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同門相爭

第七章 同門相爭

眾人回頭一看,是前些日帶著眾人來仙府的道童。

原來那道童是這年輕道人的師弟,因為師兄負責監督記錄仙草園的種植,常從中撈到好處,心中十分嫉妒,暗自偷偷查找師兄把柄,妄想取而代之,今日逮到師兄公然將門派之物送人,還貪了大把的仙貝,心想終於抓到了師兄的短處,得意洋洋。

那年輕道人看到是自己狡猾機靈的師弟,心中一咯噔,忙掏出仙貝塞給師弟,笑言道:「看師弟說的,事情哪有這麼嚴重?這幾位道友是師兄的朋友,師弟就當沒有看到此事,放過師兄這遭,以後師兄有好處一定與師弟平分。」

那道童把仙貝往年輕道人手裡一推,正色說道:「師兄此言差矣,我輩身為道派中人,理應謹守教規奉公守己,怎麼能私下將門派之物與人交易呢?更別說私飽中囊了,這仙貝我可不敢收,師兄不用拉我,我是定要稟告師父的。」

心裡卻想到,你就想用這幾個仙貝來收買我?門都沒有,我定要在師傅面前好好的告你一狀,叫師傅將仙草園監督之權賞賜與我,到那時我想要什麼寶貝還怕弄不到?抬腳就要出園。

那年輕道人惱羞成怒,心想萬萬不能叫他到師傅那裡告黑狀,忙向季布喊道:「道兄快拉住我師弟!」

季布伸手就扯住道童手臂,那道童頓時走將不得,又因為季布人高力大,扯的他手臂疼痛,一時惱羞成怒,一巴掌就往季布臉上劈去。季布頭稍微後仰,這巴掌就扇了個空。

季布不悅道:「小小年紀就火氣這麼大,可是有礙修為啊!」那道童氣的大叫,抬出另一隻手,大喊道:「陰火訣!」發出一團真火就往季布臉上燒去。

季布笑道:「雕蟲小技。」運轉真氣抬手舉在面前,只見那真火燒到季布手掌跟前三寸處就靜止不前。

那道童口中急念仙訣,猛然雙手一推,叫道:「急急如律令敕!」頓時真火火焰熾烈,威力增大了數倍,那真火緩緩向季布的手掌上逼近。

季布冷哼一聲,掌力一吐,真火又往後退去。那道童見絲毫奈何不了季布,破口大罵言語污穢。

季布怒道:「你這道童不知好歹,今日倒要懲罰你一下,好叫你長長記性。」說罷手一揮,叫了聲「去」,那真火頓時被逼退,竟直撲這道童而來。

道童大驚忙欲往後退卻,手臂卻仍在季布手中,一步也退不出,只見真火撲面而來,瞬間把他的頭髮眉毛燒了個烏七八糟,道服上也著了火,道童嚇得哇哇大哭。

季布捻訣道:「離水訣!」手往道童一指,一道天水從天而下,將道童通體淋遍,真火也自被天水澆熄,季布這才鬆開了道童的手臂,似笑非笑的瞧著他。

那道童被真火燒的嚇失了神,好久才醒悟過來,只見自己的道服被燒了幾個大洞,濕噠噠的貼在身上,用手摸了下頭髮眉毛,居然真火燒焦了大半,臉上手上也被熏得黑一塊白一塊,狼狽不堪,氣的跺腳罵道:「你們幾人等著,我回去稟告師傅,叫他老人家帶著師兄弟們將你們趕出仙府,逐出道教!」一溜煙的跑掉了。

年輕道人也嚇得臉色發白,口中喃喃道:「完了完了,這次連我也牽連進去了......」也失魂落魄的跑了。

霍去病自責道:「都怪我一時貪慕這亂流槍,竟惹出了事端,這道童的師傅最是護短,一會肯定會前來責難。若是連累了眾位好朋友,霍某當真難責其咎。」

楚雲楓笑道:「霍將軍,今日之事可怪不得我們。這亂流槍本來就是我們所種,在你手中是物歸原主。方才那道童師兄弟因為分贓不均發生口角,季大哥是出於善意好言相勸,那道童不識好歹出手傷人,結果修為不精,縱火傷了自己,全靠季大哥施法才救了他一條小命。依我看,我們不但無過,反而救人有功,待得他們前來,我還要找他們領賞邀功呢。」

眾人都笑了,季布點頭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今日是我傷了那道童,我自會和他們說清楚,想我兄弟季心也入道派已久,或許能看在他的份上網開一面。」

