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河邊的大人們大眼瞪小眼,河裡的小魚小蛇吃在水裡填飽了肚子，都很疲倦,紛紛爬上岸，往果果和紅棗身上爬。

「嘶嘶~~嘶~~」

「粑粑~困~」

「嗚嗚~~思思~~」

一群小傢伙都半垂著眼，湊到父親身邊。

紅棗罕見地化作了人形,無力的腳艱難地支撐起身體。紅棗大部分心神都在腳下，和舒錦天舒寒鈺說話也分了心。見到孩子們可憐的模樣，連忙蹲下&身摟起孩子。

「都累了吧,快睡吧,爸爸抱著你們。」紅棗心疼地摟起一堆孩子,幫小人魚們順了順頭髮。

果果也摟起一大把蛇,看了眼雄父，然後對著舒錦天小心翼翼地道：「爸爸，孩子都困了，我們回去吧。」

說著，果果就要抱著小蛇回洞穴。

「不準！」舒寒鈺黑著臉道。

「寒鈺！」舒錦天這才完全回過神來，用力拐了舒寒鈺一手肘，對他翻了個白眼，然後笑著對果果和紅棗道：「快進來，果果你帶紅棗去你房間，我去給你們找獸皮鋪床。」

舒寒鈺的臉瞬間更黑了，卻隱忍著沒有反對舒錦天的決定。

果果悄悄看了眼雄父，見他冷眼看自己，連忙摟著紅棗往家裡走。

紅棗在果果的攙扶下於舒寒鈺擦肩而過，對著舒寒鈺淡淡地點了點頭，靠在果果懷裡一步一步地跟著果果走。

哼！舒寒鈺暗哼一聲，轉身離開，眼不見為凈。

現在他們的家已經不是十幾年前的單屋，在林益和舒錦天合力設計下，洞穴建成了蟻穴，像是個一洞中迷宮一般。

小山包里分隔出了幾個小房間，每間洞室都以細長的通道連接。舒錦天舒寒鈺兩人一間大洞穴，果果和舒葉個一間稍小點的洞，再就是一間正廳一間雜物洞穴，最角落裡還有一個小小的廚房，煙囪直接通向山上的地面，又加高了一米，就算下雨也影響不到廚房。

現在果果有了伴侶和孩子，他的洞穴就有些擁擠了。

舒錦天用今年新做的一張大獸皮給小魚小蛇們鋪了一個溫暖的窩，又給果果的床換上了乾淨的獸皮。舒寒鈺走了不久又跟上了舒錦天，頻頻釋放冷氣，很快就被舒錦天打發出去捕食。現在這件小小的洞穴氣氛緩和了些，紅棗變回了魚尾靠著果果坐在床上，一條條整理順小魚小蛇，不讓他們都堆在一起。

「小人魚真漂亮啊！」舒錦天看著紅棗溫柔的表情，就知道他和果果的感情很好，打心底里為他們高興。

「那當然，他們可都是我的孩子。」紅棗自豪地道。

「呵呵……」舒錦天想到什麼，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原來你是雌性啊，我還一直以為你是雄性呢。哈哈……」

舒錦天想到自己曾經還懷疑過紅棗對他做過什麼，感到非常羞愧，還好當時他誰都沒說，不然丟臉丟大發了。不過，紅棗有對他勃*起這應該是真的吧，原來這個世界上雌性也可以和雌性在一起啊，孩紙什麼的，也是可以生的吧。舒錦天不著邊際地想到。

「啊？呃……」紅棗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難道要人跟一個雌性說他是雄性，但是也一樣可以生孩子？這個雌性還是他以前喜歡過的。。。。

