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章 爸，我回來了

冰冷槍管抵住鄭冽太陽穴。

——s4762無聲手槍，r國制，限量版貨，殺人時安靜、短促。

然後一把讓鄭冽頭皮發麻甜得發膩聲音他耳邊響起：「爸，我回來了……我知道你醒了，睜開眼……」

鄭冽無奈地睜開眼，一手拍開抵太陽穴槍，一腳毫不留情地把騎坐他身上人踹下去！

「哦！臭老爸！你還有沒有良心！」少年以極為狼狽姿勢跌下床，又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甜膩聲音也馬上破功，兇巴巴地朝鄭冽吼道。

少年大約十六七歲，有一頭精神奕奕齊耳短髮，濃眉大眼，嘴小而嫣紅，像個娃娃似，個子不高，大概只有一米六五，四肢卻結實有力，身手靈活。他雖然叫鄭冽做老爸，但以鄭冽二十四年紀，絕對生不出他這麼大孩子。

「閉嘴，鄭翡！」鄭冽頭痛地看著他，「你回來了怎麼沒告訴我？你蕭叔知道嗎？」蕭叔指是蕭燊。

「告訴你幹什麼？讓你又躲我！」鄭翡哼哼又哼哼，手裡晃著他寶貝槍一抖一抖，十足小流氓款。

鄭冽看得眼角直抽，手第n次癢起來想把這個孽子扔出去。

說起來這是一筆爛帳。

鄭紈絝初體驗十五歲，對象是他家庭教師蘇小竹。當時蘇小竹已經二十五歲，獨自撫養才七歲兒子小翡。可是蘇小竹生得面嫩，二十五「高齡」婦女跟十七八歲少女似，活潑跳脫，大膽靚麗，不經意間又帶著少女沒有嫵媚誘惑，一不小心就把鄭冽魂給勾去了。當鄭冽夢著蘇小竹夢/遺后，這無法無天少爺就決定要把這個家庭教師追到手做生平第一個能上/床女朋友。平時只要站出來昂起下巴拍拍身上名牌就有很多小女生湊過來小鄭少第一次正式追求女孩子，這過程有多爆笑幼稚就不提了，反正蘇小竹后扛不住，溫柔又耐心地引導了鄭冽第一次。

這一次后鄭冽確定了蘇小竹他心裡初戀地位。後來蘇小竹結束她家教生涯時，鄭冽抱著她哭得肝腸寸斷，鄭父鄭母還感慨自家兒子終於懂得尊師重道了，卻完全不知道他們眼中模範師生私底下勾當。

當時鄭冽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蘇小竹。

但五年後蘇小竹聯繫了他。那時蘇小竹已經到了癌症末期，依然還是那副弔兒郎當性子，把已經十二歲小翡往他這邊一推，很乾脆利落地說了句：「孩子交給你了，孩子爸！」

鄭冽愣當場，而小翡抱住他腰哭得淅瀝哇啦，一聲一聲地叫著他爸。也不知蘇小竹是怎樣教，無論鄭冽怎麼解釋，小翡都認準他是他爸，抱著他死不肯放手。鄭冽一有開溜意圖，小翡就張大喉嚨放聲大哭，眼淚跟不要錢似掉。鄭冽終投降，無可奈何地看著蘇小竹。想讓他背這個包袱，好先說服他！

蘇小竹下一句又把鄭冽震得不輕。

她說：「我懷過你孩子，不過沒有保住。你幫我照顧小翡，讓他跟你姓，當還欠我人情。」

能生養出蘇小竹這種性格女人家庭自然不是普通家庭。蘇小竹出生一個黑道世家，不過到她父親這一代，家族已經式微，她父親只有她一個女兒。蘇小竹十八歲時候就嫁給了她養兄，同年生下小翡。夫妻倆感情很不錯。但隨著與對頭幫派火拚越演越烈，蘇小竹和小翡被秘密送走。蘇小竹入鄭家做鄭冽家庭教師前不久剛接到丈夫死訊。鄭冽沒頭沒腦熱烈追求一定程度上撫慰了她悲慟，這也是蘇小竹終接受了鄭冽原因之一。後來蘇小竹離開鄭家則是收到父親死訊，為了她和小翡安全他們必須立刻轉移。

