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六十三
衛冷侯騎在馬上抬頭往上望去,一眼便是看到了剛剛登上城門樓的葛清遠,他穿著的那一身紅衣尤其刺眼。
他是昨日才聯繫上了京城的里暗探,當驚聞葛清遠要娶永安公主時,帶著屬下一路快馬加鞭的趕來,可是算一算時辰,這廝分明應該已經拜過天地了……
他眯起鳳眼兒一伸長臂,旁邊的魯豫達立刻遞過來一張重石長弓。衛太傅搭箭拉弦一氣呵成,立刻便是朝著城門上的紅衣男子卯足了氣力直射了過去。
葛清遠壓根沒想到城門下的丐幫幫主連招呼都不打,便突然放冷箭,而且是一口氣便是六發連箭。
衛冷侯的那張弓是特製的,非臂力驚人的是拉不開的。所以雖然距離城牆有一段距離,卻是箭速未減,葛清遠從小便是跟隨父親請來的名師習武,雖然身手不錯及時閃躲,臉部還是被箭一下子颳了過去,斜斜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魯豫達是獵戶出身,眼力賊得很,手搭著涼棚看了看,略帶惋惜地說:「就差那麼一點便能看見葛畜生的腦漿顏色了,太傅,我看您還是之前揮舞鋤頭太用力,手腕是沒勁兒了吧?
太傅聞聽此言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嚇得他一縮脖子。
不過,他這話可也是有憑有據的,媽的!要是不是城門樓上那個姓葛的直娘賊!他們置於落得如此狼狽嗎?
當他們收到探子線報,得知公主出現在澧縣時便是徑直從水路直奔澧縣。到了船塢時,一個黑旗軍士兵去茅房方便,不到半刻便匆忙跑了出來。
等到他跟隨太傅去瞧的時候,只見茅坑的旁邊是一排在黑暗中瑩瑩發光的小字:「葛清遠有詐,水淹澧縣,儘早撤離。」字雖然不多,但是太傅一眼便是看出這分明是聶清麟的筆跡,一時間太傅的腦子裡轉了千百個念頭。
這個龍珠子是滿腦子的鬼主意的,是不是她擔心自己追過來,有明知道自己不會游泳才這麼誆騙與他?
不會,如果她正是被匈奴所擒又怎麼會哄騙著自己回去呢?腦子來回激蕩間,他命魯豫達拿來了地圖,稍微一看附近河道的運行,便心知聶清麟所言非虛,若是有人此時真開了水閘,此地不出兩個時辰便是會成為一片滔天的洪水。
「太傅怎麼辦?我們還是回去吧!」
衛冷侯緊皺著眉頭,他出身航海世家,雖然天生在海上暈船,但是在計算船速時卻是無人能及的。若是此時上船,那個姓葛的若是真的開了閘,雖然沒有淹死之虞,但是船一定會被衝到下游很遠的地方,無論是逆流而上,還是走陸路繞行都是需要耗費數十日,短短十日,可以發生的事情太多了,皇帝現若是真的被那個葛清遠所要挾,京城必定是要生變的,她也是生死未卜,他不能耽誤在路途之上……而且這方圓數十的百姓又當如何?就算是及時通知他們,可是此處盆地,通往外界的唯一途徑便是水路,可是船塢這幾日的船竟是驟然減少了一大半,只有幾條漁民的小破船孤零零地橫在江面上……
就在那一瞬間,衛冷侯做了一個令所有人都瞠目的大膽決定——劈山削崗!
