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三叔很有壓力
魏家老二本身就是急躁的人,說好聽點兒叫有性格,說難聽點兒就是個沒腦子,還嘴快的男人。
在魏家,魏老二時不時的來這麼一出都不稀奇啊。可是司徒清然是新女婿啊,不了解這貨的性格,自然是頂著來了。
魏玉暖一時間都忘記了哭了,左看看右看看的,想說什麼,卻最終閉了嘴,她這立場,向著小姑子就對不住娘家,向著娘家就對不住小姑子,怎麼做都是錯,還不如沉默來的實在。
魏老二是二話不說,就衝上去了,大巴掌對著司徒清然就扇下去了。
司徒清然雙目微沉,這魏家的人還真是奇怪了。現在一個個的居然都干看著?是在試探他?還是也和魏老二一樣的心思?
不能忍啊,這種打他妹妹注意的人是絕對不能忍的。
司徒清然轉了個身,魏老二那一巴掌就打空了。可是司徒清然是大夫啊,從人的氣息上也能判斷一個人是否有漾的大夫啊。
故此魏老二看似一巴掌打空,向前栽倒,可實際上,魏老二下盤是很穩的,這下盤一看就是練家子。
司徒清然雙目微眯,不是說魏老二看似雄壯,其實是個草包似的人物嗎?
司徒清然對魏家的心思就更加謹慎了。
魏老二惱羞成怒的要打司徒清然,沒打著之後,魏家人才反應過來,一個個怒斥著魏老二,何氏更是護在了司徒清然的身前,惱火的瞪著魏老二。
「二爺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大房的女婿到底是做了什麼?讓二爺你這麼的惱怒的要打人的?二爺就算是要擺譜,那也該看看我女婿是什麼人才對,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由著二爺拿著長輩的名聲作威作福的。」何氏是真的怒了,何氏自從魏大人中毒之後,就衣不解帶的親自伺候著,心神都放在了魏大人的身上,故此這三天下來,是真的因為精神不濟,剛才才沒有反應過來的。
否則哪裡能看著魏老二對自己的女婿出手。
魏老二眼底一抹陰沉閃過,臉上卻是尷尬,不好意思,外帶有些心虛害怕的表情。
司徒清然來到魏家,就這個魏老二一直找茬,他自然是認真的在觀察魏老二呢。此人不對,這些心虛害怕的表情都是裝出來的。此人的眼底帶著陰狠呢。
難道魏家人中毒,是這個魏老二做的不成?
司徒清然眨了眨眼睛,卻是不搭理自己岳母和魏老二之間的對峙,轉身去看自己岳父了。
魏大人的身體比自己妻子魏玉暖的身子骨還要差一些,可是養養還是能養回來的。反正也要丁憂了,故此自家岳父是不缺時間來修養的。司徒清然稍微放下了心。
「岳父的身體要一年時間的調養才能痊癒。這一年之內切忌不能勞累。其他的到沒有大問題,這餘毒還沒清除乾淨,每隔七天,喝一次我上次開的解毒湯藥就行了。我每隔七天來一次,餘毒清除乾淨了,就不需要再喝解毒的湯藥了。」司徒清然輕鬆愉快的說完,果然何氏等魏家大房的人都鬆了口氣,而那個魏老二的眼底卻極快的閃過了一抹不甘。
司徒清然對自己的妻子,那是當自家人看待的,故此打算一會兒私底下和岳父岳母說說魏老二的問題。所以現在最好是趕緊的給魏老三把完脈,就和大房的人一起回去大房的好。
魏家也就三個房頭,這一個個的還不省心啊,外界說魏家多麼的團結乾淨,可見這傳聞也是相對而言的傳聞啊。
魏老三的身子骨要麻煩一些,那解毒的湯藥是不能喝了。這魏老三那是從娘胎里就身子骨虛弱的人,今年都二十四了,還沒娶親呢,這身體狀態不容許啊。
故此,魏老三搞不好就要和魏家的老太太一起駕鶴西遊了。
司徒清然心裡比較沉重的。這幾天和魏玉暖相處,聽得出來,這個魏老三和魏家大房的人關係都很好。是個隨和善良招人喜歡的長輩。
魏家人看著司徒清然的臉色,心裡都悲傷起來。老太太可能不能成了,好歹老太太是年歲大了,沒有這次的中毒事件,也沒幾天活頭了,可魏老三,一直是一家人心疼擔心的人來著。
本來這身體就不好了,現在中毒那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只怕,母子倆是要一起辦喪事了?
