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chapter53

上官飛燕沒想到她無往不利的飛燕針今天居然失去了作用，不僅如此，她自己中了毒！

上官飛燕只來得及吞下解藥，就被陸小鳳他們發現了。「丹鳳公主，這麼晚，你來這裡做什麼？」

上官飛燕不愧是演戲高手，她睨了一眼陸小鳳：「哼，還問我呢，這都幾天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呢，辦成了么？丹鳳怕陸大俠忘了承諾，特來此處提醒一下你而已，哪想……」

陸小鳳不得不讚歎上官飛燕的鎮定，在她的陰謀幾乎已經顯露之後，還能這般冷靜演戲的女人這個世上真沒幾個。「呵，丹鳳公主吩咐辦的事，我陸小鳳一定會辦成的，不過你嘛……」

「什麼意思？」上官丹鳳中了她的飛燕針肯定已經死了，所以上官飛燕假扮上官丹鳳很放心，根本沒想到有人會拆穿她。

陸小鳳攤開手：「上官飛燕，我們已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再裝下去也沒意思了。」

上官飛燕臉色一變，轉而笑道：「陸大俠在說什麼，丹鳳聽不懂呢！飛燕？飛燕已經失蹤好幾天了，我也不曾見到她，陸大俠是找到她了么？」

慕容九捻起被遺落在地上的飛針：「上官飛燕？」

再見慕容九，上官飛燕隱隱還能感覺到臉上的疼痛，但現在可不是和慕容九算舊賬的時候：「這位姑娘在說什麼，我不認識你啊？」

慕容九搖頭，篤定道：「不會認錯的，就是你。」上官飛燕的身上有種獨特的鳶尾花的味道，慕容九聞過便不會忘記。

上官飛燕美眸掃向陸小鳳，見陸小鳳根本沒有為她說話的意思，知道她的身份是暴露了。上官飛燕的額頭沁出汗水：怎麼辦？她身中劇毒，雖然吃了解藥，但現在還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哪能立即運用內力？而且，在場的不要提西門吹雪和陸小鳳，就算是慕容九，上官飛燕自知她不是慕容九的對手。

忽然，一道人影閃過，原地已經沒了上官飛燕的身影，陸小鳳看著那人消失的方向：「這就讓他走了？」能從西門吹雪眼前帶走人的，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而且都是些武學大家。剛剛出現的那個男人顯然不在這個範圍之內。

西門吹雪的視線轉向慕容九，慕容九卻看向了宮九。宮九拱了拱手：「大舅子，多謝！」

西門吹雪好像沒有聽到一樣，轉身便離開了。宮九覺得冰山大舅子真難討好，除了比劍的時候能多說幾句話，平時幾乎不理人的。

張菁追著西門吹雪走了，慕容九看張菁走了也把宮九給帶走了，文雨看看兩個姐姐都走了，也挽起花滿樓的胳膊：「咱們也走吧！」

一時間，在場的只有陸小鳳和峨眉四秀了。

陸小鳳第一次不想和美女多呆：「幾位姑娘還是早些回峨眉吧，江湖不是你們想的那麼簡單的。」對於剛剛慕容九說的話，陸小鳳其實很贊成的。峨眉四秀……就是名聲好聽些罷了。這裡面的水分，擠擠全是水啊有木有！

孫秀青看著人都走了，心裡其實是不甘心的。西門吹雪是她見了一面就喜歡上的男人。可是，還沒有表露心意她便已經出局。

馬秀真當然清楚孫秀青現在的感受，拍拍她的肩膀，說道：「我們也離開吧，明天就回峨眉！」這一趟的江湖歷練，這幾天她們受的打擊頗多。以前救了幾個老百姓就沾沾自喜，以為師傅第一她們第二，現在想來，她們的這種思想真真是可笑極了。