在查看了地圖,又驅馬親赴山下觀察后,衛冷侯發現此處雖然四面臨山,而且山石陡峭不能攀爬,但是只要在一處叫鷹嘴山的山腳挖出一里地的向上伸展角度刁鑽的斜溝,就能劈開一條向隔壁高山轉移的路來。呆在上面躲避洪水后,再一路東挖去,便可以抄近路返回京城。
就在那短短兩個時辰,衛冷侯一邊命令下屬通知附近十幾個村子的村主保長,婦孺們皆可能地上黑旗軍的兵船轉移,青壯年們留下一同與他們挖掘山路。
那個時刻,現在想來都是兇險異常,在挖掘山路時,幾次遇到阻路的頑石,幸好太傅身上帶了些火石炸藥,崩開了山石后,玩兒命地挖掘,才在洪水及腰時,挖開了通向半山腰的山路。等到一行人轉移到了半山腰時,方圓百里已經是一片汪洋,大樹被洪水沖得連根拔起,來不及帶走的牲畜在水裡掙扎哀嚎,很快就被猛然衝來的房梁樹榦擊沉,一瞬間便是沉入了水底……
可是他們沒時間后怕,又在半山腰沒日沒夜地挖掘,就這麼連挖了三日,終於鑿開了通往陸路的近道。可是當他們終於能安全轉移時,黑旗軍個個都成了黑泥軍!這都拜葛清遠所賜,這樣刻骨銘心的滋味如果不讓葛賊嘗一嘗,他們黑旗軍可真是要易幟改旗了!
城下的琅西叛兵,領頭的便是篡權謀害了義父的將軍高昌,他同衛冷侯也是相熟的,高昌武舉的時候,便是衛冷侯監的場子。
衛冷候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高昌,當年武舉科考的考場上,你也算是個人物。想不到這些年過去,一個鬚眉大漢卻變成只會溜須鑽營之輩,更是忘恩負義,殺死自己義父。今日便叫你授首於此,給天下人做個榜樣,看看帶兵叛亂的下場。」
說完話鋒一轉,又對高昌率領士兵說道:「爾等可知你們是在叛亂,按律全家當誅。看在你們是受了高賊蠱惑,束手就縛,還可饒過你們及家人的性命。」
太傅可說的一代戰神,在士兵中很有威望。當知道自己是要與鼎鼎有名的黑旗軍對陣的時候,士兵聽了,都有些遲疑。
高昌知道再讓衛冷候說下去,軍心動搖,怕是就潰敗當場,連忙冷笑道:「衛冷候,兩軍交戰以勇勝,可敢和我大將比試?」
說著示意身旁一個魁梧異常的金甲將軍出陣。金甲將軍是琅西軍中第一戰將,平素自持勇力過人,對衛冷候頗不服氣,看見他破衣爛衫如同乞丐,愈加瞧不起,早就按捺不住,將馬趕到兩軍陣前,大聲喝道:「我乃琅西平定大將軍,衛冷候速來送死。」
衛冷候冷笑一聲,催馬上前摟頭就是一刀。高昌見衛冷候出戰,連忙叫來一個射術過人的,低聲囑咐他一會偷襲衛冷遙,務必將他射殺當場。
這將軍領命后摘弓取箭,緊緊盯住衛冷遙準備偷襲。衛冷遙此次打的速戰速決的主意,不欲與這金甲將軍久站,雙馬錯鐙時一勒馬韁,在馬上站立而起,回身一刀。金甲將軍不曾提防,被一刀劈落馬下。衛冷遙跳到馬下,一腳踩住金甲將軍肚子,一刀將他人頭砍落,脖頸中的鮮血噴出老遠,將地上染紅一片。
琅西王士兵見軍中第一大將沒打兩下便被砍掉腦袋,立時一陣慌亂。高昌也是大驚失色,他知衛冷遙厲害,也沒想過金甲將軍一定勝過衛冷遙,但沒想到金甲將軍連一個回合都未走上就人首兩分。準備偷襲的將軍還未瞄準,金甲已經敗了。軍中魯豫達眼光一掃,看到準備偷襲的將軍,連忙彎弓拉箭,一箭將他射死,既然高昌不講究陣前的武德,他也不客氣了,第二箭便是直直的射中了高昌的一隻眼,疼得他大叫一聲便是翻身落了馬。
這下琅西士兵徹底亂了,衛冷遙把握機會,帶著人馬立刻衝擊琅西大軍。
琅西的兵馬常年裡是太太平平地養著,怎麼及得上這些個常年在血海里廝殺的黑旗軍,所以別看黑旗軍人數不多,卻猶如一群惡狼沖入了羊群后撒開了歡兒似的撕咬殺戮!