正商議見,忽聽府外腳步雜亂,片刻間氣勢洶洶的衝進來數十位道人,為首的正是臉上烏黑,發眉焦亂的道童和那日在接待處負責的中年道人。

那中年道士高聲吼道:「是誰傷了我青燈道人的好徒兒?」那道童馬上指著季佈道:「師傅,就是他用真火燒桐竹的,還有他們,人人都有份!」這時仙府里擠進來無數的修道之人,幸災樂禍的瞧著熱鬧。

楚雲楓拱手道:「青燈道長息怒,想是桐竹道友沒有將事情說清楚,道長誤會了吧。其實我等四人不但沒有打傷桐竹道友,相反還救了他的性命,道長帶領眾師兄弟前來,楚雲楓還以為道長是要當眾表彰我等呢。」

青燈道人見圍觀者眾多,按下怒氣說道:「事情究竟如何?你們當眾說個清楚。還有,你仙府里怎麼多住了這麼些人?」

那桐竹忙道:「師傅休聽他胡說,這四人個個狡猾奸詐,最擅長顛倒黑白。」

楚雲楓道:「桐竹道友,我且問你,今日之事,是否是你與你師兄二人發生爭執而起?」

桐竹說:「那是你們貪圖仙草園中種出的亂流神槍,和我師兄暗中勾結,你們還用仙貝賄賂他,我看到你們公然觸犯門規,忍不住出言相勸,你們不識好歹,聯手打傷了我。」

楚雲楓詫異道:「道友何出此言?這亂流乃是霍將軍隨身之物,攜帶已久,怎麼又成了仙草園中之物呢?眾位不信,大可以找桐竹道友的師兄詢問清楚,那道兄每日記錄仙草園中的產出,品種數量一目了然。」心中卻想拿年輕道人收了賄賂,估計也沒膽在眾人面前承認。

桐竹哼道:「我師兄犯了事情,早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說不準心中驚恐,早已叛教投靠了散仙佛派呢。再說他收了你們的賄賂,與你們狼狽為奸,早已將記錄改了。」

楚雲楓得知那年輕道人不知所蹤,心中大喜。青燈道人喝向桐竹:「休得胡言亂語,我教出來的徒弟,又怎麼會叛教?」桐竹唯唯諾諾。

楚雲楓又故意岔開話題道:「桐竹道友,你說季布大哥放真火燒你,你敢對天起誓,是如你所說的那樣,還是你身上的傷是你自己放出的真火燒成這樣的?如你說謊,小心遭受天譴,修為盡失,被打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桐竹怒道:「你,你......師傅,那季布欺辱徒兒在先,徒兒想施陰火訣懲罰他,誰知這賊人修為高強,用真氣將陰火逼了回來,徒兒才傷成這樣。」

楚雲楓搖頭說道:「非也非也,道長,令徒當時在我等面前夸夸其談,說自己的修為如何高深,並在我等面前賣弄,結果因為根基淺薄,誤燒到自己,差點玩火**,幸虧季布大哥昔日習得離水訣,施法引天水滅火,令徒才能安然無恙。青燈道長,令徒年紀雖小卻性格頑皮,先說自己被季布大哥施法所傷,后又承認實為自己所施的真火誤傷,言語前後矛盾,實在是少年心性,調皮胡鬧,還望道長嚴加管教。」說罷做了一揖。

桐竹簡直氣煞瘋狂,正要跳腳辱罵,又見師父瞪著自己,忙出口道:「師父,徒兒發誓這亂流槍確是仙草園所出,乃是要納入門派之物,師兄將神槍送與他們,抹去了記錄,他們便賄賂了師兄一把仙貝。徒兒確實是出於義憤,為門派考慮才出言制止的。」

楚雲楓道:「看不出小兄弟倒是謹守教規,衛道心切啊。」

桐竹頭一昂:「那是自然。」

楚雲楓卻道:「那你為何當日收我等財物,還叫我等守口如瓶,不得泄露呢?道長,你方才責怪在下仙府里為何住了這麼多人,其實當問你的寶貝徒兒才對。」

他心中已十分厭惡這對貪得無厭的師徒,在仙府住了數日,早已得知仙府既然歸自己所有,那住多少人就全憑自己喜好,與道派無關,不然之前住在這裡的那位總瓢把子建造招賢堂號令樓又有何用?心知這些都是這師徒數人為了榨取錢財施的小手段,早已窩火不已,今日乘機在眾人面前拆台。

果然青燈道人聽出名堂,心知桐竹背著自己暗地裡中飽私囊,臉色發青盯著桐竹一聲不響。桐竹心怯,慌忙說道:「師傅別信,他胡說八道。這傢伙最喜歡油嘴滑舌搬弄是非,師傅,你收回他的仙府把他們趕出道派吧。」

