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藥丸
轉眼已過了半月,這日下午,張洛正和晴兒兩女在房裡荒唐,兩個少女的呻吟聲,此起彼伏,如鶯啼婉轉,盪人心魄,在這清凈的院中,響徹著。
院門忽開,護院胡二走了進來,才走幾步便聽見房中傳出的少女顫抖著的呻吟聲,他聽出那聲音分明就是少爺房中的心腹丫鬟——晴兒,不免猶豫,腳下一緩,卻聽那晴兒突然大叫一聲,便嘎然而止。胡二聽的心中痒痒的,想起此來是有正事,這才收拾起力氣,剛向前走了兩步,卻聽見房間里又響起那糜糜的聲響,那如泣的少女聲音清脆稚嫩,宛如童音,卻與那少爺另一個寵愛的丫鬟——小玉的聲音有幾分相似。
還以為已經結束的胡二只得再止了步,暗罵了兩句。
清風微紼,鳥兒輕啼,院中一片優美景象。胡二卻是急的直跺腳,房中的動靜不絕,他這一等,卻是從日光高照,等到夕陽殘血,足足等了一個時辰。
「咿啦」一聲,房門終於打開,胡二見出來的正是自家少爺,趕忙迎上去。
張洛見胡二手臂還用一方白綾掛在脖間,顯然傷勢未愈。臉上卻是賊忒嘻嘻的,便反手將身後門掩上,不動聲色的問道:「你幾時到的,怎的不叫喚一聲。」
胡二笑著回道:「小的也是剛到,才進的院子少爺就出來了,當真巧了。」
張洛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隨口道:「你急急忙忙的,又有何事?」
胡二道:「還不是孟公子三人,他們來府上找了少爺十幾次了,只是都被攔下,見不到少爺的人,這才找到小人,讓小人通報一聲。說是保寧四虎已是半月多沒有聚頭,少爺如果傷勢大好了,就請今晚到天香樓一聚。」
張洛雖然少年好色,近日體力又見長,但有道是「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懸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裡教君骨髓枯。」
這院子里四女要麼就是青春萌動的新田,正需勤墾。要麼就是荒廢已久的肥沃寶地,正待耕耘。張洛雨露均布四女,體力已是極限,今日做完更是已覺體虛,哪還有力氣到那天香樓里去耍弄。當下連連搖頭道:「不去,不去。」
胡二心思敏捷,見張洛的神色就知並非這少爺不想去,實是不能去。想到少爺每次去天香樓都有大把銀子賞給自己封嘴,心中活絡了下,道:「小的聽說城東最近有名姓航的活菩薩,買一種神葯,服食后可連御十女,只是那葯極貴,要百兩銀子一丸。」
張洛聞言心中大動,道:「當真,可有人試過是否靈驗?」
胡二見張洛動容,知道有戲,道:「那藥丸已是賣了十幾日,早有富家公子前去購買,想必是靈驗的,若不靈驗,這許多天豈不早被人尋上門去了!」
聽他說的有理,張洛頓時大為意動,在院子里來迴轉了幾圈,抬頭道:「好!如你所說屬實,定有重賞,待我先去娘親那裡要些銀兩,便去城東拜訪這航老神仙。」
胡二見有銀錢可賺,滿臉堆笑,兩人出了院子,到了五夫人院子前,胡二便先在外面侯著,張洛一人進去。
進了裡間,五夫人小寐剛醒,見了兒子來探,心中歡喜,命丫鬟給張洛上了座。
五夫人本是保寧一家農戶之女,家境貧寒,只因天生麗質,十四歲那年被張萬年收了做第五房小妾。張萬年早年經商,奔波勞累,身體有所損傷,所以到了四十歲也沒有一子半女,本以為張家就此絕後呢,不想這五夫人剛嫁過來三月,便已珠胎暗結,張萬年大喜,將五夫人當做心甘寶貝一般,十月之後,五夫人產下一子,地位更可與大夫人相比。三年前,張洛十一歲時,大夫人病亡,過了喪期,張萬年便將五夫人立為正妻,成為了張府名正言順的女主人。
