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背叛
邢追和五皇子的人合作,先是幫助二皇子篡位,將離王軟禁在後宮中。離非原本帶著親信,暗中回到了王城,可是就在進入皇宮前夕,被邢追的人發現了。
邢追立刻派出人要將離非狙殺在宮外,二皇子也趁機公布離國太子的罪狀,誣陷離非叛國通敵;離非留在大祁王朝祝賀祁王生辰的舉動,也被他們惡意曲解。
祁煊埋在離國宮內的釘子,為了替離非通風報信,不得已暴露了,被二皇子逮住狠狠的折磨了一頓。離非等人東躲西藏,最後還是落入了五皇子和邢追手中。
不過就在離非等人即將被捉到時,其中一個親信帶著他的親筆信,趁著離非吸引住五皇子人馬的注意時,拼出一條血路,離開了王城。
離非知道,邢追的野心不小,他和五皇子合作的目的,在於說服離國出兵雲國。原本他和祁煊的打算,也是在奪回政權后,出兵進駐雲國。
若是祁煊不曉得他被捉了,對離*隊便不會多加提防,邢追便可利用大祁王朝的鐵騎兵幫他開路,在適當時機捅大祁王朝一刀,就可以輕鬆拿下雲國。
幸好離非的親信不辱所託,拚死將信箋送到燕歸手中。燕歸得知離非落難后,馬上召集燕將軍和其它將領,商討對策。
離非手中握有離國三分之一的兵馬,二皇子等人逮住他,肯定是先逼他交出虎符,還不會對他痛下殺手。再者,祁煊借給離非的兵馬,還在離國的邊境待命,縱使邢追要耍把戲,燕歸倒也是不怕對方。
不過離非的行蹤被泄漏,給燕歸提了個醒,離非身邊的人和離國的探子里有姦細,如今怕是連離非和祁煊的計劃,也被敵人給知曉了。
燕歸雖然不清楚詳情,卻也知道祁煊派到離國的探子不只一個。離非回離國的事非常隱密,卻在進宮前泄漏了行蹤,宮內接應離非的探子也被二皇子捉到,這一切要說巧合,燕歸卻是不信的。
既然離國的探子出了姦細,燕歸也不敢保證雲國這裡沒有問題,索性暫且不和祁煊聯繫,免得泄漏了更多的戰術和機密。
因此祁煊聯繫不上離非后,緊接著燕歸也聯繫不上了。燕歸讓跟在他身邊的暗衛去查,看能不能捉出叛徒。
祁煊雖然在挑探子時萬分謹慎,卻很難保證探子到了他國,不會被利益或是其它因素動搖了忠心。況且接近權力久了,人心都是會變的,像舒國戶部尚書那樣忠心耿耿的探子,實屬難得。
除了權力以外,最容易影響人心的便是感情。祁煊在離王和皇子身邊都放了探子,人和人之間相處久了,難免會日久生情,不論生的是友情或是愛情。
牽扯上情字,判斷就容易受影響,人心都是偏的,就看探子選擇偏的是哪一邊。現下看來,離國宮裡的探子,就有人選擇倒戈了。
沒多久暗衛發現疑似是內奸的探子,還攔截到探子傳遞的消息。燕歸心想,果然離國和雲國的探子勾結,竟敢對陛下瞞天過海。
他按兵不動,裝做不知,決定來個將計就計。他派人傳了口信,讓留在離國邊境的鐵騎兵喬裝打扮,分散進入雲國各個城池。
然後又暗中派人到各個城池,將原先留守的鐵騎兵,撤出一半,那一半鐵騎兵沒有離開,一樣喬裝打扮混進城裡。
不久之後,邢追的邢家軍和離軍果然來了,燕歸按照先前和祁煊商議好的,讓離軍接手雲國城池,將大祁王朝的鐵騎兵調走。
接著又讓原本潛伏在各個城池的鐵騎兵,扮成離軍的模樣,混進離國的軍隊里。邢追和離軍只是合作關係,雙方對彼此的人都不相熟,反倒方便了鐵騎兵行事。
燕歸知道探子的計劃,對方打算利用大祁王朝的鐵騎兵,攻下雲國王城后,進入宮裡時便要對他們來個瓮中捉鱉。
燕歸冷笑,他將大軍停在半途中,等著邢追和離軍的到來。
邢追還不曉得,鐵騎兵已經混入了他們的軍隊里,他帶著離軍往王城推進,每個城池留下駐守的兵力。雖然離非手中的兵力他們還沒拿到手,不過其餘的三分之二已經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邢追和二皇子知道祁煊將兵力分散,也從內奸那裡得知,燕歸手中確切的兵力數量,所以有恃無恐的朝著燕歸而去。
不過他們卻不知道,他們留守的兵力已經被鐵騎兵給處理掉了,第一批進入城池的鐵騎兵等到邢追率著大軍離開后,便和混在離軍中的鐵騎兵裡應外合,將城池給奪了回來。
他們奪回城池后,仍舊偽裝成離軍的模樣,等到城池全部回到鐵騎兵的手中后,邢追也即將和燕歸的大軍相遇。[紅樓]林家養子
邢追發現燕歸的大軍停在半道,便讓離軍的將領去交涉,他隱在幕後沒有出面。燕歸裝做不知,熱情款待了離軍的將領,並且感謝離王的出兵相助。
離國將領的心裡有些不屑,認為少年將軍不過爾爾,燕歸斯文俊秀的模樣,讓人很難相信他就是傳聞中驍勇善戰的燕衡王。
