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節前走訪

兩個在德望茶樓呆了一下午，汪寒仔細詢問瞭望江市政界各類人的底細，喬觀念一一解答，現在望江市明裡是高建躍做主，但是暗地裡市長康大年還是獨霸市政，因為康大年是從望江市底層一步步摸爬滾打起來的，手下積累了相當豐富的人力資源，而且工作上也是有一套的，無形里就有些功高蓋主的意思，雖然不至於給高書記添麻煩，但是總是在一些決策問題上搞小動作，現在高書記有些惱火，但為瞭望江市的大局，一直忍著，這就更加助長了康大年的囂張氣焰，連他的秘書現在都跟著牛的不行，一些市局領導都是康一手提拔的，現在和高書記走到一起的不是太多，都是一些有能力想做實事的中青年幹部，市委這邊高書記想在近段時間就動下手術，換掉一些害群之馬。

汪寒認真思考著喬觀念透出來的訊息，仔細反省自己近階段的工作是不是也在一些方面給田明海造成錯覺，自己一心把重點放在工作上，也許有意無意就會得罪一些人，等有時間還得和田明海溝通下，最起碼不要誤會自己。

等到建行行長嚴順起打電話來問訊時，已是燈花輝煌的初夜了，喬觀念約他在海天酒店碰面，自己馬上就到。

喬觀念自己開著車，是輛本田雅閣，一邊開車喬觀念一邊解釋，這是朋友借自己開得，因為幫過朋友的忙。

「不就輛車嗎，我又沒說怎麼，你不用解釋，男人誰不喜歡開車，再說，你也只是偶爾的開下不要緊，不過不要讓有心人利用了，現在胡亂打小報告的太多，聽風就是雨的遍地是，都想揪你小辮子，小心駛的萬年船，你現在的位置太敏感了。」汪寒提醒喬觀念。

「是啊，我自從給高書記幹了秘書，一直對自己要求很高的，高書記是個想幹事的好領導，我能跟了他，也是我的運氣，哪敢還給他添麻煩。」喬觀念莊重的看了眼汪寒。

喬觀念定了桌，小姐引領著來到了一個裝飾自然氣息濃郁的包間，海天是W市對外窗口，市委有專門賬戶設在這，就是高書記自己也有個專門的房間一直是預留著的。

「喬秘書，什麼人想見我，還搞得神神秘秘的樣子？」嚴順起推門進來，看是個年輕人和喬觀念在一起，隨手把包放到桌上，大咧咧的坐下，才問喬觀念。

「嚴行長，這位是高書記的小輩汪寒，高書記吩咐讓我介紹他和你認識，小汪現在在S市平湖鎮做鎮長，是京里下來鍛煉的，嚴行長明白了嗎？」喬觀念和嚴順起暗地裡眨了下眼。

「哎呀！你看我這眼神，不好意思，剛才失禮了，我還把你當成是喬秘書的跟班了，想不到汪鎮長這麼年輕有為，你好，在下嚴順起，市建行的，多有失禮了。」嚴順起忙站起來。

「嚴行長太可氣了，叫我小汪就好，高叔和嚴行長既然是朋友，大家就都不是外人，今天我是有事相求嚴行長，也希望嚴行長不要託詞。」汪寒微笑著雙手握著嚴順起的手顛了顛。

「你們就都別站著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想吃什麼自己點，我是來點清淡的，你們先看下菜單。」喬觀念趕緊圓場。

「我來幾個不帶辣的，先說好了，我是魚腥不沾，滴酒不喝的，皮膚不好，嚴行長和喬秘書千萬多擔待，我先去下洗手間。」汪寒拿菜單點了幾下，服務生在邊上記下。

喬觀念附在嚴順起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嚴順起一愣，「多謝了，這下我心裡就有數了，我說你怎麼神秘的很，原來是個公子哥，不過看來是個想幹事的，倒是值得交往的，人家不解釋，我也不好再問，我們兩個既然拴在高書記這輛大車上，怎麼也是要盡全力來維護他的，這個小汪值得幫助，不過原則我們還是的得堅持。」

