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酒宴

春天的腳步匆匆而過，石市的初夏如細風撫面。

拆遷工地上，拉運磚頭的卡車從街上急弛而來，車身上噴著「雲頂」的字樣。

翼省第一公子何乘風心中的暢快難以形容，黑子還關在拘留所，風揚苦苦支撐「福海」，二公子在政府里的幾個代言人被壓得快窒息了。

「你也會有今天？！」何乘風的拳頭緊捏。他的目光掃到書桌上的燙金請貼。那是「海天公司」下屬子公司「明伊農業技術發展有限公司」改製為「明伊農業集團」的成立酒宴請貼。

「什麼時候高考和『中保』拉上了關係？」何乘風有些納悶。在「明伊農業集團」里，「海天」和「中保」各佔40%的股份，另一個叫林敏的佔8%。

何乘風相信自己的眼光不錯，高考是個人才，但他的發展之快還是出乎了預料。他對自己還算尊重，何乘風心裡明白得很，表面對自己恭敬的一幫商人恨不得他們這些**全死盡了。想到人之間的冷漠，何乘風也感到心寒。也越發愛惜張勝男對自己的感情。

「勝男把你當成了弟弟，你能做好小弟嗎？」何乘風拿起了燙金的請貼。

同樣的請貼也放在了風揚的桌上，但何乘風想不到的是高考親自送來了請貼。

「風叔叔，希望你賞臉參加。」高考穿了黑色的西裝，他坐在風揚的對面，渾然不搭理路雙羽的憤怒目光。風揚沉默良久，他剛想張嘴拒絕，高考無所謂的隨便說道：

「北京的石公子石寶山我也請到了。」風揚不由認真打量高考，他終於成長了，也更有心機了，為了請動自己，居然用了這一招。很少的人知道石寶山才是風揚的後台和靠山，也是風揚的朋友。

「我不能不去了。」風揚似笑非笑，「你比義天會把握政治。但要記住淹死的人都會游泳。」高考直視風揚：「謝謝風叔叔，我不想搞什麼政治，我只想通過努力重新收回『證實』。為了義父，也為了我。」

從高考的氣勢里，風揚能感覺到高考的決心，在不屈不撓的毅力上，路雙羽是差了不少。但風揚不會讓一切按高考的設計進行。

「我能再要一張請貼嗎？」風揚眼望眼前好朋友的義子。

「沒問題，我馬上讓人送來。」高考答應的爽快。他的心思已經飄向另外的事，是不是考慮把公司遷回「飛躍大廈」？風揚的眼睛也離開了高考的身體，他瞟向站在高考身後的人，那人身材勻稱，不帶表情的面目說不上俊朗。但他渾身上下的冷刺激了風揚。而讓風揚奇怪的是男人的冰冷竟象天生成一般。當他尾隨高考離開，風揚想起他是誰。

「秋見。他是秋見。」

「秋見，風老爺子如何？」高考坐進車，笑著問道。

「是個練家子，是個厲害的角色。」躲在黑暗中的秋見隨著「海天」的發展也大力發展了他的冰冷勢力，「他要請的人不會讓我們舒服。」

「呵呵，我這個叔叔是天生的搗蛋高手。」高考毫不為念，「他請的人我知道是誰了。」

「老闆，要見見明大路嗎？」秋見不再繼續這話題，「他在東區發展很好。」

「不見了，告訴他注意安全。」高考沉思了一會，「妮子和我最放不下他。」

「恩。」除了高考和明大路兩個當事人，只有秋見知道高考安排明大路的妙用。當明大路一次次的打工錢被高考收走，高考和舅子的糟糕關係搞得世人皆知，但高考的名聲並不因此不好，他只是不想農村來的舅子在花花世界里沉淪。在旁觀者的眼中，明大路決心回敬高考的小看，開始走向黑社會，而心懷鬼胎的結義兄弟和另一干人提供了大量的支持，他們是想不讓高考好過，但有誰知道這本來就是高考的計劃呢？

