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現實世界9.7

兩個人都是痛快人，研究完了利益關係剩下的事情在半個小時內都定了下來，齊煥衡將在周一早晨到郁氏研發部報道，同行的還有張燦，他們將借用郁氏研發部兩個月，成果將由齊煥衡所代表的企業發布，郁氏則負責生產製作和銷售，遊戲機器的盈利都歸於郁氏集團。

這是一個公平的買賣，甲方乙方都覺得值得。

回到a市的路上張燦一句話也沒說，郁亦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和張燦之間的隔閡在一天里積了厚厚的一層，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打破這層隔閡。

郁亦鳴體貼的把車停在了張燦家樓下，還是沒忍住輕輕的喚了一聲他的名字，「張燦……」

「老闆你覺得是你開除我好，還是我寫個辭職信好。」張燦的表情像是在討論午飯該吃什麼，郁亦鳴卻覺得他很難過，很悲傷，像是一個被人拋棄的孩子，而那個拋棄他的人正是自己。

郁亦鳴理虧，卻還不算愧疚，還能維持自己的理智，「寫辭職信吧，不要在你的檔案里留下污點，還有齊煥衡的公司剛剛籌備建立，應該會很忙，你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交代完之後郁亦鳴難得的說了一句廢話，「這個齊煥衡還挺會選人的……」

他溫柔的摸了摸張燦的頭，「你可是我一半的人脈啊……」

張燦笑了笑，下車上樓，乾淨利索，而郁亦鳴只能默默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郁亦鳴，等著吧，之後的兩個月我們可要好好相處。

周一早上，張燦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看了一眼時間，瘋了一樣衝進洗手間，五分鐘時間刷牙洗臉還洗了個頭，換衣服換到一半的時候張燦才想起來，他不用這麼著急的，他就不相信他遲到了冷瀟然還會扣他工資！

然後張燦慢慢悠悠的換上一身修身的小西裝，穿著一雙精緻的小皮鞋，露出一節白皙的腳裸，踩著歡快的腳步去上班，下樓的時候還遇見了郁亦鳴的奶奶。

「哎呦，小夥子，沒想到我居然能在這個時間看到你，今天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

張燦沖她笑了笑，「我辭職了，以後會輕鬆很多。」

今天是他全新人生的開始，即便出門就被堵在了高架橋上，張燦也覺得嘀嘀的鳴笛聲無比好聽。

張燦生平第一次遲到，還遲到了半個小時，保安和前台看他的眼神彷彿是在看另一個人，「燦……燦哥，你遲到了！」

張燦勾起嘴角，「我可沒遲到，我的新老闆還沒規定上班時間呢。」

他這一句話在公司上下掀起軒然大波，新老闆！

去新老闆那裡之前，張燦還得去以前的老闆那裡一趟，郁亦鳴也早早的等在那裡。

張燦面無表情的將辭職信遞給了他。

郁亦鳴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卻還是笑著說道，「以後不是上下級關係我們還是朋友。」

張燦大大方方的回應他，「當然。」

研發部的員工平時懶散慣了，齊煥衡的空降著實讓他們有些不能接受，郁亦鳴也故意刁難他一般，沒有去研發部說明，還是人事部部長帶著齊煥衡過去的，只留下了一句研發部以後由齊煥衡先生管理就走了。

沒頭沒尾的扔過來一個比經理職位還大的人，員工們自然不會這麼容易就接受他，他們都憋著一股氣等著給齊煥衡一個下馬威，不管齊煥衡讓他們做什麼他們都不做，一定要讓齊煥衡下不來台。

可齊煥衡就坐在辦公桌上對著電腦敲敲打打，完全不搭理這些員工，倒像是他再給他們下馬威。

張燦的到來打破了僵局，「你們在幹嘛啊？」

等這些員工們七嘴八舌的把事情說完，張燦才笑著走到齊煥衡的身旁，「不僅你們由他管理，我以後也由他管理。」

等他們驚訝完以後張燦又補了一句，「放心，你們最多在他手下工作兩個月，我呢，可能是一輩子。」

齊煥衡終於笑了起來，周圍的低氣壓盡數散去，「我把一些需要你們做的事都發到你們的郵箱里了，你們在一個星期內完成就可以，完不成的離開研發部，就這樣，張燦你跟我出去一躺。」