石秀雪還想說什麼，但是被馬秀真一瞪只好低下頭，不再言語。而葉秀珠一向安靜，夜色籠罩下，誰也沒注意到葉秀珠此時的臉色蒼白的嚇人。

張菁整晚都處在花痴中，捧著臉不住的傻笑。看見張菁這樣子，慕容九也不由笑了。「菁妹，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般傻傻的。」看著蠟燭都能笑出來，初春晚上略帶寒氣的空氣都快被張菁笑暖了。

張菁也不和慕容九鬥嘴了：「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就開心開心不行啊？」

知道張菁是因為西門吹雪的一句話就這樣子開心的，慕容九也不說什麼潑冷水的話了，點點頭：「行，你開心就好。」她家哥哥是座冰山，張菁顯然是撞了冰山也不回頭了。再說看西門吹雪今天的樣子也不是對張菁一點感覺也沒有，所以對待她哥哥和好姐妹，慕容九還是挺樂觀其成的。

慕容九入睡前，看張菁依舊傻笑，忍不住說了一句：「菁妹，我爹說明天會來看我。」

「來就來嘛，關我什麼事？」

「那是我和哥哥的爹！」

……張菁顯然把玉羅剎不僅是慕容九的爹，還是西門吹雪的爹這件事給忘了。

張菁洗漱上床，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絲停頓。慕容九拍拍張菁安慰道：「放心吧，他不敢為難你。」

的確，玉羅剎果然沒有為難張菁，因為……沒比較就發現不了，張菁這姑娘實在不錯啊！

第二天一大早，玉羅剎脫去了那一身黑黢黢的袍子，準備好小禮物來見自家女兒和不怎麼熟悉的兒子。

慕容九有些意外玉羅剎這麼早就來了，朝他點了點頭：「爹，早。」

張菁也扯出一個笑容：「那個，伯父，上次見面，多有得罪，希望您不要見怪啊！」誰知道誤以為是色狼的傢伙是慕容九的生父。如果好好地問她，她也不至於把玉羅剎當壞人啊！所以張菁覺得還是玉羅剎的做法有問題。

因為有慕容九在，玉羅剎對張菁也算和顏悅色：「不知者無罪，小姑娘不知道我的身份也算情有可原。」看見張菁很自然的坐在西門吹雪臨邊，西門吹雪也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暗自點頭：他看人的眼光還是蠻準的，這姑娘夠活潑討人喜歡，看來好事將近了。而對於慕容九，玉羅剎一改對宮九的冷淡和對西門吹雪的嚴肅，笑得眼睛都不見了，「九兒，來，吃早點？」

慕容九點頭：「好。」

慕容九正接過玉羅剎遞來的碗筷，桌邊便多了兩個人……

「西門吹雪，我師姐找你有事兒！」

玉羅剎的笑容有些僵硬了：尼瑪，這是他第一次和女兒吃早點居然還有人敢來打攪？！玉羅剎心裡的小人恨不得把來攪局的兩人戳死，凌厲的目光射向來人。

石秀雪全憑一股子衝動才在臨行前帶著孫秀青來見西門吹雪的。現在，玉羅剎的目光如冰水一般刺醒了衝動的石秀雪以及『情深如火』的孫秀青。

孫秀青臉上的紅暈略略褪去，期待的看向西門吹雪：「西門吹雪，我能和你單獨談談么？」

「我殺了蘇少英。」西門吹雪不認為在他殺了蘇少英的情況下，孫秀青還能心悅於他。

孫秀青臉上的紅暈終於褪去：「他，你也不是有心的，對么？」

「比劍，如何不用心？」

孫秀青的雙眸盈滿淚水：「西門吹雪，我是真的喜歡你。就算你是乞丐走卒，我也喜歡你！」

……

……

「喜歡哥哥，所以去看陸小鳳洗澡？」

……在另一張桌子上看戲的陸小鳳膝蓋中了一箭：慕容姑娘，我沒得罪你吧？

「大舅子也不是乞丐走卒，乞丐走卒也不可能有大舅子這般的風華，你更不可能看上長得好看的乞丐走卒。」在知道西門吹雪的身份之後還能說出這句話，宮九覺得孫秀青的腦袋絕對瓦特了。

