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第193章 流言
購買V章達到數量后,是能看見最新更新的,重複章的鍋我不背!屋內眾人均是不出聲,老夫人都發話了,餘下之人再說其他,豈不是當眾打老夫人的臉面?
樓淑婉聞言連眼淚都收了起來,委屈的抬頭看著自家祖母,滿臉的不願。祖母為何今日偏幫這下賤子?
樓古氏則是未看她,擺了擺手,「上晚膳吧,今日難得能聚在老婆子的院子里,這人老了,就是望著家中子孫敦睦,兒孫繞膝不敢奢望,能無事就來老婆子這院子里看一看老婆子,老婆子就滿意了。」
「母親若是想念兒子,兒子定日日來探望。」樓盛銘掃了一眼自家小兒子,面向母親時,臉上難得顯了一絲孺慕之色。
「有這份心就好,老婆子就念著你們能好好的,多為這個家想著點,老婆子也就能在百年之後有面目去見你爹與侯府的列祖列宗了。」樓古氏笑著拍拍兒子的手,嘆道:「你是個好的,孩子們也都是好的,侯府的興衰榮辱,靠的都是你們,唉。」
「母親何必憂思,這些都是兒子該去想著的,您好好養著自己的身體便是。若是想念孩子們了,差人讓他們來院子里陪著您便是。」樓盛銘面對自家母親,聲音輕緩寬慰。
「行,好了,用膳吧,老婆子老了,就是沒事喜歡想些有的沒的。」樓古氏放開他的手,身邊一位老嬤嬤便上前來扶著她,「走吧,去膳廳用膳,老婆子可經不得餓。」
樓安景始終沉默不言,就像沒聽到屋裡的對話似的。
樓安華走在他身側,沖他擠了擠眼睛,樓安景滿眼笑意,微微搖了搖頭。
老太婆說這話所為何,他又怎麼可能聽不明白?
當真是好算計,把原身賣了不說,還想著讓其念著侯府,今後為侯府多想著些?別說他不可能,就是原身,怕也是不會想著了。
連親哥哥都會將自己給賣了,何況是侯府這些人?
一個個都是想著他即將貴為王妃,侯府降爵之事便能止。卻未曾有人替他想過,他乃一介男兒,不能娶妻生子已是大殤,還將以男子之身嫁於一將死之人,如女子一般為其沖喜。
若是如此便罷,倘若王爺死了,他該當如何?
當今天子與其胞弟感情甚篤,若是王爺當真去了,他又能落得好?
輕了終其一生困於王府,重了,朝內落井下石之人不知凡幾。到時,他為王爺陪葬事小,整個侯府怕是比降爵更甚慘烈。
如今倒好,個個都想著將能從他這裡得到什麼好處。
眼裡的嘲諷之色一閃而過,樓安景臉上笑容愈發溫和。
可惜啊,他不是原身,這些話說給他聽也不過是從他左耳進右耳出。若不是身為修士,顧忌因果,他早就找個靈氣充足的地方一心修鍊去了。
翻看過原身的記憶,他與這侯府的因果,早就已經想好該如何斬斷。至於有些人的小算計,他幹嘛要讓其得嘗所願?
他不去為原身踩一腳就不錯了。
一場家宴之後,樓安景便整天閉門打坐。自身實力上去了,那才是正道。
他還想去看看修真界是什麼樣的,如果可以,還想回地球。
「少爺,宮裡教導公公來了。」青竹輕輕敲門,喚醒了閉目打坐修鍊的樓安景。
「嗯。」樓安景嘆了口氣,穿過來好像儘是麻煩了。
「咱家見過准王妃。」一名面白無須的太監尖著嗓子躬身,面上神色頗有幾分親近之意。
樓安景不動聲色的掃了他一眼,溫和著面色道:「公公多禮了,小子還要多勞煩公公。」
「准王妃可是折煞咱家了。」教導公公臉上笑意更甚,「准王妃,成親之日不遠,咱家也就不贅言了,便與准王妃說說成親章程,若是准王妃有甚不明了,還請提出。」
「是,公公受累了。」樓安景態度溫和,並沒有覺得高人一等,他就算要成為王妃了,那也得小心著些。
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何況還是這些天子近侍太監。哪怕他現在是侯府的少爺,也得謹言。
搞不好因果還未償還,自己就被這些太監給整治了。
那可真是個笑話了。
教導公公笑道:「准王妃便仔細記下咱家說的話……」
樓安景坐在一邊安靜聽著,直到兩個時辰之後,事情才結束。
「准王妃可是記著了?」教導公公笑看向樓安景,心下很是滿意。
「小子記下了。」樓安景點點頭。
「如此,咱家便回宮告稟聖上了。」教導公公起身,甩了甩右手的拂塵。
「今日勞煩公公了。」樓安景起身,招手叫過一邊的青竹。
青竹會意,向其遞出一個素色荷包。
也不推辭,接過荷包,教導公公臉上更顯愉悅,「准王妃留足,咱家自去了。」
「如此,小子便不送公公了。」樓安景停腳,笑著送走了人,結結實實的舒了口氣。
尼瑪聲音簡直是魔音穿耳。
也不知道是不是每個太監的聲音都是這麼尖銳。
他竟然聽了四個小時。
晃了晃腦袋,將腦子裡面的那些聲音晃掉,樓安景吃了幾口點心,招手叫來青竹,「你去東街尾巷給我買一隻烤羊腿回來,少爺饞了。」
也不枉他聽了四個小時的魔音,想著早上他那侯爺爹送來的五十兩銀子,樓安景笑著繼續吩咐道:「對了,那家的羊湯味道也甚好,記著給少爺買一份回來,哦,對了,多買一份,回來將另一份送去睿和院。」
「小的記得了。」青竹聽完,便轉身出府去了。
樓安景摸了摸肚子,感覺肚子里都是水。
沒等到青竹的烤羊腿跟羊湯,壽容院便有老嬤嬤來傳話,老夫人有請。
樓安景摸了摸下巴,尋思著這位老夫人又要做什麼。家宴也不過才過去兩天,這又將他叫過去做什麼?
