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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閔和沈修想找借口開溜,可喝了酒的男生們是不跟你講理的,任憑倆人說破天也不肯放人,吳閔和沈修交換了個眼神,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們回去也改變不了什麼,若這兩件事是偶然,那他們不回去也不會有任何後果,若是某些人有意而為,他們正好靜觀其變。
想通后,兩人放鬆下來,和同學們推杯換盞,許峰性格開朗,又是今天的主角,所有人輪換著敬他酒,一輪下來就醉了。學校不是名利場,眾人見他真喝多了也就不灌他了,張羅著再上幾個肉菜墊肚子。
這頓飯吃到晚上十點,一群人你架著我我架著你出來,東倒西歪回到學校,沈修酒量好,加上他懂得控制,是這群人里最清醒的,將這群學生全都送到宿舍樓下,然後再帶著有點醉意的吳閔往回走。
中途路過著火的女生宿舍,吳閔揉揉被風吹得有點暈的腦袋,拉著沈修過去查看。樓梯一側燒得黑漆漆的,離近了還能聞到煙味,牆上的水漬沒幹透,看著就難受。吳閔的心猛跳了幾下,燒得這麼嚴重,還不知損失多大呢。
意外的是,外面燒得那麼慘,裡面卻大多都亮著燈,跟路過的學生打聽才得知,著火時大部分人不是在上課就是在餐廳吃飯,所以真正被困在樓里的沒幾個。事實上整場火災只有一個傷者,就是點酒精燈吃火鍋那妹子,聽說吸進大量有毒氣體,休克了,送到醫院急救去了。
這麼大場火災,就傷了一個?
兩人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疑惑,正在想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休克那妹子有沒有問題時,小青蛙的電話打進來了,他們這才想起來,小青蛙還抱回去一個。據說,跳樓那位就是捅了老師那學生,也不知他怎麼想的,從捅人到跳樓間隔了十多分鐘,正趕在小青蛙到那的時候跳下來的。
要不是他命不該絕,就是那人有問題。
大晚上的也不方便打聽暈厥的女生被送去哪家醫院了,兩人決定遵從就近原則,先弄明白家裡那怎麼回事。除了跳樓,那學生還擔著個刺傷老師的罪名呢,他們總不好一直扣著人,回去的路上,沈修給程局打了個電話,程局那頭正找人呢,聽說在沈修那,立刻帶人趕過去。
兩人剛到家,門鈴就響了,吳閔納悶,程局怎麼來的這麼快,結果開門一看,來的是三個室友。
仨人也是有段時間沒鍛煉了,一路從宿舍跑到沈修家累得夠嗆,老半天都沒說出話來,吳閔把他們扶到沙發上,每人倒了杯水。沈括推開他的手,啞著嗓子說:「你,你手機怎麼打不通了?」
吳閔拿出來一看,沒電了,啥時候關機的都不曉得。邱凱把呱噪的沈括推到旁邊,將自己的手機遞給吳閔,示意他看。吳閔不解地刷屏,頓時嚇著了。
學校論壇出現了兩段視頻,一段是年輕俊秀的男生輕而易舉接住了從十樓跳下的學生,另一段是貌似混血的帥哥在著火的女生宿舍外上演噴水絕技。
這不小青蛙和老章嗎!
邱凱他們都知道沈修和吳閔的關係,彼此間也就走得近了,所以即便視頻拍攝的不太清晰,他們還是認出裡頭的是沈修的朋友。
他們對這類事見怪不怪了,可不代表其他人也能淡定對待,視頻發出來一個小時,留言已經超過千條了。有質疑視頻真假的,有詢問當事人是誰的,在人們討論最熱烈的時候,有個人爆料說這倆人都是民俗系研一生吳閔的朋友。一時間,帖子的討論風向變成了求吳閔手機號。
雖說沒人真把吳閔的手機號貼上去,但可以想象那些認識吳閔的人會給他打電話詢問視頻里的人是誰。幸虧他手機沒電了,不然這會兒早被群體圍觀了。
「幸虧你沒在宿舍,你是沒看見,咱宿舍被圍的啊!」駱談文喝完水誇張地嘆口氣,要不是宿舍沒法待了,他們也不會大半夜跑來沈修這兒,怕被人跟蹤,他們還特意在校園裡溜了兩圈,要不能累成孫子樣么。
他們正說著呢,門又響了,邱凱三人立刻緊張起來,受他們的影響,吳閔也緊張了,貼在門上小心翼翼瞄貓眼,發現是程局,這才鬆口氣將人讓進來。
程局一進來就發現他們的情緒不太對,狐疑地問:「你們這是咋了?」
吳閔都沒力氣解釋了,將手機遞過去,程局和他帶來的人看了都無語了。雖說他們都知道這屋子裡住的不是普通人,但親眼見到這種特效才能打造出的場面,還是有點頭暈。
沈修也看了視頻,想了想對程局說:「您能幫我們找個技術人員,將這段視頻弄成特效嗎?」他說的是老章噴水那段。