明大路是天生的黑道人，這點沒有人比高考看得更遠。在高考心中，沒有對不起明妮的想法，在人創造的社會上，沒有什麼高貴和下賤的分別。君子就是只行其道，行該走之道。

「有德有才者用才，有德無才者重才，無德有才者嫉才，無德無才者毀才」在高考的辦公室里，林敏對著這幅魏碑看了半天，直到伊人走進辦公室。

「你還在這裡啊。」伊人看林敏的態度已經不是橫眉冷對的模樣，彷彿認可了她作為高考紅顏知己的地位。

「我想見見阿好的父母，他們是怎樣培養他的呢？」林敏現在是「明伊農業集團」第三股東，擔任集團的副總經理。

「我也想見見。」伊人說起這個就不高興，上個月高考回家居然帶明妮不帶她。

「你呀，會有機會。」林敏打趣了一句。林敏的電話響了起來，忙得發暈的尚雲樓大聲喝令林敏趕快前來幫忙：「我的林總經理，北京的人來了。」

「我是副總，尚總經理。」林敏知道自己沒法偷懶了，一邊說一邊拔腿就走。

「你要逼宮？」尚雲樓在電話里恨得直咬牙。「我馬上讓位。」

伊人好笑的瞧見林敏去了，坐在了高考的老闆椅上把椅子轉來轉去，她的眼睛盯見另一條橫幅：

「我喜歡征服，也容忍被征服」。

「征服？我們都被你征服了啊。」伊人的嘴角露出微笑，「你還要怎樣的征服呢？」

一輛輛的轎車駛進了「輝煌大酒店」，路上的街燈也提前點亮。「輝煌大酒店」的小客房裡，衣冠楚楚的高考坐在一旁與提前來到的何乘風聊天。

「聽說尚雲樓是所謂的石市『六太歲』？」何乘風看似隨口的問。高考停止了和張勝男的談話，也輕巧的回答：「人閑無聊，有點鬼才就亂說一氣。我才不管什麼『太歲』『閻王』，有能力當我的玉皇大帝都成，沒本事，請走人。」

「呵，小好有點霸王氣象了。」張勝男取笑了一句。何乘風也笑了：「總是有點才華才有這樣的傳言。」高考心中冷笑，同樣位居「六太歲」之一的雅蘭廣告公司總經理趙芳卿據說已被何乘風收入囊中，難怪一向自視甚高的何乘風會說「六太歲」的好話。

「高少，『中保』的審先生來了。」

審天計在尚雲樓的陪同下進了小客房。何乘風看見審天計的眼睛閃了閃，軍人出身的審天計腰板筆直，他平靜的目視何乘風。對**，審天計的態度複雜，他知道其實他們中很多人有不俗的頭腦，但在政治的大染缸里，爾虞我詐的日子使他們不約而同的無情和虛偽。

「是審經理？」何乘風率先伸出手，「我是何乘風。」高考又感到滑稽，何乘風的舉動象大領導接見來賓。不知道審天計作何感想，他到是很爽快的與何乘風寒暄。

酒宴在高考一行人出現的時候正式開始。大家顯然很詫異何乘風，何二公子居然提前到達，而且會與高考一起出現。

離開了蘇愛和明妮，高考在無數的眼睛中穿梭，他的心在微微顫抖。從「證實」到「海天」，他終於一步步走了過來。同樣，他從一個離婚的下崗工人也一步步走到了眾人的焦點中。如果沒有義父他能象現在一樣閃閃發亮嗎？答案是肯定的，不能。但現在沒有了義父的「證實」，高考也能讓所有的人不再小瞧了。

