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季甜甜想問的話
傅聽夏第一反應是驚慌,季景天壓著他親吻的時候,他鼻端間便聞到了一股酒味,他又想難道是他喝醉了。
一想到季景天喝醉了又拉人就能隨便上床,傅聽夏就覺得光火,剛想一腳踹開他,卻聽見季景天在他的耳邊輕喊了一聲:「聽夏。」
傅聽夏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這兩個字抽掉了,只剩下滿心的酸澀,他恍然地看著季景天,由著他扯掉了他的衣服。
季景天壓低身體的時候,他抱住了季景天的頭,手指滑進了他的短髮,季景天卻抬手扣住他的雙腕用力按在頭頂,很用力,然後一口咬住了傅聽夏的咽喉。
傅聽夏看著天花板沒有說話,季景天那一咬也終歸只是重重地落下,但牙齒卻是很輕的滑過傅聽夏肌膚,留下了一個吮吻。
傅聽夏有季景天會發泄的準備,但其實季景天雖然衝撞地很有力,但卻並不粗暴,五年的別離,兩人好像只有聞到對方身上的味道都在亢奮,傅聽夏都不知道他有過幾次□□,只覺得眼前全是白光,連房裡的東西都快看不清楚了。
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白天,傅聽夏翻身起來,看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季景天,不禁頭痛地抓了一下頭髮。
他想好了一定要跟季景天好好交流的,把五年前沒說的,五年後想說的話一次都說個清楚,可是一個字都還沒來得及說,他又跟季景天上床了。
他做了充足的準備,可事到臨頭又是亂糟糟,這都還不知道季景天酒醒了問起他怎麼在他的床上,他該怎麼回答。
傅聽夏嘆了口氣,回首看了一眼季景天,就穿上衣服離開了,出門打了個計程車,直接回了四合院,把季景天扯壞的衣服換了下來,又清洗了一下沾滿了粘膩的身體,摸著酸痛的腰他撐著牆又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直到進了醫院都還在頭痛中,方海在更衣室見了他道:「昨天去哪了,我去你家找你的時候,你都不在。」
傅聽夏都還沒來得及回答,更衣室的門突然打開了,季景天直接走了進來,他緊盯著傅聽夏,嘴裡冷冷地道:「我要借個地方跟傅聽夏說個話,你先出去。」
方海微愣了一下,結結巴巴地道:「你,你們慢慢談。」,他說著就出了更衣室,還體貼地將門拉上。
季景天雙手一把握住傅聽夏的雙肩直接將他狠狠推到門邊的牆上,然後順手將門反鎖上,看著他道:「你習慣性拉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的嗎?」
傅聽夏抿了一下唇道:「我只是想找個心平氣和的環境開始我們的談話。」
「哦,原來你談話還有這麼多條件,做了就不能談了?」
「我……只是想找一個你心情好點,想跟我談話的時候。」
「那我不想跟你談話,不理睬你,你心情難受嗎?」
傅聽夏低了一下頭,誠實地道:「難受。」
「1830天。」
傅聽夏抬起頭,季景天道:「我懲罰了你一天,你就難受了,可是1830天是你懲罰我的日子,我到底犯了多大的錯,你要這樣懲罰我?」
傅聽夏抬起頭看著季景天道:「我不是為了懲罰你……我只是想你在經歷了空窗期之後,也許會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明白要過什麼樣的生活,想要跟誰在一起。在那之前……我會一直等著你的選擇,我只是不想讓你有一日會感到遺憾。」
季景天道:「你的意思是你見我被蚊子咬了一口,為了怕我會覺得癢,所以就捅我一刀,好讓我忘了癢,是這樣的意思嗎?」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知道我在遺憾什麼?」季景天冷冷地道,「傅聽夏長高了一公分,他又長高一公分,可是我只知道這個結果,卻不知道在這個過程中他看過那些書,做過那些事,對誰笑過,他的每句問候都不是對我說的,想過我這個感受嗎,那已經不僅僅是遺憾。」
傅聽夏有些哽咽道:「那你就懲罰我久一點。」
「好讓你接著浪費我的時間嗎?」
傅聽夏紅著眼圈微低了一下頭,然後抬起頭來看著季景天道:「那你想知道什麼,你都可以問,我什麼都告訴你。」
季景天看著傅聽夏道:「我想問的太多。我想問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肯定我成熟了就一定會選擇別人,但是我真得就不值得你努力一下,不值得你不計後果的努力一下嗎?我想問,他雖然犯了許多錯,但是我稍微教訓一下讓他明白就好了,也不要讓他太疼了,你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嗎?」
傅聽夏流著淚低下頭將前額靠在季景天的下巴上,他們每次吵架,傅聽夏都用這個動作表示他向季景天低頭了,可是他現在只是想簡單地靠著季景天。
