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沒羞沒臊
朵朵香汗淋淋的趴在淺歌身上嬌聲喘息著,緩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撐起上身看向身下的淺歌。
只見他臉色沉靜,白皙透明的肌膚比起往日多了些水色,一雙俊眸微微闔起,卷翹的睫毛輕輕顫動,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朵朵雖然大膽,但心裡終歸是不安的,惴惴的叫了一聲,「大叔?」
淺歌若有似無的低嘆了一聲,「你尚未及笄。」
朵朵眼神一亮,見淺歌並無責備,順竿往上爬的問:「大叔的意思是說我及笄就可以了嗎?」
淺歌甚是無奈,心底一片複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是他清楚,即使朵朵這樣胡鬧,他心裡也沒有怪責的意思,仍舊縱著她胡鬧,想來習慣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你爹明天肯定會收拾你的!」淺歌避開朵朵灼熱的眼神,不自然的說道。
朵朵小臉一垮,可憐兮兮的俯下身,在淺歌的脖子處蹭了蹭問:「爹爹會打我嗎?大叔會保護我嗎?」
淺歌眸光微沉,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也不能全怪朵朵,若不是他對朵朵沒有防備,這事也不可能發展到這一步。
朵朵雖然有錯,但他卻是不忍心看朵朵被清瀾訓斥責罰。
可是他又狠不下心教訓朵朵,也只能借著沉默不語當作懲罰,至少讓朵朵擔心一下,免得以後做些更無法無天的事情。
「大叔,我疼!」朵朵長長的翹毛輕顫,摟著淺歌的脖子嬌氣的叫道。
淺歌很想罵一句,知道怕疼,早幹什麼去了,但衝口而出的話卻是問:「還很疼嗎?要宣太醫嗎?」
朵朵小嘴微張,灼熱的氣息噴在淺歌的脖頸間,嗔道:「才不呢!我可不想讓太醫把我看了去。」
淺歌張張嘴,很想反駁。
畢竟他也懂醫,明白醫者,行醫治病,並不會分男女,但聽著朵朵抱怨,他微一沉吟,心裡也湧上了一陣怪異。
「大叔怎麼還不說給我上藥啊?」朵朵一陣埋怨,她都說得這麼直白了,怎麼大叔還像一個傻愣子似的。
「為師給你上藥?」淺歌心下漏了一拍,有些複雜的低垂了眼。
朵朵微抬上身,斜著眼睛,不滿的反問:「不然呢?這傷可是你造成的,不是你上藥該是誰上。」
淺歌眼帘微抬,就見朵朵胸前一對小白兔在他面前晃啊晃,晃得他有些心煩的避開了眼,手下意識的一撈,用被子將朵朵裹得嚴嚴實實。
朵朵先是一愣,再是一驚,有些緊張的問:「大叔能動了?」
「嗯!」淺歌輕應一聲,又將枕巾往朵朵面上一扔,迅速起身將衣服披上。
朵朵腦袋甩了幾下,便將面上的枕巾甩開了,眼見淺歌披著衣服走出去的樣子,當下慌亂的叫道:「大叔,你去哪裡?」
淺歌腳步一頓,沒有說什麼,卻是一會兒就折了回來,抱著朵朵一起去了浴池。
浴池邊放著乾淨的衣服和藥膏,淺歌放下朵朵轉身就準備出去。
朵朵嬌氣的沖著淺歌道:「大叔,我手沒勁,你來幫我洗。」
淺歌微微蹙眉,回眸望了一眼仍然被床單包得像粽子似的朵朵,耐著性子說:「為師叫人來侍候你。」
朵朵略揚眉眼,賊笑說:「行啊!反正以爹的性格,明天肯定要收拾我的,不過爹到底是疼我的,定怕這事會鬧開,到時候今晚侍候我的人,只怕都會沒命。」
淺歌腳步一頓,清楚朵朵這話不算妄言。
他雖然沒有一心慈悲救苦救難的心思,但卻也不喜歡累人性命,更何況宮婢若是因他和朵朵的事情喪命,也算是兩人的障業。
「大叔,人家的手真的抬不起來了啦!」朵朵雙眼帶著期盼的看著淺歌,綿綿情意,甚是勾人。
淺歌狠狠的瞥開了視線,臉色難得的起了大變化,顯得十分的陰沉。
朵朵無辜的瞪淺歌,心裡卻是笑壞了。
剛才在床上時,她就發現淺歌情動時,不會端著一張面癱臉,她還想著以後想看他變臉得在床上呢!