五夫人現在所有的一切可說都是因張洛而來,加上母子親情,所以對待張洛更是勝過普通母親。
五夫人笑道:「你這小崽子,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來又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啦。」
張洛摸頭笑道:「娘親果然慧目如電,只是這次卻猜錯了,孩兒此次前來實在是手頭沒銀子花,想來向娘親透點下幾個月的月例。」
五夫人纖指在張洛眉間一戳,道:「你這孩子又想瞞娘親,是不是你那批狐朋狗友又來尋你,洛兒,為娘不是說你,你那群朋友多半只是酒肉朋友,和你相交不過是因為你家境殷實,要你付鈔而已,所以前幾日他們來尋你,都被為娘給推了出去。你若不明白這點,小心將來被他們害了也不知。」
張洛不以為然的道:「娘親說的過了,孩兒與他們去吃喝玩樂,雖說儘是孩兒付鈔,但亦是各取所需罷了。想那保寧知府公子孟辰,都林將軍之子揚興,鎮威鏢局局主之子趙運起,其實論身份地位,如何是身為商賈之子的孩兒能比的,但因長日和孩兒混在一起,保寧百姓便將我等四人並稱為保寧四虎,他們要錢,孩兒借勢,當真是公平的緊。」
五夫人聽了嗔怒道:「你這孩子,若是借了這名勢去騙一個大家閨秀來,為張家光宗耀祖,或是生幾個大胖小子,替張家開枝散葉也就罷了。那為娘和老爺定不會阻攔與你,你倒好,盡禍害周圍的寡婦,這叫什麼事!如今敗壞了名聲,便連次等人家的小姐也說不上了。本來為娘託付媒婆為你說的一房好妻室,城東林舉人家的小姐,眼看就要成了,連聘禮都已送了去。卻因為你前些日子的胡鬧,到昨天,林舉人又將那聘禮給退了回來。」
張洛聽了叫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怎的孩兒半點風聲都沒聽到,那林舉人家的小姐長的還沒天香樓里看門的姑娘強,這門親事退了最好,就算那林舉人同意,孩兒也是不會允的。」
五夫人給了張洛一個爆栗,道:「哪輪的到你做主,林家小姐長的如何,你又怎的知道?」張洛縮了下頭,聽五夫人問起,頓時眉飛色舞起來:「這保寧城裡哪家小姐如何模樣,又怎能瞞的過孩兒。」
五夫人聽了直搖頭,心中更堅定要替張洛找一房妻室,道:「照你如此說,哪家小姐你才看的上眼呢?說出來,為娘也好請人為你做媒。」
張洛想了想,有些喪氣道:「那些個小姐枉稱千金,沒一個能勝過晴兒的,娘親你想,若是真有哪家小姐長得比晴兒還美,孩兒又怎會去找那張娘子呢。」
五夫人也是見過張娘子的,心中暗暗比較,只覺單從容貌氣質來說,還是晴兒稍勝了籌,只是那張娘子體態豐滿,自有股成熟女子的風韻,對十五六歲的少年吸引力極大,這才讓自己這孩兒如此痴迷罷,晴兒美則美矣,可惜是個家養的丫鬟,最多做個妾室,當真是可惜了。這丫頭溫順乖巧,氣質又好,人見了都喜歡,如是個大家閨秀,那自家這小兔崽子倒是不愁了……。
轉念一想,若是晴兒真是個大家閨秀,那到現在定是連家門檻都被踏破了,多少世家子弟,少年俊傑,哪還輪的到自己這活寶樣的孩兒。
想到這,五夫人搖頭道:「洛兒你也不要心思太遠,娶個妻子是為了主持人家,還是要賢良些好,至於容貌,倒是其次。」
張洛如潑浪鼓的搖頭,道:「孩兒什麼都能依娘親,只有這事決計不能謙讓。孩兒的妻室不求是什麼絕色佳人,但至少也要能和晴兒相比,否則,孩兒情願不娶。」
