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第一百一十六章

修整了一段時間,在袁先生的身體和心情都好了許多后，一行人終於再次踏上了歸程。

小杏和小七也在瘋玩了許多天後也不得不離開了這裡，村頭的那棵大柳樹依然隨風飄揚著,五月里,紛飛的柳絮在天空中飄飄揚揚，彷彿在與他們告別。

小杏和小七不舍的回頭望了望,彷彿還能看到那一天的袁劇，那一晚的篝火,以及那一夜彷彿銀河星子的螢火蟲。

袁先生摸了摸兩人的頭,「走。」

「嗯,先生。」

兩人轉頭，跟上眾人的腳步，一步一步踏上歸程。

而和他們一同踏上歸程的,還有太子送給袁先生的武侍，以及滿滿一箱的畫軸。

那些清新的田園風光，那些山野的美麗景色，從此不只存在於自然與鄉村中,更存在於太子的筆觸之下，畫卷之中，乃至於小杏和小七的記憶里。

相對於邊走邊停的遊歷,歸程顯然要快得多，不過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京都已然在望。

離家已經半年多的時間，不說幾個孩子,就連袁先生都分外想念家人，雖然院中留守的不過幾個老僕，但是半生時間的陪伴，袁先生早已將之視之為家人了。

所以在城門告別後，袁先生就在侍從的陪伴下回家了。

小杏小七也紛紛遇到了來接自己的人。

小七來接的自然是宮中的侍者，來接凌蘇的是凌府的管家，而來接小杏和黎朗的，自然是黎家阿爹啦！

黎家阿爹早就對自己的乖女望眼欲穿了！

自從上次寫信回來之後，黎家阿爹就盼望著自家閨女什麼時候回來，他可以給閨女做麻婆豆腐、三杯雞、酸菜魚、叉燒肉、蟹黃年糕、富貴卷……好多好多美食，就等著自家乖女回來好好飽餐了。

可是沒想到，這一等居然等了這麼久？

黎家阿爹已經快變成望女石了！

好不容易等到乖女將要回來的消息，黎家阿爹異常開心，早早就等在城門口，當看到官道上蜿蜒的馬車和侍從時，黎家阿爹知道，乖女回來啦！

小杏也在看到黎家阿爹的第一眼就撲了過去，相隔半年多，不止黎家阿爹想小杏，小杏也想念黎家阿爹呀！

想爹爹有沒有注意身體，想爹爹有沒有記得早晚加衣，想爹爹有沒有按時吃飯，想爹爹有沒有太想他們……此時看到爹爹，小杏眼睛頓時濕潤了。

還不等黎家阿爹先說，小杏就先發制人：「爹爹你瘦了，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原本的「小杏瘦了」哽在喉嚨里，黎家阿爹噎了一下，有那麼一丟丟的心虛。

是啦，他確實沒有好好吃飯，有孩子在家的時候，為了孩子自然是三餐定時，就怕餓到孩子，可是孩子不在家……黎家阿爹就不修邊幅起來。

連吃飯都顯得懶怠，這不，甫一見面，小杏就看出來了。

不過這些顯然是不能承認的，他可不想讓乖女掉金豆豆，嘴硬狡辯道：「阿爹哪有瘦了，也沒有不好好吃飯，這不是夏天來了么，阿爹是苦夏，苦夏。」

小杏皺著鼻子，「阿爹騙人！」

現在才六月，哪有那麼熱，還苦夏，阿爹凈騙人。

黎家阿爹又噎了下，連忙轉移話題，「你不是說南方的菜肴好吃嗎？阿爹特意找了做法，都準備好了，就等你們回來吃了，餓不餓？累不累？回去洗漱吃個飯就歇息下，其他的不急在一時。」

黎家阿爹話題轉得快，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頭上的字早已經暴露了一切呀，所以小杏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阿爹這些日子是怎麼過得了。

