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黏她
司機直接把車開到了華聞大廈的停車場,繞了一圈才找到停車位:這都歸功於葉輕蘊,他把屬於高管的停車場給撤了,從此天下大同,別管你在公司的職務有多高,來遲了照樣沒車位。
許涼拿起大衣正要穿,葉輕蘊摸了摸她的外套,還有些濕,不過衣服裡面倒還好,但還是說:「去休息室換一件吧」
他的休息室快成她的了,裡面堆滿了她的東西。誰讓他那樣精於算計。小時候他牙疼去看了一次牙醫,回來自己不僅不吃糖,也不許她吃;那可是六歲時許涼的命根子啊,不讓吃糖,等同於謀殺。可他向來強勢,她幾乎將他當半個長輩,長輩的話哪兒有不聽的——要真不聽,他能毀了那雙不會聽話的耳朵。
於是她嗜甜的口味生生被他扭曲成愛吃辣。
結過婚倒好,在家不准她吃零食,反倒在自己休息室里擺了一堆,千方百計誘惑她到他辦公室去。
每次許涼一邊享用限量版的零食,一邊在心裡抽自己嘴巴:該打,叫你嘴饞!
久而久之,他的休息室倒成了她的常駐地,傢具擺設都照她的喜好來。
起初她還心懷猶豫:要是哪天九哥的新寵來公司找他,兩人在辦公室里你儂我儂;自己這個糟糠妻卻在隔壁休息室里咔嚓咔嚓吃零食,這場面太魔性了,她有點兒接受無能。
不過還好,這麼久以來,這種情況竟然一次也沒發生。
許涼抬手看了一眼腕錶,「來不及了,我和高淼約好了的。等會兒她一下班我和她一起走」
他拉過她的手腕看了一眼,握住不放了。抿唇道:「這表你戴著倒好看」。
許涼要是膽子再大一點,真就給他一個白眼了。
他喜歡收集腕錶,個個都價格昂貴,名聲不斐,單獨開闢的一個保險柜都快裝不下了。那麼貴重的東西,後來他索性放在衣帽間里,也不怕哪天家裡來了小偷,輕易就能竊取。
但那麼多名表擱在家裡他一隻也沒戴過,只戴那隻他出國留學前許涼送他的國產手錶。
她真不知他心裡怎麼想的,放著後宮佳麗三千獨守空閨,偏獨寵自己送他的那個中不溜的。
許涼覺得浪費,撿了一兩個適合自己的戴在腕子上。
公司里有識貨的見了問她:「哎喲,你這表不便宜吧?」
許涼則笑得大方又不好意思:「百達翡麗的高仿,網上買的,三百塊包郵。你要的話我一會兒把網址發給你」
來人便會一邊訕笑,一邊退場。
但現在可不是討論腕錶好不好看的時候。許涼知道他是在拖延時間,有時候他不想放她走,就會顧左右而言他。
事後她也疑惑,他這是……在黏她?
這麼一想,她會立刻觸電一般,全身一個激靈。九哥黏人?明天是世界末日吧!
「現在去休息室恐怕來不及,高淼馬上就要下班了。再說這衣服裡層又沒濕,沒關係的」,許涼說道。
葉輕蘊沉吟片刻:「要不這樣,今天中午我請你和高小姐吃飯」
說完馬上就要打電話給他的私人助理訂餐。
許涼受驚一樣瞪著眼攔住他,「這是女人之間的約會,不是你的會餐時間好嗎,葉先生」
高淼是華聞的員工,要是知道她們全公司已婚未婚婦女共同的男神已經掛在她名下,許涼便一頭冷汗地笑道:「你要跟我一起去,恐怕我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葉輕蘊聽她推辭,嘴角的冷笑忽明忽暗:「據天氣預報顯示,恐怕全枝州人民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一聽他語氣不對,許涼立刻放下身段去哄:「是我不識趣,九哥你一個大忙人,就算地球首領來了你老人家也要看看有沒有空。可今天真有事的,改天我們一起去馮家菜館怎麼樣?」
「我不接受空頭支票,你說的改天到底是哪天?」,他眼神中閃著火焰,黝黑地發亮。
見他已經忍著脾氣了,許涼趕緊說:「我隨你時間空閑」
他突然發火了:「別跟我似是而非,到底哪天,跟你吃飯我隨時有空!」
真不好伺候啊!馬屁拍在馬腿上,說什麼都能被他挑刺。永遠這副脾氣,他給的你必須受著,他寬大的胸懷唯獨裝不下被人拒絕。
「要不,就這周末吧」,她一邊說一邊瞄他的臉色。
好一會兒他沒說話,車裡的空氣又沉又重,他的沉默如此緊鑼密鼓地壓迫著人的呼吸。
許涼等著他的反應,大氣也不敢出。
沒等到他說好還是不好,卻見他忽然將頭一偏,臉移到陰影裡面,忽然緩緩道:「不知道是不是要等我們都老死後,合葬在一個墓穴里,其他人才知道我們是夫妻」
許涼被他滄桑的語氣弄得眼眶很辣,鼻子發酸。但這沒有辦法,隱婚是他提出來的,難道還要讓她一邊心疼他,一邊抱怨對自己不公嗎?
