
流雲沉聲道,「你們幫我把外泄的能量化解掉,千萬不能暴露了我們的位置。」
「知道。」陳默低頭道。
流雲排除所有雜念,把心念沉入體內。流雲體內的能量就像一個靜止的巨大的風車,而他的心念就是推動風車的風,只要心念堅定,就能爆發出不可估量的力量。
流雲的身上慢慢發出白色的光,身體隱在了白光中變得很模糊,陳默和三女目不轉睛的看著流雲,他們都想看看流雲這從來沒用過的偵查方法到底是怎麼回事。
流雲身體隱在白光裡面以後,陳默他們都感覺有什麼東西從流雲的身體里飛出來在流雲身旁飛舞,速度很快,陳默都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但是他知道這絕對不會是幻覺,陳默覺得那從流雲身上飛出的把它叫做東西還不如把它叫做一種「意識」,那根本就是沒有形狀的玩意,只有有功力的人才能感覺,體內沒有能量的人對那種「意識」完全沒有共鳴,根本就看不出什麼來頭。
藍若風心裡嘀咕,「什麼新方法,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原來不就是離竅仙法嗎,這個死流雲,不要趁著自己的功力高就可以亂說什麼自創新法,偷學了仙法就一副牛皮樣,真是亂來。」
馮寂然也是同時皺起了眉頭,顯然她心裡想的和藍若風想的是一樣的,但是她還是有點吃驚,離竅仙法是傳說中上仙專用的仙法,離竅仙法是只有達到了上仙一級的功力才能使用,難道流雲的功力已經超越了普通的仙人?
對離竅仙法的記載,四大家族中只有一些很少的記載,而那修鍊之法在人間是根本找不到了,就算找到了也沒有人學會才對。寂然吃驚的是流雲既然會離竅仙法,那她就認定流雲碰見了上仙,一想到這裡她心裡簡直是駭然,「難道說流雲碰倒了她?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藍若風和馮寂然心裡在想七想八的,瀟瀟和陳默卻只是單純的驚駭與流雲功力的高深,他們和流雲一樣,根本就不懂什麼離竅仙法。這個所謂的仙法,流雲全然是自己領悟出來的,如果他知道藍若風心裡的想法,那他肯定會大聲叫丫,「這就是傳說中上仙使用的仙法啊,我怎麼覺得很不好使……」
陳默耳邊傳來流雲的聲音,「陳默,你發什麼呆,趕快運功,把我身上發出的白光給壓抑下來,這只是開始,算是熱身而以,往下就給我用心了!」
流雲的話剛說完,陳默就看見流雲身上的白光暴漲,同時一種奇異的能量波動從流雲的身上往四面八方傳播出去。
單是幫流雲隱藏這道白光,藍若風就感覺有點吃力,她和寂然也都同時發現,流雲使用的根本就不是離竅仙法,寂然心裡暗暗透了一口氣,那上仙在人間的消息絕對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的。不過流雲現在使用的功法卻比記載中的離竅仙法更加霸道,藍若風和寂然額頭也都有了汗珠,她們心裡都一樣在咒罵流雲,「這傢伙,強得不是人!」
流雲把功力運到了極致,體內的三種能量像螺旋一樣瘋狂的運轉,他的心念馬上脫離了身體,衝出了陳默和藍若風等人組成的陣法。他把心念衝到高空,整個長白山一覽無遺,流雲心底有一種無所不能的感覺。
他就像使用衛星定位系統一樣,把整個長白山都掃描了一遍。但是卻什麼都沒有發現,流雲不死心,就算宋家的話不值得完全相信,但是藍若風和寂然瀟瀟都感應到了魔氣,那就不肯能錯了,他又重新搜索了一次,可是結果卻和上次一樣,連認為的建築都不見有,更別說什麼逆天組的外圍建築了,難道逆天組已經把基地轉入地下,流雲這樣想了以後,再次更仔細的搜索長白山的每一個洞穴,每一個洞穴都可能是逆天組的入口。
整個長白山群是多麼的大,還有茂密的原始森林,流雲用的是掃雷式的探索,更合適的比喻就是像一個雷達掃描。流雲一次又一次的掃描,他本來以為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但是他卻越來越有精神,掃描的速度越來越快,搜索的卻越來越細微。
流雲不知道自己的功力在他每一次掃描都比原來熟練了一點。
流雲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隱藏在長白山各個地方的群雄,有的屏聲匿氣的藏身在樹葉中間,有的藏身在灌木從中。有的乾脆用隱身術隱住身形后躺在草坪上休息,流雲見了心裡微微有點發怒,那個門派的弟子竟然這麼隨便,他心念一動,把心念從高空中落下。流雲把心念集中到那個用隱身術躺在草坪上睡覺的弟子身旁時,他哭笑不得的發現,這個不把天心令主的命令放在心裡的弟子,居然就是他的二師兄疾風!