青燈道人心想暗地裡收了楚雲楓的仙貝,也不好做得太絕,就說道:「這樣,亂流神槍是門派之物,你們將它交出充公。季布還是允許他住在你的仙府內,其餘二人......」聲音突然壓低了下來,「你二人準備些仙貝財物,我幫你們另尋一座仙府。」

那桐竹聞言撇嘴不依,楚雲楓眾人也心中不爽快,楚雲楓道:「道長如何便知此槍乃門派之物?再說你那年輕徒弟不知所蹤,我等此次辛苦種植了許多寶物,卻未賞賜我等分毫。弟子心中不服。」

青燈道人見楚雲楓不聽自己吩咐出言頂撞,心中頗有不悅,沉下臉來訓斥道:「貧道在盤古谷管轄新人弟子多年,還沒有見過像你這般膽大妄為的弟子,你可是心中腹誹貧道袒護我家徒兒,仗勢欺壓你們不成?至於你說沒有得到賞賜,我那大徒弟現在又不在此處,我怎知你所言非虛?若是輕易信你,豈非受眾人嗤笑?爾等休再多言,速速依照貧道之言行事,不要憑空惹出事端!」

楚雲楓冷哼一聲,抬首望天不為所動,霍去病也手握亂流槍,滿臉冷笑,絲毫沒有將神槍交出之意。青燈道人惱羞成怒,指著二人喝道:「爾等竟敢如此狂妄!你們如不交出神槍,向貧道叩首認錯,貧道將你們四人全都趕出仙府,叫你們連道派弟子也做不成!」

楚雲楓哈哈大笑說:「你當我們願意待在你這道派終日種樹植草么?你將那日貪污的仙貝還給我們,我們自會收拾東西離開這破仙府。」聲音頗大,圍觀的眾人多有聽見,心知青燈道人暗中收了楚雲楓的錢物,一時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那青燈道人見楚雲楓當眾揭他短處,羞憤相加,對身後的眾弟子叫道:「這四人目無尊長,口出妄言侮辱道教,眾人聽命:一起出手將他們拿下,押往盤古村交與仙長們教規處置!」眾弟子齊聲應偌,拔出兵刃將四人團團圍住,圍觀眾人見衝突升級,無不興奮非常,高聲吶喊為兩幫人鼓氣。

桐竹衝上前,抬手一劍就往季布身上刺去,突然從旁邊探出一槍架到他的劍上,只聽「叮」的一聲清響,桐竹只覺一股大力傳來,振的虎口發麻,手中寶劍兀自顫抖幾欲脫手,定眼看去,原來是霍去病單手執槍架住了他的劍,威風凜凜,英氣逼人。

霍去病笑道:「你這小童還不配與季布大哥交手,就讓霍某陪你玩玩。」說罷一槍往他手腕上扎去,槍勢疾勁帶出一聲尖嘯,桐竹慌忙側身躲避。只見霍去病手不留情,噗噗噗連刺數槍如同潛龍出海,瞬間整個長槍幻化出道道幻影,如同一張大網一般將桐竹渾身罩住。

桐竹起初還能手忙腳亂的閃躲,後來槍速越來越快,只覺全身上下處處都是槍影,彷彿稍微一動就會撞向槍尖,霍去病邊出槍邊哈哈大笑,刺到桐竹身前半寸處就收槍再刺,桐竹只嚇得哇哇大叫,狼狽不堪。

道派弟子見桐竹全然不是霍去病的對手,無不暗暗心驚。剎那間衝進七八名弟子加入戰團,楚雲楓三人和那青燈道人卻都不相幫,各自觀戰。

只見霍去病一聲長嘯,手中亂流陡然變快,眾人只覺眼前一片昏花,感覺天地間全是槍影,霍去病連拍帶掃,指東打西,神威迸發,眾弟子不是被拍落手中兵器,就是被一槍掃飛老遠,片刻間戰團里又只剩下桐竹一人。

霍去病施展的興起,將內勁灌入長槍,同時發出內旋的勁道,那亂流急速旋轉著帶著巨大的尖嘯刺向桐竹的面上,速度之快如晴天霹靂,槍身旋轉將周圍的空氣都攪的紊亂,桐竹嚇得兩腿一軟,一屁股癱在地上,驚恐萬分的盯著停在半空的亂流槍,褲襠下濕了一片。

霍去病收槍往地上一頓,嗤笑道:「道教弟子就是這般本事?真不知道你們是如何來到這仙界的。」對地上的眾弟子瞄都不瞄,抬首望天,神情冷傲,大有藐視四方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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