將領在燕歸的營地吃完酒之後,便帶著人馬回到了離軍的營地,邢追正等著他,劈頭就問,「你見到燕將軍了?」
「你說的是哪個燕將軍?」離國將領問道,邢追頓了頓,開口說道:「我說的是燕衡王。」
「嗯,見到了。」將領點點頭,自顧自的坐了下來,邢追繼續問道:「你覺得燕衡王如何?」
「不如何。」將領回道,瞥了邢追一眼,挑起嘴角笑了笑,「燕衡王年紀輕輕,生得一副唇紅齒白的好樣貌,你說他真的會帶兵打仗嗎?」
「前些時候的以逸待勞,還有打敗雲殤的拋磚引玉,都是出自他手,你說他會不會帶兵?」邢追斜了將領一眼。
「誰知道呢,說不得是祁王為了讓他多撈一些軍功,所以把這些都記在他的頭上,真正想出法子的人,確定是他?」將領笑的諷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邢追有些納悶,離國將領似乎很不待見燕歸。
「我瞧他那副模樣就不順眼,弱不經風一副瘦巴巴的樣子,看起來也沒幾兩重,被大家捧得跟什麼似的,少年將軍?我呸。」將領啐了一口。
「你可別太小看燕歸……」邢追話還沒說完,將領便打斷了他的話,「打仗可不是兒戲,也不是讓乳臭未乾的小夥子玩耍的地方,我倒要看看,大祁王朝的少年將軍有何能耐。」
就在將領大放厥詞時,燕歸的燕家軍已經悄悄的包圍了離軍的營地,他坐在馬上,手執著長刀,估摸著時間。
須臾,笑著說道:「我大祁王朝的酒水可不是這樣好喝的。」
同時間,還在和邢追談話的將領突然吐血,然後開始渾身抽搐,邢追心下一凜,立刻喊來軍醫,可是已經遲了,將領瞪大著眼睛,死不瞑目。
接著營地周圍火光一片,然後不斷有火箭射向營帳,一下子整個營地的一半就陷入火海,邢追氣急敗壞的喊人救火。
心中同時也知道,燕歸識破了離國的伎倆,否則怎會對離國的將領下毒,畢竟按照祁王的計劃,燕歸應當知道離國是同盟才是。
既然燕歸已經先行下手,那麼邢追也不打算客氣,他立刻讓駐守在各城池的離軍趕來,然後又通知雲國宮內的探子,打算利用禁衛軍和離軍,前後包夾燕歸。
只是後方的援軍沒有照他所想的前來,雲國的禁衛軍被前方的燕將軍攔住了,邢追著急萬分,不斷催促後方的離軍。
除此之外,他也趕緊向離國二皇子求救,希望他多派一些兵力支援,誰知沒等到二皇子的迴音,卻等來離國太子登基的消息。
邢追一愣,心裡有一種大勢已去的預感,似乎為了映證他的想法,原本固守不出的離軍,終於開始向王城推進。
可是邢追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來的不是他以為的離軍,卻是大祁王朝的鐵騎兵。他還來不及深思,對方便對他們展開猛烈的攻擊。
前有燕歸,後有鐵騎兵,邢追帶著邢家軍和其餘的離軍,頑強抵抗。他不甘心,籌劃了這麼多年,眼看著雲國的王城就在前方,他卻寸步難行。
腦中突然想起被殺的瀞南王,邢追仰天大笑,他們的結局何其相似。祁勝也是離成功就差一步,卻被燕歸攔截,功虧一簣;如今他也是被燕歸攔截,只能眼睜睜望著成功離他遠去。
邢追被燕歸一刀砍下馬時,腦中閃過他對離國將領說過的話,果然不能小看了燕歸。燕歸沒有殺掉邢追,而是將他生擒,準備帶回去交由祁煊發落。……
舒國那邊的戰況也差不多底定了,舒子棋收拾舒哲輕而易舉,不到兩日就攻入王城,然後迎著祁煊進入宮裡。
直到祁煊入了宮,其它人才知曉,原來宮中早已被祁煊的人控制住了,眾臣中有的人眼看大勢已去,立刻俯首稱臣;有的人高風亮節,寧死不屈。
祁煊也不在意,那些個以死明志的大臣想死便去死吧,至於城破之後,馬上就投降的臣子,他也不想用。白銀之戀
他讓舒子棋坐鎮宮內,自己帶著兵馬,往雲國而去。舒子棋多少也從隱七那裡得知,陛下和燕歸的事,雖然有些驚訝,卻又覺得有跡可循。
不過舒王還被軟禁在寢宮中,陛下連看都不看,丟下一大堆事務,就往雲國趕去,讓舒子棋不禁感嘆,燕歸對陛下的影響力真大。
祁煊帶著兵馬趕到雲國時,燕歸和燕將軍的大軍剛好攻入王城,因此祁煊抵達王城時,就見燕歸率領著鐵騎兵,等在了城門口。
祁煊一靠近,燕歸立刻翻身下馬,帶領著身後的士兵,跪下恭迎聖駕,「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山呼萬歲,聲音響徹雲霄。
這一刻,祁煊的心裡盈滿了激動與雄心壯志,身為一國之君,還有什麼比攻下兩個國家、開疆拓土更為激勵人心?