流雲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心念一動,用意識打了拍了疾風一掌。
睡得正香的疾風正在夢中捧著一個雞腿大啃特啃,突然被人一掌打醒,幸好他也知道現在的情況不能大聲嚷叫,否則他肯定要大罵起來了,嘴巴上沒說心裡卻說了,「那個兔崽子,敢打擾老人家我的美夢,想被抽啊!」
他左看看右看看,人影都沒有一個,「咦,奇怪了,明明有人打了我一掌啊,怎麼不見人啊?難道是做夢?不對呀,我夢見的是雞腿啊?」疾風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是流雲用意念打他的一掌。
流雲的心念卻正在疾風的旁邊偷笑著,「原來還有這用法,就像是透明人,而且還是有特異功能的透明超人,意識殺人啊,爽到掉渣!」流雲剛才只是用意識去打疾風一掌,疾風的身體並沒有受到攻擊,但是他體內的能量卻有了反應,所以疾風的感覺就和真的被打了一掌一樣。
這時流雲又做了一個實驗,他不是用意識,而是他的心念抓起地上的一根干樹枝。
疾風目瞪口呆的看見地上的一根干樹枝像是有人拿起來一樣朝他打過來,他完全不知道躲閃,定定的被樹枝打中,痛倒不是很痛,心裡卻快要發瘋了,他已經用天心決查過,周圍根本就沒有人!「見鬼了」他不管什麼隱藏聲音大叫一聲,忘了自己會飛,連滾帶爬的跑向黎劍藏身的方向。
流雲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竟然拿自己的師兄開刷,不過他也弄懂了自己在這個心念形態下所擁有的能力,笑笑就把心念升到高空繼續搜索。
在那個幽暗的水牢中,「嘎啞」一聲,水牢上面的門打開了,「撲哧」水牢上面的牆壁上亮起了燈火,燈台是一個張牙舞爪的惡魔,那藍幽幽的火就是從惡魔的嘴巴里燃燒出來,整個地牢藍幽幽的亮了起來,雖然有了燈火,可是卻比原來燈火沒有亮起來時的黑暗更加陰森恐怖。
牢房的入口出現了一個異常高大的身影,黑色的長袍把整個身體全部裹了起來看不到他身體的任何一個部分,他走到水牢的邊上,看著水牢里的老人。他黑色的長袍在藍光中反射出詭異的冷光,長袍原本的圖案是密密麻麻一圈又一圈細細的紅色咒文,那些咒文像是活的,在不斷的跳動,若隱若現無法分辨那是什麼咒文,能看清楚的只有那純黑的底色。他的這件長袍一看就知道不會是一般的長袍。
長袍人對老人道,「七星籽。在哪?」他的聲音生硬而且冰冷,就像是用機器合成的聲音。
老人原來是低著頭,頭髮浸到了水中,他聽到長袍人的話后慢慢抬起頭,水順著他的花白的頭髮不斷的往下滴,這個人不就是天心派的掌門,前任的天心令主,修真界的領頭人物紫青上人嗎!紫青上人道,「我給你答案,你心裡早已明了。」
「但是這次不一樣,這一次,我想你會說的。」
「這麼多年來,什麼酷刑你們沒用過?想從我嘴裡撬東西部是那麼容易的,這次你又想到了什麼新的折磨我的方法了呢?我倒是挺期待的。」
「你放心好了,這次本尊者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你就死了這個心吧,只要我還有一絲魂魄在,你就別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你想得到的東西。」
