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番外:求子有道
參加完林守廷的滿月酒,蔣素桓拉著好了些酒的夏俊輕回府衙。夏俊輕疑似撒酒瘋,硬是拉著蔣素桓不願意上馬車。
「桓兒,我頭暈氣悶……」
「讓你喝這麼多酒。」
「他們要敬我。」明明是弟弟的滿月酒,可是被灌酒最多的卻是自己,夏俊輕感到不合理:「怎能是我喝最多酒呢。」連林信衡都沒他喝得多呢。
「嗤,既然頭暈氣悶,就快點跟我回去,我給你做醒酒湯。」不再跟這個醉鬼廢話,蔣素桓用蠻力把他拉扯上馬車。
「不不不,我不上去,悶死了。」夏俊輕可憐兮兮地看著媳婦,就是不想上馬車裡頭待著去。
「那你想怎麼樣?」眼看著天就黑了,現在天氣還是愣愣地。
「桓兒帶我去吹吹風。」就如同現在一般,感覺就挺好的咧,只要不上馬車。
「你也真是夠了,大冷天地讓我帶你去吹冷風……」蔣素桓挺無語地,但是傻兔子眼汪汪地看著自己,沒法子狠心踹他上去:「那行,我看著河堤上風就大,把你吹感冒了再吃藥。」
這是破罐破摔,做了最壞的打算。
「好。」夏俊輕認真地點頭,果真是醉了。
蔣素桓東張西望,跟劉旺說:「你在這裡等著,我們一刻鐘之後回來。」
拉著個東歪西倒的醉鬼,往河堤上走,果然風大而且寒冷。
「哎呀……有點冷……」那個喊著要吹風的人兒,吹得哆哆嗦嗦,直呼冷。
「好受了點兒沒有?」是他喊著要吹風的。
「我覺得著,哈嘁!好受了點兒……」
蔣素桓一看,得,鼻子紅紅的了。他伸手捧著夏俊輕的臉,使勁兒揉了揉,替他暖和暖和:「氣不悶了,咱們就回去好不?回家就舒服了。」
「嗯,那你親親我,咱們就回去。」夏俊輕迷迷瞪瞪地睜著眼睛。
「你花樣忒多了。」算起來,也是頭一回看見夏俊輕喝醉,蔣素桓感到挺新奇的還:「你到底是醉沒醉啊?」
「沒醉。」
「嗤。」想了想,蔣素桓捧著他的臉親了親:「行了,打道回府。」
夏俊輕點點頭:「喳,打道回府。」
蔣素桓翻了個白眼,把人往回帶,回到馬車上,總算暖和了許多。
「好冷……」夏俊輕頭一歪,整個兒倒在蔣素桓身上,往他懷裡鑽。
回到后衙,蔣素桓連忙叫人去煮解酒湯,順便把醉了的夏俊輕拉倒火爐旁邊,好好兒烤烤。
「別作妖了啊,老實坐在這邊別動,等我回來。」蔣素桓對他嚴肅地叮囑了一句,就走開了。
夏俊輕捧著臉,怔怔地看著火爐,絲毫不敢移動,或者他根本也不想移動,迷糊著呢。
「來,喝了這碗湯。」一會兒,解酒湯來了。
「唔……」夏俊輕就著蔣素桓的手,咕嚕咕嚕地喝掉。
「洗澡去!」滿身都是酒味兒,不洗的話怎麼上床休息。
蔣素桓連哄帶拖地,把夏俊輕弄進凈房,幫他洗個澡。
「桓兒好生粗魯。」夏俊輕委委屈屈地抱怨,雙手捂住自己下腹,洗得太用力了。
「要不你自己來。」蔣素桓給他刷背去了。
偶爾看一下夏俊輕有沒有在洗,結果看著他捂住不動,表情也還是那樣,仔細一看才知道,在打盹兒呢。
「你可真夠行的。」蔣素桓氣笑了,趕緊三下兩下給他洗完,弄出去烤乾了送上床窩著。
終於把這個祖宗給安置好了,蔣素桓這才開始收拾自己。
連續幾天忙得跟陀螺似的,明天決定休假,因為明天也是夏俊輕的沐休日。
「桓兒,你要睡了?」夏俊輕迷迷糊糊地抱著他。
