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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宓大力地想抽回腳,結果容昳根本沒有為難她,以至於她用力過猛,反而顯得滑稽。
「你怎麼進來的?」芙宓嚇得腦袋一下就清醒了。
「我敲門進來的。」容昳道。
芙宓此刻已經看到了藏在屏風后探頭探腦的小彤和小青,她這才意識到容昳所謂的敲門是個什麼意思。
「你幹嘛敲門進來啊?!」芙宓幾乎想尖叫。
「上回我直接進你房間,你不是罵我不敲門嗎?」容昳的語氣頗為委屈。
小彤和小青在外面倒吸一口涼氣,彼此對視一眼,心道原來這不是第一次啊,以前就有奸、情。
這倒吸聲太大,芙宓的臉色瞬間變得又紅又紫,可是若此刻趕了小青和小彤出去,反而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因此芙宓以極為端莊嚴肅的表情道:「不知道容尊主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事?」
「昨夜我們歡好……」容昳的聲音戛然而止,卻是被鯉魚打挺一般坐起來的芙宓給捂住了嘴巴。
小青和小彤在外面連連倒吸了三口涼氣才穩定住心神,她們公主居然和容尊主已經歡好了?兩個小丫頭的一致心聲全部是「求細節」。
芙宓一邊捂住容昳的嘴巴,一邊吩咐小青和小彤道:「你們先下去吧,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了。」
小青和小彤輕輕退了下去,剛出了門就開始拔腿狂奔,芙宓聽見那腳步聲,就知道這些八卦妞肯定四處宣揚去了。
芙宓聽見小青兩人走遠了,這才氣急敗壞地瞪著容昳道:「你這是想做什麼?」
容昳挑了挑眉,「我想做什麼你還能不知道?本尊絕不是白白睡了別人嬌養著長大的女兒而沒有擔當的人。」
這話有些繞口,芙宓片刻后才反應過來,目瞪口呆地看著容昳道:「你……」
「我先來知會你一聲,明日我自然會向你父皇陳情的。」容昳道。
「放屁!」芙宓是真急了,「你少跟我打馬虎眼,這可不是第一次了,你前兩次怎麼不說?!」
容昳悠哉悠哉地仰身躺到芙宓的床上,「第一次是你趁我毫無還手之力行事,非我本意,實則被逼,這自然算不得。第二次是你求我替你解除氣海隱患,也算不得。只有第三次,是我自己情不自禁。」說到這兒,容昳斜睨了芙宓一眼,「你也挺配合的。」
芙宓聽了這話,翻身就騎到了容昳的腰上,伸手卡住他的脖子,「我掐死你,你這混蛋。明明是你趁我思緒混亂的時候,那,那什麼,你還說我配合?」
容昳由得芙宓去鬧騰,只拿手摩挲著她的纖腰。芙宓被他的手摸得一股電流酥、酥、麻、麻地從尾椎升起,火大地拍掉了他的手。
「你死心吧,我是不會嫁你的,也不會喜歡你。」芙宓咬著牙道。
「難道本尊還缺人喜歡?我娶你,也未必是喜歡你,不過是全了這段因果而已。」容昳道。
芙宓看見容昳那種不以為然的表情就來氣,「我才不會嫁給不喜歡我的人。」
容昳道:「那可由不得你。你既然招惹了本尊,就該知道後果,何況……」容昳翻身將芙宓壓在身下,「何況,咱們之間並不止三次。第一次我醒了之後,帶你到了清一殿,你可是纏人得緊。」
芙宓張口結舌地道:「什麼清一殿,我不知道,你別想糊弄我。」
容昳哪裡能讓芙宓給糊弄,他取出印跡石,放給芙宓看,可不就是那芙宓一直以為只在夢裡存在的場景么,她嘴裡還嚷著讓容昳親她的腳。
芙宓雙手捂住臉,簡直沒法兒活了。
「你說我們之間該怎麼算?難道本尊就這樣讓你白睡了?」容昳咬了咬芙宓的耳垂。
芙宓戳了戳容昳的胸膛,「你修說這些大話來騙我,我看你根本就是色、欲熏心。」
「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容昳承認得倒也爽快。
以至於芙宓都鬧不懂他們之間是何關係了,大概就是凡人界所說的,曖昧已過,戀愛未滿?