看著臣服在自己面前的眾人,他深信,大祁王朝必將永垂青史;這一戰,必將被後人永遠歌頌流傳。而這一切,他只想和跪在面前的燕歸分享。
「起吧。」他眼神柔和,溫聲說道,只有燕歸看出了他眼中的情意,回給了他一個笑容。眾人迎著祁煊入王城,一路來到雲國的宮殿。
雲王和舒王不同,他拚死反抗,最後被燕將軍一刀砍死,屍首還留在原地。宮內的妃嬪、內侍或是宮女,早就跑得跑,逃得逃。
像舒國一樣,臣服的臣子有,以身殉國的臣子也不少,祁煊同樣不在意。他將燕歸拉進大殿,來到雲王的王位前,牽著燕歸的手,一起坐下。
「燕歸,朕原本的心愿,是想和你共享這個天下。」祁煊開口說道,燕歸聽著對方語氣中的豪情壯志,也不免心緒有些澎湃。
「可是身在這個位子,有太多的無奈和不得已,朕捨不得讓你受這些。」祁煊話鋒一轉,溫柔深情的說道。
「說來你或許不信,朕死過一次。」祁煊低聲說道,燕歸聽罷渾身一震,正想開口,祁煊便伸出手指抵住他的唇,「噓,你聽就好。」
「朕死過一次,死在了樊仲的刀下……」祁煊輕聲開口,將上輩子的經歷娓娓道來,燕歸坐在一旁,震驚不已。
「……後來朕想明白了,平淡也是福氣,若能跟心愛的人,朝夕相對守在一起,縱使不當帝王又如何?而你,就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祁煊握著燕歸的手,感慨的說道。
雖然祁煊所說太過匪夷所思,可是燕歸聽完只有心疼。若是祁煊真的經歷過那些,也難怪他不懂情愛,不再相信人。
祁煊這一番話,也讓燕歸再一次認識到,祁煊對他的感情有多深;回想起他們這一路走來,想必祁煊也是經過一番自我掙扎,才敢對他敞開心扉。
他不在意等了這麼久,祁煊願意對他卸下心防,就已經是最好的回報了。更何況如今他還得到了祁煊的愛、祁煊的坦白,更加讓他放不開祁煊。
祁煊和燕歸坐在一起,又說了些體己話,之後燕歸便去處理軍中事務,祁煊望著對方離去的背影,眼神溫柔嘴角含笑。
經過這一茬,想必燕將軍無論用什麼方法,再也無法使燕歸放開自己的手了。說祁煊奸詐也罷,卑鄙也罷,他只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想要栓牢燕歸。
他明知道燕歸愛他甚深,也最是心軟,還故意說出上輩子的經歷來,惹得對方更加疼惜自己,為的就是掐滅燕歸可能想要離開的心思。
雖然燕歸說了不是離開他,而是在他們的「家」等著他,可是祁煊怎麼想怎麼不放心,他總覺得燕將軍會趁機將燕歸藏起來,讓他再也找不到。
他也怕燕將軍利用親情,說服燕歸放棄自己,所以他先下手為強,斬斷了燕歸的退路,讓燕歸除了陪伴自己以外,再也沒有其它想法。
不過他也不是全都是為了算計,會肯對燕歸坦白,自然也是因為相信對方;再加上重生這一件事,壓在自己的心裡,讓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需要一個人,能夠分享所有酸甜苦辣和秘密,燕歸就是這個人,所以他願意剖開內心,將最重要的秘密告訴對方。
這一切,都是因為祁煊深愛燕歸。
祁煊也想不到,自己會有這樣衝動的一天,他更是想不到,自己也會有這樣深情的時候。他以為,他的情愛早已乾涸,再也擠不出丁點。
原來只是沒有遇見對的人,原來只是自己封鎖了心房。很多時候,只要順著內心真正的想望,靜下心來,自然聽得見心裡深處的聲音。末世基地降臨
他的內心從一開始,便叫囂著想要燕歸。或許起初他的想要,只是因為對方能為自己捨命,是個值得付出相信的臣子。
可是隨著相處越多,越了解燕歸之後,他就漸漸的被燕歸給打動了。燕歸的執著和深情,以及單純為他著想的心,都讓他深受感動。
或許是處在皇宮這個污穢的地方久了,身邊都是勾心鬥角和陰謀算計,所以燕歸的樸實和直率,就像一縷陽光照亮了祁煊陰暗的日子。
