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東邪
明亮的月光照耀著太湖湖水,微風吹過,湖面上倒影的月亮一閃一閃,好一副美麗的夜色。湖面上兩條小船也隨著波浪搖動,那兩條船相隔並不遠,仔細看去,就會發現船上有兩個人相互而立。
一人一身青衣,手拿著一支碧綠的洞簫,在他臉上卻看不到一絲表情,只有那雙充滿戰意的眼睛,透露出一絲邪氣。
另一人卻是一身白衣,手中的劍散發出強烈的寒氣,一周的湖水都結了一層薄薄的冰,他的臉很冷,正如他的劍一般。他的頭髮很長,卻只是拿一條帶子隨意的一紮。微風吹拂著他的留海,讓他年那被頭髮遮住的左眼若隱若現。
「我想打一個賭」西門勝看著黃藥師,他的眼睛沒有離開過他。
「賭什麼?」黃藥師看著他,銳利的眼睛似乎要把他看穿。
「賭你勝不了我手中的劍。」西門勝氣勢暴漲,腳下輕輕一點,身體向橫移數米,腳下再在湖面一點,整個人化作一把利劍,向黃藥師急射而去。黃藥師看著西門勝向他刺來的劍,腳下一跺,那條船受他一跺,立刻往下沉了一點,然後突然向上一抬,黃藥師借著這股力,垂直向上竄去。力道盡后,黃藥師蕭使劍招,向下面已來到船上的西門勝刺去。那洞簫想來也不是一般事物,不僅碧綠非常,黃藥師一使招式,便猶如有人吹奏一般,帶著一股奇異的音調。
簫聲連綿不斷,西門勝心頭一盪,只感全身熱血沸騰,就只想手舞足蹈的亂動一番,方才舒服。凝霜劍微微一震,散發的寒氣讓西門勝清醒了過來。卻感覺一股凌厲的勁風自頭頂傳來,西門勝也不多想,凝霜劍在空中划圓,速度越來越快,漸漸的猶如一輪浩月一般,這正是殘雪劍法中唯一的一招防守招式『月皓凝霜』。劍和蕭終於相遇在一起,但黃藥師卻是驚駭莫名,因為他竟感覺西門勝彷彿不著力一般,蕭上的勁力也漸漸消失,只是他卻沒發現,西門勝腳下的小船卻在慢慢的向下沉。原來西門勝用『月皓凝霜』這招把他的力道全部吸收,並全部轉到了小船上。
終於,黃藥師感覺到自己蕭上的力道全部消失了,如果在不換招,自己就會敗在西門勝的劍下。只見黃藥師長袖向一旁一甩,竟然產生了一股詭異的力道,黃藥師借這股力道橫移數丈,眼看就要落入湖中,他的長袖竟有向下有扇,整個人猶如一隻大鳥,竟又橫移數丈,來到西門聲開始站的船上。
「小兄弟,你很好,剛才我在湖面的時候你本可以偷襲於我,你卻沒有,你,很好。」黃藥師看著西門勝,好似現在才將他看清一般。
「劍客,要對得起自己的劍。」西門勝收劍回鞘,他知道這場比武已經完了,以為黃藥師身上已經沒有了戰意。
「好,好,小兄弟,這場比武我甘敗下風。」黃藥師很高興,彷彿是他贏了比武一般。「既然比武比完了,我們還是回那歸雲庄,好好的喝上一杯,不知可好」。話雖這樣說,可黃藥師還沒等西門勝說話,便向歸雲庄飛騰而去。西門勝知道他是輸了比武,想在輕工這方面找回面子,所以也不說破,催動身法向黃藥師趕去。
歸雲庄內,江南六怪等人都在焦急的等著,江南六怪等的是西門勝,畢竟對手是聞名江湖多年的東邪,他們害怕自己的救命恩人,有所不測。梅超風和陸乘風等的是黃藥師,他們多年的願望便是重新回到桃花島。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聲由遠及近,聲音直衝霄漢。眾人只感眼前一花,便出現兩人,正是黃藥師和西門勝。「沒想到小兄弟不僅功夫了得,這輕工也是這般厲害啊,我是許久沒見過你這般豪傑了,乘風還不快準備酒菜」。陸乘風見師尊叫他準備酒菜,心想這下回桃花島有望了,忙高興不已的準備酒菜去了。酒宴之中,兩人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喝著酒。梅超風和陸乘風跪在一旁,不敢有絲毫言語,陸冠英見父親跪著,自己也跟著跪在一旁。
黃藥師看著陸乘風,嘆了口氣,說道:「乘風,你很好,起來罷。當年我性子太急,錯怪了你。」陸乘風哽咽道:「師父您老人家好?」黃藥師道:「總算還沒被你們氣死。」陸乘風低著頭道:「弟子今日得見恩師,實是高興莫名,要是恩師能在弟子莊上小住幾時,弟子更是……」
黃藥師不答,向陸冠英一指道:「他是你兒子?」陸乘風道:「是。」陸冠英不待父親吩咐,忙上前恭恭敬敬的磕了四個頭,說道:「孫兒叩見師祖。」黃藥師道:「罷了!」並不俯身相扶,卻伸左手抓住他后心一提,右掌便向他肩頭拍落。陸乘風大驚,叫道:「恩師,我就只這個兒子……」黃藥師這一掌勁道不小,陸冠英肩頭被擊後站立不住,退後七八步,再是仰天一交跌倒,但沒受絲毫損傷,怔怔的站起身來。黃藥師對陸乘風道:「你很好,沒把功夫傳他。只是這孩子的武功卻很高明,是拜何人門下」陸乘風才知師父這一提一推,是試他兒子的武功家數,忙道:「弟子不敢違了師門規矩,不得恩師允准,決不敢將恩師的功夫傳授旁人。這孩子正是拜在這位西門公子的門下。」黃藥師大笑一聲,道:「好,好,你兒子拜入小兄弟門下,到也是他的福氣。」黃藥師大笑過後,便接著喝酒,不加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