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時刻宣示所有權
許涼近期身體越加疲懶,葉輕蘊便盡量擠出時間來陪她。為讓她心情舒暢一些,更是使盡百寶,給她放了露天電影,還自己拿了相機給她拍孕期寫真。
官邸里的人都把這份疼愛看在眼裡,所以任小兩口去折騰,騰出後院來給兩人當天堂。
這天葉輕蘊要帶許涼去看秀,他早就跟許涼說好的。本來她不愛動,但葉輕蘊怕她呆在家裡實在無聊,去)現場感受感受氛圍也好。
更何況路易斯的秀實在一票難求。
盛霜要當許涼的雙胞胎,也說要去,她都快被悶哭了。邢二在一旁哄不住,可又不敢帶她去人多的地方,萬一真有那個不長眼的讓她有個意外,他簡直能為此當一名殺人犯。
可盛霜的眼神太可憐,淚珠直在眼眶裡打轉,就是倔強地不落下來。邢二一心軟,就答應她去不遠的世紀公園去轉一轉。
許涼耳朵邊這才清凈下來,答應幫盛霜拿一張路易斯的簽名照。
為了讓許涼在車上更舒適的緣故,葉輕蘊特意開了那輛克拉森,空間大,防震性強,在上面打個盹兒就到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許涼一上車就睡著了。
最近在給她補身體,可一上稱,反而瘦了。急得葉輕蘊帶著她到醫院做檢查。
幸好醫生說是正常現象,否則他真要日夜煎熬,提心弔膽。
到了地方,葉輕蘊正躊躇著要不要叫醒她。許涼倒掐准了時間,睜開眼睛,發現車子已經在停車場,揉了揉眼睛,她含糊說:「到了?」
她柔潤細膩的皮膚上暈染開一層淡淡的緋紅,像清溪淺水裡映著桃花花瓣的顏色,讓人心醉。
葉輕蘊伸手幫她把微微凌亂的頭髮整理好。在她臉上輕輕吻了一下,溫和笑道:「天天在家睡,到了車上也爭分奪秒。我的魅力比不上周公?」
許涼依偎在他懷裡,側耳聽著他平緩的心跳聲,說:「孕婦本來就多眠嘛,又不是人人都像盛霜一樣,沒人看著就要活蹦亂跳」
「你要實在不樂意動,我們現在回去也行」,他現在一切都聽許涼的意思,只要她心裡舒坦,怎麼折騰都行。
許涼卻不是那種恃寵而驕的性格,搖頭道:「來都來了。要是被盛霜知道我錯過了這麼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肯定每天會在我耳朵邊上狂轟亂炸」
既然她堅持,葉輕蘊也只好隨她。先下了車,握著她的手,將許涼扶了下去。
等她站在微淡的夜色里,葉輕蘊才有些後悔。今天她傳了一件一字肩的小禮裙,性感的鎖骨暴露在人的視野間,既清純也誘人。
瞧著他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看,許涼奇怪問他:「怎麼了?」
葉輕蘊一邊說沒事,一邊將她波浪紋長發攏往胸前撥弄,他離遠一些看,覺得這下才好很多。
許覺得莫名其妙,挽上他的手臂,往展廳里走去。
說路易斯是時尚界的霸主也不為過了。他的秀總會給人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每個席位都是一線超模爭搶的對象。
許涼毫不意外地在展廳內看見好幾位一線明星。她撞撞葉輕蘊的手臂,略帶興奮地說,誰誰竟然也來了。
如果是女明星,葉輕蘊會眼睛淡淡一掃,不甚在意地來一句,「她上鏡一定買沒你好看」;如果是男明星,他就會不滿地嘟囔,「十八線不出名的小明星你也追?」
許涼對於他的孩子氣簡直哭笑不得。人家一代天王巨星,在他嘴裡卻成了個打醬油的人物。
最後兩人在第一排的貴賓區就坐,許涼旁邊是一位金髮藍眼的歐美型男,葉輕蘊旁邊的位置卻空著。
等了一會兒,有個穿著很英倫風,帶著眼鏡,蓄著鬍鬚的陰柔男子出現了。
他一坐下,就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葉輕蘊說話。兩人表情都很隨性,葉輕蘊聽他說的時間多一些,時不時淡著表情點一下頭。
等葉輕蘊回過頭,卻看見許涼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和那位型男聊上了。他頓時眸色深了起來,親昵地將許涼鬢間的碎發抿在耳後,溫柔問道:「你朋友嗎?」
是不是我朋友難道你不知道?許涼兀自好笑地看他在旁邊吃飛醋。眨眨眼睛,沒說話。
葉輕蘊看型男在一旁尷尬,主動伸出手去,禮貌地做了自我介紹,著重點出自己的身份——你旁邊這位女士的丈夫。
型男一副要心碎的模樣,沒想到身旁的伊人看著年輕,實際已經嫁作人婦。
不過這種場合大家一個比一個裝得淡然,他心裡淌血,臉上笑眯眯地把手伸過去,大度說先生,你很幸運。
葉輕蘊微微一笑:「我也這樣覺得」
