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逆賊

第五十七章 逆賊

馮先生被帶回了王城,直接帶到了祁煊面前。

祁煊是第一次見到馮先生,畢竟馮先生以前一直跟在祁勝的身邊。他細細打量著對方,發現對方和祝錦繁一點也不像。

馮先生跪在下面,任由祁煊的打量,他心如止水,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命運。他有一種什麼都不在乎了,就想著解脫了的感覺。

不過祁煊倒是沒有說什麼,等到祝錦繁來了之後,就把人交給他,讓他帶回去。馮先生有些錯愕,跟著祝錦繁回了祝家。

他原以為,祁煊就算不馬上殺了他,肯定也會把他關起來,可是如今對方不僅沒有對自己下手,還讓自己跟著錦繁回家。

他隱約猜到祁煊的用意,果然回家不久后,祝錦繁便來找他深談,話里話外都透著一個意思──勸他歸順祁煊。

馮先生興緻缺缺,不管祝錦繁怎麼說,都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搞得祝錦繁有些暴躁,最後摔門而去。

馮先生坐在房內,望著房間的擺設,眼神帶了些緬懷。他小時也曾住在祝府,後來大了些,外出求學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他和祝錦繁是同母異父的兄弟,當年母親帶著他嫁入祝府,其實承受了許多壓力,包括公婆的不諒解,以及親戚背地裡的指點。

幸好祝錦繁的父親疼寵母親,對他也算照顧,可是他在這個家裡,還是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因此才會毅然決然離開家裡。

這麼多年了,現在再回來,有一種恍如夢中的感覺。正當他坐在桌旁發獃時,多年未見的母親聽說他回來了,匆匆的趕了過來。

「軒兒!」母親未到聲先到,淚眼婆娑的望著他,馮先生心裡頭覺得愧對母親,此時見了母親,也忍不住眼眶泛紅。

「母親,孩兒不孝。」馮先生跪□來,對著母親磕了幾個響頭。

「快起來!快起來!」母親蹲□扶著他,哽咽的說道。

「你這孩子一走就是這麼多年,在外面受苦了。」母親摸摸他的臉龐,心疼的說道。

「母親,孩兒沒有受苦。」馮先生搖搖頭,低聲說道。

「你以為母親真的這般不知世事嗎?你如今的身分還能回到家來,已是陛下開恩了。」母親眼帶憂愁,開口說道。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孩兒從來沒有後悔過。」馮先生淡淡的說道,母親一愣,眼淚撲簌簌的掉。

「你說你做什麼不好,偏生去當那亂臣賊子,跟著祁勝造反,你有沒有想過,若你有個三長兩短,馮家的香火便要斷在你手上了。」母親哽咽的說道。

馮先生聽母親提起這茬,心頭一顫,臉上帶了一抹苦澀,他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可是每當他生出成親的念頭時,腦海中總是閃過一道身影。

他不能承認,也不想承認,畢竟一切的可能,都已經隨著對方的死亡,淹沒在黃土底下。……

******

自從燕歸知道燕將軍的寵妾有了身孕之後,便向祁煊提出要去看望燕將軍的要求。祁煊怎麼可能放人走,好說歹說才把人留了下來,等他將一切安排好,再一起出發到雲城。

祁煊花了一點時間,將朝中的事務交代好,然後帶著燕歸啟程前往雲城。

祝錦繁、冉君容和樊季,三人已經很習慣祁煊動不動丟下政務,舉凡牽扯到燕歸的,就別指望陛下能冷靜下來了。

祁煊帶著燕歸,一路遊山玩水的往雲城的方向走,等走到雲城的時候,都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燕將軍沒收到祁煊要來的消息,被突然造訪的兩人嚇了一大跳。