「嗯,你都困成狗了,就別找我說話了。」蔣素桓按著他頭,按下去讓他老實睡覺。都說喝了酒的人會變話嘮,還真有點根據。
「不不,今天還沒努力生寶寶呢……」夏俊輕還惦記著寶寶,摸摸索索地退衣服。
「……」蔣素桓把他的雙手抓過來,狠狠地拍了兩巴掌:「現在,給我老實睡覺。」
「……」夏俊輕挨了響亮的兩巴掌,要哭不哭地眨眨眼,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聽好了啊,再說一句話就打。」蔣素桓再一次按下夏俊輕的頭,強迫讓他閉上眼睛,閉上嘴巴,再說一句話就打。
夏俊輕老實了,別說說話,連動都不敢動,蔣素桓給他擺什麼姿勢,他就什麼姿勢入睡。
第二天早晨醒來,蔣素桓第一時間摸摸夏俊輕的額頭和身體,一切正常,沒有生病的跡象。
「桓兒,早。」夏俊輕睜開眼,揉揉眼睛看著媳婦,然後他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嗯,早,今天沐休啊?那你多睡會兒。」蔣素桓打了個呵欠說:「昨天你喝多了,發了一晚上酒瘋,累壞了吧。」
倒是不累,就是挺不好意思的……
「桓兒,給你添麻煩了。」夏俊輕也真沒想到,原來自己喝醉了是這樣兒的。
「沒事,還不算很折騰,起碼還能聽話。」蔣素桓笑了笑說,閉上眼睛睡回籠覺。
媳婦不介意就好,夏俊輕呼了一口氣,臉頰仍然是*辣地。
「我不睡覺了,我去看看有什麼好吃的,讓廚房給你做。」小兔子蹦躂起來,精精神神地去表現。
夏俊輕走了以後,蔣素桓睜開眼睛嘆了口氣。
昨天夏俊輕醉成那樣了還惦記著生寶寶,可見對寶寶很期待很執著。他們一年多錢就開始要寶寶,結果直到蘭氏生了,他們還沒如願以償。
說不擔心是假的,甚至蔣素桓以為,自己就是個徹徹底底的男人,根本不會生啊。
就算原本的蔣素桓會生,但是誰知道後來會不會發生改變,畢竟更離奇的事情都發生了。
這件事又該怎麼跟夏俊輕交代。
「要是我們不會有寶寶,你會很失望吧?」臨近中午,起來吃飯的時候,蔣素桓不經意地提起。
「啊?」夏俊輕懵懵地抬頭,愣了愣說道:「怎麼會沒有呢,只是緣分未到而已,桓兒不要擔心。」
「假如我身體不好,不會生。」
「你身體不好?」夏俊輕著急了起來,對蔣素桓上下查看:「哪裡不好?吃藥了嗎?」
「這個吃藥不管用,可能就是不會生。」蔣素桓說不清楚。
「怎麼會呢,你明明是……」夏俊輕瞄了瞄蔣素桓的肚子,媳婦就是雙兒呀。
「一年多了,要生早生了。」蔣素桓有點兒煩躁,他急需確認,他們抱著的希望是不是一開始就是絕望。
早點弄清楚比較好,免得以後一年一年地失望。
「桓兒……」夏俊輕看出來媳婦的心情不佳,也不敢多言了。嘴巴笨拙的他,不知道怎麼安慰和開解。
「算了,順其自然。」蔣素桓看了一眼夏俊輕說:「我只是提前告訴你這個可能,讓你早點有個心理準備。」
夏俊輕眼巴巴地看著他:「其實,也沒事的,桓兒,沒有寶寶也不怕。」
「嗯。」
天氣漸漸變暖,林家的小守廷出了月子之後蹭蹭地長大。四月多的時候,蘭氏就抱著他來探望兒子兒媳,林信衡也跟著她左右,寸步不離。
林信衡實現了當初的承諾,現在已經淪為帶娃專業戶了。
蘭氏生產完過後,顯得珠圓玉潤,整個人精神十分好。
「來,抱抱你弟弟。」蘭氏把小兒子交給探頭探腦的大兒子。