許涼托著腮幫子,不放過葉輕蘊臉上的表情,對於一個時刻宣誓主權的男人,她只能配合,在一旁當一個盡職盡責的所有物。
等他臉上帶著淡淡的驕傲的神情,貼近許涼意味深長地說:「幸好我的牆砌得高啊」
許涼真想白他一眼,「我真懷疑你最近到幼兒園去深造過」
他立刻反應過來,「敢說我幼稚?」
「不是幼稚是什麼?」
葉輕蘊好脾氣地說:「好吧,幼稚就幼稚。你先把我哄好了,以後哄孩子就能輕而易舉」
許涼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最後瞪了他還一會兒,才移開目光。
葉輕蘊也不鬧她了,手臂伸展,手搭在許涼的椅背上,時不時湊過去跟她說兩句無關緊要的話。
那副閑適恬淡的表情,很日常。但稍微認識他的人都知道,這世上能讓他徹底放鬆下來的人,只有那麼一個。
葉輕蘊還在跟許涼說今晚想去哪兒吃飯的時候,不經意抬眼,就就看見霍濟舟左擁右抱地坐在自己對面。而一旁則坐著生人勿近的顏藝珠。
心裡冷笑著冤家路窄,復又低下頭去,把玩許涼的手指。
秀場的燈光暗了下來,大家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追隨最亮的地方。不遠處是被布置地華麗璀璨的旋轉木馬,幾位模特穿著華裙側坐在上面,忽上忽下,裙擺跟著飛揚,像翩翩起舞的精靈。
嘈雜的秀場安靜下來,大家都入鄉隨俗,靜享這份夢幻。
對許涼來說,面前這一切是可以入畫的場景。沒一襲華裙,都可以滿足女人對美好的追求和幻想。
而每條裙子都如這場秀的名字一樣,是獨一無二的「唯一」。
一場秀下來,果真同屏幕上看見的不一樣。讓人領略到的是一種身臨其境的神秘,高貴,和奢華。
不過讓人印象最為深刻的,還是「唯一」。不管是設計,還是恰到好處的面料處理,都令人神往。設計師的藝術造詣,使每一套裙子都極具收藏價值。
當場就有名門貴婦小姐下單,點名要高級定製「唯一」。
可每一位都被婉拒了。既然名叫「唯一」,那麼每一套裙子都不會再有第二件。在走秀之前,已經被路易斯的一位vip客人訂下了。
等根據客人太太身材的裙子被製作出來,為了契合裙子的名稱,模特身上的裙子都會被毀掉。
聽到這個消息,現場無數名門淑媛心碎了一地。同時也極端羨慕那位被丈夫異常疼愛的女人——即使在同一個圈子,仍有一種境界是其他人所難以企及的。
許涼心裡也有些羨慕,但她一貫地平常心,對葉輕蘊笑道:「不知道是哪位幸運兒」
葉輕蘊淡笑不語。
走秀完美落幕,路易斯出來的時候,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看著台上那位穿著隨性,但每個細節都透出精緻的藝術家,也懷著崇敬跟著其他人鼓掌。
等葉輕蘊帶著自己去到後台,一位位在國際版雜誌上才能見到的面孔穿梭在身邊,有些不敢置信。
有幾位和葉輕蘊是老相識,熱情地同他打招呼。
看著那些名模妖嬈的目光中閃動的依戀,許涼才知道自己嫁了個多麼招蜂引蝶的傢伙。於是她暗中在葉輕蘊的腰上撓了一下。
他一邊應付著蜂擁而上的女人,一邊攥緊那隻作亂的小手。
好一會兒,敘舊完畢。葉輕蘊終於帶著許涼去了路易斯的休息室。
有一家高端時尚雜誌總編正在對路易斯進行專訪。
他一邊對著錄音筆說話,一邊抽空對葉輕蘊示意。請他們略等一會兒。
葉輕蘊也沒客氣,給許涼找了靠窗的舒適地方坐下。
一旁採訪的總編看著不遠處一身矜貴的高大男人,額上冷汗直冒。
他惜命著呢,怎麼敢讓葉輕蘊久等?
於是將採訪收尾,道了別,火速從休息室里撤退。
這時候路易斯才踱步過來,臉上帶著友善的笑容,使許涼心裡最後的距離感也不翼而飛。
他已經和葉輕蘊熟到不需要客套。
反而對許涼很好奇。打量了她一圈,點頭微笑道:「不枉我忙了整整一年,葉太太一定會是個好模特」
許涼不懂這話什麼意思,眨巴著眼睛看向葉輕蘊。
他被許涼這副可愛表情弄得心都快化了。
路易斯將一切盡收眼底,開葉輕蘊玩笑道:「我之前以為,依你高傲的性子,愛別人還不如愛自己。現在看來,愛情的力量果然偉大」
葉輕蘊跟人鬥嘴從來沒輸過,他眼含笑意,說:「這一點你早該知道,就像你,為了某個人當了一輩子裁縫」
許涼本擔心對方會因這番直白的話而不快,誰知道路易斯哈哈大笑道,「是,我設計的最好的衣服,都是一邊想著她一邊畫出來的」
葉輕蘊有感而發,「愛情總讓人有故事,故事又使人生髮出藝術感」
路易斯不無得意地說,「每次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總要很多感慨」
葉輕蘊聳聳肩,不置可否。
今天寫得格外少,感冒了,頭暈腦脹,好難受/(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