祁煊看著雲城人民安居樂業,安定的生活,對燕將軍很滿意。燕將軍不敢居功,都是幕僚和底下人的共同努力。

當天晚上,燕將軍設宴款待祁煊和燕歸,除了府中的姬妾之外,無外人列席。姬妾沒有見過祁煊,自然不曉得對方就是當今天子,只以為是燕雲王之子的友人。

祁煊不想曝露身分,甘願被當作燕歸的友人,兩人在宴席上吃得盡興,倒是苦了燕雲王,畢竟他可是知道祁煊的身分,就怕其他人無意中頂撞了對方。

戰戰兢兢吃完飯後,燕雲王便趕緊將其他人趕回院落,留下燕歸和祁煊。姬妾們只當燕雲王要和兒子敘舊,嬌笑著離開了正廳。

「還請陛下恕罪。」燕雲王額冒冷汗,就怕祁煊怪罪。

「燕雲王,現在我只是燕歸的友人,你不用這樣緊張。」祁煊淡淡的說道,隨後帶著燕歸來到燕雲王幫他們準備的房間。

進了房之後,祁煊發現燕歸的情緒有些低落,將人攬入懷裡,輕聲問道:「怎麼了?剛才不是還很開心嗎?」

「可能是有些不習慣吧。」燕歸淡淡的說道,他從沒見過自己父親的身邊,圍繞著這麼多女人,今日一見,感覺有些陌生。

「……抱歉。」祁煊低聲嘆道,是因為他的自私,才會塞了許多美人給燕將軍,也是他疏忽了,沒有考慮到燕歸的心情。

「不怪你。」燕歸搖搖頭,他知道祁煊是為了兩人的未來,才會做下這樣的決定。他知道時,也沒有怪過對方,心裡還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甚至得知父親的寵妾懷了身孕后,更是隱隱有一種解脫了的想法。

只是當他親眼見到,一個大腹便便的女子,倚靠在父親身邊時,心裡實在有些彆扭。看習慣了父親獨自一人,嚴肅冷淡的模樣,現在猛一乍見父親溫柔呵護的另一面,讓他心裡忍不住冒酸泡泡。

祁煊有些好笑,卻也能夠體會燕歸的心情。燕歸和燕將軍多年來相依為命,現如今只有兩人的家裡,要多出一些人,也難怪燕歸會有些抗拒。

他溫柔的開解著燕歸,還說了許多笑話逗他開心,燕歸窩在祁煊的懷裡,覺得有些羞赧。祁煊根本是把他當孩子來哄了,他都多大歲數了,還能看不開嗎?

剛才只是一時情緒低落,過一陣子就好了,父親對他付出這麼多年,他也是樂意見到父親身邊能有個知冷暖的陪著。

至於心裡的小彆扭,根本不足以一提。不過祁煊這樣緊張自己,讓燕歸心裡很受用,對祁煊也更加的百依百順。

祁煊和燕歸在雲城沒有待太久,趁著這一次外出,祁煊打算四處看看,暗中巡訪各個城鎮,探訪民情順帶遊山玩水。

因此他們很快的就離開了雲城,往舒城的方向而去。雲城到舒城的路途遙遠,燕將軍擔心祁煊的安危,本來想要安排人手護送,卻被祁煊拒絕了。

祁煊此次出行極為隱密,若是帶了大隊人馬,反而容易引人注意。再者,能讓燕雲王派出人馬護送的,有心人一猜,可就猜中祁煊的身份了。

燕雲王只好摸摸鼻子,看著祁煊帶著燕歸和幾個暗衛,輕裝簡便的上路。

遠在舒城的舒子棋,已經先收到了消息,將消息傳回來的,是他朝思暮想的隱七。當日隱七押著舒瑞離開后,舒子棋便天天盼著對方回來的日子,只是他等了又等,始終沒等回對方。

就在他心灰意冷,已經有些絕望時,隱七的一封信將他墜入深淵的心又拉了回來。雖然信中只有寥寥幾句,不過隱七說了會回來。

舒子棋放下心來,只要隱七還肯承諾,他便相信,因此他抱著希望,開始了漫長的等待。幸好隱七沒有讓他等太久,幾個月後,他終於見到了風塵僕僕的隱七。

舒子棋先抱著隱七,抒發了相思之苦之後,才想起隱七帶來的消息。他摟著身旁同樣赤1裸著身子的隱七,溫聲問道:「小清,你說陛下要來舒城?」

「嗯,陛下和燕衡王已經在雲城,之後會往這裡來。」隱七半垂著眼,疲累的說道。

「睡吧。」舒子棋心疼的親了親對方的眉眼,有些懊惱自己太衝動,隱七想必是日夜兼程趕路,趕回來見自己。

他應該先讓對方去休息,不該把人拖上床才是。因此他伸出一手,幫對方按摩著腰肢,和身上其他酸疼的部位,把人服侍的妥貼。

隱七在他溫柔的撫慰下,很快的就睡了過去,舒子棋鬆了一口氣,趕緊喚來下人準備熱水,還有一些補身子的菜肴。

將隱七的身子清理好之後,舒子棋抱著對方一起入睡,等到隱七因為肚子餓醒過來后,他才讓下人送上早就備好的飯菜。

隱七望著眼前熱騰騰的菜肴,幾乎都是自己愛吃的,心裡有些感動,不過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舒子棋坐在他身旁,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的神色。