心疼的蹙了蹙眉毛，可是面對笑著的阿爹，小杏又不忍說他，反正自己回了京，有她看著，阿爹一定不會不好好吃飯的。

「有鳳梨酥嗎？我想吃鳳梨酥，爹爹做的點心最好了！」

聽到小杏點餐，黎家阿爹頓時笑容滿面，「有有有，當然有，你在信裡面說的那些好吃的，阿爹統統都會做。」

見阿爹露出笑容，小杏的嘴角也翹了起來，黎家阿哥在後面提過行禮，看著前面走著的妹妹和爹爹，臉上的笑意徐徐綻放。

這樣就好。

一行人回到家，菜早已經切好做成凈菜了，只等下鍋，小杏和哥哥不過是洗個漱的功夫，黎家阿爹的菜肴就已經一盤一盤端上了桌。

「好香！」

湊到廚房，看著阿爹炸好的丸子出了鍋，小杏忍不住偷偷抓了一個扔到嘴裡。

「嘶……」好燙！

黎家阿爹簡直操碎了心，「慢點慢點，都是你們的，急什麼？」

小杏笑嘻嘻的賴在阿爹的身上，「爹爹做的太好吃了，等不及嘛，都怪爹爹。」

黎家阿爹無可奈何的點了點小杏的鼻子，「自己貪吃還怪爹爹，調皮！」

可是心裡卻更高興了。

一家人圍坐一桌，黎家阿爹還取出了之前釀的果酒，一人倒上一杯，當做慶祝。

果酒是用好幾種果子一同釀製的，裡面加了百香果，酸酸的，帶著甜，又不醉人，小杏喝了一口就忍不住眼前一亮，又喝了一口。

黎家阿爹將酒壺拿的遠了些，怕小女兒貪杯喝醉，渾然不知自己的乖女早在外面就醉過一回了。

如果知道——就算兩人定親了，黎家阿爹也一定要揍小七一次的！

另一邊黎朗抿了一口，雖說好喝，但在已經長成小男子漢的黎朗看來，還是略有些軟綿，不夠勁道。

不過有妹妹在，這酒就很合適了，黎朗想著，一杯乾了。

三人一邊吃菜一邊喝酒一邊聊天，本以為最先撐不住的會是小杏，誰叫小杏酒量淺呢，可是在黎家阿爹的把控下，最後最先倒下的居然是爹爹！

他控制住了小杏的酒杯，卻忘了控制自己的呀！

於是高興之下一杯一杯，就算不醉人的果酒，喝太多也是要醉的。

「小杏……乖女……爹爹最喜歡你了，爹爹捨不得你，爹爹好想你……」

黎家阿爹趴在桌上，醉話幾句就酣然睡去，小杏看著爹爹，心裡一片酸酸軟軟。

小杏也最喜歡爹爹了呢！

兩人攙扶著黎家阿爹回到卧室，毛巾浸透了熱水給阿爹擦了擦臉，又拿了醒酒茶來給爹爹喝，待一切妥當之後，才各自回了卧室。

奔波了這麼多天，終於到家了，縱使路途歇息足夠，卻仍然感覺到從心底湧上來的揮之不去的疲憊。

所以在洗漱吃過飯後，兩人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好好休息。

黎家阿哥不得而知，小杏躺在床上，看著珠串的床簾一晃一晃，不知怎麼，忽然有些睡不著。

她想了很多很多，最初的太後娘娘，而後的貴妃娘娘，再之後的小七，小五小六小八小九小十……還有她已經長成大熊貓卻依然憨態可掬的竹熊，忽然闖入復又離開的喬治……

以及她的兄長，與她的爹爹。

只是想了這麼多，又彷彿什麼都沒想，腦子裡走馬觀花搬放映著昔日的一幕一幕，最後，只定格在一個身影上——七殿下。

縱使已經回家，但不得不承認，七殿下已經成為她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她的意識裡面的比重，甚至比爹爹還要多一些。

想著小時的兩小無猜，長大后的流螢燈火，小杏忽然微笑。

酒意漸漸蒸騰，原本白皙的臉頰變得紅撲撲的，小杏笑著笑著，就這樣莫名的睡了過去。

而此時宮裡的另一邊，小七殿下就沒有那麼好命了。

「小七啊，在外面有沒有勤練功夫呀？」

不用猜測，這就是小七的親娘，貴妃娘娘了！

只是人家歸家不說噓寒問暖，但是也是里裡外外伺候好了的，貴妃娘娘上來就問功夫是什麼鬼？

外人不明，小七對此卻早已熟悉了，早在小的時候小七在貴妃娘娘的手裡面只能走過四五招，但到長大一些，功夫漸長之後就能走過二三十招，而在離京之前，小七還被特訓了一番，已經能在貴妃娘娘的手下走過上百招，已然是個很好的對手了。