「額,我……」夏俊輕擺擺手,不會抱孩子:「娘,我不會。」
「沒關係,慢慢學就是了。」蘭氏笑道:「你現在學會了,將來好幫素桓帶孩子呀。」
夏俊輕下意識地去看蔣素桓的臉色,幸而發現蔣素桓一切如常,沒有不開心:「娘,還早著呢,我們這麼年輕,慢慢來。」
「是啊,娘又沒有催你們,只是讓你學而已。」蘭氏說道,順便講了一些林信衡剛剛帶孩子的種種窘態,把大家逗得哈哈笑。
小守廷長得像蘭氏,兩隻眼睛圓溜溜地,到處亂轉。而且性格特別敦厚,一看到人就笑。
「嘿嘿,這小傢伙有靈氣。」陰山居士湊過去看了兩眼,結果被小守廷抓住了鬍子:「哎喲,你可別用力扯,這可是越來越少了,再扯就沒咯。」
「真活潑。」蔣素桓笑了笑,連忙幫忙把鬍子解救出來。
「力氣大著呢,是個結實的孩子。」林信衡笑眯眯地,全程是個溫柔好耙耙。
「好胖。」夏俊輕撇撇嘴,不過看到弟弟看自己,又笑了。
看過蘭氏的孩子之後,蔣素桓反而沒有那麼多負擔了,也想通了,小孩子來不來是天註定自己,自己著急也沒用。
夏俊輕瞧著媳婦不像煩惱的樣子,而且心情看起來還不錯,就腆著臉上前去蹭蹭他:「弟弟很可愛,你喜歡嗎?」
小守廷敦厚老實的,又長得胖乎乎,能不喜歡嗎?
「他究竟像誰呢?我看性子和反應不像母親,也不想林藥師啊。」
「也許是像爺爺?」夏俊輕歪著頭想。
「誰知道呢。」蔣素桓輕輕笑,推開膩歪過來的人:「你下午沒事做嗎?我去要去曬葯,別礙手礙腳。」
「我幫你啊。」下午沒事,夏俊輕不想去府衙辦公。他挽起袖子幫蔣素桓整理藥材,這一籮筐一籮筐的,都是蔣素桓買回來的草藥,準備做成涼茶。
「快乾了,過幾天就可以熬涼茶。」
又是一年夏季,蔣素桓跟往年一樣,做了這些涼茶送出去分給過路的人喝。
夏俊輕沒事做就會前去幫忙,兩口子不辭辛苦,再炎炎烈日之下扇著蒲扇,跟青陽縣的百姓們閑嘮嗑。
「你兩來咱們青陽縣也有兩年了,咋還不趕緊生個娃?」有個大媽,跟他們挺熟的了,也來幫忙分涼茶。
「這個呀……」夏俊輕虛了一眼就是,笑了笑道:「不著急,我們還年輕。」
「年輕啥呀,你今年二十大幾了吧?我兒子在你這個年紀,娃都三個了。」大媽對著蔣素桓上下打量,瞧著不是身子骨弱的人,而且自己就是個藥師,所以不是身體問題,她突然靈光一閃說道:「潤安村有個求子廟,聽說靈的很,要不你們去上兩柱香,求求緣分?」
夏俊輕一聽馬上搖頭,他不是迷信的人,是個正經的讀書人:「謝謝大娘,那還是不用了吧。」
「哎,別忙著搖頭啊,這是真的靈。我跟你說說吧……」大媽拉著夏俊輕,把這些年去求子成功的事迹一一道來。
說的夏俊輕心裡蠢蠢欲動,不過還好只是欲動而已,不會真的意動。
「大娘說得這麼玄乎,你想不想去啊?」回去以後,蔣素桓卻不經意地問起。
「哎?」夏俊輕傻了傻眼,連忙笑道:「桓兒你竟然信這個?」真沒想到呢。
「不是信不信吧,求個安心。」要是試過了還是不行,就當給自己交一份答卷,儘管不及格。
「嗯,那也行啊,等我下個沐休,咱們就去看看。」夏俊輕點點頭,就當去玩兒唄,他心裡這樣想。
等下夏俊輕下一個沐休,就是六月初。
陽關明媚,因之前下過一場雨,天氣不算很熱,是個適合出門的好天氣。
夏俊輕果然是把這次出門當玩兒的,名人收拾了好些吃用的,一路上吃吃喝喝,看見好看的風景就停下來待一會兒。
