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出軌（2）
「對了，昏曉，明天我會帶個小夥子去公司。」林奚說話時並未看她，而是依舊盯著電視看。
林昏曉驚了下，語調很不自然：「什麼？」
林奚看她，卻是很自然的樣子：「怎麼了嗎？」
林昏曉沉下氣來，心神不寧的笑：「沒怎麼。」蹙蹙眉，林昏曉好像意識到了小夥子會是誰，可是看林奚一臉自然的繼續看電視，林昏曉垂下頭不安的捏捏手指，矛盾的開始自我安慰著，她也許想多了，想多了，她老爸一直都是正氣做派，才不會出軌。
矛盾糾結了一會，林昏曉問：「爸，那小夥子是幹嘛的，是不是很厲害，不然怎麼能讓老爸親自帶去公司？」
林奚含糊回答：「一個朋友的兒子。」
林昏曉不依不饒：「哪個朋友？」
「你不認識了，得幾十年未見了。」林奚說著，開始從沙發上起身，「曉曉，明天還得上班，你快去休息吧，你媽媽應該給你收拾好房間了。我也困了，先去睡了。」
林奚很快的消失在了客廳里。
林奚去睡覺去了，葉文玲是剛幫她收拾好房間，現在正在跟小姨媽聊天。
林昏曉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著葉文玲。
葉文玲自打嫁給林奚就開始做起了全職太太。雖然家裡條件不錯，但是跟林奚結婚三十餘載，葉文玲就沒請過任何保姆，什麼都是她親力親為的。
家裡大大小小的事兒，葉文玲真的是打理的井井有條的。
雖然葉文玲愛叨叨，有時候叨叨的她很煩；而且葉文玲還愛以愛的名義束縛她，讓她甚至有點恨她，但是她更多的還是愛她的。
愛這個為她辛苦忙碌了一輩子的女人。
葉文玲現在五十齣頭，已經有了些許的白頭髮了。也許是屋子裡的燈光太亮了，葉文玲的白頭髮，林昏曉看的清清楚楚的，看的眼睛莫名的有點濕潤。
看著葉文玲愣神時，林昏曉聽小姨媽笑話她：「昏曉啊，看你媽媽那麼認真，是不是想起你媽媽的好了？」
被人戳中心事，林昏曉有點尷尬，從沙發上起身，林昏曉嘴硬：「才沒有。我只是看我媽有白頭髮，很難看好不好？」對著葉文玲孩子氣的挑下眉，林昏曉故作嫌棄，「媽，您老能不能去染個發，有白頭髮露出來真難看。」
伸個懶腰，「我要去睡了。」
看著林昏曉的孩子氣，葉文玲笑，笑的很開心。
林昏曉去了卧室剛開始脫衣服，就聽到門一響，葉文玲推門走了進來。
林昏曉一囧，沒脫下衣服就躲進了被窩：「媽。你能不能敲下門？我在脫衣服好嗎？」
葉文玲在她床邊放杯牛奶，不以為意：「那怕什麼，我是你媽。」
林昏曉無語，鑽進被窩探出頭看她：「牛奶我待會會喝的。您可以出去了。」
葉文玲並沒有走的意思，而是在她床前坐下，表情嚴肅而認真地看她：「昏曉，因為宴深的事情還在怪媽媽是嗎？」
之前，程宴深的事情，她是挺怪她，但是知道程宴深一直沒愛過她后，她突然就慶幸了。搖搖頭：「過去的就過去了，我沒有再怪你了，而且，我也知道你的出發點是為我好。」
「那就好。」聽林昏曉說不再怪她，葉文玲會心一笑。笑著，又開啟了嘮叨模式，「離止對你還好吧？離止這男人可是好男人，哎，我們家昏曉這輩子還是很有福氣的喲。」
說曹操曹操到，葉文玲說著江離止，江離止的電話就過來了。
江離止打來電話是問她現在休息了沒。
林昏曉答：「正在準備休息。」
「嗯。明晚我去你家吃飯好不好？」
卧室里很靜，手機有點漏音，而葉文玲靠的林昏曉又有點近，江離止說的話葉文玲聽的是一清二楚的，聽他說明晚想來家裡，葉文玲著急的替林昏曉答，「來就是了，我說離止，來我家不用申請昏曉好吧？」
葉文玲說完，林昏曉聽江離止在那邊爽朗的笑：「好啊，媽都發話了，那明晚下了班，我就過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開著窗的緣故，林昏曉感覺身上有點涼，不由的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很關切的聲音，下一秒，卻換成了很調皮的聲音，「媽，你還在嗎？督促昏曉吃藥預防感冒啊。」