汪寒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從衛生間里回來，菜都上齊了，大家把酒言歡。嚴順起也不是個能喝酒的，喬觀念怕高建躍晚上還有事也沒多喝，因此酒宴很快結束，汪寒沒提讓嚴順起幫忙的事，只是互相說各自系統里發生的一些小笑話，飯後，汪寒提議出去找個地方娛樂一下，嚴順起看了眼喬觀念，喬觀念歪著頭不說話。

「去湘雲閣吧，那的老闆跟我熟悉，我就愛好這一口，洗洗腳再按摩一下，一天的疲勞就會一掃光，怎麼樣？」嚴順起也不推託直接點了地方。

裝飾奢華的湘雲閣位於望江市北郊，周圍環境很優雅，道上行人也不多，看著停放在外面的高級轎車，一看就知道是個銷金窟。

大堂經理看到嚴順起領著兩個人進來，親自把他們帶到三樓，汪寒自己點了鍾就和兩個分開了。

一個身穿綠色村姑裝扮面像俊美的少女端著一隻木盆進來放到床邊，示意汪寒躺好，然後精心調製著葯料，拿手攪拌著。「這位先生，您請稍等，我是這四十五號按摩師，您可以叫我小吳，腳部按摩除了手法外，最重要的就是用藥，我們這的設備都是經過嚴格消毒的，這些藥材也都是新的，絕不摻假，您儘管放心享用。」

汪寒向後躺下鬆弛了整個身體，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位姑娘的揉捏，感到腳底板上的老皮被輕輕的刮下去，隨著小姐手法嫻熟力度適中的按捏，汪寒眼皮粘滯，暈暈乎乎地睡了過去。

汪寒是被一位性感的小姐搖醒的，什麼時間換了人，汪寒因為沒有警戒心，也不知道，看著面前這個漂亮的小姐，汪寒搖搖頭拒絕了。

汪寒等了很久，喬觀念和嚴順起才一起過來，三個躺在潔凈的沙發靠背上，汪寒看到嚴順起房事後的蒼白心裡有些嘀咕，不過喬觀念倒也是紅著眼才睡醒的樣子，汪寒對他高看了一眼。

「小汪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只要是我分內的事，我看能辦的一定義不容辭。」嚴順起笑了笑，並不因為自己的放蕩而尷尬。

「平湖鎮現在搞大開發，項目資金一時有些短缺，因為前帳未結，所以沂源市裡的銀行都拒絕貸款給我們，我希望嚴行長看看能不能幫上忙，我想以平湖鎮工業區兩側和中心街新規劃出的待建商品房為抵押，借款三千萬，先把這些房子蓋起來，以我對平湖未來發展的估算，即使平湖到時還不了貸款，嚴行長也可以放心，那些地角的房產隨著平湖的開發，流動人口的激增，價值絕對會連年升值，你們行可以找專業人士實地估算，我們鎮一定全面配合。」汪寒委婉的把自己的要求提了出來。

「事情也不是太難辦，你再找家擔保單位，我一次性貸給你們五千萬，但到時必須連本帶利按時歸還，我們是利益整體，我希望汪鎮長要明白我的話。」嚴順起擺擺手，嚴肅的對汪寒說。

「這請你放心，這筆資金我是專項專用的，只是拿來搞下房產開發，也算平湖的面子工程，也只有把平湖外表修的漂漂亮亮的才能多吸引外資進來，另外，我還有個想法，就是想找幾個合伙人，一起在平湖開辦個玻璃加工廠，現在安全玻璃仍是我國加工玻璃的主流，隨著汽車業的發展，車用安全玻璃產銷量猛增，內銷出口兩旺，隨著各大城市相繼出台有關建築物使用安全玻璃的法規，品種繁多的建築安全玻璃紛紛登場同時，由於建築物消防的需要，防火玻璃市場發展空間巨大，據業內人士預測，今後5～10年內，有關防火、隔熱、隔聲的複合型安全玻璃市場需求將超過60萬平方米，另外玻璃火鍋桌、中餐桌、西餐桌等各類餐飲玻璃桌面，以及鋼化玻璃、磨砂、乳化、夾膠、夾絲、冰裂、熱彎、壓花等玻璃市場上也是供不應求，尤其是鑲嵌玻璃門窗已廣泛應用於開放地區的寫字樓、賓館酒店、家庭裝飾中，而我們內地包括W市現在還是空白，這麼好的項目我希望肥水還是不流外人田的好，怎麼樣，兩位老哥有這樣合適的人選嗎，人嗎，總得為自己留條後路，這個項目一旦上馬，效益是很客觀的，我託人做過市場調查，現在南方開放城市不少外資企業廠房都採用玻璃間隔，拿一個幾百人的小公司說，只是裝修用玻璃就得花幾十萬元，這裡面的利潤相當高，別說建個大廠，就是建個小作坊，每年剩個二三十萬也是小意思。當然我們是不能露面的，制度上不允許。」汪寒拋出了自己的殺手鐧。