「高總，祁先生來了。」也是「六太歲」之一的秦山勇在高考身邊提醒。昨天接祁山和審天計，高考特地讓秦山勇陪同。

「秦統一天下，一是強健，二是策略得當。」希望身為監察部副部長的秦山勇更靈活的高考有意告戒他。但高考悲哀的看到秦山勇的臉上仍是舊模樣。

在「輝煌大酒店」的大廳上搭建了一道「T」型台，穿著「天華公司服裝」的模特首先亮相，她們行著貓步，得體的服裝在燈下象一道霓虹照亮了來賓的眼。

「有意思。」張勝男挽著的何乘風讚賞的對高考說。

「等會她們會下來和咱們的何公子舞一曲，男姐可不要吃醋。」高考拿了杯酒遞給何乘風。

「是你的那些女朋友會吃醋。」張勝男咯咯笑著放開了何乘風走進一堆堆的商人中。高考低聲說：

「很羨慕風哥呢。男姐真的不錯。」何乘風點頭：「勝男是好女人。」他的話鋒輕轉：「難道你的女人差了？」何乘風忍住了想說的「要不調換」的話，那太低級了。

「你的安排很好，沒有邀請官員。」何乘風越來越欣賞高考，他知道小男人比他嬉皮笑臉的外表不知強了多少。

「怕大家沒法盡興啊。」高考說道，「我還請了風揚董事長。」何乘風楞了楞，他琢磨高考的話中不止此意。

「風哥，我要去陪陪客人了。」高考的話遞到了，人也閃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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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結義兄弟派出的老九聊了幾句，高考知道審天計在蘇愛的陪伴下成為一個焦點，「明伊農業集團」的二股東就是「中華保險」，他作為管家婆理應受到厚遇。後來高考乾脆躲在柱子的陰影里，看見石市的一干富商紛紛出席了酒會暗自有些得意，你們沒想到我沒有邀請一個官員吧。高考的眼睛從張啟華、岳嘉和以及祁山等人的臉上掃視，他想看看趙芳卿來了沒有。高考沒有看見趙芳卿，但在人群里發現倪如萍和另一個不熟悉的男子。高考走了過去。

「萍姐。」

倪如萍看見高考臉上浮現高興的笑容：「阿好，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諾，我的朋友兼醫生。」諾不等倪如萍開口，首先打招呼：「您好，高總。」高考不知道倪如萍和諾的關係。

「諾是心理醫生。」倪如萍好象很高興看見他們握手。

「難怪你用一個字的名字。欲醫人者先自醫，醫生在某種意義上說也是病人。」高考打趣道。

諾沒有表現異態：「也許吧，我就是久病成醫。」

「呵呵，開玩笑呢。」高考象徵性的舉了舉杯，「萍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所以一來就開玩笑，諾兄不要生氣。」

