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節奏
看著北冥墨梳理著摺子,見到他利落的在摺子上畫下硃批,鮮紅的顏色讓她有些恍然,修養了這些日子,身體早已經回暖,可是每當她回憶起之前凌亂的記憶,柳辰風就有一種殺人的衝動。愨鵡琻曉
現在回想起來,怪不得覺得那個和曲嬴站在一起的和尚很面熟!那可不就是之前在東越的時候,還是鳳殤的北冥墨帶自己去的那個荒涼的寺廟,在裡面見到的那個和尚?怪不得覺得眼熟,雖然青春早已經不再,可是那樣的一雙眼睛,就是歷經滄桑變遷,可是柳辰風絕對可以肯定,那和尚和這個風燭殘年的老和尚是同一人,即便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一個人肯定活不了這麼大的歲數,但是這個和尚本來就不是個好東西!
柳辰風擰著眉頭,變幻莫測的看著窗外的美景,已經是春天了,可是涼意卻沒有任何的消減,春寒料峭。
察覺到柳辰風的失神和冷漠,北冥墨放下硃砂筆,扳過柳辰風的臉,狠狠的吻了上去,直到察覺懷裡的人放軟,這才放過對方,「想什麼這麼出神?」北冥墨將批好的摺子扔到一角,命人將其拿下去。
「一個找死的人!」柳辰風靠在北冥墨的身上,她微微眯起眼睛,以此看來,還真是情有可原,若非她的龍蛟朋友先一步咬死自己,借著自己的能力,用極端的辦法助自己重生,否則不論是曲柳還是柳辰風早就灰飛煙滅,永不超生了!
愛?回想著曲嬴的作態,柳辰風都覺得噁心,即便當時對待曲柳,可能這個男人有一點兒的真心,但是這也仍舊抵不了他做的孽!欠下的債!
柳辰風慢慢回憶著,那個和尚隱隱卻透著一層憂愁和悲傷,他正在承受極大的痛苦,這種折磨似乎生不如死,可是他又好像沒有資格死,所以痛苦、所以無奈。那和尚當初見了自己怎麼說的?自己那時候也說了怪異的話呢!
柳辰風突然嗤笑一聲,那臭和尚或許是能人異士,天賦異稟,但是他卻利欲熏心,為曲嬴所利用,毀了曲柳的命格。即便他良心發現,但他還是蹭了怪物,那個和尚註定成不了佛!
「算算日子,楚昊清應該回了西楚了!」柳辰風抬頭看向北冥墨。
「風兒就這麼肯定?」北冥墨低頭看著,眼裡閃過一絲別樣情愫。
柳辰風沉下眸子,冷笑著,若非她當時昏迷,她絕對不會讓這個男人活著離開!絕不!「暫時的迷惑,他還有那個能力!」柳辰風口氣不善,密書?蒼蔭村歷代就沒有什麼密書!很好笑不是?大家爭破腦袋爭搶的,竟然是一個虛晃的神話!我的老公很強悍
想起月牙城慘死的百姓,想起死不瞑目的曲曜,想起被殘害的嫡枝……就算時過境遷,仇人不是還好好的活著?這怎麼行呢?
「這一個月的準備,拿下東越,不成問題吧?」柳辰風突然開口說道,看著北冥墨遞過來的眼神,柳辰風淡淡的吐出一口氣,勾著北冥墨的脖頸,將身子往懷裡拱了拱,「拿下東越后,雙喜臨門如何?」柳辰風靠著北冥墨,低語道。
過了好半天,北冥墨這才明白柳辰風話里的意思。
看著傻愣愣的北冥墨,柳辰風莞爾一笑,「獃子!」而後獨自呵呵的笑了起來。
北冥墨突然將柳辰風抱得很緊很緊,但仍舊抑制不了心裡的激動,他慢慢回過味,他的風兒是同意了婚事!
「我要風光大禮!」看著呆愣的北冥墨,柳辰風附耳上去。
「好!」北冥墨感覺心跳蹦蹦的,他已經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要八方朝賀!」柳辰風感覺很好玩,伸出舌尖舔食著、勾引著某人。
北冥墨點頭。
說著說著,北冥墨早就不知道柳辰風到底說過什麼了,但是他仍舊機械的答應著。看著傻掉的男人,柳辰風趴在北冥墨肩頭笑了,好可愛!
當北冥墨回到大秦的時候,得知邊境已經不知道遭到東越多少次的挑釁,他就沒打算輕易放過東越,放過那個沒腦子的蠢貨金彥。而對於西楚的情況,北冥墨一直沒有放鬆警惕,得知楚昊清平安走出森林,他就已經動了手,就算楚昊清回到西楚,那也有的他忙活的!
既然得到柳辰風的許諾,北冥墨可不想浪費時間,速戰速決就是最好的,他也不想陪這些蠢蛋耗著!
北冥墨寫了密信,招來暗衛,讓其將送往靈絕山莊,而同時,北冥墨宣召將領,打戰終於要奏響!