衛冷侯看到城頭的那個紅衣男子消失后,心裡略有焦急,只想速戰速決,口裡高喝:「爾等看身後的煙塵,後援大軍將至,爾等還不繳械投降?」琅西的士兵們一瞧,富偶然身後已經是煙塵滾滾,頓時鬥志頓失去。
最後烏泱泱一片,舉手投了降。魯豫達這時吹起了精鐵暗哨,城中頓時有哨聲回應。不多時,便有十幾名暗探衝上了城樓,身手敏捷地殺了守城的城官兒。
城中本來就是精兵不多,而且衛太傅積威太盛,守城的士兵們光是聽了名頭便是嚇得魂不附體,哪裡會真的賣命阻攔,不多時,城門大開,衛冷侯一馬當先,沖入了城裡。
可就在這時,那些已經投降被綁縛了的官兵們才發現,那不遠處的煙塵哪裡是什麼精兵良將?卻是一群山民們握著長把的掃帚在遠處來回的奔跑,加上夜晚月黑星稀,倒是看起煙塵滾滾如同千軍萬馬駛來一般。
不由得心裡暗暗懊惱這衛賊太過奸詐,居然魚目混珠,使用攻心之戰!可是現在後悔也是晚矣,畢竟勝負已分,再無回天之力!
在動亂中,誰也沒有留意到,葛清遠是什麼時候消失在城頭,又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去了哪裡……
城中衛太傅的暗探們事前埋伏得夠深,沒有暴露,先前他們已經去劫獄,救出了單鐵花等人,按計劃她們已經應該奔赴葛府去解救公主。可是衛冷侯還是恨不得插上翅膀一下子飛到龍珠的身旁。
當他策馬來到葛府的門口時,只見院門大開,幾個黑衣人與單鐵花纏鬥在一起。
想來這黑衣人應該是葛清遠父子豢養的爪牙,身手不凡。衛冷侯也不走門口了,只是縱身一躍,翻了院牆,沿著一路長廊的紅燈,直直地來到了內宅,卻看到了老葛大人正舉著一把寶劍顫顫巍巍地走向內宅
「葛大人留步!」衛冷遙冷冷地說道。
老葛大人卻恍如沒有聽到一般,還要往裡沖,衛冷侯舉劍便斬斷了那老者的腳筋,讓他撲到在地:「一子落錯滿盤皆輸……你居然如此命大,漫天的洪水都是淹不死你……」說到這,老葛大人嘿嘿地怪笑了起來,「老朽早已經厭倦了這個人世,本是想要留下來,替吾兒殺了那新婦,免得她落到你的手中,辱沒了葛府的門楣,卻還是遲了一步……不過你別想抓住老朽的兒子,他命中注定是顛覆大魏朝的人,我已經叫他走了,以後每個日夜,你都要擔心老朽的兒子正在何處,又在謀划什麼,以後便是再難有一個安穩的日夜了,哈哈哈哈哈……」
衛冷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嘴角一撇道:「本以為葛府當是綠雲壓頂習慣了的,卻不曾想,老葛大人晚年倒是生出了這樣的志氣,可惜葛府的門楣是擦不幹凈了!你若真是個有志氣的,當年便是不該留戀權勢,帶著妻兒遠走高飛,怎的還要自己的愛妻在昏君身下遭受那樣的屈辱?白白養大野種的滋味不好受吧?您還真是大魏第一等的龜公了!至於你的那個兒子,本侯還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以後每個日夜,他都要擔心本侯的暗探們有沒有發現他,他的頭顱要在哪個月黑風高之夜便是沒聲沒息的被砍下了,以後便是再難有一個安穩的日夜了。」
說著舉起刀劍便是砍下了面前老者的人頭!