「小清,菜色還喜歡嗎?」舒子棋討好的笑問。

「嗯。」隱七淡淡應了聲,舒子棋也不介意他的冷淡,畢竟對方都願意讓他碰了,再怎麼冷淡,也不過是對方彆扭的保護色罷了。

兩人氣氛還算融洽的吃了一頓飯,飯後舒子棋問道:「對了,陛下如何處置舒瑞?」

「還沒處置。」隱七搖搖頭,捧著茶杯啜了一口熱茶,吁出一口氣后,淡淡的說道:「陛下離開之前,還是將舒瑞關在大牢里。」

「難道陛下想養著他?」舒子棋摸著下巴疑惑的說道。

「你甭管陛下想做什麼,管好你自己就成了。」隱七斜睨了他一眼,撇撇嘴角說道。

「你說,陛下為何突然要來舒城?」舒子棋又問。

「大概是探訪民情吧。」隱七聳聳肩,陛下要做什麼,可不是他這個暗衛可以置喙的;而陛下的想法,也不是他一個暗衛可以參透的。

「舒瑞不除,我心裡總是有些不安。」舒子棋皺眉說道,隱七頓了頓,開口問道:「他人都被關在大牢里了,還能蹦躂不成?」

「留著總是個禍害。」舒子棋嘆息了一聲,雖然說不上來,可是他就是有種感覺,若是不趁早將舒瑞給除了,怕是他還有其他后招。

「你想太多了,舒瑞已經不成氣候了,再說他都自身難保了,就算有后招,也使不出來了。」隱七倒是冷哼一聲,一點也不把舒瑞放在眼裡。

舒子棋也只好按捺下心裡的感覺,想著等到陛下來之後,再向陛下諫言。誰知還沒等到祁煊抵達舒城,王城裡便出事了。

舒瑞被人救走了,除此之外,馮先生在祝府的消息,也被人傳了出去。一時之間祝錦繁遭到了許多人的質疑,為何他會將馮先生窩藏在自己的府邸?

當祁煊收到王城傳來的消息時,只是冷哼一聲,沒有啟程回去的打算。燕歸在一旁有些緊張,擔憂的問道:「不回去可以嗎?」

「不用擔心,時機還沒成熟,背後的人還沒現身,不急。」祁煊拍拍燕歸的手,溫聲說道。

「這些都在你的預料之中?」燕歸驚訝的問道,祁煊點點頭又搖搖頭,「不全然是,有些是多虧了離王的提醒。」

「我一直想問,你和離王是何時開始合作的?」燕歸疑惑的問道。

「很早了,我剛登基不久的事了。」祁煊笑著說道,燕歸眼珠子一轉,壓低音量問道:「是你剛醒來的時候?」

「嗯。」祁煊點點頭,輕聲說道:「我既然已經知曉了日後的局勢,自然得拉住離王這個強而有力的同盟。」

「離王是怎麼會信了你?」燕歸又問。

「他和離非的事本該無人知曉,我遠在千里卻了如指掌,你說他能不相信嗎?」祁煊輕笑一聲,繼續說道:「當初他還以為我在他身邊安插了人手,將宮裡整頓一遍。」

「你將……『那件事』告訴他了?」燕歸皺眉,有些不贊同的問道。

「當然沒有,這是何等大事,我豈會告訴離王。」祁煊搖頭,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告訴他,先皇託夢,讓我預知了未來。」

燕歸有些無言,沒想到離王會相信這等怪力亂神的說詞,祁煊笑了笑,「你當他真的信了?他只不過需要一個借口和理由,來和我合作罷了。

離王何等聰明,如何不知這是我的推諉之詞,只不過心照不宣,不戳破我而已。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我是重活了一次,還當我手下人如此厲害,能躲過他的耳目。」

這也是離王選擇和大祁王朝合作,而不是當敵人的原因。離王本是個有野心的帝王,卻發現祁王能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將他宮內的事摸得一清二楚。

