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捉蟲】震怒
?三十章
符連升轉身跑走後,就開始往有亮光的地方跑去。9;他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力氣也比不上普通的年輕人,不能硬拼,所以現在只能說先到有人的地方去,找人來幫忙。
往前轉彎的時候,他用眼角瞟到後面跟著的是兩個人,並且還帶著刀,在心裡就暗喊:「糟糕!」今晚這兩個人估計是一來就盯上了他。
他只能拚命往前跑,可是身後那兩個人明顯是練家子,跑得越遠反而越快,並且三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他們的呼吸聲和水果刀的冰冷也離他越來越近。
符連升咬牙加快速度,在一個拐角處迅速轉身,擺著手對兩個人說:「我知道兩位大哥是受人之託才會來辦這件事的。我不知道他們給了多少錢給你們來買我這條命,但是我可以保證,我會給你們他們付出的價格的雙倍,只要你們放棄這個任務,不傷害我。」
對面兩個人對視一眼,笑了,然後以及耳不急迅雷之勢向符連升撲去。
符連升拿起早就看好的一根鐵鏟死命往兩個人頭上敲。
剛開始兩個人還被他打亂了陣腳,可是挨了幾下打,發現對面那人只是憑股蠻勁在揮鏟子后,一個人抓住鏟子,一個人拿著刀子就往符連升身上捅。
符連升在鏟子被抓住的一刻就立馬鬆開鏟子,身體往後挪,可是還是慢了半步,「咔擦——」一聲棉襖和毛衣都被劃破,並且肚子上還感覺一涼。
符連升不敢停留,捂著傷口就準備走。
可是那個原先拿住鏟子的人動作迅速,一把撇開手裡的鏟子,猛地一下就拽住了他的領子。在他旁邊的同夥,拿著明晃晃刀尖帶著點血珠的水果刀就往符連升扎去。
符連升死命往前掙扎,可是被後面那人拽住衣服,根本都動彈不得,硬生生在左肩上挨了一刀,他立時就疼得蜷縮在地動彈不得。
而這兩個人還沒輕易放過他,又在符連升的左大腿上扎了一刀,□□的時候還轉了小半圈,疼得符連升連□□都發不出來。
用刀捅他的人一把扯住符連升的頭髮,逼迫他抬起頭,「有人讓我來警告你,平時的時候注意好自己的手腳,別做不該做的事。假如以後還讓他發現你做了不該做的事,可就不是現在兩刀流點血的事了。」
符連升疼得直冒冷汗,汗水滑落到眼睛里,讓他眼淚控制不住往下滑,可是他在被迫抬起頭的時候努力睜大眼睛死死盯著那個人的臉。
那人的帽子在剛剛打鬧的過程中掉了下來,可是小巷子黑兮兮的,只能看到兩隻暗黑髮亮的眼睛。不過他有聞到一股奇怪的甜腥的味道。
那人也不在意,像丟死人一樣把他扔在地上,把水果刀隨便一丟,戴起帽子兩個人悄無聲息就走了。
符連升倒在地上,死盯盯在黑暗裡看著兩人的身影,恨不得在他們身上盯出兩個洞來。
……
柴清然找到符連升的時候,符連升白著一張臉一隻手捂著大腿靠在牆上,另外一隻手無力地垂落在身旁,「滴答滴答
——」可以清楚聽到有水珠往下滴落的聲音。
他勉力睜開眼睛,扯了扯嘴巴,「你來了。」
柴清然聽到他這低到幾不可聞的聲音時,眼睛就紅了,小跑著過去小心扶著他,哽咽地幾乎說不出話,「我,我帶你去醫院。我已經打電話給我哥的秘書了,你別怕,你肯定會沒事的,肯定會沒事的。」
符連升用沒被捅傷的手摟住他的脖子,全身的力量都落在柴清然的身上,腦袋靠在他肩膀上,小聲地說:「我已經打電話給120了,你直接扶我出去就好。另外,打我的那兩個人,一個走路外八很嚴重,另外一個左腳有點跛。並且,走路有點跛的那人說話時山裡口音,不是咱們本縣城的人。」說完這一大段,他的力氣也差不多用完了,一個人直接掛在柴清然身上,基本是被拖著往前走。