所以常年在宮裡找不到對手的貴妃娘娘對小七分外想念，一回來，就要問功夫長進了沒有。

「當然有。」

聽到回答，貴妃娘娘眼前一亮，微微發熱的手心已經開始想念她的那柄槍了，「那來一局？」

小七點頭。

雖然這麼長時間沒有對練，但是在外面的小七也沒有荒廢功夫，每日都有勤加練習，這不，半年多的時間過去，也是時候檢驗結果了。

母子兩個在訓練室裡面你來我往，而小七的身手也證實了自己的說法，甚至比貴妃娘娘想象中更加強悍。

「你進步了。」貴妃娘娘微微氣喘的說道。

小七彎起嘴角，雖然成熟了不少，但是得到娘親的誇獎還是很開心的，特別是還在娘親最擅長的武力值這裡。

「但是，還需要更加努力才是！」

說著，一槍出其不意的刺出，小七先是一驚，隨後快速的反應過來躲過，手中更是反手回了一槍，只是出乎小七意料的是，這一槍居然刺中了。

「母妃？！」

雖然及時收手，槍頭也是圓潤的不虞刺傷，可是力道擺在那裡，小七還是分外擔心。

「沒事沒事！」貴妃娘娘擺擺手，「這點力道還能奈何我？」

可是在小七看不到的角度里，貴妃娘娘卻恨不得呲牙咧嘴表達自己的疼痛，該死的臭小子，真是長大了，力道居然這麼大！

貴妃娘娘表示沒事，可是小七卻還是很不放心，自己的娘親自己了解，貴妃娘娘一好吃，二好武，三好葉子牌，四好面子……作為將軍府嬌養長大的小姐，貴妃娘娘怕吃苦又怕痛，現在肯定不如自己表現的那般若無其事。

小七猜的很對，可是作為愛面子的貴妃娘娘，她怎麼能承認呢？

貴妃娘娘拒不承認，小七也無可奈何，只能在和老爹彙報一路行走的時候，稍微提點一下父皇。

母妃今天心情不好，身上可能有傷，晚上千萬要哄著她呀！

不然惹毛了她皇上能不能下床還是個問題。

皇上對這種通風報信表達了高度的讚揚，隨後就在自己的小私庫裡面挑選起愛妃喜歡的東西來，小七見皇上準備好了，也該去太後娘娘那裡去送畫軸了。

太後娘娘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怎麼認人，還是在小七說了之後，才記得這是自己的七孫兒，可是雖然認不得人，但是就在小七表明身份之後，太後娘娘卻立刻吩咐宮女去拿紅豆糕。

小七鼻尖有些酸澀，即使不認得自己了，她還是記得自己的七孫兒最喜歡吃紅豆糕。

「小七呀，小杏吶，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太後娘娘這幾年依舊如故，有事沒事念叨念叨小杏，因為小杏出宮之故，宮裡還特意安排了一個新的宮女叫小杏，然而太後娘娘在見到的第一眼就表明這不是她的小杏。

換了好幾個，依然如此，所以這幾年，得益於太後娘娘的喜愛和貴妃娘娘的小黑手，小杏仍然是宮裡的常客，里裡外外都對這個已經出宮的小丫頭分外熟悉。

「小杏今天剛和我一起回來，等到明天就來看皇奶奶。」

「唉。」太後娘娘嘆了口氣，「沒有小杏我吃飯都不香了。」

小七：？？？小杏和吃飯是什麼關係？

「小杏……吃飯？」

「是呀是呀，小杏不是陪我一起吃飯的嗎？」

小七沉默，得，皇奶奶又忘記小杏是做什麼的了，想起之前小杏每次見皇奶奶都要換職業的日子……小七淡定了些，「等明天就來陪您吃飯，我們一起陪您。」

太後娘娘喜笑顏開，「好好好。」

「對了，皇奶奶，這是三哥讓我給您帶回來的畫。」

太後娘娘眨眨眼，顯然又忘了這件事，但是三孫兒給帶了禮物，太後娘娘還是很開心。

打開手中的畫軸，青青的柳樹隨風飄揚，樹后的裙裾隱隱約約，樹下的少年挑眉壞笑，顯然，在打著什麼壞主意，可是那眼睛里，分明藏著無盡的喜愛之情。

這是……「狗蛋？」

太後娘娘眼角濕潤，摸著畫中的少年，即使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久到她早已經忘了許多人許多事，可是那曾經的曾經，卻仍然歷歷在目。

