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拜會省長
「你真無聊，說了不用買，你就是不相信，我不知道家裡缺什麼，也不知道他們喜歡什麼，你自己看著買吧，看你一表人才的，沒想到是個棒槌，我能不能在這等會，這麼多人都看著我呢，別人興許會以為你拐帶未成年少女，你饒了我吧，好不好？」肖靈很不耐煩，在汪寒身邊唧唧喳喳的說個不停，惹得周圍不少人側目觀看。
「你不想要手袋了，要不先去看看手袋怎麼樣？」汪寒強忍著沒火大。
「這可是你說的，我沒逼你吧，算你識相，不過等會你可別後悔。」肖靈一副陰謀得逞的架勢，在一邊立時眉笑顏開。
手袋專賣櫃前，汪寒看著這款灰色皮革剪裁的Fendi手袋，只看那灰色麂皮襯裡，汪寒就心中暗呼上當，再聽聽推銷員喋喋不休的解說外加肖靈一邊得意的表情，汪寒翻看了下，真的很不錯，光灰色的手柄和可調整的斜肩帶，鑲金的商標凸顯在外沿，很大方。
「包好吧，這是銀行卡，請你去刷了吧。」汪寒看著一邊的價目表，怪不得這個可惡的肖靈硬拉自己來做冤大頭，這個價格也太那了，五百八十八元，仔細看才發現是美元，換算成人名幣一般人還真捨不得。
「真買了？」肖靈樂呵呵的隨手把商標等零碎拿櫃檯上的剪子剪了，直接背在身上，「算我欠你的，不過就這麼個破兜就要四千多塊，她們還真狠啊，不過呢，就為了這麼個東西換取了我的信任，好像划不來的應該是我才對吧，是不是啊汪寒哥哥？」肖靈古靈精怪的看著一臉鬱悶的汪寒咯咯的笑起來，「你就別假裝心疼了，我知道你們這種人錢都沒地花，我這是幫你忙好不，行了，本小姐這是給你面子，把你看成自己人才剝削你的，換了人，上趕著我，我也不搭理，你就知足吧。」
「你還真夠狠的，一句哥哥外加一句自己人，我兩月工資就這麼飛了。」汪寒接過導購小姐拿回來的卡還有單據，「你現在賄賂也收我的了，這下總該說買點什麼了吧？」
「和你說你就不信，真的什麼都別買，啥都不缺，要不你買點上好的核桃仁吧，我的最愛，好像奶奶也喜歡，還有那個什麼冬蟲夏草的你也來幾斤，我是熱烈歡迎的。」肖靈眨著靈動的雙眼，上前拽著汪寒的胳膊一下子挽住，拖著就走，汪寒看她這樣，想起自己的小妹李雪兒，啞然失笑，「冬蟲夏草是論斤的嗎？好傢夥，打劫也不帶這樣的吧？這東西好像比得上黃金價格了，是論克的吧？」
「隨便買點得了，我奶奶越活越要好，總是補啊補得，你就在這方面多考慮考慮，太太啊，驢膠的就免了，家裡還很多，那個烏雞丸好像不多了，買點吧。」肖靈一邊走，一邊把一些食品啊補品的往購物車裡放。汪寒在後面隨著，今天這冤大頭看來是當定了，誰叫咱這是周瑜打黃蓋呢。
去肖省長家的路上，肖靈主動介紹了自己家庭情況，自己爸爸是老大，還有個叔叔和姑姑都不在江北省，現在就是自己跟著爺爺奶奶，叔叔家的弟弟和姑姑家的表妹只是假期里來住幾天。
「不過我還是很欣賞你的，你這種在女孩面前裝出來的大方，一定騙了不少女孩的信任吧？」肖靈搖了搖蓬亂的頭髮，汪寒直接拿手捂住了鼻子，「大小姐，這髮膠的味道不怎麼樣啊，假冒的吧。」
「去你的，問你話呢？說實話啊。」
「兩個。」汪寒想起了溫子荷，幾個月沒見面，一定想壞了，雖然經常視頻，但總是什麼都解決不了的，臨走時和柳月兒感情的急劇升溫也讓自己有些措手不及。
「兩個？你還真能騙，我懷疑她們是不是這兒有問題，兩個知道互相之間的存在嗎？」肖靈點了點汪寒的腦袋，幸災樂禍的問。
「未婚妻不知道，後面這個知道，兩個都很聰明很有能力，還都不用靠我養活，比你可強多了，你現在才是純粹的寄生蟲，自己怎麼一點都不害臊呢。」汪寒和肖靈也不客氣，挖苦她。
「你怎麼就知道我是寄生蟲了，我怎麼寄生了，其實我只不過是預支了我在我三叔那得投資收益就是了，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要是你那個未婚妻知道了你在外面還有個小蜜，哼哼！好戲在後面，到時記得通知我觀看實況，我還真的有些期待啊，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現在這女的怎麼都這樣啊，天下男人這麼多，為什麼老是選個歪脖子樹自己找吊啊。」通過門禁森嚴的哨崗，肖靈把車停在一座別墅前，招呼汪寒一聲，打開後備箱往外收拾東西。