柴清然眼裡噙著淚,不敢張口說話,深怕一說話就哭出來,只能拚命點頭,腳下的動作是越來越快。
看到亮光和人影的時候,他哭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
柴毅然到醫院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往日里不可一世的弟弟滿身血跡一臉死氣地靠坐字手術室外的椅子上。而他留在本地的秘書盡職地站在旁邊。
有一瞬間,他的寒毛整個都豎了起來,腳下原本飛一般的步子也停了下來。他用力吐出一口濁氣才抬步上前走到他弟的面前,沉聲問:「連升怎麼樣了?」
秘書盡職地回答,「還在做手術。」
柴清然坐在那沒點反應,只是垂著個頭看著地面。
柴毅然突然猛地把旁邊的椅子踹了一腳,嚇得所有人都驚恐地看向他。做完這個動作,他就不出聲地端坐在椅子上,兩隻手握成拳放在膝蓋上,如同一隻憤怒中的獅子,恨不得把所有的獵物都撕吞入腹。
連柴清然都被他嚇了好大一跳。
自從大學畢業進公司以後,柴毅然已經好多年沒在外人面前失去理智,發這麼大的火了。平時也就柴清然和他犟,故意惹他生氣的時候,他才會氣得會口不擇言,但是氣到暴力地想去打人是他頭一次。假如那兩個人砍人的人就在他面前的話,他應該會控制不住想殺了那兩個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可能是一會兒,也有可能是很久,手術室的大門才打開,幾個護士推著病床先走出來。
柴毅然和柴清然衝到病床前,就看到符連升如同一張白紙一樣躺在床上。
護士把他們攔開,直接推著符連升進了病房。
跟在後面的醫生就喊住他們,「你們是病人的家屬吧?這次也幸好送醫送得及時,並且病人本身有做一些緊急救治的措施,所以即使傷口有點大,也沒什麼大礙。不過可能會有點貧血,以後多給他煮點補血的湯湯水水。」
柴清然聽到這樣的話,大大鬆了一口氣。柴毅然挺直的腰杆子也稍微軟化了一些。
柴清然看著柴毅然,死死盯住他的眼睛,「我沒求過你什麼事,這次我求你。你一定要把那兩個人給找出來,然後把他們送進監獄里去。你答應我的話,以後我就不跟你唱反調了,什麼都聽你的。連升這次真的是遭大罪了,不把他們弄進監獄去,我不甘心!」
柴毅然拍拍他的頭,「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剛剛你沒受傷吧?」
柴清然搖搖頭,「我沒什麼事。那兩個人就專門針對連升,根本沒碰到我。」
柴清然還要上學,所以柴毅然就先讓他回去,他不樂意,一句「連升明天去不了學校,你不去誰做筆記」就讓他垂下了頭,回去的時候還一再跟他哥強調,「連升醒了,一定要通知我啊。」
柴毅然打發了柴清然,等秘書和臨時趕出來的縣警察局局長交流好,冷著一張臉也補充了幾句。
「這次不管是誰動的手,我都不希望以後再在南溪縣看到這個人。也希望局長能儘快查出兇手。」
警察局局長慎重地點點頭,和他握手告別,「作為人民的公僕,我們一定竭盡全力打擊犯罪分子,為百姓提供一個安全的生活環境。」柴氏是南溪縣的支柱企業,再加上柴氏每年給各大政府部門發的福利也多,現在出了事肯定要好好辦。這次說不定南溪縣的黑社會又得重新劃分勢力了。
柴毅然送走警察局局長,讓秘書也回去休息,才輕手輕腳地坐在符連升的病床旁,死死盯著符連升的失血而導致蒼白的臉,他小心地伸出手指撫摸了下他的臉龐,「你這麼弱,我不在你身邊,你以後可怎麼辦啊?」語氣也和他的動作一樣輕柔,帶著淺淺的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