玉羅剎本來又看到一個有勇氣願意撞自家兒子這座大冰山的姑娘，把心裡打擾到他和慕容九第一次吃早點的不滿稍稍散去。但聽慕容九這樣一說，直接把孫秀青淘汰了：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跑進男人的房間，那男人還正在洗澡？！就算什麼也沒發生，那也是一頂綠油油的帽子，誰娶誰傻！而且，這女人484傻？他兒子怎麼可能是乞丐走卒？！雖然不喜歡要叼走他女兒的宮九，但玉羅剎覺得宮九這番話甚得他心。喜歡上一個萬眾矚目的劍俠，還有矯情的說什麼不在乎身份這類的話，怎麼聽怎麼假嘛！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而且……那只是為了找西門吹雪不得已為之……」孫秀青這樣解釋道。

「陸小鳳對女人很好的，你對他笑一笑，保證他會把西門吹雪的情況告訴你。你在江湖上不可能沒聽說過陸小鳳最是憐香惜玉吧？所以，你還是想看陸小鳳洗澡嘛！」

……憐香惜玉的陸小鳳膝蓋又中了一箭：菁菁，咱們還能好好做朋友么？

孫秀青踉蹌了幾步：「不……不是的……」她們當時真沒想到趁陸小鳳洗澡闖進去會對她的名聲有損。在峨眉，她們與男弟子同吃同練武，早已習以為常了，對男女大防看得遠沒有一般女子那般重。

石秀雪扶住孫秀青：「你們別再欺負我師姐了！這是她和西門吹雪之間的事情，你們沒有資格插手！」

慕容九轉頭看向西門吹雪：「哥哥，不能說？」

張菁也轉頭看向西門吹雪：「不能說嘛？」

「但說無妨。」

慕容九看了看孫秀青放在腰間的長劍：「你用劍？」

「是。」

「那你不能嫁給哥哥了。」慕容九又對西門吹雪說，「哥哥也不能喜歡她。」

「這又是為什麼？」孫秀青覺得慕容九就是專門來克她的，每次總是在她身上栽跟頭。

「哥哥說練劍的就不是女人。你既然練劍，那你就不是女人了。哥哥是男子，所以不能娶你。」

……這是什麼鬼言論？玉羅剎嘴角抽了抽，他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無論是他兒子還是女兒，想法都挺清奇的。

石秀雪覺得慕容九就是在強詞奪理：「你，你在說什麼啊，什麼練劍的就不是女人？那我問你，你娘會劍術么？」

玉羅剎聽到『你娘』臉色就變了：邀月豈容有外人輕易說起？

慕容九點頭：「娘親會劍術。」

「那你娘也不是女人咯？」石秀雪自以為終於說贏了慕容九一回，十分得意。

孫秀青在石秀雪說出這句的時候就知道要糟。慕容九是西門吹雪的妹妹，那麼慕容九的娘就是西門吹雪的娘。這不就是把西門吹雪的娘給罵進去了么？

慕容九很奇怪：「你們怎麼能和娘親相提並論？」

慕容九說的理所當然，讓人有種『她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的感覺。但想想也對，邀月畢竟是西門吹雪的娘，就算邀月會劍術，西門吹雪還能不認娘？

西門吹雪點頭：「不錯，娘便是用劍，依舊是娘。」

玉羅剎也暗自點頭：誰敢說邀月不是女人，他第一個滅了他！陰測測的掃了一眼石秀雪：獨孤一鶴的徒弟……看了得找獨孤一鶴『聊聊』了……

孫秀青和石秀雪這一次來找西門吹雪，不僅沒有獲得西門吹雪的一點好感，反而又被慕容九說的灰溜溜的離開了。

玉羅剎作為西門吹雪的父親，覺得兒子被醬紫的女人喜歡上真糟心。反而張菁與孫秀青的對比中讓玉羅剎更加滿意：果然還是他挑選兒媳婦兒的眼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