五夫人搖起頭來,又要長相嬌美,又要門戶相當,年齡恰當,這樣的女子哪去找,退一萬步,就算有這麼一個大家閨秀,依自家孩兒在外的名氣,又怎肯相嫁。
五夫人嘆道:「你這孩子,要求太過。罷了,為娘說了你也聽不進去,這有一千兩惠通錢莊的銀票,你且拿去,花的謹慎些,到這月底可再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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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洛出了五夫人的院子,胡二已是等候多時,二人出了府門,直徑向城東方向走去。
到了城東,穿過兩天繁華街道,胡二拐進個小巷子里。張洛緊緊跟上,到了最裡面一家,胡二敲了兩下門,那門打開,一個少年道童探出頭來。
「你等尋誰?」
胡二賠笑道:「我等是來尋航老神仙買那神仙丹的。」
那道童上下打量了下兩人,將門打開,道:「進來吧。」
胡二剛要邁進去,張洛一把抓住他肩頭,臉露懷疑之色,道:「這處如此偏僻,那道士不該是騙人的神棍吧。」
胡二做個小聲的姿勢,道:「少爺,您也不想想,這航老神仙買的神仙丹如是被城裡那些大儒看到了,那豈非大是糟糕,這種丹藥,自只好安置在此隱秘的地方售賣。」
張洛一聽,想想也有幾分道理,便同胡二二人一同進了門去。
到了裡間,廳中站著一個看上去道骨仙風的白須老道士,小道童侍立在旁,那老道士見二人進來,微笑稽首道:「貧道航道藍,見過兩位施主。」
張洛兩人也向他行了一禮,報了姓名,三人謙讓一翻,這才落坐,小道童給三人上了茶,航道藍等兩人用了茶,放下茶杯,這才稽首道:「聽清風說兩位施主是想買那神仙丹,不知需要多少顆?」
張洛見這航老神仙一幅神仙模樣,心中更信了幾分,他從五夫人手裡取了一千兩,自己原有五百兩,手頭便有一千五百兩。可買十五顆。只是未親見這藥丸的效力,不免有些遲疑。
航道藍對他猶豫晃若未見,在那擺著拂塵道:「這幾日來購買神仙丹的富家公子著實多了些,這神仙丹要練制也需極長時間,這十幾日下來,有賣無制,此時貧道這裡總共也只有一十三顆了。施主若要多,貧道也是沒有了。」
張洛一聽沒貨,頓時急了。又聽航道藍在那說道賣完這十幾丸丹藥便要離開成都,雲遊天下,去尋找那奇草異花,三五年內,是不會再有神仙丹出賣,張洛頓時更急噪起來。叫道:「道長,你無須再說,這十三顆我都要了。」
航道藍笑道:「施主果然爽快,清風,將為師的葯櫃取來,讓這位張施主檢葯。」
清風應命去了,過了少許,這小道童便捧著個竹架子出了來,放在大堂桌上。
張洛上去細看,見那竹架子搭建巧妙精緻,共分兩層,第一層有二隻巴掌大小的小葫蘆,葫蘆上描著神仙丹的字樣。二瓶俱是一樣。
第二層卻放著三隻顏色各異的小葫蘆,分別為藍,紅,黑,上面描的小字也是不同。
航道藍上前,指著上層的二隻普通葫蘆道:「施主請看,這便是神仙丹,神仙丹是貧道以十餘種名貴藥材加上少女初次來潮的初葵練制而成,藥效非常,普通男子服之可夜御十女,但忌老弱病殘服用。切記切記。」
胡二在一旁好奇,問道:「道長,老弱病殘若服用這神仙丹又會如何?」
航道藍搖頭道:「老弱病殘者,精虛也,若是服用了這神仙丹,或可歡娛一時,但猛烈藥力深侵體內,蒸骨發髓,此乃飲鳩止渴,極易精盡血尿而亡。」
張、胡二人都是嚇了一跳,張洛問道:「既是虎狼之葯,如何普通人卻反而不受其害呢。」