難道還要單獨跟他說一說身後有家人的好處?
「唉,聖寵不易吶。」樓古氏半閉著眼睛斜靠在踏上,旁邊站著兩個老嬤嬤,一個搖扇的小丫頭。「三代將過,侯府又無近前得寵之人,大才得用之人也無,不然……」餘下未盡的話並未說出,樓古氏左手輕撫右手的翡翠手環。
兩位老嬤嬤是樓古氏還是閨閣小姐時便伴在身邊的近身丫頭,之後又陪嫁來到侯府,即使出嫁了,也未離開,依然幾十年如一日的侍候著樓古氏。
主僕三人的感情甚親,如今兩位老嬤嬤聽到自家小姐的話,也未開口寬慰,顯然是知道自家小姐只是想要個傾聽之人。
侍候了自家小姐幾十年,她們早已知曉什麼時候該開口,什麼時候該閉嘴。
「小四可到了?」半晌,樓古氏開口詢問。
「回老夫人,四少爺還未到。」其中一個老嬤嬤出門問詢了一下門口守著的大丫頭之後進屋回道。
「教導公公走了?」
「是,走了兩盞茶的時間。」
「嗯。」
問話完,屋內又是一片靜默。
樓安景來時,引路的老嬤嬤先進屋去回稟,他自然是在門外候著了。
一分鐘兩分鐘……
這是要給他立規矩?
真是……
樓安景垂眸,規規矩矩的立於門外,臉上半點不耐煩都沒有,體內靈力遊走,竟是乾脆站著開始了修鍊。
老太婆的心思他猜不明白,家宴的時候還偏著他,今天又開始給他冷板凳,簡直比突破還要麻煩。
想不透就不想了,有那時間浪費,還不如修鍊。
「四少爺,老夫人醒了。」還是引路那個老嬤嬤,見到脊背挺直立在門外,臉上沒有半分不滿的樓安景,心下詫異,不禁多看了他幾眼。
這位四少爺,當真是轉性了?
要見他自己卻睡著了?
樓安景抿了抿唇,跟著進了室內,「孫兒見過祖母,祖母福安。」
「唉,起來吧,祖母老了,這身子是大不如之前了。」樓古氏在老嬤嬤的攙扶下坐起身,揉了揉額角,「坐下吧。」
「是。」樓安景挑了張稍遠的椅子坐下,垂目微低頭。
樓古氏看看他,「今日宮裡教導公公來說成親禮儀,可是都記下了?」
「孫兒都記下了。」樓安景溫聲回道。
「可要記仔細了,這與皇家結親,容不得半點差錯。」樓古氏和聲叮囑,「你爹這兩日都在輪值,你娘又在忙著不久之後的成親章程,你若是有何需求,差人跟府內的管事說便是,不用想著不給人添麻煩就不說了。」
「是,孫兒知曉。不過孫兒院里並不缺少其他,早時爹還給了孫兒一些銀子,已是不缺別的了。」樓安景面上微微帶笑,聲音乖巧。
「如此便好。」樓古氏笑著對身後揚了下手,「這點銀子你拿去看著買些自個兒喜歡的物什,祖母就不給你旁的東西了,老人家給的怕是也不得你們心喜。」
「祖母說笑了,祖母給的東西,不管是什麼,都是對晚輩的一片慈愛之意,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敢嫌棄。」樓安景看了眼老嬤嬤放在旁邊桌子上的幾個銀元寶,心下嘆著這個老夫人當真是捨得下本錢,竟然給了他三百兩銀子。
「你啊,這張嘴倒是跟你爹像極了。」樓古氏笑著搖搖頭。
嘖,他怎麼可能像原身他爹?他這麼會說話分明是他爸媽跟兩個哥哥教得好好嗎?
樓安景笑笑不說話。
祖孫倆又零碎說了些別的,半個時辰之後,樓古氏方才歇音,「唉,祖母就不跟你再嘮叨了,這人老了,話就多,身子也是不經事了,你也回院里好好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