沒想到,這會兒氣得他臉都變黑了,甚是難得啊。
「大叔,我這樣很不舒服啦!」朵朵聲音嬌嬌媚媚,帶著纏綿后的一絲沙啞,聽得淺歌心絮有些亂,出口的語氣也不如以往雲淡風輕。
「就這麼一塊破布,難道還困得住你。」
朵朵挑挑眉,笑得狡黠的說:「原來大叔想看我一絲不掛的樣子噢……」
話音剛落,淺歌甚至來不及反駁,朵朵已經運用內力將身上的床單震得粉碎,帶著瑩光的冰肌瞬間露了出來。
大叔狠抽了口氣,陰沉的臉上布了幾抹可疑的胭脂紅。
猛的轉身,惡聲惡氣的說:「趕緊下池。」
朵朵小嘴一嘟,嬌聲嬌氣的說:「大叔好討厭,竟然對我這麼凶,我以後再也不喜歡大叔了。」
淺歌皺皺眉,下意識的抬手揉了揉左胸,心裡有點不舒服的感覺。
朵朵從小到大,嘴裡嚷的都是最喜歡他了,今天是第一次聽她說再也不喜歡了,不知道為什麼,聽著有些不舒服。
朵朵一雙眼盯著淺歌的後背,差點就將他背後燒出兩個窟窿,見他沒有自覺的轉身看過來,朵朵眉眼一動,腳下故意一滑,慌亂的跌在池中。
「啊……」
淺歌條件反射的回身,就見一具年輕白皙的身子在水中掙扎著,當下瞳孔微縮,心裡明知道她是裝的,可是看她裝得這麼認真,卻也不忍她真的喝洗澡水。
淺歌手剛摟住朵朵的腰,她便像八爪魚似的纏到了淺歌的身上,一雙修長筆直的腿更是盤在他的腰間。
緊密的相貼,淺歌腦海不自覺的想到了剛才床上的一些畫面,臉色充血的說:「下去。」
「不要!」朵朵固執的搖搖小腦袋,反而將淺歌摟得更緊。
淺歌動手扯她,卻不敢用力,朵朵膚白肉嫩,每次微微用力就會留下紅印子,淺歌對此清楚,哪裡敢用蠻力。
「大叔給我洗澡,不給我洗的話,我們就這樣抱著吧!反正明天一早,早朝時見不到我的人,會有人來找我的。」朵朵嘴角高高的翹起,吃定了淺歌對她心軟。
畢竟在這種大事上面,淺歌都捨不得多責備她一句,還有什麼是不會遷就她的。
「不要胡鬧!」淺歌低沉的聲音中滿是無奈,顯然是拿朵朵一點辦法也沒有。
朵朵不依不饒的摟著淺歌,往故意往上蹭了幾下,怕摔到水池中,卻忽略了兩人,一個赤身,一個單衣。
「你……」淺歌身子一熱,差點就把朵朵甩開了。
好在朵朵事先防備,嬌嗔道:「你若是想折斷我的手,你就只管動手好了。」
淺歌甚是無奈,放輕了聲音說:「你先下來,好不好?」
朵朵得意的挑挑眉,上下動了兩下,說:「不要,我現在覺得這樣挺好的!」
淺歌臉頰一偏,快速點了朵朵的穴道,將人擰了下來,胡亂的替她洗了一下,便將人抱出了浴池,快速披上了乾淨的衣服。
「都不知道你在害羞什麼,明天跟我爹娘說完了,我們就要成親了,以後這種事情天天會發生,你最好早點習慣。」朵朵揚揚嘴角。
想著明天就算被她爹揍,她也心甘情願。
淺歌卻是一愣,「成親?」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事,突然聽到,嚇了一跳。
朵朵眉眼一揚,一臉惡相的說:「怎麼?你還不打算娶我嗎?我們都已經這樣了,說不定我肚子里都已經有了你的孩子。」
「孩子?」淺歌臉色詭異的看著朵朵的肚子,腦子裡自然而然浮現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情境。
下意識的就想到了,不知道他們以後的孩子是不是也像朵朵小時候那般可愛。
「當然,有了夫妻之實,自然就可能會有孩子。」朵朵點點腦袋說道。
心裡卻不是這樣想的,她清楚她娘是希望她十八歲后再嫁人生子,說是年紀太小會傷身子,生產時也會危險。