航道藍笑道:「藥理一說,相生相剋,極為玄奧,普通人精氣內含,平日里發出實是十不得一,這神仙丹所做就是將這十份精氣一夜之內發出,所以這神仙丹的第二忌,那便是服用之後,十日後始能服第二丸。否則藥性傷身,卻是怪不得貧道了。」
張、胡二人點頭道:「原來如此。」
航道藍隨手拿起一隻小葫蘆,打開塞子,倒出一枚來,張洛湊上細看,只見藍道行掌心內,滴溜溜滾動著一枚龍眼大小,周身大紅的藥丸來,湊上聞時,可嗅到陣陣異香。
只是嗅了兩口,張洛就覺腹下騰騰的竄起股熱氣來,本來垂頭喪氣的器物竟有了抬頭的跡象,不禁驚嘆贊道:「道長丹藥果然神效,我只嗅得兩口,便已有些按捺不住……」
航道藍喧了聲「無量壽佛。」旁邊的小道童突然笑了起來。
張洛不知何意,道:「小仙長因何發笑?莫非我有何不妥之處?」
清風小道童笑道:「施主並無不妥,小道笑的是這神仙丹只是我家師傅練制最次等的丹藥,你們都把它當仙丹,而真正的仙丹妙藥明明就在眼前,你等卻是坐而不識,當真好笑。」
航道藍喝道:「清風,不可妄言。」
「仙丹、仙丹!!」張洛嘴裡叨叨著,眼睛掃過竹架上下排的三個顏色鮮艷的小葫蘆,頓時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對著航道藍道:「道長好生不地道,你有更妙的丹藥,如何去給我些次等的打發,莫不是欺我年少好騙么?」
「施主多心了,這都是清風妄言,施主萬不可信。」航道藍瞪了身邊的小道童一眼,清風小道童退了一步,將頭低下。
張洛見了兩人情狀,更是不罷休了,一拍桌子,叫囂道:「道長不必多言,今日若不給我那仙丹妙藥,我便不走了。」說著便去拿那三個葫蘆。
航道藍也不阻攔,只是閉目低宣,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清風小道童忍不住在旁邊道:「並非我師傅藏私,只是這幾葫蘆丹藥是用十幾種稀罕的藥物配製而成,有些藥物已是絕跡,這價錢可是天價,恕小道多言,張施主你買的起嗎?」
「哈哈哈……!」張洛大笑起來,叫道:「胡二,你聽聽,他們竟怕本少爺買不起這三個小葫蘆!!哈哈哈……!」胡二也笑了起來,道:「兩位大小仙長有所不知,我家少爺家產百萬,乃是保寧城中數一數二的人家,若是連他都買不起,只怕這保寧就再沒人買的起了。」
清風小道童冷笑道:「我師傅練制的丹藥又豈是能用金錢衡量。想那小小一顆仙丹,可令古往今來的帝王朝思驀想,便是百萬金也未必能易,又豈是凡人能得的。」
「好了。」航道藍終於開口,喝止住口齒伶俐的清風,轉向張洛道:「小徒無理,張施主毋怪,那仙丹又豈是能隨便練的出來的,只是小徒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這幾葫蘆丹藥確實花了貧道極大的心血和數十種珍稀藥物,極為珍貴。張施主若要得,卻也要花上一筆巨銀。」
張洛聽航道藍鬆口,反而遲疑起來,道:「不知這些葫蘆里的藥丸是何神效?若說是仙丹,可使人不死,我卻是不信的。」
航道藍嘆道:「張施主是有緣人,貧道便為你解說一二,也好讓施主有所選擇。」說著隨手取出那藍色的小葫蘆,道:「這丹藥明為春風化雨丸,共十丸。是貧道早年答應一位施主,為他特製而成,不想那施主突遭橫禍,還未拿到這葯就仙去了,這丹藥也就成了無主之物,現在想來,也不禁感嘆世事無常。」
「此葯藥性屬陰,專給女子服用,能在無息之間引人**,可溶於水酒,化去之後,無色無味,極難發現。任是三貞九烈,亦是難逃。」
張洛聽著,眼中不由發出光來。