太後娘娘嘴角露出一個笑容，「都這麼久了，還是這麼壞。」

是啊，不然怎麼會這麼久了，還不來看她，連夢中，都不曾相見呢。

真的是太壞了。

太后將畫放在一邊，捨不得合上，隨後拿出第二幅。

高高的青山，山邊的溪田，忙碌的農人和高飛的野雁，這一切都這麼的熟悉，一如曾經。

彷彿一切都沒有變過。

太後娘娘拿到畫之後就沉默不語，只是臉上帶著微笑，一張又一張，直到最後一張，看到那條小溪的時候，才忍不住噗嗤一笑。

「當年就是這條河，你皇祖父拾到了我放的那盞花燈。」

「他還說是意外，是緣分……當我不知道，他當時是特意找我的那盞撈上來的？衣擺都濕了的。」

是啊，年少的少年笨的可愛，傻得讓她忍不住心生歡喜。

太后在念叨了之後就有些精力不濟，小七在太后的催促下也去休息，只是想起皇奶奶當時的表情，心裡有些熱，卻又帶著酸。

六月轉眼即過，喬治也年滿十六，準備在諸國朝賀之後隨使臣回鷹國正式繼承自己的爵位。

「我會想念你們的，我還是想娶一個大晉的媳婦兒，特別是圓潤一些的，很可愛！」

小七聞言黑了臉，就知道這廝還惦記著小杏，但是想到小杏已經和自己定親了，又心平氣和了些，「那你需要好好學習一下廚藝才是，不是我說，你們國家的食物……」

小七做了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作為一個曾經吃過鷹國傳統食物的人，小七覺得那簡直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喬治有些訕訕，顯然，鷹國傳統食物就是他自己做的，只是雖然他做的很正宗，但就是正宗的那味道才讓人受不了呀，他自己在嘗遍了大晉的美食之後，也覺得自己國家的食物實在是無法言喻。

「所以我決定寫一本食譜，把我這些年吃過的食物統統寫下來，當然，我最想做的，還是將來做鷹國駐大晉的使者，這樣就可以一直待在這裡，順便娶媳婦兒啦！」

小七對喬治的野望沒什麼好說的，只要鷹國方面不出問題，這種使者還是很吃香的，工作自由，福利也好，還清閑，在各個國家一向是熱門。

「那祝你成功。」

「我會努力的！」

喬治就這樣踏上了回國的船隻，在臨走的時候，還是回了頭，看了一眼小七殿下身後的那個小姑娘。

雖然娶不到，但還是很喜歡呀……只是瘦了些。

嗯，以後要找個和她一樣可愛的姑娘，胖一點最好啦！

喬治走之後，八月就是各部的遴選，作為姑娘家，小杏是沒辦法考取功名的，只是雖然不能考取功名，但是有了國子監的官身之後，仍然可以直接參加六部遴選，以遴選成績為主。

不止是小杏，哥哥黎朗姐姐凌蘇以及小七都參加了這次六部的遴選，只是選的部門各有不同。

小杏和凌蘇都去戶部，相對於其他來說，算學是她們最擅長的，而且也是為了繼承袁先生衣缽。

而黎朗則選擇了工部，在遊歷之後，普通的算學他自然理解很深，可是相對於這個，他更喜歡實踐，喜歡將算學應用到其他方方面面，工部，無疑是個更好的選擇。

而幾人中的小七，卻去了兵部。

算學雖然也是小七擅長的，可是小七更喜歡對決之中的籌謀演算，所以兵部無疑是個好地方。

決定好去處之後，自然就要加倍努力去考取了，所以幾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閉關。

八月的天氣很是炎熱，身在北方的京都更是如同身在蒸籠里一樣，正好太子意外歸來，所以皇上立刻找到機會，準備去避暑。

至於國事——還有太子在呀！

太子原本很不想理自己讓人操碎心的父皇，可是這一次回來剛好有事……所以也就默認了皇上的做法。

而這事，就不得不說太子在出行途中的所見所聞了。

在將一部分武侍送到袁先生身邊護送他回家之後，太子身邊就空缺了一點，原本這一點也沒什麼，因為全國各地都有他們的勢力在，到時候只需要表明身份就可以得到援助。

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有個地方的首領居然叛變了，叛變了不說，居然還利用職務之便行猖狂之事。