汪寒拿著一堆購物袋跟著肖靈進到院子，一位看似不到六十歲穿戴很年輕的夫人等在那，「奶奶，任務完成，獎勵就免了，汪寒哥哥已經獎勵過了，這是我奶奶，這是汪寒，這些都是他買的送給奶奶的，都是我們兩個需要的，嘻嘻。」肖靈揚了揚手中的手袋，在奶奶跟前又低語了幾句，老人白了肖靈一眼，「死妮子，你還真能獅子大開口啊，才認識你汪寒哥，就這麼盤剝人家，這也太沒個正行了。」
「方奶奶好啊，要不是您輩分在這，我怎麼也不會把這麼年輕的您叫做奶奶的。」汪寒微笑的說。
「這孩子會說話，我也是過了六十快奔六五的了，這死妮子是不是在你面前說我什麼了，你看看，來就來吧，買這麼多東西做什麼，破費太多了，快進屋裡。」方奶奶讓保姆把東西接過去，把汪寒讓到客廳里。
「方奶奶，今天來的其實也是有些冒昧，早就應該來拜訪的，只是一直錯過機會，這次我時間上寬裕些，因此順道過來探望下肖爺爺和您老。」汪寒正襟危坐在巨大的沙發里。
「你這孩子，到了自己家就別講究了，隨便些，放鬆了自己，別一副吃罪的樣子，咱家不興那個，肖靈，給你汪哥拿煙，你肖爺爺也是煙槍，家裡不忌諱，我們都民主的很，你看肖靈這丫頭的裝扮換了別人家，還不得不讓進家門。」方太一臉的和藹。「我打電話了，你肖爺爺今晚沒什麼重要的活動，會早早的來家的，今晚你就住在這吧，家裡房子有的是，我看肖靈和你也投緣，這孩子早就想有個哥哥的，這下我看她是賴上你了，聽她說，今天你給她買了個包就花了四五千，這孩子就這樣，自己看對眼的總是盤剝慣了的，你看她開得那輛車，是逼著她叔叔給買的，美其名曰預支未來六十年的壓歲錢，這壓歲錢有這麼多的嗎。」
「方奶奶，您就不要解釋了，我和肖靈確實投緣，我家也有這麼個寶貝，也是古靈精怪的，我是不會怪她的，你們來江北省也有幾個年頭了吧？」
「快七年了，你肖爺爺從副書記到省長，一直到現在也快退居了，一轉眼你們就都這麼大了，時間還真是快啊。」方太輕撫著躺在沙發上，頭枕在自己腿上的肖靈的雞窩，
「方奶奶現在很豁達嗎，像您這歲數的有您這種心態的可不多，以前在網上看到個帖子，是說人生的，雖有些戲說，可也把人這一生給形象的比喻了，大體意思好像是說神先創造了驢子，讓它吃草幹活五十年，然後創造了狗，讓它吃殘食剩飯活二十五年，又創造了猴子，讓它整天掛在樹上惹人發笑活二十年，可驢子嫌幹活太累選擇了活二十年，狗嫌吃的不好要求活十年，猴子不想和個白痴樣也要求自己只活十年，最後神創造了人，讓他利用智慧支配一切，活二十年，人要求把驢子狗和猴子不要的生命加在自己壽命里，於是人這一生前二十年是無憂無慮的，等到成家立業，就像驢子樣的背負著沉重的負擔拚命工作，又像狗樣的守護著自己的家庭，吃著孩子們留下的殘羹剩飯，老了又像猴子般扮小丑來逗弄自己的孫子輩。現在的普通百姓或許就是這樣渡過自己的一生，而不是選擇快樂享受每一天。」汪寒看著面前這個快樂的老人，感觸良多的發了些感慨。
「這個比喻倒是貼切，其實我這也是條件允許，以前年輕時還不是一樣為了孩子升學，你肖爺爺升職整天的牽腸掛肚，等明白了這不也老了，我們那代人怎麼能和你們比，你們是含著糖果出生的，我們那時是咬著黃連墜地的，你就說這妮子，學也不用心上，整天的貪玩，沒個正行。」方太捏了下小玲的小瑤鼻。
「奶奶，發感慨不用扯上我吧，你們那什麼年代，現在是什麼社會，根本不是一個事，沒得比。」肖靈拿腳尖捻了下汪寒，「哪來這麼些瞎扯淡，好像你吃多少苦樣的，也只不過大我幾歲。」
「你也不用這麼說，要是我們兩個出生在一般家庭，你難道還能這樣無憂無慮嗎。」
「和你說話真沒意思，難道你們這些領導只會教訓人的嗎，和爺爺一個脾性，我看你來給他做孫子一定合適。是吧奶奶？」
「那敢情好，就怕汪寒不樂意。」方太樂呵呵的說。
「奶奶，我這不是早就叫您了嗎。」
「什麼奶奶早就叫了？」一個個頭中等精神健碩的老人推門進來。
「肖爺爺，您好。」汪寒連忙起身。
「汪寒是吧？你方奶奶電話里說了，你先坐，我換換衣服這就來。」老人和顏悅色的說，「飯準備好了嗎，我這老傢伙今晚和汪寒喝幾杯。」
