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未雨綢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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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寒邊走邊電話給喬觀念，喬觀念接到電話后，先客氣的問汪寒現在怎麼樣，汪寒就說不怎麼好，汪寒說有人故意打擊報復，喬觀念連忙問知道誰嗎，汪寒這才讓他幫忙查查那個康亭江的底細，具體做什麼，都和什麼人交往，經營上有無違規，喬觀念在電話里沒打保票，只是說這事查起來不是很容易，急不得，自己也得託人，這種公子哥對自己一般保護的都很好，想從生意上查一般是查不出什麼的，具體人家背後怎麼操作，因為高書記和康大年不和，自己這面也不方便，還請汪寒不要著急，既然事情是發生在S市，那麼S市裡一定有人，讓汪寒自己也多留意些多收集這方面的資料，汪寒本想說自己現在沒時間整這些，想想就沒再說話，兩個說了些高書記的問題，汪寒讓他聯繫王銘，年底有批幹部需要異地輪崗，看看是不是把W市一些基層幹部調動一下，有能力的繼續發揮，沒能力的就讓他淹沒在這茫茫宦海之中算了，喬觀念說王銘早聯繫上高書記了，藍部長和高書記在省城開會時經常見面，這事他們會協商處理的。
汪寒看時間還早，聯繫了一下組織部長畢雲天，希望老畢能出來坐坐，最後定在一家茶樓，畢雲天說處理完手頭上的幾件小事就去和他會合。
汪寒先點了一杯坐那沉思著，看看時間，溫子荷應經上課了，本想今天打電話的，一忙耽誤了，說是等放假要來和自己作伴，等和自己一起回京過年，這還早呢，看來也是想自己想壞了，可自己和柳月兒這怕是今晚就那個了，兩個要是真的碰了面，麻煩呢，現在平湖有幾個人是知道自己和柳月兒的感情的，一旦知道自己有未婚妻了，大家會怎麼想，雖說現在不興三妻四妾，可是哪個有本事的不是外面有人的，自己是正常男人，離女友又遠，結識一個兩個知己應該沒話說，可這種問題最好別上綱上線，不然最後也是得不償失，和柳月兒最好不要牽涉經濟往來，不然日後總是麻煩，出謀劃策自己倒是要竭盡全力的。
「學謙，在忙什麼？你找個閑著沒事做的來W市給我把水攪攪，有個市長的兒子老和我作對，我自己沒空理正他，你找人從別的渠道查查這小子，先別打草驚蛇……不用，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我只想從正常渠道解決問題，不然顯得咱無能，這麼點事就對付不過去還混個什麼勁。怎麼攪渾還用我指導嗎？你自己想辦法，我只是要結果，只針對姓康的，人無完人，總是有把柄的，你們背後給我教導一下姓康的做人要有度，好了，我還有客人，有空再說吧，對了，你和張月薇處的怎麼樣了，什麼？這就成了姑奶奶了，呵呵......好，再見！」汪寒掛了劉學謙的手機。
看看畢雲天還沒到，汪寒又給濟泉市的爺爺汪學書打電話，家裡沒人，汪寒心底就一沉，趕緊的把電話掛給三叔汪雨強問爺爺奶奶哪去了，三叔在電話里說讓他放心，爺爺只是血壓有點高，在醫院裡輸液擴張血管，沒什麼大毛病，讓他安心工作，有時間和老人視頻一下，老人這幾天老是念叨。
汪寒一時心思有些低落，這些日子只顧了自己的事，把親情都忘到了一邊，自己是不是太無情無義了，這個「孝」字還真難做啊。
「媽，我，你這幾天有時間嗎？爺爺病了，我這脫不開身啊，你和爸抽時間過去濟泉市探望下，不行先接到京里，那裡醫療條件能好點，嗯！我沒事，吃得好穿得好，年輕力壯的能有什麼？子荷要是有空也叫上她吧，爺爺還沒見過真人呢，說好要領家看看的……好，我等給她打個電話。我等過年再說吧，誰知道在哪過，爺爺身體不好的話，我就在濟泉市……好的，媽媽，你帶我問好爺爺奶奶吧，我就不打電話了，省的老惹他不高興，是，我知道，是望子成龍，可我一見他就不自然……再見！」
