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妖怪人間維和局（九）
?坐在辦公桌后，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
等夭拐坐下，那人才開口說話：「我叫伊零，直接叫我的名字即可。」
「伊零？」夭拐困惑的重複一遍，這個名字好熟悉，自己是不是在哪裡聽過？想了半晌，夭拐拍手道，「我聽林雄說過你。」
「恩。」伊零回道，「那麼現在我們就來說一下你的待遇問題。當初你看到的待遇，是一個小時五十人民幣是吧？」
夭拐點點頭：「挺多的了。」
「按照人間的物價，工資確實不少，你知道這說明了什麼嗎？」
夭拐一愣：「說明什麼？」
伊零淡然的推推自己的眼鏡：「說明這是一份不錯的工作，轉正後更是達到一個小時一百人民幣，完全可以解決你的畢業就業問題，不單單如此，隨著時代的進步，我們的工資還會漲，是一份清閑有趣、能夠接觸到十分多的新奇事物的工作，當然你可以放心，我們會為你安排一份完整的人生檔案，沒有任何人能夠看出不對勁兒的地方——要知道我們的存在國家也是知曉的，並且合作的十分愉悅。」
夭拐：「……聽起來十分不錯，但是我只是個鐘點工，恩，我的意思是說我對於自己的定位還是很滿意的，來去時間自由，賺的錢也足夠多，所以轉正的事情我想我還需要考慮……哦，對了，別看我現在只是大三，但是已經有公司聯繫我可以在畢業后直接去他們公司工作了，恩，賺的錢當然沒有這裡多，但是怎麼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伊零點點頭：「我明白，你當然有選擇的權利，是去是留你可以好好的考慮，你也說了，你今年大三，也就是說你最少還有一年多的考慮時間，我想這麼長的時間也足夠讓你想清楚。」想了想，補充道，「這麼長的時間，足夠讓你喜歡上這裡了。」
夭拐沉默半晌：「恩，可能吧。」
伊零轉而道：「還是說回來你的待遇問題，每小時五十人民幣，當然你跟別的妖怪享有相同的權利，完全可以將人民幣換成等價值的其他東西，我會盡全力滿足你的要求，工資是每個月的月末結算，周末的工資二倍，節假日的工資三倍，同樣是月末結算，如果每日都不缺勤的話，全勤獎是當月工資的百分之二十，另外節假日也會有禮品發放，年終的時候會有獎金。目前就是這樣，有哪裡不懂的嗎？」
夭拐瞪大了眼睛：「我一個鐘點工還有全勤獎、禮品和年終獎？」
伊零語氣平靜：「沒錯，因為之前維和局裡面並沒有鐘點工，你是第一個，因此待遇便比照正規的員工來，還有什麼問題嗎？」
夭拐：「……這樣，挺好。」
伊零點點頭：「看來我們達成了一致，那麼我剛才說的問題你可以好好思考一下，我隨時都在等你的答覆，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夭拐沒動：「那個，我想問問，段向是誰？」
伊零語氣漠然：「是林雄跟你提起的？」
夭拐點點頭。
伊零皺眉：「他總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你不用理他。」
「哦。」夭拐有點點頭，「那麼段向是誰。」
伊零：「……你以後會認識他的，他是維和局監察部部長，你的工作狀況和工作時長會由他向我彙報。」
「所以他的本體是……」
「監控器。」
夭拐恍然大悟：「聽起來跟他的工作挺搭，那伊零你的本體是……」
伊零頓了頓：「我收回剛才跟你說過的說你不笨的話。」
夭拐：「啊？」
伊零：「伊零，一零，我是二進位計算機。」
夭拐：∑(っ°Д°;)っ
伊零不管夭拐震驚的表情，繼續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當然，你可以繼續去一樓看管那兩個怪，也可以去找局長，更可以直接回去，放心，段向在對待工作時長這方面很有心得，絕對不會讓你有任何損失或是僥倖的可能。」
夭拐抓抓頭，起身妥協：「好吧，那麼我去找孔局長好了。一樓的那兩個小傢伙相親相愛到我已經不忍直視下去了。」
伊零點點頭：「隨你，陪伴我們無聊到發獃的局長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或許你們之間可以成為很棒的朋友。」
已經走到門口的夭拐眼神複雜的看了眼伊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伊零說話總讓他感覺怪怪的，難道說這就是人類和計算機之間溝通的異常之處？