太子自然無法忍耐，但是措手不及，武侍不足的情況下居然被鑽了空子傷到了腿。

傷到了腿，自然無法跑路，好在遇到一個會武的姑娘救了他。

美救英雄，無以為報，不如以身相許……然而姑娘並沒有看上他。

太子感覺很不甘心，可是姑娘真的好帥氣他很喜歡，太子就開始了追妻之旅，當知道妻子是兵部尚書逃家遊歷的姑娘，也正好回京的時候，就更開心了。

京都，離得近呀！

所以這次的歸京心甘情願，留守更是求之不得。

皇上在知道太子有了心儀之人也很高興，兒子眼看都要過二十了，再不成親就年紀大了，這下，皇上和太后都是鬆了口氣。

太子怎樣追人暫時不得而知，只知道在年底的時候，太子大婚的消息就傳了出來，與此同時，皇上禪位，太子登基為帝。

而在這之前，幾隻小的已經通過各部的遴選，成為各部正式的官員啦，雖然只是個芝麻小官。

小杏的算學能力在戶部得到了充分的發揮，特別是在更改了記賬方式后，戶部的賬目更加明晰，更不容易搞鬼，也更加方便計算了。

這次的功勞完完整整的記在了小杏的頭上，以至於明明還是個戶部小吏的小杏立刻官升幾級，變成了一個小官。

雖然是小官，但是和之前那些抄抄寫寫的小吏完全不同，因為官員，那是真正接觸到了戶部的核心，也就是核算以及收支了。

小杏在戶部忙的不可開交，另一邊，小七也不遑多讓。

雖然大晉是現今為止最強大的國家，無論是領土還是國力都是當世最強，但是就算是大象也會被蚊蟲所擾，所以這時候，就是大晉軍隊出馬的時候了。

而小七出戰的第一場，就是在海上。

由於各國交通往來，不只有國家機構，民間海航更是盛行，所以在海航之外，一個全新的劫匪模式就出現了，那就是——海盜。

再強大的海盜也敵不過國家軍隊的力量，但是海盜這種生物，最令人討厭的就是他源源不絕，就算割了一茬也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因為海上沒有海盜了，總有那心術不正的還是想走上這條路。

所以小七這一次的實習，就是剿滅海上的一波盜匪。

前期的情報能分析的都已經分析完畢，小七雖然是個小吏，還不入官場正職但是兵部和其他部門不一樣的就是，這裡講究拳頭。

雖然在宮裡面日常被阿娘吊打，現在好歹能偶有勝場了，但是在外面，小七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就連軍營的教頭，與小七打起來，也不過五五開而已。

所以雖然職位卑小，但拳頭卻是堅硬如鐵，在這次行動中，自然有一席之地。

算學不是白學的，國子監更是選修過相關課程，雖然距離制定計策尚遠，畢竟經驗不足容易紙上談兵，但是光是查缺補漏的能力，就已經讓人不可小覷了。

誰叫他是主學算學的呢？

海上無論是風向風力，水速流速，預估日程，人員利用最大化，乃至一些天氣問題，小七都能提出建議或者更精準的情報，怎麼能讓上官不見獵心喜？

而有了小七的幫助，這一次的剿匪更是如虎添翼，不過來回一到一個月的時間，經常擾海的那波海盜竟被海軍團滅了。

這裡面，小七功不可沒！

於是，小杏三級跳的時候，小七也一躍成了兵部的寵兒，老將們尤其喜歡傳授給他經驗，而曾經買了小杏弓箭瞄準器的白先生，更是其中翹楚。

誰叫白先生以前就是個坑殺無數的殺胚將軍呢？

太子娶了媳婦兒，隨後當了皇帝，大晉有了新的皇帝，也有了新的皇后，曾經的貴妃變成了貴太妃，而太后則變成了太皇太后。

小杏和小七，也從曾經十二三的懵懂，成長為十六七的清秀少年昳麗少女。

不是沒有其他人示愛，可是心中早已經裝了彼此的他們，又怎會因為其他人而分開緊握的雙手呢？

終於，在十八歲這一年，欽天監選好了良辰吉日，兩個人，就要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