其實芙宓之所以這樣快就就範,她心裡還藏著一個秘密,她心裡貓抓似地想知道容昳為何殺她。而芙宓還打著如意算盤,借著容昳的手提高自身的實力,當然過程中一定要扮豬吃老虎,到最後圖窮匕首見的時候,看看他們二人究竟是誰勝誰負。
夢中的女子用的是劍,芙宓心想,為了讓那個夢無法應驗,她將來一定堅決不學劍。
芙宓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里,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卻見容昳已經鑽到她被子里安安穩穩地睡了起來。
「喂,你幹什麼?」芙宓去推容昳。
容昳只懶懶地應了一聲,拍了拍芙宓的背,「睡吧。」
芙宓壓根兒沒想到容昳會如此自來熟,如此憊懶,她使力去推容昳,「你起來,我們還沒成親呢。」
容昳睜開眼睛,眼尾和嘴角都帶著藏不住的笑意,「這麼說你是同意成親了?」
芙宓道:「誰說的,我現在骨齡連十歲都不到,怎麼能成親?你想得美。」
容昳看了看芙宓,半晌才道:「的確有些嫩弱。」
容昳話中有話,好在芙宓的臉皮如今也修鍊得比較厚了,「要你管!你年紀比我父皇還大,我父皇肯定不會允婚的。我勸你還是收起你的盤算吧,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真實意圖。」儘管芙宓有妥協的意思,但是想一想居然要嫁給這個人,她就一萬個不願意。
「哦,我的真實意圖是什麼?」容昳笑道。
芙宓的確是個藏不住話的,噼里啪啦就道:「你就是想把我養肥了給你做爐鼎,好讓你的修為更進一步,現在我告訴你,你這是痴人說夢,哼,我才不會那麼傻。」
容昳看了芙宓良久,實在忍不住輕笑出聲,「你這腦袋瓜子轉了這麼久,就得出這麼個結論?」
容昳語氣里赤果果的嘲諷讓芙宓的心頭火又高了三丈,她怒道:「我知道你不會承認的。」
容昳道:「那好,你覺得你這種資質的爐鼎對我能有什麼用處?」
這簡直太歧視人了,芙宓恨恨地道:「我都說了,你是要等我修為提高了才,才……」
「就你這種修鍊的心態,再過一萬年,只怕還在原地踏步。」容昳毫不留情地戳破了芙宓天真的幻想。「再說了,以你為爐鼎,還不如直接把你吃了,療效還更好。」
即便是芙宓也不得不承認容昳的話有些道理。「那你為何還要殺我?」芙宓想不通啊,那她實在想不出她究竟是怎麼得罪他的,居然落得個神魂俱滅的下場。
容昳的眼睛眯了眯,慢慢地問道:「我什麼時候殺你了?」
話都挑明到了這個程度了,芙宓再隱瞞也沒有意思,「在我夢裡。」
容昳沒說話。
「在天樞山,我和小土雞都夢到了你殺我,這必然是警示之夢。」芙宓道,「現在你知道了我為什麼不肯嫁你,也不會喜歡你了吧?」
「未必是警示之夢,也許是過去發生過的事情呢?」容昳道。
虧他此刻臉上居然還帶著笑容,芙宓都恨不能生啖容昳的血肉了,如果真是過去的事情,那他們可就有血仇了。「那你為何殺我?」
「我不會告訴你的。」容昳低頭親了親芙宓的臉頰。
「哼,稀罕。」芙宓撅起嘴,「你既然殺過我,現在又怎麼好意思來糾纏我?你臉皮可真夠厚的啊,這天下還有比你更無恥的嗎?」
容昳不說話,開始閉目養神。
芙宓忍了又忍,可是「求知慾」實在太旺盛了,「你告訴我吧,你為何要殺我,我保證不怪你。都是前塵往事了,現在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嗎?說吧。」芙宓搖了搖容昳的手臂。
可惜容昳油鹽不進,「我可沒說我殺了你,我只是說你的夢可能是警示,也可能是過去的事。」
芙宓在心裡罵了句,你大爺的。「不說就算了,等我神魂複位,前因後果自然就一清二楚了,到時候咱們有仇報仇,有賬算賬,你就等著吧。」
「我等著呢,你是想拿到五蘊通天蓮是吧?」
容昳這副智珠在握的笑容實在叫芙宓心中一口惡氣無法宣洩。
「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以你的修為肯定是拿不到了。那是世間最後一朵五蘊通天蓮。」容昳道。
芙宓張嘴就咬在容昳的臉上,「容昳,你這混蛋,你就是吃定了我是不是,是不是?!」芙宓伸手在容昳的身上亂打。
容昳臉上的笑容已經遮都遮不住,眼睛又明又亮,讓他原本就令人痴迷容顏更加俊美,真可謂是一笑就能傾人心。
「那你究竟想不想要五蘊通天蓮,嗯?」容昳的聲音到了末尾,低沉而輕柔,仿似拿了小刷子在芙宓的心上撓痒痒一般。
「你會好心助我?」芙宓不信。
「你若是不相干的人,我自然不會幫你,可你若是做了我的妻子,我不幫你又怎麼說得過去?」容昳道。
「我要滿了十八歲才嫁你。」這是芙宓的底線,絕不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