「你也知道,死並不能解脫,我沒有毀你肉身就是希望你有一天肯和本尊者合作,你在人界是個人物,本尊者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只要你與我合作,本尊者定然不會再為難你。」
「人魔不兩立!與你合作是絕對不可能的。」
「你不要逼我!把我逼瘋了我可就不管什麼戒律,在人間大肆屠殺,把整個人間變成人間地獄。」長袍人的黑袍上的紅色咒文突然大放異彩,整個牢房妖異的氣氛讓人窒息。「你知道,我說到做到,我敢在你度天劫的時候當著上仙的面把你劫走,我就不會怕那些仙人。我的能力絕對能在那些所謂的仙人發覺之前把整個人間給毀掉。」
「你在用人間眾生的性命來威脅我嗎?可是我並不覺得我夠這個分量,在人間的修真界中,我只是很渺小的一份子。」
長袍人猊笑一聲,「好,我不以人間眾生來威脅你,我就用你的幾個徒弟來威脅你。」他手臂一揮,一股黑氣從他的手裡飛出,落到水面中。
原來已經平靜下來的水面像被丟進了一塊滾燙的物體而沸騰起來,各種顏色的水汽散到空中,慢慢的幻化成一面鏡子。長袍人手臂再揮,鏡子里依次閃現出流雲、陳默、疾風、黎劍的面孔,「天心老頭,看好了,這可都是你的好徒弟,你想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嗎?」
紫青上人的臉色開始有了點變化,這些魔人不敢在人界做太大的動作,但是像殺幾個人這樣簡單的事情卻是完全能做到的。
長袍人一指那個他幻化出來的鏡子,鏡子就幻化出流雲此時盤坐在地,陳默和其他三女盤坐在他身邊的情形,「我告訴你,現在你的徒弟,就在我們的頭頂!」他指了指天花板,「他們竟然敢欺到我頭上來了真是太可愛了,你看看他們,他們所坐的位置不就是天心峰那被毀的離天陣法嗎,不知道他們現在在玩什麼遊戲,不果想來應該很好玩哦,哈哈哈!」
他用手指指著紫青上人,「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我要是想殺了他們,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別以為我會顧慮身份,反正既然在人界也拿不到我想要的東西,我也不用在躲躲藏藏了,我去把他們全殺了再回到魔界,我是不會給天界的那群混蛋留下把柄的!」
他手臂一收,空中幻化出來的鏡子化成一道黑霧飛回了他的身體里,「時間不多,慢慢考慮吧,今天晚上給我答覆。記住,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我想我回魔界的話,也不妨多帶上你一個。你去過魔界吧,嘎嘎,我想到了魔界你一定會後悔不與我合作的。」
長袍人把長袍一甩,轉身走出了牢房,牆壁上的藍火在長袍人塌出牢房的同時熄滅了,牢門吱呀一聲又關上了,整個牢房裡重新回到了一片幽幽的黑暗中。
紫青上人突然用盡全力使勁的掙扎,手中的鎖鏈藍光暴漲,同時水牢里的水面也起了頻率很高的水紋,紫青上人的臉上出現了極度痛苦的表情,差點就昏厥了過去。
良久,他才恢復過來,「好徒弟,別怪師傅……」
他的臉上竟然流著兩道分明的淚水,「啊!啊!啊!」紫青上人大聲的咆哮著。
而此時的流雲,正沉迷於研究他新創的功法中,他怎麼能想到他一直在尋找的師傅,就在他盤坐的地下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