他們只能是兄妹,即使這段婚姻渾渾噩噩地夾在中間顯得不倫不類,可這是將傷害降到最低的唯一辦法。
不愛他,就不會受傷。還可以是他的小疙瘩。
她忍住落淚的衝動。這或許只是他一時感慨,明天又能生龍活虎地去找其他女人。許涼拉住他的手,像小時候那樣搖了搖,帶著輕哄和安慰,這樣不管是別人惹他生氣,或者罪魁禍首是拉住他手的那個人,他的怒氣會漸漸平復下來。
還真是這樣。儘管她怕他生氣,但永遠是對他的壞脾氣辦法最多的那一個。
沒一會兒他臉色恢復如常,展開她的風衣讓她穿上才下了車。
許涼把風衣裹緊,看一眼旁邊除了面無表情不會再有其他表情的陳修,從包里拿了一塊糖給他。
她總這樣逗他,只是想看看一個冷兵器般的男人動容是個什麼模樣。
陳修當然不肯接,聲音是直的,沒有抑揚頓挫:「謝謝葉太,不過很抱歉,我不太愛吃甜的」
許涼抿唇一笑,清澈的眼眸將四季都化作風和日麗:冬天不下雪,秋天不落葉。明媚的五官在昏暗的停車場微微發亮,閃出奇美的光芒。
陳修當然不敢當著老闆的面看她的臉,又不好讓她一直伸著捻糖的那隻手,利落地接過糖,立馬快速地閃到一邊去。
葉輕蘊見陳修十分尷尬,替她將衣領理好,「怎麼就知道老實人,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許涼想也沒想就答:「當然是跟你學的!」
說完便看他臉色一頓,馬上打哈哈說:「時間差不多了,我找高淼去了!九哥,你也上去吧」
接著對他揮揮手,往出口走去。
剛轉身她臉上的笑容就落了下去。她知道,他正目送自己走遠。
以前每天都是他送自己上學,他比自己大三歲,兩人並不在一個學校。等她走了好遠,回身一看,他還站在校門口望著她的背影。
那時候她就明白,這世上有一種不是親情,不是友情,也不是愛情的感情,叫做你一回頭,他永遠都在。
直到她拐個彎,再也看不見她的背影,葉輕蘊才和陳修一起往電梯方向走。
上了電梯,他冷眼瞥了一下陳修裝著那顆糖的衣兜,用命令式的口吻說:「趕緊找個女朋友,把婚結了」
陳修不敢違抗,「嗯」了一聲。心裡卻想每次葉太送自己糖,總裁都要催他趕緊戀愛結婚,簡直比求孫若渴的父母操的心還多。
這哪兒是接了一顆糖,接的是催婚符啊。
華聞公司很大,由一個寫字樓群組成。主樓是華聞大廈,而高淼的工作地是大廈後面的A樓。
她打了個電話跟高淼說,自己就在樓下等她。
沒等幾分鐘,就看見高淼提著包風風火火地沖了出來,一看見許涼就拉著她說趕緊走:「我提前出來的,手頭上的工作讓人替我一下。誰知道出了電梯就看見我上司剛好上了旁邊的,真比拍大片兒還驚險!」
許涼從包里拿出紙巾遞給她:她一驚險就要出汗,別管氣溫多低。讀書那會兒一到考試公布成績,紙巾都不夠她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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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深情,但開始的時候我會寫得有些隱晦,男主絕對身心乾淨。
下面青梅竹馬小劇場來嘍——
他是院子里男孩子們的首領,在一群人里有著一呼百應的氣勢。她只有他一個玩伴,可男孩子們卻嫌她拖累,呼啦啦地跑,試圖擺脫後面追得氣喘吁吁的女孩子。他跑在最前面,後來落到人群後面,再後來索性停下來,站在那兒等她上來拉住他的手說:「九哥,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