甚至是他和離非之間的恩怨,祁王都清楚,這對離王來說,不啻是一個警訊,也是個不得不和大祁王朝合作的警告。

祁煊不管對方是何心思,反正只要握住了離非,離王也跑不掉,後來甚至利用離非,讓離王主動退位。

只不過他沒想到,有時候改了前面的歷史,後面的歷史拐了個彎,卻又回到了原本的軌跡。離非要立后,離王氣沖沖的趕回了離國,軟禁了離非。

祁煊本以為,離王詐死退位,離非或許能查覺到內心深處真正的感覺,可是離非立后的舉動,又將一切推回了原點。

當初離非會被軟禁,也是因為提出想立太子妃;如今離非第二次被軟禁,則是因為他要立后。祁煊撫額低嘆,不管他幫離王多少忙,離王自己都能把情況給搞砸了。

他明明告誡過離王不要衝動,可是對方一聽離非要立后,哪裡還能忍得住,當下便快馬加鞭趕回離國去。

祁煊得到消息后,發誓再也不管離王和離非之間的破事,讓他們折騰去。燕歸知道后,倒是萬分糾結的問了一句,「離王和離非不是父子嗎?」

「離非不是他的親子。」祁煊只回了這麼一句,畢竟這是離國皇室的秘辛,燕歸也不好多問,得知離王和離非不是父子便好。……

由於舒瑞被救走了,朝中眾臣也終於發現,陛下微服出巡去了,根本不在王城裡。這下子原本安安份份的大臣們,開始有人蠢蠢欲動。

前些年樊相的事給了大家一個警告,因此眾人安份了幾年,可是現在瞅著外患沒了,陛下又不在王城裡,是個大好的機會。

太子年歲不大,根本不足為懼,比較麻煩的是左相和太尉;至於御史大夫,身為樊家人,他們就不信他對陛下心裡沒有怨恨。

太尉手握兵權,其他人要動他之前,還得掂量掂量;左相如今被發現在府中窩藏逆賊,是個可以利用的大好借口,因此在早朝上,群臣和左相發生激烈的口角。

祝錦繁拿不出理由,為何馮先生會在他的府中,他本想直接說出,馮先生是他異父的兄長,卻被冉君容阻止了。

現在只是發現窩藏逆賊,拿出陛下的手諭,便可交代過去;但若是被發現,馮先生是祝錦繁的兄長,怕是會被有心人拿來利用,污衊祝錦繁一家同樣是逆賊。

祝錦繁也知道冉君容的意思,只得鐵青著臉,憋著一口氣,等到群臣指責完畢,才冷聲說道:「我是奉了陛下的命,招待馮先生,陛下想要勸降馮先生,難道不該以禮相待?」

「這只是你的片面之詞,如今陛下不在,自然你怎麼說都行。依我看,還是要先將馮先生押入大牢,左相大人在家閉門思過。」一位老臣站出來,義正嚴詞的說道。

他一說完,便有許多大臣附和,紛紛表示讓祝錦繁交出馮先生,祝錦繁和冉君容冷眼看著這些人的嘴臉。

這時伺候祁煊許久的內侍走了出來,從袖中抽出一道聖旨,清了清嗓子,大聲宣旨。眾臣趕緊跪下接旨,等到宣讀完畢,內侍將聖旨交給祝錦繁。

原來是祁煊將馮先生的罪名洗清,並且賜住祝府的聖旨,剛才還在蹦躂的大臣,頓時臉色難看無比,感覺被生生掌摑了一巴掌。

他們才剛用窩藏逆賊的罪名,打算將祝錦繁暫時拉下馬,陛下就發了一道聖旨,表示祝錦繁是奉了陛下的旨意。

有人不死心,兀自嚷嚷著,「左相大人,陛下明明不在宮內,如何能夠擬旨?誰能保證這聖旨是真的?」

「大人的意思是,咱家和左相大人串通,用一道假聖旨騙了你們?」還沒等祝錦繁開口,內侍便冷冷的問道。

「沒準就是呢,否則早不來晚不來,公公怎麼偏偏在左相大人被懷疑了才來呢?」又有一人附和道,語氣中滿滿的都是懷疑。

「吵什麼吵,陛下不在,你們就是這麼議事的?」正當眾人爭論不休時,一道低喝響起,眾人轉頭一望,就見平日極少上朝的瑞王,在內侍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眾臣趕緊請安問好,祁璇擺擺手,喊了起之後,轉頭望向祝錦繁,「左相大人,陛下正在回城的路上,你不用擔心,陛下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多謝王爺。」祝錦繁拱手道謝。祁璇來了之後,討伐祝錦繁的聲音小了些,但還是有人不依不饒,繼續糾纏著。

祁璇被吵得不耐煩,怒喝一聲,「陛下聖旨說的清清楚楚,你現在是在質疑陛下的決定嗎?」

眾大臣這才不敢再吭聲,只是眼神里仍然有不滿,馮先生本是逆賊,陛下怎麼可以輕描淡寫的就抹去他的罪狀?

大家都知道,逆賊祁勝的身邊,有個極為厲害的謀士,前幾年祁勝叛變的那一場仗,替祁勝出謀劃策的,就是謀士馮先生。

如此大逆不道的反賊,陛下不將對方千刀萬剮,反而還要留為己用,實在是胡塗至極。……

燕歸陪著祁煊看京城裡來的消息,當看見群臣在早朝上指責祝錦繁時,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直到看完全部的消息,臉色還是很難看。

「怎麼了?氣成這樣。」祁煊明知故問,輕輕捏了捏他的臉頰。

「有些人就是吃飽了撐著,老是妄想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燕歸冷冷的說道。

「既然知道他們只能妄想,何必動怒。」祁煊笑著安慰道。

「不管他們有沒有能力,只要有任何一絲威脅到你的想法,就該惡懲。」燕歸氣鼓鼓的說道,眼神兇狠的瞪著暗衛的報告。

作者有話要說:我有罪......請容許我懺悔,m(__)m實在是卡文卡得很*,好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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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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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逆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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