「爸爸。」果果握住紅棗的手，自豪地道：「紅棗當然是雄性，這些孩子都是他生的。」

舒錦天：「……」口胡，我被你老爸給騙了！！！

「雄性也能生孩子？不是說雌性才能生孩子嗎？」舒錦天冷下了臉，陰沉地道。

紅棗臉上發熱，低下頭專心整理小人魚的頭髮，裝作沒事人一樣。

「嚶嚶嚶~~」

「嗚嗚嗚~~」

被扯痛的小人魚在睡夢中哼唧了幾聲，紅棗連忙鬆手，輕輕摸撫小人魚。

果果察覺雌父的不爽，有些不明所以。「是啊，都是雌性繁衍後代，棗棗是不是厲害？」

「也就是說雄性可以生孩子咯？」舒錦天眼神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管怎樣，紅棗一個雄性都生了，其他雄性也可以生的吧。桀桀桀桀……不知道哪裡有孕果，找兩個給大蛇嘗嘗。

果果被雌父怪異的笑聲瘮到，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小心地喊了聲：「爸？」

「你們剛到家，累了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晚上記得起來吃晚飯。」舒錦天說完就離開了果果的洞室，臉上掛著不懷好意地笑。

遠在叢林深處的舒寒鈺莫名打了個寒噤。奇怪，天氣變冷了嗎？看來要多給天天準備些好的獸皮才行啊。舒寒鈺繼續找食物。

果果聳聳肩，對紅棗道：「我們睡一會兒吧，我雌父就是這樣，習慣就好。」

「嗯。」紅棗笑了笑，在果果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下。

小魚小蛇們的窩就在他們床邊，舒錦天用家裡的幾張大桌子拼出來的床，睡了十幾條小人魚小靈蛇還有少許空位。果果的床以前只是一個空架子，床面上鋪的都是乾草，現在鋪上獸皮才顯得很大，比他們原來的床還舒服。

紅棗在柔軟的床上動了動，舒服得眯上了眼，說道：「你雌父還是那樣，可我看著他時卻沒有以前的那種感覺了。真是奇怪。」

果果癟了癟嘴，心裡卻也鬆了口氣。「這就好，你是我的伴侶，只能喜歡我一個。」

紅棗心裡暗笑，頭埋在果果懷裡沒有說話。

舒錦天到底是低估了果果和紅棗的嗜睡能力，回來當天的晚飯沒吃就算了，連第二天的晚飯都直接跳過了，他們到第三天才醒來。五條小人魚也都是在第二天晚上才醒。而小靈蛇們，就如同睡死了一般，長眠了。

小人魚們很好養，每天自己爬出洞穴跑到河裡游泳。河就在家門口，水流也很緩慢，也沒有比小人魚大太多的魚，舒錦天還是有些不放心，用麻藤編織的大網把河的下游攔住了才完全放心。到吃飯的時間，舒錦天才發現他們已經吃飽了，連餵食都不用。總之真的很好養啊。

「果果，小靈蛇們怎麼還不醒啊？」舒錦天看了看沉睡中的一堆小蛇，有些擔心。不會是吃錯東西了吧。

可能是十幾年前的意外讓舒錦天有了心結，現在舒錦天一看見和那死去的兩條差不多大小的靈蛇就喜歡，很想抱著他們逗逗，可惜他們卻睡死了般，叫都叫不醒。

「不知道，應該沒有吧，這些小蛇們在路上爬了很長的路，可能是累著了，多睡睡就會醒了。」果果雖然因為交&配早提前獲得了一些傳承記憶，但有關孩子的記憶還是沒有多少，畢竟他現在的年紀比以往有孩子的靈蛇要小太多。

果果不太在意，雄性都是強悍的存在，就算是幼年也沒那麼弱。

「沒事的。」就在一家人都不知所措時，舒寒鈺沉聲說道：「要變身的靈蛇都會進入一段時間的長眠期，他們可能就處在這個時期，這是好事。」

「什麼？你是說他們都能變成人形？」舒錦天一驚。

「能變成人形的靈蛇不是極少嗎？那他們怎麼會……」果果想了想，才繼續道：「靈蛇的長眠期的時間都不一樣，就算他們都能變人，他們長眠的時間也太一致了吧。」

「這可能是因為他們長時間遷徙，太累了的原因吧。至於都能變身……就也許跟他們的另一位父親，人魚紅棗有關。」舒寒鈺到底活的計較久，知道的還是比果果要多得多。

「是這樣麽？」果果看向了河裡和小人魚們一起游泳的紅棗，低聲道。

紅棗感覺到果果的注視，回頭看了看，然後對著果果燦爛一笑。正午的陽光明媚，映襯得紅色人魚本就完美的臉美得更加炫目，隨著他的遊動，矯健的身體不時露出水面，勻稱而富有力量。