「好的。」

齊煥衡光明正大的帶著張燦翹了班，回到了張燦的家。

「冷瀟然，你怎麼這麼黑啊？」一進屋張燦就把他撲到了沙發上，摸著他的臉笑的快要喘不過起來。

「你嫌棄我？」冷瀟然摟著他的腰任由他嘲笑。

張燦仔細的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你很好看，冷瀟然。」

「張燦，我再也不用看著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冷瀟然這句話一說出來，張燦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該怎麼跟冷瀟然說呢，他還有一個任務。

「那個……然哥……」

他這一叫然哥，即便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冷瀟然也忍不住一顫，張燦但凡叫他然哥必定有點什麼事。

「我其實還有一個任務……」張燦話還沒說完就見冷瀟然從兜里掏出了一個小小的晶元。

張燦一愣，「這是什麼啊？」

「你身體里那東西我討厭他很久了，你把這個貼在額頭上，我非弄死他不可！」

「別別別！然哥！冷靜！」

[張燦！護駕！！！！]

一番吵鬧過後冷瀟然和四喜終於都冷靜了下來，張燦鬆了口氣，看來然哥是真的很討厭四喜啊，他還是頭一次看到然哥那麼失控，像個小孩子一樣。

[他討厭我還不是因為你！你要不招惹他不就沒這事了！]

「然哥你把那個晶元給我……」

[我錯了！我錯了，都是我的錯qaq。]

「燦燦……你做完這個任務會離開這個世界嗎……」冷瀟然真的身心俱憊，他不知道他還有那個能力跟多久，他有時候也很害怕，怕有一天張燦突然離開了，他卻再也沒有能力跟上去。

張燦猛地搖了搖頭，「當然不會……」

冷瀟然，這一輩子我要陪你白頭到老。

這些話張燦沒有說出來，他覺得兩個大男人說這個有些太矯情，這些話他只說給自己聽，這是他對冷瀟然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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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息網游的研發步入了正軌，張燦也很快的融入到全新的生活里，讓張燦嫉妒的是冷瀟然比他還像個坐地戶，比他適應的還要好，不說別的，a市大大小小的路，每個時間段的路況，冷瀟然記得清清楚楚，只要跟著他出去，絕對不會堵車。

在郁氏集團里，那個總裁秘書張燦漸漸被遺忘，取而代之的是齊先生的秘書，雖然到了這個時候張燦都沒能擺脫小跟班秘書的身份，但是不得不說他跟對了好老闆。

唯一從過去里走不出來的只有郁亦鳴……

離開了張燦他才發覺，他生活里處處都需要張燦。

「張燦，幫我倒杯咖啡。」郁亦鳴看著手中的文件輕輕叫了一聲。

麗薩多次矯正名字以後已經放棄了，張燦就張燦吧，老闆只能記住張燦這一個名字她也沒辦法。

「老闆，給您咖啡。」甜美的女聲響起時郁亦鳴才恍惚的想起，張燦已經辭職了……更準確的說，他把張燦給了別人。

「好，放下吧。」

郁亦鳴輕抿了一口咖啡，苦澀的味道瀰漫在他的口中，經久不散。

只有張燦知道，他不喜歡苦咖啡，總喜歡加很多糖。

那杯咖啡知道變涼郁亦鳴也沒有在喝一口。

午休時間已經到了，可郁亦鳴手中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完，「張燦，幫我叫一份外賣。」

「老闆，您要吃什麼？」

郁亦鳴決斷過不知道多少大買賣，可是總是不能決定要吃什麼，而張燦知道他所有愛吃的和忌口的，所以每次午飯都是張燦決定的……

「盒飯就行。」

麗薩把盒飯放到郁亦鳴的面前，轉身出去吃飯了。

郁亦鳴一個人坐在空曠的辦公室沉默許久，張燦總是會陪著他吃完……

「鈴鈴鈴。」

郁亦鳴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那邊傳來一個蒼老又憤怒的聲音，「張燦呢！你們郁氏到底還想不想合作了，找了個什麼玩意來替張燦！合同內容都沒看明白就來跟我談條件……」

張燦……

郁亦鳴的心底突然湧上一股深深地無力感，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悄然離開，他伸手去抓，卻總是一片虛無。

[叮，郁亦鳴好感度10，當前好感度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