航道藍又取出紅色小葫蘆,道:「這藥名生死二重天,共八丸,藥性最是神奇,服用一丸乃是療傷聖葯,服用兩丸卻是至極的媚葯,此葯本是龍虎山張天師所制,后落與貧道之手,重新淬練之下,藥效就變的如此古怪,到底內里藥性如何變化,貧道鑽研十數年,也始終未能弄個清楚明白。」說罷就將著紅色小葫蘆放下。
張洛聽的心中想道:「連你自己都未弄明白的東西,卻叫我如何敢用。」也就不再發問。
航道藍又取出那黑色小葫蘆,看了良久,道:「此藥膏名逢雨露,共三兩四錢,可分十次之用,藥性顛倒陰陽,實違我道家陰陽相濟之理,不過張施主乃是有緣人,也一併拿去就是。」
張洛見他神情,知道這藥丸定有故事,便問這藥物的詳情。
航道藍道:「正所謂久旱逢雨露,此藥膏一熱即溶,化為雨露,清澈如水,粘稠似漿,用做潤滑,那是再好不過了。」
張洛剎時就明白過來,原來竟是後庭助興之物,心念微動,想到些什麼,面上不禁也微笑起來。
航道藍見了,嘴角微微露出絲詭異笑容,道:「張施主可能有所疑問,為何貧道一個修道人,竟會賣這些男女助興的藥物。其實貧道修習的乃是陰陽之道,更擅長於煉丹,這些丹藥便是貧道歷年練制,藥效奇佳,極為珍貴,乃葯中極品。張施主若是喜歡,貧道也不叫高價,三萬兩如何?」
「三萬兩!!!」張洛嚇了大跳,見航道藍神色從容,語氣堅定,料想這丹藥本來就如此價錢,頓起了退縮之念。
要知張洛雖是富商之子,但平時每月月例不過三百多兩銀子,手頭最多時也不過一二千兩,房裡有幾件古董,倒了到可得個三五千兩,但這些和三萬兩比起來,卻是相差太遠。
雖然料想到這丹藥怕是極貴,但亦沒想到竟貴到這地步,張洛雖然好色,卻還沒到買這藥物不顧一切的地步,他聲音小了下來,道:「道長,這些藥物我倒是極為喜歡,只是來時未曾料到道長會有如此多種的藥物,是以身上只帶了五千兩銀子……。」他怕被兩個道士恥笑,將銀票面額多說了三千五百兩。只待藍道行稍有推宕,便可借故離去。
航道藍聽了,沉吟道:「剛才這位胡施主說道張施主家中是這保寧數一數二的大商賈,那張施主可有藥鋪的產業。」
張洛點頭道:「在下家中本是靠販葯起家,藥鋪倒是有十來家,分散在保寧周邊各府。」
航道藍笑道:「如此,說不定張施主無須用三萬兩便可得了這些丹藥。」
張洛聽了精神一振,道:「願聞其祥。」
航道藍道:「張施主也知貧道生性喜練丹,只是苦於尋葯辛苦,這才想著賣些練成的丹藥來換些銀錢,也還去購買些需要的藥物,免了奔波之苦。張施主既然家裡有十家藥鋪,那品種定多。貧道願意用這竹架上的全部藥物,來換取張施主的若干藥材,如何。」
張洛本就極想要這些個丹藥,聽航道藍有如此折中的辦法,頓時大是意動,別的不好說,自家藥鋪中最大的那家,知世堂的大掌柜孫老,卻是最疼自己這位少主的,去拿些藥草應該是不難,只是將來父親張萬年發現了,卻怕不好推脫。
清風小道童在旁有些遺憾的道:「若是用藥草抵壓,張施主可是大賺,一來一去,起碼少了一半的銀子。」
張洛聽了,眼前一亮,頓時有了個主意。
「不妨先答應下來,待我得了這些個藥丸,再高價賣些出去。是了,就讓莫姐姐去賣,她是天香樓老鴇,來往定有這方面的豪客。到時說不定反而能多些銀錢。」想到這,張洛便點頭答應。
兩人商議停當,航道藍命清風小道童取出文房四寶,寫下張字據,上面書名藥品名稱,寫完張洛看了遍,有幾味葯卻是連名字都沒聽過,忒得古怪,但心急要這些個丹丸,便隨便畫了個押。
藍道行寫兩份,一份畫了押的收在自己懷裡,一份另寫的給張洛配藥,那小道童取來一褡褳,將五個小葫蘆盡數放進去,張洛接手拎過,和胡二二人告辭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