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脫離
石之軒心思慎密,在兩人交易才說定,就一指點破了任文萱的丹田,五年天魔真氣頓時泯滅,而且以後丹田也不得用了。
至於筋脈,石之軒並未廢了任文萱的,到不是心軟,而是石之軒帶著任文萱前往嶺南任家故居,他需要并州狼騎訓練法,以及呂氏寶藏。
如果廢了任文萱的筋脈,在躲著追殺的關口,行走也不便了。更重要的,石之軒還有別的算計!
任文萱也並不認為是寶藏一事,保住了她的經脈。心中暗暗戒備起來,以至於天魔秘的心法,前十七層是對的,十八層她還是給顛倒了去。
永遠不要相信妖女的話。
從川蜀到嶺南,兩人易裝走了一個月,這一個月陰癸派成為江湖諸多談資。
陰癸派雖然神秘,但是宗主鬼婆隕落和新宗主繼位是大事,陰癸派是不會多瞞的。
當然,陰癸派對於石之軒的追殺令也發了出來。
可惜,石之軒隱藏身份的本事太厲害,這一個月,硬是沒有讓陰癸派抓到絲毫痕迹。
要知道,石之軒身邊還帶著一個任文萱,雖然易容成了男孩,但是一個男人帶著一個孩子,是個非常明顯的線索!
石之軒心情似乎很愉快,說道:「你已經死了,知道嗎?」
任文萱瞪大眼睛。
「前段時間一個丹田被毀,經脈紊亂的小女孩死在了那片林子,等人發現后,應該被野狼吃得面目全非了吧!」
任文萱渾身顫抖,石之軒說得漫不經心,又何嘗不是在警告她。
「師姐不會這麼輕信的?」任文萱說得底氣不足。
石之軒淡笑,說到:「我留下了幾個字,祝玉妍不信也得信!」
什麼字?
石之軒笑容中帶著絲絲柔情,配上他俊美的面容,這時候格外讓人著迷。
「天魔*,不過如此!」
任文萱全部明白了,留下這幾個字,再看那丹田被破,經脈紊亂的小女孩屍體,定然會被認定石之軒用了秘法在『祝玉嬋』身上摸索出天魔秘的行功路線。
原來她們認定她已經死了,她跟在石之軒身邊只怕更讓石之軒更難懷疑。
「也好!」任文萱喃喃道。
她一直以來的心愿除了殺掉梅艷思,就是脫離陰癸派,過正常的日子。
石之軒淡淡地瞥了一眼任文萱,說道:「你以後就在嶺南過普通人的日子,你當清楚,你如今是個廢人,又將宗門天魔秘告訴了我,被陰癸派抓到,你定然是死路一條。你這麼聰明,以後知道該怎麼做!」
任文萱垂下眼帘,整個人軟弱了許多,她輕聲道:「我的身份,宗門會殺我,白道會忌我,普通江湖人恐怕也會貪念天魔秘,這天下,祝玉嬋只能是死了。」
石之軒給了個識相的眼色。
任文萱淡笑起來:「或許這對我來說,未嘗不是福氣!」
石之軒皺眉,因為任文萱此時沒有一路上的恨意,反而像是一個悟通至理的得道之人。
任文萱見石之軒模樣,笑道:「就是我未曾見過你,我張大后也會想法子假死脫身,去過普通人人家的日子。」
這個答案讓石之軒看任文萱深沉許多,他的師尊臨死前也曾告訴他,他最大的願望也是去過普通人家的生活,而不是汲汲鑽營。
***
時隔五年,任聞兩府還存在,不過卻因為無人居住變得蛛絲滿屋。
任文萱帶著追憶著院內早就衰敗的一草一木,說起來,這任家一年嬰兒記憶和前世十多年比起來根本算不得什麼,可是偏偏親眼看到疼愛她的生母慘死,這一年的記憶比前世的記憶要來的深刻了。
「你們家不大,又出了滅門慘案,到也沒人願意買下這裡,久而久之就荒僻了去。不過以後,這裡也不是你住的地方。」石之軒打斷任文萱的追憶說道。
任文萱深吸一口氣,忍住濕潤眼睛要掉下的淚。
「你放心,我不會那麼蠢!」
石之軒負手背過身去。
任文萱向祖祠走去,石之軒自然跟在她身後。
祖祠的靈位已經被毀,裡面比外邊還要破敗。
她拿開灰塵籠罩的蒲團,然後在地板磚上寫了個呂字,在收尾時重重的按下去,屋內發出推移的響動。
石之軒的目光閃了閃。
裡面根本沒有想象中黑暗,其根本原因是因為屋頂上鑲嵌的明珠。
看著屋內的幾十口箱子,箱子內珠光寶氣可以晃花人眼。
誰也沒想到這小小的任家會是幾百年前呂布後人,甚至人家還握有呂布一生得來的財富。
任家握著這麼一大筆財富,竟然會這麼低調。
任文萱退了出去,石之軒也根本不曾留戀跟著出去。
「并州狼騎訓兵法呢?」
任文萱不答反問道:「石先生真的會放了我嗎?」
石之軒大笑:「怎麼,懷疑起我來了?」
任文萱說道:「螻蟻尚且偷生,事關性命,當然會慎重。」
「你不覺得多言了嗎?既然到了這裡,你不說,我搜羅久些也得到了。」
任文萱微微搖頭:「並不在這裡,你找不到的。」
石之軒慎重起來,比起這些財富,訓兵之法更重要,昔日呂布并州狼騎橫行天下,不僅中原,就是塞外胡族也忌憚得很,而後曹操的虎豹騎,也是張遼借用訓兵之法訓練出來,個個以一當百。
「你走吧!一年後,我要看到兵法在密室里。否則,整個聖門中人就會知道你的存在,聖門中人對於你們天魔秘覬覦許久了。」
任文萱鬆了一口氣,毫不遲疑轉身離去。
應該說,石之軒這次是講信用了,又或許他還有其他算計,以後還用得著自己,否則他也有千般法子逼她說出來。
就在任文萱走出門口時,石之軒擲出一物,任文萱接過來,赫然是一個荷包,荷包里裝了些金葉子和碎銀。
她的耳邊穿來他的聲音:「以後就過普通人的日子,否則你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任文萱腳步頓了頓,隨後快走幾步。
石之軒得了任家價值近百萬財富,還廢了她的丹田,她拿到這些一點做盤纏都不覺得欠了他什麼。
石之軒目送她消失,然後一掌打向屋頂,屋頂石板落下,掉出一塊絹絲。
絹絲上赫然是呂氏兵書。
任文萱走在院子外聽到石板落地聲音,臉色大變后便神色複雜地離開了。
石之軒是真的放過了她,他明明知道兵書所在,如此,她剛才的威脅其實是個笑話。
任家布置的寶藏機關正好對著藏兵書之地,她盡量遮掩痕迹,還是叫石之軒發現了。
果然不愧是令黑白兩道都駭然的邪王石之軒!
不過,到底是真放了自己,還是自己遭了算計而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