江離止調皮的語調滑滑暖暖的，林昏曉只覺得全身突然一下子就暖和起來。
給江離止通完話后，葉文玲又開始告訴林昏曉說小姨媽已經在這邊呆了快一周了。
「你小姨媽跟你小姨夫吵架了，因為女兒上學的事情，你小姨媽想讓你小表妹出國留學去，你小姨夫覺得一個女孩子家出國幹嘛去啊，沒必要學多少知識見多少市面，找份穩定工作結婚嫁人就行了。哎，你小姨媽跟你小姨夫這一輩子沒少因為家裡的兩個姑娘吵架。」
林昏曉一直都不怎麼喜歡她的那個小姨夫，重男輕女的厲害。
林昏曉記得以前就曾聽葉文玲說起，當初小姨媽生了第一個孩子是女孩后，小姨夫在醫院當場就變了臉，不顧小姨媽剛剛生產完，是撂了臉子就走了。
這第一胎生下來沒多久，倆人就同房開始準備第二個了。
沒想到，第二個生下來，又是女孩。
小姨夫還想要第三個的時候，小姨媽卻堅決不生了。
小姨夫這人雖然重男輕女，但是算是老實巴交的人，在外面沒勾三搭四的花花腸子。就這樣，跟小姨媽磕磕絆絆了一輩子。
「看看你小姨媽這樣，我真的覺得我的人生算是美滿的。你爸爸很愛我，也很愛你。」在林昏曉頭上撓一撓，葉文玲起身，「你睡吧，我就不讓你煩了。」
葉文玲關門走出去的時候，林昏曉垂下頭，眉頭緊鎖。
但願一切都是她的誤會，林奚沒有做過讓葉文玲難過的事情，讓她失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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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林昏曉很愛吃她做的蔥油餅，葉文玲是起了一個大早和面做餅。
林昏曉從卧室出來時，就聞到了一股子的香氣。
「昏曉啊，洗洗手快點過來吃了，好久沒吃媽媽做的餅，是不是很懷念。」葉文玲跟她說話時，已經在餐桌上擺放桌筷了。
林昏曉走到餐桌前坐下，從盤子里扯一點餅嘗了下：「的確很好吃，不過，媽媽，江離止的手藝比你要好，他做的餅比你做的好吃。」林昏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脫口而出提起了江離止，撓撓頭，怕葉文玲吃醋，林昏曉改口，「不過再細細品嘗下，還是我媽媽做的好吃。」
「你這壞丫頭，不用改口再誇我，我猜離止做的一定比我好吃，離止講究又認真的，做什麼都差不了。而且呢，我才不會吃離止的醋，離止對你好，你對離止好，我心裡就比什麼都開心了。」葉文玲說話間，開始盛粥。
看葉文玲只盛了兩晚粥，林昏曉問：「我爸呢？不吃嗎？」
「你爸一大早就出門去了。」
「哦。」
林昏曉吃過飯去公司的時候，看林奚的車已經停在寫字樓樓下的地上停車場了。
等她進了公司，看林奚正帶著一個小夥子參觀公司。
小夥子眉清目秀的，二十五歲左右的年紀，看著倒是挺面善的，也許是因為長得跟林奚有幾分相似的緣故吧。
心裡咯噔著，林昏曉走上前去，皮笑肉不笑：「爸，今天來的好早。這就是你昨天說的來公司上班的新同事吧？」看看林奚身邊的小夥子，「怎麼稱呼？」
「譚文。」
譚文，譚柔。
子隨母姓吧。
看著譚文，林昏曉想在心裡安慰自己說林奚是無辜的，卻突然沒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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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奚對這個譚文真的是好的沒話說。