轉移中蘇小竹意外發現自己有了鄭冽孩子，可惜那時根本沒有足夠安穩環境讓她安胎，鄭冽也根本不適合承擔這個不所有人預期中責任。不過蘇小竹也不想鄭冽這麼好過，她誤導小翡鄭冽才是他父親。

東躲西藏這麼幾年，蘇小竹患上癌症后是不再躲了。他們蘇家一家仇必須有人記住，並且去報仇。而這個人，除了小翡以外沒有第二個。

「……小翡姓鄭，除非報了仇，否則他不可以姓蘇。」蘇小竹說，「鄭冽，拜託你了。」

這個燙手山芋讓鄭冽頭都大了：「……你讓我考慮一下。」

蘇小竹沒有給他考慮餘地，和鄭冽談完后當晚她單槍匹馬跑去暗殺對頭幫派首腦，幹掉對方一個很能幹兒子后被亂槍掃射身亡。

小翡一個人來到鄭家，對滿臉錯愕鄭冽說：「爸，我只剩下你一個了，不要丟下我！」

然後小翡長到十二歲時終於有了自己姓，姓鄭。

年少無知時惹下債長大了總是必須還。

多了一個半大不小兒子鄭冽過了一段兵荒馬亂日子。後來終於受不了把鄭翡丟給蕭燊，蕭燊又扔他去國外受訓，鄭冽生活才回復正常。不過鄭翡唯恐天下不亂性格讓他時不時干出點事來讓鄭冽這個做爸爸頭痛。

這父子兩人打打鬧鬧地過了三年，直到一件事發生讓他們關係變得非常怪異。

這事說起來其實是鄭翡自作自受。這個孩子一年中大部分時間都國外受訓，難得回來一次每次都整得鄭冽焦頭爛額。

十五歲那年鄭翡又一次悄無聲息地回國，偷偷跑回鄭家。當時鄭冽家裡搞狂歡派對，一樓大廳里一片*層層疊疊、不堪入目景象。

鄭冽二樓主卧室。一個穿著透明薄紗大胸美女兩杯馬汀尼里加了料，推開房門。鄭冽笑得風流倜儻迎上去，兩人互啃了幾口，美女身上薄紗就撕開了一半，要掉不掉地掛豐滿身上。

美女似乎不想讓他這麼容易得逞，塗了丹紅手指點鄭冽胸前畫圈，兩人說了幾句，拿起馬汀尼乾杯，飲了一半。

美女笑得花枝招展，嬌嗔著推鄭冽去洗澡。

鄭冽又抱著她啃了幾口，才笑笑地轉入浴室。

鄭翡一邊吃著從廚房隨手順來包子，一邊偷看，直到鄭冽進浴室了他才進卧室，美女發出尖叫前一個手刀把她劈暈。

然後他拿起酒杯好奇地看了又看，又舔了一下，終沒有抵擋住誘惑把剩下一半喝完。

而且他眼珠一轉壞主意轉上腦袋。他把自己身上衣服脫了，把美女身上衣服扒下來穿身上，塞了兩個吃了一口包子墊胸前，憋著笑鑽進被窩裡。

他等著鄭冽大吃一驚！

可惜這次他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他沒有想到鄭冽這次床/伴是個喜歡激烈床事女人，她給自己和鄭冽下了些非常助興猛葯。