到達求子廟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
巍峨大山,樹木森森。
「哇,原以為是個小廟,原來這麼大。」他們太看望去,只看到廟宇的一角。
「到了這裡就只能走上去了。」蔣素桓等人,背著東西一步一步開始上山。
倒也不是十分遠,沿著石階爬上去正好趕上吃午飯。
眾人吃了一頓齋飯,才被帶去上香求籤的。
這裡的簽很特別,沒有標明凶吉。只有兩句簽文,需要別人解簽才知道意思。
「桓兒,他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聽完解釋之後,夏俊輕仍舊一頭霧水。
「大概是咱們會如願的意思吧。」蔣素桓也不太確定。
臨走時,他們給求子廟添了一些香火錢,雖然不是很多,但也不少。
回到府里的第一天晚上,夏俊輕興緻勃勃,抱住蔣素桓說道:「前幾天晚上沒有好好努力,今晚要補回來。」
可能又到了蔣素桓那幾天,被夏俊輕蹭兩下就有了感覺。
「嗯……」他主動伸手去為夏俊輕脫衣服,並湊上去親了親。
「桓兒。」被主動吻了,夏俊輕有點驚喜,連忙閉著眼睛回吻過去,同時積極地配合蔣素桓脫自己衣服的動作,很快就把自己扒光了。
蔣素桓一個翻身,把光溜溜的傻兔子壓在下面,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你,你想怎麼做?」夏俊輕呼吸有點急促,眨眨眼睛看著自己身上的人,很期待的模樣。
「這樣做。」輕輕說了一句,蔣素桓慢慢解開自己的衣服,同時俯身用嘴唇觸碰夏俊輕的眉眼,臉頰。
細細密密的吻,烙印在身上每一個地方……「痒痒地……」夏俊輕縮著脖子,不敢笑出聲兒來。
蔣素桓臀下輕輕磨蹭,很快就感覺到下面的變化,已經聽到某人的輕呼聲,他受不了了。
「桓兒,讓我上去吧?」夏俊輕可憐兮兮地要求到,已經到時間做那個了,可是蔣素桓還是坐著他的腰不讓起來。
「嗯,這樣做。」蔣素桓不顧那些意見,他有自己的想法。今天就讓夏俊輕在下面吧。
「這樣怎麼做……」夏俊輕哎呀了一聲,因為蔣素桓握住了他。難道今晚只能手動么,夏俊輕愁眉苦臉:「桓兒,這樣多麼辛苦,還是我來吧。」他溫言勸道。
「不用。」在手裡弄了幾下,蔣素桓帶著那來到自己那處,緩緩坐下……
「額……」夏俊輕睜大眼睛,頭皮發緊,才知道原來蔣素桓是想這樣做……
「如何?」蔣素桓深呼吸著,低聲問道,同時也全部坐進去了。
「呼……」夏俊輕喘息著,眨眨眼說:「勒得慌,好緊……」
等蔣素桓撐著他的胸膛上下起伏,就更緊了,讓他繃緊身體,嘴裡哎呀哎呀地叫囔。
汗水隨著有力的起伏,慢慢充滿全身。炎熱隨著快速的搖動,越發明顯。
夏俊輕皺著眉頭,咬著嘴唇,兩手用力抓住蔣素桓的手臂:「桓兒,這樣不行啊,讓我……」他雖然舒服,可是一直就這樣,到不了最舒服的地方。
「不……」趁著還有力氣的時候,蔣素桓繼續折磨他。
「嚶……」夏俊輕只能等,等蔣素桓累了,他一個翻身,把蔣素桓壓下去。
這下子終於可以大開大合地享受,讓快樂推向最高峰。
「呼……」泄了之後,夏俊輕虛靠在蔣素桓身上,安心享受餘韻。
蔣素桓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瓣,推推身邊的人,一會兒又用大腿去蹭蹭他,摸摸他。