「爺爺，不是吧，您可有時間不喝酒了。」肖靈噘著嘴，「生日那天，我可費了好勁您都不喝的。」
「這丫頭，我這是客氣話，你啊。」老人向著汪寒笑笑就進了卧室。
飯桌上因為兩個男人都不飲酒，結束的也快，肖布庭問了汪清河和汪寒爺爺的身體狀況，其實也是客氣，幾個一年也是碰到幾次的，李愛民還經常在電視新聞里出現，汪寒客氣的一一作答，說自己外公自己也有段時間沒見面了，現在自己在沂源市做了代鎮長，工作上有些忙，家庭上的事就懶了不少。
「你在沂源市？老李怎麼把你弄那去了？」肖布庭有些疑惑。
「這實在是個誤會，我其實是上了姜耀年老人的賊船了，現在綁在上面想下也不好意思下來了。」汪寒看保姆收拾完碗筷，遞給肖布庭一支煙給他點上。
「老薑？沂源市是他老家，他讓你去做什麼？來，到我書房裡，我們爺孫兩個細談。」
「哼！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們兩個就是一對狐狸精，簡直是一丘之貉，奶奶，你看我說的對吧，汪寒哥給你們當孫子真的不屈他這材。」肖靈撇著嘴，「不讓聽拉到，我遊戲去，對了，汪寒哥玩過電子遊戲嗎？我很懷疑你這麼老成會玩我們年輕人的東西不。」
「怎麼不會，CS.傳奇.魔域.夢幻西遊我可是都玩過的，你們現在都玩什麼？」
「翻來覆去就那些東西，這不我什麼都玩夠了，就又把幾年前玩的夢幻號撿了起來，現在這遊戲，越改越沒勁。」
「我在幾年前也玩過一個醫生，飛升了滿級，現在早連號都忘了。」汪寒跟在肖布庭後面回頭說。
「看你說的和真事是的，還飛升了，我在好幾個區都飛了，一點意思也沒有，都不知道要玩什麼，等會你和爺爺說完話，下來和我玩會。」
汪寒在肖布庭書房裡詳細的把姜耀年找自己到沂源市發展的原因以及自己在平湖工作的大概一五一十的和肖布庭做了解釋。
「這個老薑，呵呵，有一套，你在平湖的做法還是很中肯的，現在雖然還看不出業績來，我想照這個思路搞下去，未來的平湖會很不簡單，你能利用手裡的一些特殊渠道來為人民做事，雖然不能提倡，但我們也不能拒絕，出發點都是好的嗎，問題是以後你一旦離開了平湖，是不是人一走茶就涼了，隨著你來平湖落戶的企業就撤資了，你回去后一定要把問題落到實處，不要搞得虎頭蛇尾，我這也是馬上就要退了的，你這我怕就趕不上了，現在不提倡連升三級的做法，雖然要求幹部年輕化，但是也要一步步的走，腳踏實地的走。」肖布庭摘下花鏡，拿布擦了擦。
「我一定聽從肖爺爺的囑咐，我有一件不請之請還望肖爺爺能聽聽。」汪寒吞吞吐吐的。
「這是在家裡，有什麼話就說，就是錯了的我也不會不高興的。」
「其實也不應該說，我這也是自尋苦惱，W市委書記高建躍是我爺爺以前的秘書，工作上肖爺爺也應該清楚，這次從外省調來，受到W市市市長康大年的擠兌，在工作上很是被動，雖然沒什麼大問題，但長遠來看，兩個搭伴的夥計要是鬧分裂，對整個W市的發展也是很不利的嗎？因此，我想讓肖爺爺在一些會議上把這種問題點一下，提醒一下某些同志，不要把工作重點放到整人上。」汪寒抬頭看著肖布庭的眼睛，鄭重的說了個大概。
「現在的不少幹部專門找干實事人的毛病，結果，幹事的人變成毛病最多的人，不干事而整人的人反倒成了專給人『治病』的人。我對這種現象也是深惡痛絕的，只是我們是個大家庭，一切都得有大局觀，不要因為一些個人的得失就埋怨出聲，你說的問題我會考慮的，年輕有為的幹部我們就得多加呵護的嗎。「肖布庭點著煙，深吸了口，
「聽說咱們省委組織部要換將，藍翔部長是老薑的故舊，我和他雖然不是走的很近，但以後我想大家都能有個依靠。」汪寒斟酌著用詞詢問。
「這個問題還在研究，趙書記自有打算，我也不好過多插手，這些事你就別管了，做好你自己份內的，交上一份完美的答卷，比什麼都有說服力，走關係找門路這些捷徑還是少碰的好，你們這些孩子到了這個境界不需要門路了。」肖布庭擺擺手。
「我先下去和肖靈玩會，你老先忙吧。」汪寒告辭出去。
肖布庭回到座上，拿著筆在記事本上寫下兩個名字，高建躍.藍翔，然後在名字上畫了個圈，倚在靠背上深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