鄭冽噴著粗氣撲過來時候，鄭翡也被葯折磨得只想發泄，他比鄭冽耐不住！

鄭冽神智不清中還是察覺到一些不對，但鄭翡熱情和他身上情趣衣物氣味令鄭冽越發昏沉，腦袋裡只剩下原始本能……

事後清醒過來，鄭冽腦袋上就抵著一支槍。後來這成了鄭翡叫醒鄭冽特殊方式。

鄭翡一雙大眼腫得像杏核一樣，他看著鄭冽眼神像鄭冽背叛了他一樣，完全是無師自通惡人先告狀！

鄭冽也錯愕尷尬得要命。他心裡還是把鄭翡當半個兒子看待。任誰一醒來發現自己糊裡糊塗把自家兒子上了還被一支槍抵著腦袋都想抓狂罵娘！這支槍還是他好不容易搞來送給兒子十五歲生日禮物！

不過鄭冽還來不及說什麼，鄭翡已經抓起他手臂，低下頭狠狠咬了一口！

鄭冽倒抽一口冷氣，痛得冷汗刷地下來了！

「鄭翡，鬆口！」

鄭翡重重哼了一聲，甩開他手用力踢了他一腳，一溜煙跑沒影了。鄭冽想追都沒有追上。

鄭翡直接跑到國外。鄭冽想著也好，這事陰錯陽差，兩人都需要一點時間淡忘它。

但同時，鄭冽夜生活也和「春/葯」、「未成年人」、「男孩子」這三個關鍵詞徹底斷絕關係，直到殷兆瀾一再令他破例。

另一個讓鄭冽不太願意見鄭翡原因，是那次意外後過了三個月，鄭翡又偷偷溜回國，用槍指著鄭冽很嚴肅認真地問了他一個問題：「老爸，如果我跟了你，做你lver，你可以保證以後只有我一個嗎？」

鄭冽對鄭翡並沒有父子以外感情。那一晚只是一個意外，是鄭翡玩心太重造成惡果！

鄭冽毫不猶豫對他搖頭。他相信鄭翡只是太過年輕一時迷惑。

「老爸你有真心愛上人嗎？」鄭翡問，又很自問自答，「你沒有。你只是個沒有節/操老混蛋！」嗓音恨恨。

鄭冽朝天翻白眼：「對！所以拜託你正常一點，不要再撒嬌！」

「你才撒嬌你全家才撒嬌！」鄭翡頓時炸了！

「我全家還包括你。」鄭冽涼涼說。

聽到這一句，鄭翡哼了一聲，怒氣很神奇地緩和下來：「你知道就好！聽著，你碰了我，以後你就是我！既然你沒有愛上任何人，為什麼不能是我！我有自信比其他人都耐/操，可以滿足你這沒有節/操老不修！」他大言不慚，昂首挺胸自信爆棚！

芳齡二十二歲老混蛋老不修鄭冽聽得額頭冒出大大青筋！

他回應乾脆利落：「鄭翡，你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

鄭翡滾了。不過他是個流著流氓血言出必行孩紙，之後一段時間他針對鄭冽床/伴鬧得鄭冽幾乎憋了個內傷。

直到鄭冽遇到殷兆瀾，以從來未有認真冷酷態度阻止了鄭翡對殷兆瀾出手。

「鄭翡，如果你敢動他，我和你從此一刀兩斷。」

鄭翡拿槍指了鄭冽這麼多次，第一次朝他開了槍，打他身後牆上。

鄭冽和殷兆瀾一起兩年，鄭翡再沒有出現鄭冽面前。

但鄭冽和殷兆瀾分手不久，鄭翡就像一隻嗅到血腥狼一樣，又一次回來了，並且用他特有方式宣告這一件事。

「回來幹什麼？」鄭冽想起他糾纏起來那個勁頭就渾身無力。他甚至開始破罐破摔地覺得，反正他和殷兆瀾也分了，如果鄭翡真那麼想，就隨他去了。至於他有沒有這個魅力讓他只要他一個，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過鄭冽這次想錯了。

鄭翡把槍往褲腰一別，難得臉色一正，一字一頓道：「爸，我已經長大了，是時候該回來報仇。」

而以後那些偶爾才發生一次性/事，只是他控制不住暴力血腥起來發泄，不需要他只守著他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喵~~小五以後再寫~~~明天開始回到重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