……
而此刻,東越皇宮,金彥脾氣暴躁的發著火,地上滿是凌亂的碎片,「真是一群廢物!」金彥臉色鐵青。他遵從下屬的勸說,沒有去燕國送死,本來打算趁著北冥墨和楚昊清不在的空當撿個便宜,可是沒有想到,現實殘酷的多,他損兵折將,卻沒有奪來一寸城池!真是可笑、可怒!絕世老師
楚夢荷聽著裡面聲音小了,隨即對著身旁的人遞了個眼色,而自己則走了進去,她一臉的憂慮,心疼的撲上金彥,「皇上息怒!傷著身子!」楚夢荷見到自己沒被推開,哄著將人扶到裡屋。
看到楚夢荷,金彥的怒意偃旗息鼓,可隨之而來的則是身體的悸動,楚夢荷身上只披了一層薄紗,肌膚盡露,那妖嬈身姿……兩人滾到床鋪上,剛剛的怒氣悄然消散……
這一方旖旎迷人,而邊境卻已經水深火熱,大秦軍隊瘋狂進攻,戰事吃緊,東越軍隊節節敗退。而讓人們吃驚的是,直到已經兵臨城下,安然於世的當權者才知道這個消息!
大半夜,原本還在賣力耕耘的金彥知道消息,渾身的浴火頓時偃旗息鼓,他連滾帶爬的從床上起來,匆匆離開。
紅暈未消的楚夢荷喘息著,好半天才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她從床上爬起來,顧不得滿身的青紫,漸漸清醒,她能聽到外面的嘈雜,慌亂的心越來越沉,「一夜之間,大秦軍隊就進了腹地,這怎麼可能?為什麼沒有人上報?」
朝堂上,鴉雀無聲,緊張氣息瀰漫,那些文臣戰戰兢兢,臉上的困意早已經被驅散,可大家都不敢相信,東越駐紮的幾十萬大軍,竟然沒有戰就投降了?怎麼可能?開什麼玩笑?
而那些坐鎮京師的將領都緊蹙眉頭,眼底還流露出震撼和驚恐,秦王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個秦王到底是何方神聖?那些東越忠臣,竟然都倒戈?
「朕養你們這群蠢貨,竟然連個秦軍都擋不住!」金彥在大殿上發著火。可是現在的情況,不論他們如何,都已經於事無補!
就在金彥暴跳如雷的時候,突然一聲利箭破空而出,直插大堂中央,擦著金彥的鬢角而過,刺入牆壁上,而箭尾捆綁著一個黑色小旗子,小旗子上畫著一個詭異的圖騰。
而看清的人們的都臉色驟變,他們有的甚至已經癱軟在地上。
看著反應異常的人,金彥咬牙切齒,不過一個死物,竟然讓這些自詡能臣的人這麼害怕。
「怪不得!」突然一名老臣喪氣的開口,他譏諷的看著金彥,臉上哪裡有一絲的對帝王的敬畏,他指著金彥的鼻子大聲咒罵著,「你這個昏庸無道的昏君,你不顧倫理,寵信奸佞,殘害忠臣良將……」富貴天成
金彥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個溫吞的老頭子竟敢如此。
「靈絕一出,執掌天下!哈哈……天要亡我東越!」老頭子說完一腦袋撞到柱子上,當場死亡。
一時間,整座大殿鴉雀無聲,連喘息的聲音都沒有,大家腦海中都在回蕩著剛剛的那一句話。那早已經被東越皇室忘卻的預言——靈絕出,東越殤!
「靈絕?這到底是什麼?」金彥心裡的恐慌越來越強烈,他看著下面的眾臣,「誰能來告訴朕?」
可就在此刻,天空中黑影層層掠過,城門被破,大批的軍隊湧入,而這些軍隊裡面,半數以上的是東越人!是東越的精銳!
「孤來告訴你!」忽然,一身黑袍的北冥墨從天而降,他身旁站著一隊紫衣衛,那些人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就直接將反抗的侍衛斬殺。他的袍子下裹著柳辰風,而柳辰風的雙腳卻踩在他的腳面上。
柳辰風掩飾不住眼底的詫異,一路走來好像做夢一般,這個男人的強悍再次讓人瞠目咋舌。
「秦王!」
「啊,是秦王!」
大臣們看著,議論著,都為此驚懼,嚇得連連後退。
「北冥墨!」金彥睜大一雙憤怒眼睛,直接氣的吐血。
這麼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恐怕只有北冥墨。「順則生,逆則亡!」北冥墨懶得多話,凌厲的視線掃過大殿。
「秦王,你這狂徒!」有大臣冒死站出來,朝著北冥墨大罵。
「許御史好氣魄,既然如此忠君。」北冥墨冷漠開口,但是他的話卻給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孤成全你,許家,一個不留!」北冥墨話音一落,一名紫衣衛離開,而一會兒的功夫,一箱子血腦袋被帶上大殿,湊巧,正是許御史的一家老小。
「箱子不夠,剩下的都在許大人你的府邸!」北冥墨沉聲開口。
許御史見此,直接吐血身亡。
而再此威懾下,誰也不敢再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