若是他晚來一步,這老賊豈不是要得逞了!只要想到他想殺了那心尖尖兒,衛太傅便是覺得休要審問了,倒是立時死了才算乾淨!
就在這時,趁著天上的月色,他看見一個滿臉褶子的老婆子,懷裡鼓囊囊地想要偷偷地跑出去,從那懷裡不時掉出些個金釵玉佩,卻都是他親手替那龍珠子挑選置辦的稀罕物,這幾日的在山裡挖土憋悶出的邪火登時又是旺盛了幾分。
那個沈婆子揀選了公主梳妝匣子里的一些稀罕物本是打算趁亂逃走的,哪知迎面來個披頭的乞丐,凶神惡煞一般一刀便是切豆似地切下了老爺的人頭。頓時嚇得兩腳發軟,一股溫熱的便是順著襠縫一路流到鞋裡,她慌忙將懷裡的物件逃出來磕頭道:「好漢饒命!這些值錢的都給好漢的,饒了我這個老婆子吧,若是好漢想要快活,只管去那內宅的新房,裡面是個嬌滴滴的美貌公主,一身的白細,老身親自檢驗過,還是未開過苞的處子,保管讓好漢好好受用一番……」
聽聞到這,衛冷侯掩在泥漿后的俊臉都變的青紫一片了,他一字一句地問道:「你親自檢驗過?」
那沈婆子居然不知死期已至,只當這是趁亂入府的乞丐無賴,盼著他貪圖美色,趕緊去了新房糟蹋那公主,自己好趁亂逃走,便添油加醋了一通:「不但是處子,還光潔異常,是天生白虎,緊緻得很……啊——!」
她尚未說完,便是看見眼前的這個凶漢,一腳便是踩住了她的手,一隻只地剁下了她的手指。直疼得沈婆子殺豬一般的慘叫。
待得將冒犯了龍威的手指頭剁乾淨后,衛冷侯又是手起刀落,剁了那婆子的人頭。
衛冷侯擦了擦噴濺了一身的鮮血,幾步走向了內宅的新房。
還沒有走進去,便聽見緊緊掩住的房門裡傳來了低低的輕軟的吟聲。那沙啞中帶著軟糯的聲音,是他的果兒所獨有的,一下下地撞擊著他的耳膜。
衛冷侯亟不可待地推來了房門。一股黏膩的幽香便是撲鼻而來。屋內燭光搖曳,紅帳春暖,卻是跟他想象中的洞房之夜別無二致……可是,這居然是那葛賊迎娶公主的婚房!想到這,滔天的妒火頓時直衝天靈蓋!
他冷沉著臉,一步步慢慢地走向了那紅帳遮蓋的喜床前,伸開手一撩帘子。「轟」的一下,只覺得無數的轟山炸藥丸子在腦子響起。
只見大紅喜床上躺著嬌人,衣衫半解,雪白的身子被大紅的肚兜映襯得晃得人都睜不開眼兒,紅色的繩索在那身體上如同淫蛇一般縱橫纏繞著,將身體勒出了一道道醒目的紅印。
這佳人也不知怎麼了。一味地將小臉伏埋在了枕下,兩條裹著紅色里褲的纖細的大腿在不停地纏繞夾緊,大紅色的床單上似乎濕漉了一片,……
葛清遠!若是抓到了你,不千刀萬剮,難解我心頭之恨!
聽到有人進來,那佳人昏昏沉沉地抬起了小腦袋,那細白的額頭居然是一層的白汗,她費力地眨了眨眼,嬌顫顫地喊了一聲:「太傅……救我……」
這一聲,只把腦子裡最後的一根弦扯斷了。京城動蕩,按理他現在應該是指揮兵馬抓捕餘下的反賊,再調度兵馬鎮守各個城門,還要……可是這一刻,哪裡都沒有這床上的佳人來得要緊,衛冷便是伸手要去抓那佳人,卻冷不防看見了自己泥漿與血跡交錯的手……該死!