「但是這一些你統統都可以不用回答。你只要回答我這一句,你讓我考慮五年,我考慮了,反反覆復,認認真真,也前前後後的比對過了,仔仔細細地求證過了,我還是覺得你在床上更合我的心意,而且大概這一輩子也找不到比你更合心意的人了,我這樣說,你可不可以多給點我信任跟我一起走下去?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回答我。」
傅聽夏舉起手抱住了季景天道:「我愛你,季景天,我想跟你在一起。」
季景天閉上眼睛抱住了傅聽夏,抱得很緊,好像要將傅聽夏整個人都揉進身體里一般。
方海提心弔膽等了一會兒,當中還打發了幾個來換衣服的同事,好在這個更衣間都是新人,絕大部分還都是實習醫師,打發起來還算不太困難。
季景天先出來,但他走得很快,方海都沒來得及看清他的表情,傅聽夏從更衣間出來的時候眼睛有點發紅。
「他欺負你了?」方海低聲道。
「沒有。」
「那他跟你和好了。」
「也沒有……」傅聽夏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恢復了情人關係而已,但季景天說了,就算夫妻之間有錯也要求得對方的原諒,所以他們雖然情人關係恢復了,但他季景天要原諒他傅聽夏,還要看他傅聽夏的表現。
那恢復情人關係用來幹嘛,就好像先談話季景天不願意,上了床再談他又願意了,還真是個下半身優先的傢伙,傅聽夏頭痛地將雙手插在了白大褂的口袋裡。
他們又恢復了同居的關係,傅聽夏不在的那五年,季景天已經想辦法把他隔壁的四合院給買了下來,二樓直接打通了一道門,兩人可以由著這道門在兩間四合院里來回進出。
「景天,來吃顆葡萄吧。」季景天斜依在沙發上看書,傅聽夏端著葡萄湊過去討好地道。
緊挨著二樓那道門的房間,季景天這邊被改造成了半休閑的讀書間,他跟傅聽夏晚上大半的時間都在這裡渡過。
季景天瞥了一眼,輕輕翻過了一頁書,道:「用手吃,我不會吃嗎,你就這點花樣嗎?」
傅聽夏心裡嘆了口氣,拿起一顆葡萄含在嘴裡,然後朝季景天擠了一下媚眼,伸頭湊了過去。
季景天的嘴角微翹,合上書迎上去連葡萄帶傅聽夏的嘴唇都含到了嘴裡,一顆葡萄在兩人的舌尖推來推去,季景天慢慢吮吸著混合著葡萄汁的傅聽夏的舌尖。
傅聽夏被他按倒在地毯上的時候,才突然明白,季景天到底是為了什麼才在一間讀書的地方鋪上厚厚的地毯了。
「季景天……你還真是在這碼事上動足了腦筋。」傅聽夏的手滑了一下季景天耳廓微笑道。
季景天看著仰躺著的傅聽夏含笑道:「你覺得這樣就算動足腦筋了嗎?我可是用了五年來想像,不過沒關係,這下可以一樣一樣在你身上實證了。」
他說著俯下身,吻住了傅聽夏的唇。
一間厚實的木門被打開,驚慌的宋建民被推了進去,他看見裡面的原俊楠,下意識地跪趴在地上,顫抖地道:「原,原先生,是季家逼我那麼做的。」
原俊楠放下手中的酒杯微笑道:「你這麼害怕幹什麼,我只不過是叫你來慶祝你出獄而已。起來,坐!」
宋建民可不敢相信原俊楠這麼好說話,但不敢違抗哆嗦著爬到沙發上坐了下來,一條人命他僅判入獄五年靠得可都是因為他檢舉揭發了原中則。
他心裡七上八下,突然見原俊楠又一笑,他就嚇得從沙發上滑了下去,又跪趴到了地上。
原俊楠抬起一隻腳踩住了宋建民的頭道:「其實你不用害怕,要說你還真幹了一件我一直想干但沒幹成的事呢,說來我還要謝謝你。」
宋建民渾身哆嗦著道:「原先生,你,你說,你到底要我幹什麼?」
「說了是為了謝你,想不想當傅家的女婿?」
宋建民愣住了,原俊楠笑道:「怎麼,沒敢想嗎?傅家自從傅清石下了台,傅清儀入了獄,早就今昔不同往日了,當然本來也沒那麼糟,可是誰讓他們還欠著我幾百萬呢?」
「當然,你現在還配不上傅家,可是我有幾塊地皮正打算做一些地產,假如我讓你代理一下的話,你很快就是一個配得上傅家大小姐的新貴了,至少有錢,不是嗎?」
宋建民的眼裡像是瞬間被點亮了,他顫聲道:「原,原先生想讓我做什麼?」
「當我的狗。」原俊楠微笑道。
宋建民立刻道:「我願意,我就是原先生的狗。」,他說著還「汪」的叫了一聲。
原俊楠笑了,鬆開腳道:「滾吧,會有人安排你的。」
金秘書看著宋建民離開,才略有些為難地道:「俊楠,即然傅聽夏已經回來了,那季家給我們的出國禁令也作廢了,你不如就去法國,或者瑞士吧,何必留在這裡不痛快呢?」
原俊楠抬起手打開旁邊的投射儀,對面的牆上出現了傅聽夏的照片,他手裡拿著書正與季景天擦肩而過,兩人裝得好像不經意互相對視了一眼,可是卻難以掩飾那從心底里散發出來的愉悅。
一切都是因為看到了這個人,看到了他看他的眼神。
「我對待不痛快的方式,就是加倍還以讓我不痛快的人不痛快。」原俊楠微笑道,「我常想假如我不認識傅君瑤,傅君浩,我也還是會認識傅聽夏的,不會比季景天晚多久,我與季景天誰能贏得傅聽夏根本就是個末知數,畢竟他也曾經喜歡過我不是嗎?」
「傅家有了宋建民這個女婿,怕是連傅聽夏也要不痛快了。」
「我也正是不想讓他太痛快,因為他太痛快了,就會徹底把我忘了,我就是想讓他煩心事的不斷,這樣人就難免會想想他到底遇上了多少煩心的事,他很容易就會數到我了。」原俊楠拿起杯子輕笑了一聲,金秘書無聲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