魏老三自己為人很是豁達,笑著看著侄女婿糾結的臉。
「你就實話實說吧。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也學醫術的人,雖然不如你和你妹妹,可到底我懂的比一般的大夫多。我是不是身體不好了?」魏老三自己早就給自己把過脈了。這次只怕是真的熬不過去了。
司徒清然抿著嘴唇:「我自己的醫術不精,我只怕是無能為力了,可是我師父就不一定了,我師傅是普濟堂的老東家,京都的人都知道他的。一會兒我們回去的時候,三叔和我們一起回去吧。讓我師傅給看看,三叔的身體挪動地方還是不成問題的,這身體也是需要連續治療的,故此,我師傅來魏家不是很方便,他脾氣怪,不容人,不會住在別人家裡的,只能委屈三叔自己去一趟了。」
司徒清然估摸著師傅加上妹妹,魏老三還是能撿回來一條命的。
不過他自己也沒底,畢竟沒聽說過誰能徹底的治好先天性的體虛之症,一般都是一輩子慢慢調養而已。
司徒清然心底還帶著一抹激動,或許妹妹的異能真的能治
許妹妹的異能真的能治好這樣的體虛之症呢?
想到妹妹告訴他,遇上什麼疑難雜症了,就一定要把病人拐騙回家的指令,司徒清然此刻也興奮起來了。
魏老三眼底閃過一抹亮光。輕輕的點點頭,眼睛里的神采都帶著星光的。
何氏和魏大人對視一眼,夫妻倆想到的是司徒清和。畢竟老太監不去別人的府邸給治病,這件事情是真的,可也沒絕對的說不去啊,到目前為止,不是還每三天跑一趟張家的嗎?
所以,司徒清然這話是真的,可也參著水分呢。只怕不只是老太監不樂意出門的緣故,而是司徒清和不能隨便出門去給人治病吧。
畢竟張家的張玉贊,可是個姑娘家,治療眼睛的時候,還不是在君王府的?可別說張家準備不出來一間做手術的屋子,這完全是借口啊。
魏老二低著頭不知道想什麼,一聽司徒清然要帶著魏老三走,魏老二再次開口了。
「嘖嘖,你師傅不樂意出門,你妹子也這麼大牌不成?」魏老二今天還奇了怪了,還就和新女婿司徒清然杠上了。
這就是故意找茬來著。
魏家人此刻也都看出來了,一個個都保持沉默了。不是說默認了魏老二的行為,也不是贊同魏老二的行為,而是魏家到現在都沒找到那下毒的人呢。所以一個個的都保持沉默,想要暗地裡看看,誰最有動機,誰是兇手呢。
「老大啊,這就是暖兒的夫婿?好,好啊,我老婆子臨死前還能看見暖兒出嫁,看見暖兒的女婿,死也瞑目了。」魏老太太說話還是很順溜的。
司徒清然是趕緊上前給魏老太太餵了一顆補元氣的丹藥,不能續命,卻能讓老太太的身體好受一些。
魏老太太也沒多想,司徒清然給她吃,她就沒懷疑直接下了肚了。
魏老二急啊,瞪著司徒清然。
「你給我娘吃了什麼?」魏老二急切的想要扒拉開司徒清然,恨不得摳一摳老太太的嗓子,能把那藥丸子給摳出來。
司徒清然面色不動,很是平靜。隨後說道:「這是參茸丹,我們家新配置出來的一種補藥。專門配置出來給老人養身體的。不會毒死人的,你放心好了。」