就在這時,單鐵花也帶著斬盡了府里的黑衣人,也急匆匆地趕了過來,當她踏進新房時,便看見太傅急匆匆地撂下了帘子,轉身肅殺地吩咐道:「趕緊燒水,本侯要洗澡!」
單鐵花雖然覺得侯爺的確是夠髒的,但是這個節骨眼卻要洗澡的確是有些怪異,卻不敢多問,連忙抓來幾個葛府哭哭啼啼的小丫鬟,叫她們搬來木桶入了新房,幸好今天葛府婚宴,灶房的爐子一直是熱的,打來現成的滾熱開水,又調好了水溫后,侯爺便關上房門迫不及待地洗起澡來。
方才他一眼便是看到了桌子上的物件,個個都看得他眼眶欲裂,再看那扔在床腳的瓷瓶,上面「春水流」幾個大字便是召告了床上的嬌人兒如此異狀的原因了。
放在心尖上都怕硌壞了的寶貝,卻被那葛賊如此地對待,衛冷侯滿身的怒火都要將這木桶里的水給煮開了!
身子實在是太臟,又換了第二桶才算是洗刷得乾淨了。
偏偏那紅帳里的卻是等不得了,難受輕輕哼吟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便是掙扎著從紅帳里探出個小腦袋,哭著叫到:「太傅磨磨蹭蹭的是在作甚!要在木桶里學泳不成!倒是快些上來解開繩索,朕……朕難受得快要死了!」
其實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時要太傅大人上來幹什麼,但是只看到那浴桶里肌肉糾結的男人,便是覺得心頭一陣陣難耐的燥熱,只盼著那男人快些過來,解開了繩索再依著以前經常嬉戲褻弄的樣子,替她挼搓才好……
被佳人鬧了動作太慢,太傅大人真是又生氣又好笑:「皇上休要著急,臣也得洗駁乾淨了,才好服侍聖上啊!」
說著太傅大人終於站起身來,用長巾裹擦了身子,才健步入了那紅帳之內。
待到解開繩子,還未來及的心疼那滿身的紅印,便看見那小皇帝如同一隻餓極了的貓咪一般,急切地朝著他撲了過來,紅紅的小嘴一下便是親了上去,剛剛洗凈的俊臉頓時又蹭上了一抹殷紅的胭脂,口齒生香。
這樣熱情主動的聶清麟是他從未見過的,太傅被佳人熱切地吻著,只覺得纏繞在自己脖頸上的那兩隻細白的胳膊纏繞得是愈來愈緊,那緊貼在自己健壯胸膛前的嬌軀,滾燙一片。
「聖上可是看清了臣是誰嗎?」待得一吻之後,衛冷遙抱著嬌人兒輕放在榻上突然出聲問道。
「是……是太傅……」龍珠子似乎沒有輕薄夠臣下,眼角噙著淚花,撅著小嘴還要去親。
衛冷侯按住了有些急色的小皇帝,酸溜溜地又問道:「是哪個太傅?」
聶清麟只覺得自己徹底是要哭出來了:「是定國侯,衛……衛冷侯!愛卿,你倒是快些,婆婆媽媽的是個男人嗎?」
其實龍珠子的本意上是希望大人調動下手指,紓解了藥性便好,可是被那藥力弄得昏昏沉沉的她哪裡來得及思考,衛太傅哪裡會甘心於那麼膚淺的治療?而且自己方才的話是點了什麼要命的火藥捻子!
聽聞了皇上質疑自己的男兒本色,太傅微微地笑開了,鳳眼微調,微啟的薄唇里牙尖都冒著寒光:「臣會讓陛下見識到什麼才是真正的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