諾興奮了，他終於找到真正的目標：「現在不會，只怕高總離開了酒會就記不得了。」

「應該不會，你很特別。」高考不象在開玩笑了，他的眼中有一種凝重。

「風揚來了。」周明生急急的走到高考身邊。

「萍姐，我們去接接？」高考向諾告聲歉意，拉著倪如萍走向門口。諾目視高考小小的背影，他的嘴角微笑。

「怎麼以前沒留意他呢。」

風揚一行出現在門口，但吸引大家眼球的不是風度翩翩的風揚，也不是金童玉女的路雙羽和池羅衣，而是那個胖胖的青年人。

「二公子！」有人倒吸了一口氣。

只有倪如萍知道高考的手出了汗，她急忙用手搽去高考手上的汗。不能責怪高考心裡緊張，他要得就是兩位二公子的見面，如果成功，他在石市就真正立穩了腳。

「風叔叔，路兄，池小姐。」高考的稱呼也有學問，他把臉轉向了胖子，等待風揚的介紹。會廳漸漸安靜，連T台上的音樂也小了下來。

「阿好，我來給你介紹。」何乘風沉穩的聲音在時候響起：「甄公子，甄晟。」

最後一位模特走了出來，她顫微微的胸膛襯托出低胸晚禮服的誘惑。但沒有人的注意里集中在她身上，客人們連同北京來的祁山和審天計也興緻勃勃的看著兩位二公子的見面。

「乘風兄，好久不見。」甄晟眯成了縫的眼睛外露的不知是不是笑意。

「是啊，我一直以為晟老弟在京城不出來了。」何乘風的言語看不出的尖刻。

「我全身的肥肉不動不行。」甄晟的話沒人發笑，「到是乘風兄不要太操心了，小心心肌梗死。」甄晟的胖手伸向了高考：「我們還是自我認識，我叫甄晟。」

「甄公子，你好，高考。」

「阿好，本來要送東西，結果風董說你有言在先就空手來了。」甄晟有意看看何乘風：「我們就來白吃了。」

「甄公子，風哥，兩位二公子大駕光臨我是大有面子。你們若送禮物我勢必要還，最後是我虧呢。」高考的說笑引發笑聲，局面緩和不少。

「甄公子來得正是時候，我們的模特要請大家跳舞呢。」高考的瀟洒化解讓甄晟對他大感興趣。

「怎麼樣，不錯吧。」看完這一幕的祁山對身邊的人說。

「都是龍虎啊。」那人有些感慨，「小敏的眼光不錯。」他恢復了平淡，

「可以再觀察觀察。」

高考趁舞曲開始的混亂，小聲對風揚說道：「風叔叔，石公子有急事不能來。」看風揚沒有反應，急急又補充一句：「我可沒有騙你。」

「橫豎是你有理。」風揚無聲的笑笑走開，「甄公子不是來了嗎？」

高考左右找尋不著的趙芳卿突然在高身邊冒了出來。穿著鵝黃色露背長裙的趙芳卿在妖艷中帶有一點莊重。除了在蘇愛身上，高考還沒有發現第三個女人能有這樣的氣質。

「恭喜高總。」趙芳卿微微一笑，「高總在石市時間雖不長，但給人卻驚喜不斷。」

「芳卿也動了芳心？」「嘉和集團」的老總岳嘉和踱了過來，「高總身邊的美人可是不少。」

「喲，岳總不去跳舞？」趙芳卿依然笑語嫣然，「不要後悔晚上睡不著。」

「趙總是怪我壞了好事？好，好，我馬上閃開。」岳嘉和已經50出頭了，微微有些發體外，身體很硬朗，「高少，趙總可是嬌艷的玫瑰。」岳嘉和酸不溜丟的說了句話就消失在舞池裡。

嬌艷的玫瑰？玫瑰有刺。高考暗暗琢磨岳嘉和的含義。看著眼前的對臉的麗人，聽著悠揚的音樂，華麗的大廳里滿是商場的精英，高考猛然醒悟他這才算真正面對石市的商場了。

在廳外的雷生沒有攔住帶了幾個小弟的明大路。明大路進來的時候，大廳已經成了舞場，漂亮的模特穿梭的倩影在眼光的貪婪下飄動。沒有邀請貼的明大路被強生攔在了門口。高考看見門口的騷動，離開了正在談話的趙芳卿來到明大路面前。

「你來還錢了？」高考出言就是譏諷。

「我的妹夫，我現在還還不起。」明大路挑釁的看著高考，「我也來見識見識上流社會的場景啊。」高考和明大路的糾紛沒有多少人圍觀，畢竟是主人家的私事。

「求求你，哥哥。」明妮衝到了明大路面前，眼淚從大大的眼睛里流下來，「你不要搗亂啊。」

「我怎麼搗亂了。」明大路有意提高了聲音，「我來祝賀，你的男人要我還錢！」明大路狠狠的盯著高考：「不過就是因為我是混社會的了。」

「你把妮子弄哭了。」高考低聲喝道：「滾！」

兩名保安馬上按住明大路的胳膊，明大路的兄弟吼了起來：「不要動我大哥。」高考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一個耳光打在明大路臉上。明大路和明妮都吃驚了，高考顯然想不到自己會有這個動作，也呆住了。在觀察室里的秋見心裡翹起了大拇指，老闆的演技可以得金鷹獎了。

「高考，算你狠，我們走。」明大路制止了要拚命的小弟們，「我們走著瞧。」他扭頭就走，走了幾步轉過身對高考說：「你可以打我，但你要是欺負我妹妹，我和你拚命。」明大路又看著明妮：「妮子，照顧好自己，哥走了。」獃獃看著明大路的身影消失，明妮大哭著沖了出去，兩個女保安尾隨伊人追了出去。

秋見吃驚了，他看著熒光屏，明大路也有這樣的演技？

「你不應該動手。」蘇愛責怪高考。

「哼，精彩呢。」路雙羽幸災樂禍的說。和模特跳舞的甄晟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何乘風則是讓張勝男去安慰高考。