就如同伊零所說的，最近孔繁權確實是無聊到發獃，作為局長，維和局裡的小事兒一向是交給下屬去做的，他要做的無非就是在發生一些異常狀況的時候趕去處理，或者是跟人界或是妖怪界打交道，很顯然，按照夭拐在維和局遇見孔繁權的幾率可以判斷出這段時間以來孔繁權並沒有什麼事情要做。
所以在孔繁權見到夭拐進來的時候還是蠻愉悅的。
夭拐歪著腦袋想了想：「我想一樓現在不需要我，飯盒和筷子他們的存在更襯托我是個單身狗的事實，在這個連怪都有對象的年代里，我的存在就是個悲劇。」
孔繁權顯然不太明白夭拐在說些什麼，眼中閃出微微的困惑，夭拐卻莫名其妙的有點高興起來，孔繁權聳聳肩：「如果你不喜歡的話，也可以跟著我。」說完，利落的站起身來，「走吧。」
夭拐一愣：「去哪兒？」
「出去。」孔繁權繞過辦公桌，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外套穿上。
夭拐：「現在還是九月份呢，沒有必要穿外套吧？」c市是北方城市不假，但是九月份的c市絕對不到穿外套的地步，早晚的時候一個清涼的外搭是可以的，但是現在是中午，短袖足夠了，更別提孔繁權身上的外套是有一定厚度的。
孔繁權：「紫外線過敏。」
夭拐：「……」
跟著孔繁權走到了外面，夭拐忍不住關心了一下自己的利益：「那個，孔局長，我跟你出去的話還算是工作時間嗎？」
孔繁權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夭拐一眼：「你以為段向那兩眼珠子是假的看不見你現在是跟著我出去的？」
夭拐抹了把額頭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汗水：「恩，不是假的，是真的。所以，我們現在是要去……」
孔繁權沒在意夭拐話中的試探，斬釘截鐵：「吃飯！」
夭拐：「……啊？」
孔繁權摸摸肚子，皺眉：「難道沒人告訴你餵飽我的肚子是很重要的事情嗎？」
夭拐老實的回答：「我現在知道了。」
孔繁權：「陪我吃飯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也算是你的分內之事吧，誰讓局裡現在只有咱們兩個最閑了呢。」
夭拐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話說自己在維和局的存在到底是有什麼必要啊？難不成是林雄他們專門找來陪維和局的局長吃飯的？
這次孔繁權沒去吃火鍋，而是帶著夭拐去了義大利西餐廳，並且找了個包間，夭拐抽動著嘴角：「就咱們兩個吃飯，沒有必要弄個包間吧？」
孔繁權的臉上帶著明顯的愉悅之情，夭拐還是第一次看出孔繁權如此愉悅，腦子裡立刻就蹦出了「吃貨」兩個字，再聯繫一下剛才孔繁權說的「餵飽我的肚子是很重要的事情」這樣的話，夭拐就越發的肯定自己的判斷了。
夭拐在這邊胡思亂想的時候，那邊的孔繁權已經開始點菜了：「烤鮭魚、煎鵝肝、迷迭香牛仔扒……米蘭式燴牛仔膝、吞拿魚汁牛仔肉、香煎雞排……煎雞胸配蘑菇汁、小牛排配火腿……澳洲精選西冷牛排、意式扒鱸魚，先來這些。」說完，將菜單還給站在一邊的服務員，「哦，對了，牛排都要近生牛排，煎的東西也都要一分熟的。」
很顯然孔繁權不是第一次來這家義大利西餐廳了，不但不是第一次，甚至還是熟客，見那服務員沒有一點意外震驚的表情就能深刻的明白這一點，不過明白是明白，夭拐立刻叫住了轉身就要離開的服務員：「等等，我還沒點呢。」
這回服務員有點困惑了，不過還是說了聲「抱歉」將菜單遞給了夭拐，夭拐在心底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先不說一會兒那幾乎都是生的肉上來怎麼吃，也不說點的都是主菜別的頭菜甜品酒水啥也沒有，就說照上次在火鍋店發生的事情來看，孔局長絕對不會分給自己一盤肉的！還是自己點自己的這份靠點譜兒，最後特意的強調了小牛排要全熟的。
夭拐很快的點好了一套義大利菜，將菜牌還給服務員，一抬頭便看到孔繁權意味深長的目光，夭拐打了個哆嗦，摸摸起了雞皮疙瘩的胳膊：「孔局長，怎麼了？」
孔繁權慢條斯理的將外套脫下來：「哦，沒什麼，我突然想起來林雄告訴過我，盡量不要在人類面前吃生食。」
夭拐：「……沒關係，我不會歧視你的。」
孔繁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