夏俊輕哪兒受得了這種撩撥,休息了一陣子之後,又急吼吼地提槍上陣。
許是之前休息幾天,今晚特別精神,膩膩歪歪一共來了三次。當最後一次結束之後,兩個人都累得趴下了。
第二天卻不是沐休日,夏俊輕早早起來去辦公。
蔣素桓難得腰酸背疼,就休息了一天,沒有去公社教徒弟。
來到青陽縣也有兩年了,三個徒弟也教足了兩年。最近蔣素桓正在打算,把最後一些東西交給他們,就可以暫時放手,讓他們自己去研究琢磨一兩年。
因為蔣素桓向來很少缺席,三位徒弟以為他生病了,結果齊齊上門來看他。
蔣素桓哭笑不得,說自己沒事。
好嘛,三位徒弟來了乾脆就不走了,今天在師傅家裡上課。
養足了幾天之後,身上終於恢複利索,蔣素桓帶著徒弟們出去義診。這個活動一開就是連續五六天,天天忙得腳不沾地。
而蔣素桓並不知道,雙屬性的身體,跟尋常婦人不一樣,一旦受孕就會有反應。
這天是義診的最後一天,三個徒弟正在忙著為排隊的百姓看病,突然王朔喊了一聲:「師傅,您過來給這位大嬸兒瞧瞧看。」
許是遇到了什麼疑難雜症,自己看不好。
「稍等。」蔣素桓說了一聲,凝神為眼前的患者自此開好方子,交給他。
自仔細交代清楚之後,蔣素桓站了起來,就是這麼一下,他覺得眼前發黑,整個人幾乎暈倒。
「師傅!」恰好嚴冬站在身邊,手疾眼快地接住他:「師傅你怎麼了,是不是中暑了?」當下顧不了那麼多,伸手在蔣素桓額頭上摸了摸。
蔣素桓半天緩不過勁兒來,被徒弟扶到附近一家店家裡邊,坐著,喝了些涼水。
「師傅,您這又不是中暑啊。」嚴冬替他看了好久,也不確定這是怎麼了。
「無妨,我就是頭暈了一下,現在好多了。」蔣素桓語帶虛弱地道,幸好現在是義診最後一天,他看了看沒有多少的百姓,跟他們說道:「義診就交給你們了,我自己在這裡稍坐一會。」
「師傅,我還是先送您回去吧,您這樣怎麼行。」嚴冬看到,蔣素桓的臉色並不好。
蔣素桓抬頭看看,天還這麼早,便點點頭:「那行,你去跟他們倆說一聲。」
「好,我馬上去。」嚴冬跟兩位師弟打了聲招呼,扶著蔣素桓上馬車,一路注意著蔣素桓的狀態。
此時蔣素桓也沒有深想,只以為是三伏天太熱了,身體不適。
回到府里之後,夏俊輕還在前衙辦公,嚴冬把蔣素桓扶進屋裡,忙前忙后地伺候著,讓他喝了一些家裡常備的梅子湯。
「師傅,您現在感覺好些了沒有?」嚴冬皺著眉頭,感到聽挫敗的,明明自己是個藥師,卻仍然看不住來蔣素桓這是中暑還是別的什麼病症。
「沒事,可能是最近太熱了,我沒有好好吃飯,導致低血糖,猛地一站起來就眼前發黑。」蔣素桓跟他慢慢說道,現在倒是感覺好了不少。
「什麼是低血糖?」嚴冬卻是聽不懂。
「哈哈,就是……營養跟不上,或者說能量跟不上。」蔣素桓笑了笑,然後發現夏俊輕來了。
那人穿著官服,急匆匆地趕了過來,滿臉著急慌張:「桓兒怎麼了,我聽劉旺說你病了!」
進來看見,蔣素桓好好兒地坐在椅子上,夏俊輕連忙過去,上下仔細摸索瞧看:「這是哪裡不舒服?中暑了嗎?」可是摸著又不像。
「縣令大人,師傅這是,沒有好好吃飯給鬧得。」嚴冬不是很滿意地瞧著夏俊輕道:「師傅這些天沒有好好吃飯,您怎麼不看著點呢?」
夏俊輕心裡一緊,難道真的是自己太粗心導致?