不過眼下哄騙淺歌,自然又是另一種說詞。
「為師從來沒有想過這些!」淺歌閃過一絲為難,對以後的路也有些迷茫。
他自出生就跟著師父修道,一路過來,莫說與人肌膚相親談情說愛,就是接觸的人也不多。
師父心性涼薄,連對他都吝嗇一分關心,而他自幼在師父身邊長大,師徒兩人遺世獨居,他的性子自然也隨了師父,他一直認為他會走和師父一樣的路。
但是如今,他收的小徒兒突然告訴他,他們要成親,還要一起生娃娃。
聽到這話,淺歌下意識的抵觸,但卻不是反感和朵朵在一起,而是對未來的不確定,畢竟這一輩子的路,他早已規劃好,突然被人打破,心裡難免會覺得抗拒。
也正是因為這樣,一向內斂的淺歌,情緒難得表現在臉上。
朵朵的一腔熱情,瞬間就冷了下來,微微退開,仰著小臉問:「大叔是真的對我一點心思也沒有嗎?」
她不在乎這段感情一直由她主動,也不在乎她愛得比淺歌多一些,因為她一直覺得,淺歌也是愛她的,只是淺歌未曾接觸過情愛,他不懂這些。
若是她加以誘導,他以後一直會成為爹那樣的人,也會是一個對自家女人一心一意的好男兒。
她從來不曾想過,淺歌會不愛她。
特別是剛才兩人歡愛過後,淺歌的表現更加深了她的認知,如今看到淺歌眼中的迷茫,她心一點一點的沉下去。
其實,她心裡也會慌。
她不是真的可以做到不要臉的留住一個不愛她的男人。
她所做的一切,皆是因為她心中早已認定淺歌對她的愛,至少在淺歌的世界里,她是最重要的。
「讓為師想想。」淺歌不習慣這樣的朵朵。
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脆弱,下意識的伸手摟住了她的肩,低語解釋:「師父活了這麼大的年紀,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一時無措,給師父幾天時間。」
朵朵眼中陰霾一掃而過,垂下的眼帘帶了些許笑意。
原來大叔比她想象中更重視她一些。
她剛才看到了他眼中的慌亂呢!
兩人回到寢宮裡,由於沒有叫宮婢進來收拾,空氣中布滿了歡愛后的香甜味,使得兩人均是一陣尷尬。
倒是朵朵臉皮厚一點,上前直接將被單扯下來往地上一扔,道:「先就這樣就將睡一晚上吧!」
「嗯,早點睡吧!」淺歌這時候自然不會講究這些。
朵朵躺上去,就自覺的窩在淺歌的懷裡,還把他的手拉過來搭在自己的腰上,這才滿意的仰著小臉笑說:「大叔早點睡噢,不要想太多了,明天我爹來了,揍我一頓是輕的,對你嘛,可能會動刀子,你自己要當心噢。」
淺歌滿是複雜的看了一眼朵朵嬌俏的笑臉,微惱的在她腰間軟肉上捏了一把,輕斥:「自己闖了禍,還好意思說。」
朵朵挑挑眉,大言不慚的說:「你別告訴我,你沒有爽到?」
淺歌臉色一點,耳垂泛著可疑的紅暈,目光更是閃躲的避開,這樣沒羞沒臊的朵朵,他根本就說不過。
好男不和女斗,他還是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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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是不是能算完結了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