中午一起在公司吃飯的時候，林昏曉看林奚是一個勁的往譚文碗里夾菜，告訴他多吃點。
林昏曉看了林奚好一會，故意說：「爸，看你對小譚這麼好，我這個女兒可都吃醋了，咱們三個一塊吃飯，我倒覺得小譚像是您的兒子，我倒是個外人了。」
林奚瞪她：「說什麼胡話呢。」
林昏曉悻悻，放下筷子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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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林昏曉回家，往廚房門口一站，看江離止正在廚房裡幫葉文玲做飯。倆人有說有笑的，挺開心的。
「回來了？」江離止看她。
「嗯。」林昏曉點頭，興緻不高。
「這是怎麼了？怎麼看著好委屈。」葉文玲接話。
「工作忙唄，忙的心煩。」勉強朝葉文玲擠個笑，林昏曉說，「我爸他今晚不回家吃飯了。」
「嗯？他幹嘛去了？」葉文玲好奇。
「公司有點事。」含糊一句，林昏曉換話題，「我餓了，什麼時候做好飯？」
江離止回：「再等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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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昏曉不想江離止住在這邊，吃過飯後，林昏曉就趕江離止快點回去。
江離止很乖很聽話的跟葉文玲告辭，被林昏曉送下了樓。
今晚月色很不錯，樹影斑駁的。
「能不能耽誤林大小姐幾分鐘，陪我在你家小區散散步，然後我再回去？」江離止抬頭看月光，月亮很園很美，「這麼好的月色，不散步會很浪費的。」
林昏曉抬頭也看了看月亮，點頭：「也好。」
他們小區西邊有個大約200米長的鵝軟石小道，小道的兩旁是挺拔的楊樹，春天和夏天的時候，穿著軟底的鞋走在鵝軟石小道上，微風吹過，楊樹的葉子嘩嘩嘩的作響，聽著愜意而舒服。
林昏曉帶著江離止去了鵝軟石小道上溜達。
林昏曉穿的是軟底的鞋拖，踩在鵝軟石小道上特有感覺。
江離止穿著皮鞋，沒多少感覺，只是跟在她身後慢慢走著，踩著她的影子走著。
她還真是瘦，影子小小的，短短的。
走了好一會兒，江離止開口問林昏曉：「今晚看你沒少笑，但是笑的一點也不自然，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林昏曉停住腳步，回頭看他：「我才沒什麼心事，我笑的很自然好不好？」說著，又笑了幾聲。
「真傻。」江離止看她，無奈嘆氣。
林昏曉朝他呶呶嘴，轉身繼續踩著鵝軟石蹦躂。
鵝軟石小道不遠處有個人工湖，人工湖裡養了很多魚。
林昏曉跟江離止走近了人工湖，看幾個小朋友正在釣魚。
看了一會，林昏曉聽有個胖胖的小男孩在抱怨：「這些魚兒真討厭，為什麼總是不上鉤？」
「就是，為什麼總是不上鉤？林昏曉也真討厭。」江離止看湖水，湖水裡有月光投射，波光粼粼。
「你說什麼？」林昏曉沒聽清他說什麼，只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說，你有什麼心事，想不清楚的事情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不要傻瓜一樣的自己一個人擔著，自己一個人難過。」
微風吃過，楊樹的葉子嘩啦啦啦的在響，林昏曉翻個白眼給江離止：「你才傻瓜。」不過，下一秒，林昏曉看看時間，語氣溫柔好多，「你快點回家吧，天色不晚了。回去的時候，慢點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