對著魏老三就叫三叔,對著魏老二,直接就是「你」的稱呼,這親疏遠近的,司徒清然向來分的清楚。
魏老二的臉就青青白白的。
何氏狠狠的白了一眼魏老二的媳婦兒。
「弟妹啊,你平日間不是話挺多的?今日怎麼啞巴了?行了,大家都散了吧。老太太也需要好好的休息,我們大房這還要招待新女婿呢。」何氏此言一出,魏老太太首先就嘆氣了。
是她的錯,兒子們都大了,她就不該還讓一起住著參合著。
老爺子死了的時候,魏家其實就分家了,可是分家不分居,這伙食也沒分開。
魏家二房一大家子幾十口子,可都是何氏在養著呢。
總想著二房的都是不成器的,大房夫妻倆都有本事,她老太太活著的時候,能幫襯一把二房,就儘可能的和大房夫妻倆打馬虎眼呢。
可到底還是因為她看不明白,傷了一家人的感情了。
「老大家的,今日趁著一家人都在,有件事情還是現在辦了的好,免得以後我死了,你們扯不清楚。」魏老太太心裡司徒清然不是外人,故此這話就當著孫女婿的面說了。
魏老二夫妻倆一下子就急了,想說什麼,卻被何氏給打斷了。
「娘,您說,有什麼事情,咱們當兒女的都給您辦了。」何氏這話說的敞亮,何氏不知道老太太想說什麼,可是人都快沒了,何氏不會和這樣快死的人計較。
另外,何氏覺得自己婆婆除了摳搜大房貼補二房這件事情上糊塗了些之外,對待她們兒媳婦兒那是真的好。
何氏樂意給婆婆這個面子,大不了以後還養著二房,等到二房的兒女都成家了,她再說分居的事情。
魏老太太聞言,心裡就更加的過意不去了。心裡也堅定了要把一切都交代清楚的心思了。
「老爺子沒了之後,你們三兄弟就分家了。老三身體不好,故此老三那份就在我這裡放著,今日,我把老三名下的東西都交給何氏,何氏是長嫂,長嫂如母,我不在了,老三就拜託何氏看顧了。」先把最惹人疼的老三的問題解決了。
魏老太太正準備說別的,魏老二就開口了。
「娘,我也可以照顧老三的。」魏老二這話就不該說啊。你不是長子,你不需要頂門戶,照顧弟妹啊。
你這話一出,可不是說你惦記老三的產業呢嘛?尤其是魏老三身體那個樣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魏老三不需要多操心,只等魏老三死了,就能得一大筆的遺產了。
魏老二這心思,魏家小輩兒都覺得不齒,一個個看著二房的人,眼神都變了。
魏老二卻不管那麼多,直接看著何氏說道:「大嫂,您也辛苦這麼多年了。老三就不需要大嫂操心了。」
魏老二這是真不要臉了。
何氏被氣樂了,魏老太太也是恨鐵不成鋼,很是失望的看著自己的二兒子呢。
魏老太太想開口怒斥魏老二,被何氏給攔住了。
「娘,這事情您別著急,老三都那麼大,除了因為身體不好,不能成家之外,早就是個頂門戶的成年人。咱們不
人。咱們不防問問老三的意思。老三是要和我們大房搭夥過日子?還是想要和二房搭夥過日子?」何氏這辦法好。
這樣一來,魏老二想出陰招都不成了。
當事人決定的事情,魏老二總不能直接打殺了當時魏老三不是?