汪寒和媽媽汪雨潔通了話，讓自己給李愛民電話，還是算了吧，這老爺子每次都沒好事，自己少惹為妙，現在老人正是吉星高照的時候，也沒閑工夫管自己這雞毛蒜皮，就是見個家人還得安排時間，這也算官至極品了，可自由呢？這難道也是自己的終極目標？
快四十歲的畢雲天一進到包廂，呵呵笑著和汪寒打了招呼，「我那臨時去了個客人耽擱了下，小汪這麼急的的招呼我來，有什麼事商量？」
汪寒給他點了杯烏龍菊花，示意服務員可以出去了。
「我想請你幫我物色幾個副鎮長，年前市裡不是要有這方面的計劃嗎？我那幾個人用著不是很順手，另外老劉和許昭平有機會的話讓他們也挪挪地方吧，不要佔著茅坑不拉屎不說，還往別人身上掛屎盆子，這種人留在平湖簡直是我們平湖的障礙，我現在還急不得，大家怎麼說級別一樣，處理問題是難免縮手縮腳，你我都是自己人，要不我也不能這樣講話。」汪寒也不整虛的了，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說了。
「你和月兒怎麼樣了？」畢雲天沒回答汪寒，卻問起了柳月兒。
「知己，我就是她，她就是我，這樣解釋怎麼樣？」汪寒疑惑的問。
「你知道我和月兒什麼關係嗎？」
「怎麼，不是和他爸爸是朋友嗎？」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和月兒爸爸是哥們不錯，但是我們還是沒有血緣的兄弟，我媽十年前嫁給了他老父親，還是我們兩個促成的，月兒爺爺是部隊老幹部，月兒奶奶早就故去了，老人家一直未續，有次兩家聚會，兩個老人很聊得來，雖然月兒爺爺大我媽不少，但是兩個都樂意，我們這些做小輩的也只好順其自然了，這事一般人還真不摸，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畢雲天看著汪寒，心裡也想知道汪寒具體的底細，自己問過柳月兒，可是月兒讓自己問汪寒，說自己說了怕汪寒不樂意。
「我爺爺李愛民，我外公汪清河，別的不用解釋了，我也算是個官家子弟了，只是從小過的是平常人得正常生活，我打小寄養在我二爺爺家，所以這件事知道的不多，我希望畢叔也要替我保密，現在官場上對我們這些高官子弟的事情相當敏感，如果大家都知道了，對我以後的工作難免產生影響，升的快了是沾老子的光，慢了是無能，還請畢叔見諒。」汪寒實在是沒法子，人家先交底的意圖很明顯。
畢雲天知道汪寒有靠山，可這靠山也太大了吧，李愛民那可是國級，汪清河也不得了，人家那在西青省呆了多少年了，省委書記幾屆了，那是土皇帝，是鎮邊王，是無可替代的人物；自己在人家眼裡連個芝麻官都算不上，全國自己這樣的幹部太多了，自己這是運氣啊，傍上這麼個少爺級數的，再往上走走還是很有可能的，不然以自己的歲數，要是找不到靠山的話，光靠自己那幫關係，最多一步，再多也是都無能為力的。這人往往都是這樣，希望渺茫的時候往往理想也小，但是面前的道路突然由羊腸小道變成通天大道，那理想是也要隨之變化的，就像買車一樣，你家在山區，沒大路，買車有用嗎?可現在路修上了，還是高速的，有機會誰不想買車開啊。
「沒想到啊，你這樣的人物也能到這個小地方來吃苦，看來你們家老爺子是想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啊，嗯，你剛才說的問題原則上在我這兒不算問題，我現在也算市委常委，對幹部任命考核還是很有發言權的，雖然我跟冷書記走的不近，但我聽說你和他現在似乎走到了一起，我可不是聽月兒說的，是我那老婆無意聽到馮萌萌說自己認了個弟弟，也是她說走了嘴，不過我老婆回家一說，我就猜了是你，不過我還真問過月兒，月兒也沒否認。只要你提前跟冷書記招呼下，我再做做戴水江的工作，問題基本不大，再說你和馬家輝的關係處的一直不錯，老田那你也可以讓他的老領導W市常務副市長老薛做做我們市一些領導的工作嗎，人員我可以先給你挑選著，就是普通工作人員我也可以給你們優先考慮安排些實幹派的過去幫你。」畢雲天知道汪寒這是想培植自己的親信，哪個領導也不想要和自己對立的人在自己身邊，另外平湖確實情況也特殊了些，歷史遺留問題太多，涉及方方面面的人也多，工作難度確實很大。