「桓兒,果真是這樣嗎?」他滿臉自責地道:「你往年也是這樣,我以為沒事呢,我……」平常都是蔣素桓管著他做這做那,他還沒試過去管著蔣素桓。
在夏俊輕眼裡,蔣素桓做什麼都是妥當的,經過深思熟慮的。
「沒事,這不怪你。」蔣素桓笑了笑,他自己不想吃飯,夏俊輕說了也沒用。
其實也不是沒吃,只是吃得比平時少,蔣素桓也挺奇怪的,按理說不至於低血糖低成這樣。
「那你現在喝葯了沒有?需要喝什麼葯?還是吃飯?」夏俊輕一連串地問道。
「喝了梅子湯,現在好多了。」蔣素桓看了看時間,說道:「雖然不到飯點,但是……叫廚房做飯吧,早點吃飯。」
「好好,我馬上讓人做飯。」夏俊輕摸摸他的手說,馬上去準備。
蔣素桓讓嚴冬留下吃飯,嚴冬說不放心外面兩個師弟,想回去幫忙。蔣素桓想著,做事得有頭有尾,於是就讓嚴冬回去了。
這是義診的最後一天,總不能出岔子。
因為蔣素桓發生了這個事,夏俊輕也不去前衙了。回屋裡換了官服,穿上常服陪蔣素桓吃飯。
「桓兒,今天做了你最愛吃的魚。你多吃點,魚有營養,吃了就不暈了。」夏俊輕在飯桌是,連連給蔣素桓夾菜,自己都沒顧上吃,就光看著蔣素桓吃了。
「好,你也吃。」蔣素桓平時愛吃魚,絲毫不覺得魚腥味難聞。
不過今天不知道怎麼地,覺得平時好吃的魚味道變了。所以他把魚肉給了夏俊輕吃。
「你吃,你吃。」夏俊輕心疼壞了,媳婦都這樣了還惦記著他。
「我……嘔……」蔣素桓一張嘴,突然有種噁心的感覺上來,就捂住嘴巴乾嘔了一下。
「桓兒?」夏俊輕先是一呆,然後著急起來,手足無措:「怎麼會這樣,是不是真的生病了?」連吃飯也治不好,是生病了吧!