何氏這麼說,自然是知道魏老三不喜歡二房的人罷了。
果然,魏老太太看向魏老三的時候,魏老三直接開心的說道:「娘,我想和大哥大嫂一起生活,娘身體一直不好,我身體也不好,這麼多年一直是大嫂照顧我們母子的,我習慣了大哥大嫂的照顧了,不想換人了。」
司徒清然直接不厚道的對著魏老三齜牙笑了。
魏家的人也都被司徒清然這樣子抖的肩膀一聳一聳的。魏玉暖的夫婿是個很熱鬧的人呢。
會逗趣,不死板,魏玉暖以後日子可好玩兒了。
魏老太太就當沒看見一家人因為魏老二沒臉沒皮而發笑的場面,直接說起了下面的交代:「既然老三想和大房的在一起,老二,你就別多事了。明天老二你就搬出去。分家早就分過了,這麼多年,二房也沒少吃喝大房,甚至二房幾十口子穿用月例銀子都是大房的錢。老二啊,你不至於還打算讓你大哥養你一輩子吧?」
魏老太太今天只怕是被魏老二給氣炸了,這話說的還真是不給臉啊。
魏老二胸口呼哧呼哧的,只是恩了一聲,半個字都說不出來,其實是不敢開口,就怕一個憋不住,他會對著自己親娘罵出口了。
到時候樂子就大了,指定是他自己吃虧。
想著已經佔了十年的便宜了,魏老二心裡總算是舒坦了一些。故此對明天搬出去的事情,也不是那麼生氣了。
魏老太太的兩件心事解決了,就打發兒子們都回去自己的院子了。
魏老三的院子和魏老太太就隔了一堵牆,故此是最後走的。
魏老二回去就砸了一屋子的瓷器,反正都是大房的,砸了也不花銀子。
何氏則喜氣洋洋的帶著大房的人回去大房的院子了。
魏玉暖有兄弟姐妹六個,四個哥哥,都成家了,一個姐姐嫁的遠,她的婚事急,就沒能趕回來,好在今年春節會回來,故此到時候也能見到。
魏玉暖是大房最小的孩子,也是成親最晚的。
魏家大房的六個孩子,何氏肚子出來的有三個,嫡長女,嫡長子,還有魏玉暖是她所出,剩下的三個兒子是三個妾室所出。
這三個兒子,一成家,何氏就給他們置辦了產業,買了宅子,讓他們帶著老婆搬出去了。
逢年過節都會在魏家大宅一起過,平日里也都是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呢。
何氏這麼做,賺了不少的好名聲,而三個庶子,也是真心感激何氏的。
何氏給他們的產業不少呢。就算是不做官,一輩子也能吃喝不愁了。
更何況,何氏對他們的教育,那都不差,不管是學問,還是管理產業,何氏都盡心儘力的去教導了。
故此魏家大房到是真正的如外界傳言一樣,和樂和諧,團結一致呢。
何氏夫妻倆,四個哥哥外加四個嫂子,侄子侄女加起來也**個,都在隔壁的屋子由奶娘們看著吃飯。
故此一大桌子的人都稀罕的看著司徒清然,司徒清然表示,媳婦兒娘家人真多,他招架不住啊,不習慣啊。
「清然啊,魏家這次的事情,真的謝謝你了。我這身體現在也不能喝酒了,就讓你幾個哥哥代我敬你一杯。」魏大人這話差點兒嚇死司徒清然,你說你一老丈人,你一下子這麼尊敬咱,咱真心心裡顫得慌啊。
司徒清然好在是把住了自己,沒多喝,故此吃完飯之後,就直接把自己觀察到魏老二的不尋常的地方都說了出來。
隨後天色也不早了,就帶著魏老三回去君王府了。
司徒清然是早先就打發人回去告訴自己師傅和自己妹妹要帶個先天體弱又中毒的病人回來,所以此刻司徒清和興奮的字屋子裡是走來走去的。
一直到見到了魏老三,司徒清和這臉上閃現的興奮神色,把魏老三給鎮住了。
「侄女婿啊,你這妹妹看著三叔的眼神,讓三叔很有壓力啊。」魏老三苦惱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