「好精彩。」秋見看身邊無人，伸了個懶腰。這下明大路在東區發展會順利了吧。

審天計也看見了這一幕，如果沒有他和高考的談話，他也會認為這是一場節外生枝的鬧劇。他沉吟不語：高考行事的效率和心計暗暗令他吃驚，也更讓他興奮。當審天計再抬頭，他看見了同來的那人的眼睛，那雙眼睛帶有一絲疑問，審天計又是一驚。幸好那人沒有多在審天計的身上停留，他的眼睛很快盯上了舞池裡的林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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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敏是今天閃光的亮點，她的落落大方和美麗成為眾人追逐的目標。

「林小姐的舞跳得真好。」和她起舞的甄晟滿口的讚美。林敏留意到了門口的小插曲，她一時沒有注意甄晟的話。

「你說什麼？」

「沒有什麼啦。」甄晟彷彿不所謂林敏對他的不重視，「我在羨慕咱們高總真有艷福。」

「他？他才不會在意我。」林敏的口吻活象幽怨的曠婦。

「人總在失去的時候明白事物的珍貴。」甄晟的胖手輕輕搭在林敏柔軟的腰間，「高總也無法免俗。」林敏覺得甄晟不這麼討厭了。林敏收回了遠眺的目光，她開始專心和甄晟跳舞。

「小心你的小敏呢。」尚雲樓終於能夠休息了，他的襯衣全被汗水濕透了，粘乎乎的貼在肉上十分不舒服。

高考恨了一眼幸災樂禍的尚雲樓。他來不及留意場上的其他人，只看見進來的伊人給他遠遠的打個眼色。

「山勇，多和客人接觸。」高考吩咐了秦山勇急急的離開了舞廳。

在小客房裡獨自哭泣的明妮沒有想到高考會扔下客人。

「不要管我，還有客人呢。」明妮的眼睛紅紅腫腫，她在埋怨哥哥，也埋怨自己。

「我可捨不得我的妮子。」高考被明妮的關心真正感動，他坐在明妮身邊摟住明妮，「別哭了，眼腫了。」感受到高考呼出的氣息，明妮撲進高考懷裡，「哇」的大哭。

「呵呵，在孟姜女哭長城？」蘇愛推開了門鑽了進來。

「你怎麼也來了？」高考笑嘻嘻的說。

「外面有雲樓和林敏。」蘇愛手裡拿著熱騰騰的毛巾替明妮搽眼淚，「他們才是主角。」高考眼紅的看著蘇愛的動作。

「你們小心被誤解是那種關係。」

蘇愛嬌痴用眼睛的橫看高考：「那也是你無能啊。」

「什麼？我無能？」高考跳了起來，「哪次不讓你們舒舒服服？」

「咯咯。」明妮破涕為笑。

「又哭又笑，黃狗拉尿。」高考哈哈大笑。

明妮鑽在蘇愛懷裡，她何嘗不知高考和蘇愛是為了讓她高興。

「我若傷心你會這樣嗎？」蘇愛撫摩明妮的長發，心裡想著。似乎看穿了蘇愛的心事，高考捧起蘇愛的臉：

「你的性格和妮子不同，一般的事無法讓你難過。如果有真正的傷心，我只會默默支持你用自己的力量走出來。」

面對高考的臉，蘇愛眼中流光異彩，人生有此良伴還有什麼遺憾？溫馨降臨在三人心頭。

「你陪陪妮子，我出去照顧客人。」蘇愛打斷了眼下的安靜。

明妮長長的黑髮披在肩上，穿著藍白條低胸上裝可愛少女俏美可喜的模樣，很難不讓高考感到心動。

也許長久在高考的臂膀中，青春的少女迫不及待的想要愛情的滋味。

「阿好。」

高考把頭移過去。

「什麼？」

明妮轉過頭來，帶著的可愛眼神。在高考的逼視慌張的避開。

「還是這樣害羞？」高考知道明妮的心思。他的左手握住明妮的雙手，右手抱著她的肩，明妮沒有抗拒。她嬌小的身材卻可以明顯感受到相當發育的**。

低下頭，眼前呈現健康的粉紅色雙唇，高考湊了上去。

「恩。」

在不方便的房間里。害羞的少女離開了高考的唇，把臉側了過去。高考輕咬著明妮的耳根。

「我愛你。」

像是受到惡魔的引誘，明妮全身感到酸軟，眼淚流了出來。

「我也愛你。」她喃喃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