果果不禁看呆，「棗棗真好看。」

【爸爸！】遠方一個身材高挑的少年走來，朝著舒錦天大喊道。

【小葉！你還知道回來，都兩天沒回家了。】舒錦天有些溫怒，準備今天中午去林益家逮人，舒葉就適時回家了。

「唉，小葉回來了。棗棗，你快上來，這是我小弟。」果果說著拿起了一張獸毛做的毛巾，朝著河邊走去。

【爸爸~】舒葉小心翼翼地往回走，腳步有些不穩。

舒錦天看見舒葉怪異的走路姿勢，心裡頓感不妙。【你怎麼了？】

紅棗爬起來，看向走來的雌性。雌性剛成年的樣子，皮膚白皙，容貌俊秀，一頭鵝黃的頭髮鬆鬆垮垮地束在背後，隨意而不顯凌亂。唉，長得不錯，比小天好看點，這也是他的兒子嗎？

「棗棗！」果果看見紅棗目不轉睛地看他的雌性弟弟，臉瞬間黑了。

「果果，怎麼了？」紅棗這次看向果果，有些疑惑地道。發生什麼事了嗎？果果好像不開心了。

「哼！沒什麼。我們搬家，搬遠點。」果果氣憤地道。

「好啊，你開心就好。」紅棗縱容地摸摸果果的頭，笑道。

舒葉磨磨蹭蹭的，終於走到了家，弱弱地道：【爸爸，我回來了。】

舒錦天瞥了一眼舒葉脖子上青紫的咬痕，深呼了一口氣，【說，你到底怎麼了？哪裡受傷了嗎？】

聽見雌父問他哪裡受傷，舒葉本就酡紅的臉瞬間充血，紅得快要滴出血來。舒葉羞澀地扯了扯衣角，聲若蚊嚶地道：【我、我和他們交、交*配了。】

【他們？】舒錦天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不可置信地大聲吼道：【林益家的？哪兩個？】

舒寒鈺連忙扶住舒錦天，拍撫舒錦天的後背幫他順毛。

【爸爸！】舒葉求救地看向舒寒鈺，舒寒鈺回以一個安撫的眼神，舒葉才大著膽子道：【白翼、墨瞳、】

舒葉說著，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舒錦天。

【嗯。】舒錦天深吸了一口氣，臉色不善地應了一聲。

舒葉心如鼓搗，不安地攪動手指，聲若蚊嚶地道：【還有夜馳。】

舒錦天：【卧艹！】

舒錦天只覺一陣天旋地轉，深吸好幾口氣才大聲吼道：【林益，老子跟你沒完！】

隔著數百米地的一處洞穴，林益打了個大噴嚏。

「冷嗎？我去給你拿間衣服。」在洞穴口曬太陽的壬熙一聽見林益的聲音就飛奔而來，探了探林益的額頭道。

「不冷啊。」林益揉了揉鼻子，毫不介意地說，繼續編織手裡的衣服。

「不行，我還是給你加一件衣服吧，著涼了就不好了。」壬熙說完，大步走進了洞穴。

小益雖然很好養，但十幾年前的幾次大病已把壬熙嚇破了膽，一點風吹草動都謹慎對待，所幸林益也很少生病，壬熙近幾年才漸漸放寬了些心。

「那好吧。我再給小葉編一件漂亮的衣服，不知道他會選擇老幾結為伴侶呢？」此時無辜的林益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躺槍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熱鬧的一大家子啊(*^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