接住跳樓者卻沒受傷這種事不是沒發生過,也不是啥見不得光的事,找個媒體宣揚下,這還是捨己救人的光榮事迹呢。可老章那個就有點駭人聽聞了,只有將視頻弄成假的,才能把這事敷衍過去。
程局也覺得這種能人異士不適合大範圍宣揚,立刻聯繫局裡,找高手處理,整個過程非常複雜,他們要做個假視頻,替換論壇上那個真視頻,期間不能讓任何人察覺。
這麼做有點多此一舉,但總要防止真有高手去分辨視頻的真假,若被鑒定出視頻是真的,那有人能吐水救火這事就會成為熱點,老章是能一走了之,可現在吳閔的信息暴露了,他總不能也躲進深海假裝自己是海鮮吧。
專業問題有專業問題解決,他們這頭也有要緊事要辦,邱凱三人將沙發讓出來給程局以及跟來的兩個警員,除了這三位,在場還坐著的就是被小青蛙救回來那學生。準確地說,他是躺在沙發上,暈了。
「他應該也玩過招魂遊戲。」這是小青蛙得出的結論,一開始抱住這人,他光顧著逃離人群了,完全沒留意學生的異樣,等他一口氣跑回家才發現這人暈了。叫了半天也不見醒,小青蛙就決定試試老章曾用過的方法,將學生的魂扯出來一半,發現他的魂魄里也有一縷不屬於他的雜質。
由此推測,他刺傷老師后跳樓並非偶然。
「在魂魄換回來前,他怕是不會醒了。」在程局的殷切注視下,沈修說出這個殘酷的現實。程局和兩名警員嘆了口氣,他們猜到是這個結果,得慶幸學生扎傷老師這種事影響太惡劣,學校巴不得掩蓋,會主動要求目擊學生閉嘴,否則消息傳出去,警方卻沒法及時給出交代,也是麻煩。
「這個是不是也要送去你家啊?」程局記得第一批玩靈異遊戲倖存那五個被送去沈修老家救治了,這個也是同樣的問題,八成也得送走。沒想到沈修卻搖頭:「那五個是第一批出事的學生,在他們之前,也許沒有其他受害者,所以他們的魂魄很有可能是互相融合,復原也容易些。」而這個學生,誰知道他多出來那縷魂魄是誰的,也說不准他的魂魄在誰的身上。目前最保險的做法,是找出與這個學生一塊玩遊戲的人。
可現在這人弄出這麼大的動靜,誰會主動承認曾和他玩過招魂遊戲。
這部分工作得老師去做,吳閔連夜找上邢教授,通過他的關係聯絡學生的院系,再發動導員去調查誰和這男生關係好,從他最親近的人嘴裡,最有可能挖出有效信息。
程局已經做好將人留在沈修這的準備,沈修卻說將人送去警局,從今天這事上看,未來說不準有多少人會變成不定時炸彈,都塞進他家也住不下,而且邱凱三人受視頻影響,也得在他這暫住,家裡實在裝不下了。警局那邊安排幾個人住宿並不是難事,而且通過系統內的調動,可以申請由武警看管,既不影響警力,也能避免學生再弄出啥大事。
最後由沈修和吳閔陪同程局將人送去警局臨時安排的住所,而後一行人又轉去了醫院,吳閔通過邢教授找出了住院女生的信息,他們要去看看,那女生是否也是同樣的情況。如果是,得儘快接管過來。
折騰到快天亮,吳閔和沈修才撈到點休息的時間,確認出事的兩個學生都是魂魄有問題,他們都有點不好的預感。
這次的事,貌似是沖著他們來的。
對手在叫囂。
事態的嚴重超乎他們的想象,也超過學校的預期,沈修通過關係直接找到校長,將任由對方鬧下去可能引發的後果明明白白擺在桌面上,怕校長不信,他還把全家的妖怪都捎了過去,表演下說話變身之類的「絕技」。其中熊三最兇殘,張開血盆大口,像是要把校長給吞了。
校長也真有骨氣,竟然始終坐在椅子上,連叫都沒叫。
天知道他已經嚇麻爪了。
半晌,校長鎮定下來,壓著聲音問:「你想幹什麼?」
沈修很嚴肅地說:「由各個院系的老師去統計玩過遊戲的學生名單,如果沒有如實承認,被發現后開除學籍。」這種不是一個人玩的遊戲還是有好處的,你不說,不代表其他人不說,囚徒困境會使這群學生內心惶恐,加上他們懼怕的懲罰,絕大多數人都會乖乖承認。
就算不能確保所有人都被抓出來,至少也能將損失降到最低。
校長有點為難,可他也知道再出事,他的位置也坐不穩了,與其惶惶等意外發生,不如主動出擊,只要沒出人命,他都能想辦法壓下去。
消息在這天早晨被傳達下去,因為是校長親自發布的命令,上下貫徹也很及時,晚上就有第一批反饋到了沈修的手上。
接到名單,沈修的眉頭擰成了疙瘩,就像他預想的那樣,玩過招魂遊戲的人太多太多,其中還包括幾位好奇心強的老師。這還不是全部的名單,等全校匯總完畢,數字恐怕會相當可怕。
總不能把這些人全都弄去臨河村吧。先不說村裡裝不裝的下,假設這群魂魄異常的人在村子里突然發難……
他正想著呢,手機突然響了,他接起來一看,是父親沈正然打過來的。
「村子出事了!」沈正然的話出口,沈修的心沉了下去。
他們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