「沒事,就是有點噁心,你給我倒點水。」蔣素桓皺著眉頭,他發現不去湊近那些魚肉,就不會反應很大。
「哦哦。」夏俊輕趕緊給他倒了水,親自味道嘴邊:「桓兒你是藥師啊,給自己好生看看,別生病了都不知道。」
夏俊輕頭一次恨自己不是藥師,看見媳婦生病只能幹著急,什麼都幫不上忙。
「嗯。」蔣素桓也感到很奇怪,如果是著涼了還好解釋,可是三伏天哪裡來的著涼,他繼續端起碗說:「先把飯吃了再說。」只是再也不去吃那盤魚肉,只吃清淡的小菜。
夏俊輕也不敢再夾魚肉給他,憂心忡忡地看著媳婦吃完飯,把人扶到卧室里休息。
蔣素桓想來想去想不通,於是給自己把了一下脈。
久久過後,蔣素桓呆住了,兩眼跟夏俊輕有時候的表現一樣,蒙圈了。
「桓兒你怎麼了?」夏俊輕拿著濕潤的帕子過來,給蔣素桓擦臉擦手的,可是過來就看到蔣素桓一臉呆相,這是很少看見的狀態。
「夏俊輕,告訴你一個消息。」蔣素桓的臉色太嚴肅,瞬間把夏俊輕嚇著了。
他兩眼馬上通紅,雙膝有點發軟,聲音也變了:「桓兒……你……不會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沒錯。」蔣素桓咽了咽口水,看著他。
「嚶……」夏俊輕馬上哭了,伏在他身上緊緊抱住他:「怎麼會,怎麼會!」
「我也沒想到啊。」蔣素桓獃獃地說,是真的沒想到啊,頭一次診到滑脈這麼驚訝,原來男人真的可以生。
「哇……」夏俊輕眼淚鼻涕一起來,抱著蔣素桓不撒手:「那怎麼辦,你有辦法嗎?」
「我也不知道,我得先去了解了解。」蔣素桓依舊恍惚著,女子生產還有產道呢,男子生產該如何是好?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他需得趕緊去充電。
「嚶,整個青陽縣就你最厲害,還能向誰了解?」夏俊輕傷心地說道:「不過你別怕,青陽縣沒有,咱們就到別處去找,若是沒辦法,去找任兼也可!大不了我去求他。」
蔣素桓疑惑道:「為什麼要去找任兼,他雖然是紫牌藥師,但是也不一定精通此道。」畢竟人家是正經藥師,不是接生婆。
「怎麼不精通,他不會治病救人,怎麼做的紫牌藥師。」夏俊輕嗚嗚繼續哭。
蔣素桓這才注意到,夏俊輕什麼時候已經哭成這副德行了,簡直不忍直視,他替夏俊輕抹著眼淚說:「你怎麼激動成這樣?」自己雖然高興,但也沒有一把鼻涕一把淚。
「我,我能不激動嗎,嗚嗚……」夏俊輕傷心又不敢說喪氣話,唯有抱住他說:「桓兒別怕,咱們會好的。」
「我沒怕,你究竟在腦補些什麼?」蔣素桓的嘴角抽了抽,似乎發現夏俊輕和自己的腦迴路相左了。
「嗚嗚,什麼腦補?」夏俊輕用濕帕子抹了抹眼睛,濕漉漉地看著蔣素桓。
「就是胡思亂想。」蔣素桓戳戳他的額頭:「我是要告訴你,我懷孕了,而你一直在哭哭啼啼,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夏俊輕懵逼了,懷孕?不是絕症嗎?
「什麼表情,你老實告訴我,你剛才在想什麼?」蔣素桓看著不對勁,這傢伙準是腦補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我我我,我以為……」夏俊輕磕磕巴巴地說出來:「原來是懷孕,我以為……咳咳咳……什麼,你懷孕了?!」
傻兔子紅紅的眼睛,前一刻還是淚汪汪的,后一秒立刻亮晶晶,連耳朵都精神地豎了起來。
「是啊,不然你以為是什麼?」按照夏俊輕的表現去推測一下,蔣素桓想到了一個可能,這個可能立馬令蔣素桓臉黑了起來,用力敲了一下夏俊輕的頭:「你這個傻兔子,你究竟是怎麼理解的!」
「嚶嚶嚶,桓兒!你懷孕了,太好了!」即便是腦袋挨了一巴掌,夏俊輕仍然喜悅得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緊緊地抱住媳婦,大聲說出自己的快樂:「我太高興了!」
這就是所謂的,樂極生悲,呸呸呸,是峰迴路轉,柳暗花明又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