「這種事情也不是一天就能考慮周全的，我希望小汪也不要太心急，項目一旦立項，所有相關資料，技術.設備.工程人員技能操作人員都需要提前聯繫，這些都是要考慮在內的，需要見多大的規模，前期投資多少，回收期是幾年，市場銷售前景怎麼樣，營銷策略等等都得搞明白，提議是非常好的，可是一旦實施，往往事與願違。」嚴順起到底是銀行出身，很謹慎。

「我只是有這麼個建議，廠子可以先期先建的小點無所謂，時機成熟，可以再擴建嗎，這個事我也不是很急，有錢大家賺，我這人對朋友一向真誠，絕對不會虧了大家。」汪寒看著已經有些心動的兩個人，給他們吃了顆定心丸。「建這麼個廠子，我的意圖很明了，就是想給朋友們弄些零花錢，辦什麼事情時總是捉襟見肘，在經濟上我希望我的朋友都不要栽在上面。」

「一個人地位變了，生活要求也就相應的提高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東西，現在也想著去嘗試，這些都需要經濟支持，我看汪少的提議很不錯，可以以家裡親戚朋友的名義參股嗎，我們只是掛個名，又不是真的想成大股東，我看汪少的意思是不是早有了合適的人選，現在只是給兄弟們留點甜頭，對吧？」喬觀念看著汪寒問道。

「有些中肯，等我把事情定下來后，少不得還要來麻煩兩位，到時再詳談，我明天還得趕去省城，今天就不陪兩位了，現在也不早了，兩位都是有家眷的，回去太晚了是要鬧矛盾的。」汪寒玩笑著站起來。

「貸款的事情我會安排沂源市建行相關人員辦理的，汪鎮長就請放心，你把相關的委託說明及資產評估計劃書等所有文件都要準備齊了，我想等汪鎮長省親回來，也許貸款就能發放下去了，不過，所有應該走的程序一樣都不能少，該哪位領導批條子的你還得去知會聲。」嚴順起叮囑汪寒，貸款數額如此巨大，這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這是有相當大風險的，一個像汪寒這樣的年輕領導從理論上講也是不應該出此下策的。

汪寒隨喬觀念回到海天住下，喬觀念早打電話訂了機票，又在客房裡聊了會，就告辭走了。

汪寒走出機場大廳，手機也響了，省委組織部藍翔副部長的秘書王銘的電話，讓他稍等，自己馬上就到。

在車上，兩個互相表達了思念之情，汪寒坦然自己來省城的目的，王銘也是連連點頭稱是，兩個在汪寒剛到江北省時關係搞得不錯，王銘又是刻意結交，所以汪寒也把他當做了朋友，汪寒把禮物讓王銘等晚上給藍翔送家去，自己先到辦公室去見他。

「聽說這次省委有意要再給藍部長加擔子，不過只是風言風語的傳出來的，有時候也做不的真，但有的時候機會就在眼前，一不小心就會稍縱即逝，汪少是不是？」王銘提醒了下汪寒。

「這件事你等跟藍部長說吧，我回去儘力而為，他自己也努力些，再進幾步都是可能的，藍部長還不到五十歲嗎，還年輕得很。」汪寒沒把問題應死在自己這，事情總是千變萬化的。

「有機會我就和藍部長彙報，汪少見了藍部長后，還需要拜見什麼人？」

「省長肖建華，以前在X省做過副省長，這馬上要過節了，我總得要去拜訪下的，不然人家是要在老人面前挑不是的。」汪寒有意識的把這條線透給了王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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