處在黑暗中太久的人,本就會渴望光亮,燕歸在他面前變得溫潤的性情,和柔順的態度,都讓祁煊的內心熨貼不已。
他想要的,從來都很簡單,有個人,能夠一心向他,把他放在心上最重要的地方,不為名不為利,就只是單純的愛著他。
他心裡潛藏的奢望,在燕歸身上找到了。上輩子燕歸為了他,可以捨棄生命,那麼如今他為了燕歸,也可以放棄帝王之位。
當初祁煊既然決定了自己想要燕歸,那麼便是不擇手段也要將人握在手裡。只是當他真正實行了,才發現自己根本捨不得燕歸難受。
所以他從未開口要將燕歸收入後宮,而且放手讓燕歸在沙場上衝鋒陷陣,一切都是因為燕歸值得。燕歸不是男寵,也不是以色侍人的佞幸,他是自己的心頭愛,是他想要共度一生的愛人。
愛人,祁煊覺得這個字眼很美,將燕歸和愛人聯繫起來,更是讓他覺得身心都舒暢了。愛人,相愛的人,簡簡單單兩個字,便可以完全表達他和燕歸的感情。
他一個人坐在雲王的王位上,笑得一臉幸福,還帶點傻氣。可是若是有人有幸能看見他的笑容,便會知道這只是個墜入愛河的傻瓜罷了。
******
離國的王宮內
離非坐在王位上,望著跪在底下的幾個皇弟,他淡淡的開口說道:「離幽,你勾結敵將,意圖謀反,罪證確鑿,還有什麼話說?」
「我無話可說。」離幽,二皇子,開口說道。跪在他身旁的五皇子,離傾,卻啐了一口,「呸,二皇兄認了我可不認,這分明都是你的栽贓誣陷。」
離非也不惱,淡然的說道:「你認也好,不認也罷,對朕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你沒有資格稱王,離非!你做過什麼自己心裡清楚,像你這樣悖德逆倫的人,不配當我們的王上!」離傾瞪著雙目,咬牙切齒的吼道。
離非瞳孔一縮,掩在袖中的手指微顫,他平靜的問道:「朕不配?難道你就配?」
不過他不等離傾回答,揮了揮手,就讓人將他拖了下去。離幽皺了皺眉,開口問道:「你把五皇弟怎麼了?五皇弟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也想知道?行,拿命來換。」離非咧開唇角,扯出一抹殘酷的微笑。離幽心頭一顫,這哪裡是平常眾人口中溫文儒雅的太子。
離非見對方怔在原地,冷哼了一聲,命人將離幽軟禁起來,沒有他的命令,不準離開寢宮半步。隨後他回到了先皇的寢宮,看著滿目的白,臉色有些蒼白。
他以為他成功的瞞過了對方,他以為他穩操勝算,可是卻還是先皇棋高一著。先皇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就連二皇子和五皇子的叛變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甚至連他會和祁煊合作,也在先皇的意料之中。先皇被軟禁根本就是他故意為之,否則二皇子如何能夠扳倒先皇。
可是這個可惡的男人,丟下一切、丟下自己,就這樣離開了。離非忘不了,當他被離傾捉進宮,生死一瞬間時,那個男人突然出現解救了他。
男人替他擋了一劍,一劍穿心,男人流了那麼多的血,離非的雙手彷佛還感覺到,鮮血的溫熱和稠膩。
最後男人在他懷中咽了氣,離非以為自己會高興,終於可以擺脫男人的糾纏。可是他卻覺得心頭空了,心裡好像破了一個大洞,怎麼補也補不起來。
望著眼前因為先皇駕崩,而換上白布的寢殿,離非心裡一陣難過。他揮退了所有內侍和宮女,獨自一人走入寢殿中。
這個寢殿承載了他的喜怒哀樂,還有他的屈辱和恨,如今望著全白一片的寢殿,他的眼前突然恍惚起來,似乎又看見了,那個男人嘴角噙著笑,眼神深邃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