「我這也是被逼無奈之舉，盛邦打砸和今天集體上訪都給我敲了警鐘，我是不得不防了，另外我身邊這些人多少都跟以前的礦主有些牽連，就是跟鎮辦企業的幾個老總也是摻雜不清，我要向徹底解決問題，只有先從人事安排上著手，我不能讓一群虎視眈眈的人圍在我身邊，另外像老關同志這樣的，歲數上也需要挪地方了，應該得的我想也差不多了，別在再在這關鍵時刻讓金錢蒙蔽了雙眼，現在在平湖資金過的很大很頻繁，總是有眼熱的會盯上的，我可不想現在出亂子。」汪寒雖然只是耳聞某些鎮領導有貪污受賄的嫌疑，自己總得防患於未然。
「是啊，我認識以前省屬一個企業的老總，這個人現在因貪污受賄被捕入獄，我因為和他關係一直不錯，我去監獄探望他時，他就告誡我說，自己當年貪污受賄一百多萬，現在鋃鐺入獄，是自己不會算經濟賬，不會算犯罪的成本帳，他被捕時才四十九歲，那時的工資獎金加起來每月就超過了六七千元，他家屬也是企業中層每月也兩三千，孩子剛參加工作，每月收入也不低，這一年下來全家收入過十萬，自己再干十年，也許工資還要漲，現在都是年薪制，全家最低也是收入一百多萬，要是按現在的收入水平計算，二三百萬也是可能的，就別說自己一直做領導的話根本花不著自己的錢，自己這貪污受賄完全是愚蠢之至啊，可現在老婆工作也丟了孩子也在社會上瞎混，都白搭了。我自從聽了他的感慨后，自己總是嚴格要求自己，經濟上堅決不能出問題，這也是為什麼我沒參與你們鎮黃金開發的主因，我說這些話的意思是也要提醒一下你這年輕人，事事都要好好把握，我把一些年輕人安置在你身邊，你也可以把我上述的道理跟大家講一講，讓年輕人都算一下成本帳，不要因小失大。」畢雲天簡單的闡述了自己的想法並告誡了汪寒。
「還有就是現在國家加大了對**案的嚴查力度，有些政府官員或國企老總創辦私人企業，但由別人代管，企業表面上別人的，但大權由自己幕後控制，這樣既可以通過經濟往來把自己貪污受賄的資金轉移到企業賬戶上，又可利用自己的關係再賺一筆，你們這些年輕人雖然現在位低職小，但在私自開辦企業上一定要把握好度，不要想著反正不是貪污受賄，我靠自己的能力掙錢，但外人是不會這麼想的，人家先想到的就是你利用職權謀取私利，這就是為什麼現在人們一提到辦事情就想到托關係；一提到某工程先想到有**，一提到某貪官先想到人家包二奶養小蜜，一想到某人暴富就想到他偷稅漏稅的道理是一樣的，這雖然是社會畸形造成的人們的思維慣性，但道理上也應該引以為戒。」畢雲天有些想傳道授業給這個年輕人，汪寒走的越遠越高對自己越有利嗎。
「道理我懂，謝謝畢叔的關心，我不缺錢，缺的是資歷，缺的是基層鍛煉，經濟上我是絕對不會出問題的，但保不住在一些問題上會受到這樣那樣的牽連，所以我才要求畢叔幫忙嗎。」
兩個又談了一些細節問題，汪寒隨後把王銘介紹給畢雲天，讓他有時間去省城的話，可以和這人聯繫。
兩個人一直呆到機關下班才分開，汪寒接到任曉其電話，說在醫院門前了，問他在哪？汪涵說你先等著，我這就去會和，又給柳月兒電話，讓她來接自己，並告訴她讓她安排趙勝利他們的酒席，自己還是不能作陪。
汪寒等了大約半小時柳月兒才姍姍而來，汪寒上了她的本田雅閣，看著駕駛座上的柳月兒嫵媚動人，心裡就想起昨晚的事來，心裡痒痒的，就把嘴靠上去想吻她，柳月兒拿手擋住，「大少爺，這是去見客，不要弄花了我的妝，我可是為了陪你精心打扮了快十分鐘的，你看效果還可以吧，我穿著這身衣服去探病人應該沒問題吧？」
「你穿什麼都好看，就是不化妝也是大美女，你這是想讓我現在就吃了你啊？」汪寒示意柳月兒開車去醫院。
「今晚要不我們燭光晚餐吧，我先和小灶打個招呼。」柳月兒提議。
「那感情好，等會先到花店我去拿個花籃，你買的營養品帶了嗎？」
「這還用買，海參鮑魚都現成的，包裝一下就好，我還買了點水果。」
「嗯！先去花店吧。」汪寒想起自己和柳月兒交往以來，自己到現在連束鮮花也沒送給月兒，心裡也有些不是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