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夜暗戰
「小梁,你把所有安平巷附近的監控圖像都轉過來。」中年人走到左側一個小型指揮室內,對靠近門邊面前一排顯示器的青年說道。
京城安防無死角工程近幾年做的確實不錯,不一會,從不同角度不同位置的圖像就出現在屏幕上。
「沈處長,這些都是幾分鐘以前的,現在的沒有。」
畫面中一個身形高挑背包的人走在路上,遠處模糊的看到有2兩輛轎車,地上躺著一個,邊上站著幾個人,然後就是從巷口不斷停下的各色車中下來手中都手持包裹著的長條物向背包人跑去,然後全部黑屏。
「安平巷現在有哪些巡警在執勤,立即通知他們,一定要制止流血事件發生,竟然這麼多人,簡直是無法無天。查查都是從哪來的車?」
小梁快速的在鍵盤上敲打著,畫面不停的切換。
「對方對附近的監控很熟悉,都處理過了,有些是一些單位跟我們聯網的,這個很好屏蔽。」
小梁無奈的搖搖頭。
「現在的犯罪分子越來越高科技了,真是信息時代啊,到底不一樣,我這是沒辦法了邵處,我們也只有等待了。」沈警官望了望眼前的美女聳聳肩說道。
「站前派出所的魏警官已經帶人趕過去了,不過剛彙報說一個醉鬼剛駕車撞在他們車上,他們處理完就馬上到,沒有人員受傷。」另一位守著資料庫的警察回頭說道。
邵元卉跟沈處長告了聲別,回到監控室接過耳麥,耳機里傳來隱約的器械碰撞聲和低喝聲呻吟哭叫聲。
老沈把這位去年空降到中心年紀輕輕就是副處在中心出了名的冰山美女送過去,暗自感嘆。
「我說大姐,還在不,怎麼樣,沒驚嚇著您吧?」
「在,你怎麼樣?」
「能怎麼樣,我的電腦看來是報廢了,也沒看見是哪個眼尖,專門招呼我的包,這可是最新的限量收藏版,我這一身的衣服也值不少錢,等會您替我做個證,別讓人誣陷了我,我這可是正當防衛,對了大姐,您貴姓?」汪寒氣喘吁吁的一邊把幾個靠過來的歹徒打趴在地上,一邊吆喝著。
「邵,你受傷沒,趕緊向外面跑,巡警這就到了。」邵元卉鬆開緊皺的眉心笑了笑,這哪來的傢伙,這麼危險還想著貧嘴。
「跑不出去,人擠人啊,怕是受傷了,都麻木了,覺不到疼了。」汪寒一邊貼著牆根躲避著不斷招呼自己的棍棒,一邊向巷口移動,可惜人越來越多。
「很麻煩啊,人太多了,邵大姐,求你了,趕緊的來人,再不來會出大事的,要不您不嫌麻煩的話來幫幫我吧,這車輪戰呢,體力有點跟不上了,不行我可要下死手了。」
「你叫什麼名字?是做什麼的?堅持一下,我離你太遠,不在一個區。」
「我汪寒,哎呀……」
邵元卉一驚「你怎麼了?還能說話嗎?」
「有警笛聲了,可算解放了,我的娘來,累啊,大姐,改天請你吃大餐,謝了啊,我手機號顯在你那了,等你空閑了把你號碼發來,好了,人開始向外撤了。」
「你就別貧了,對方什麼人?」
「不知道,好像是附近一些看場子的,有些人還穿著保安服,起事的好像是個有勢力的,姓徐,聽有人叫他徐少的樣子,我這剛下車沒多久就碰上這麼檔子事,對了,一直沒注意,大姐的聲音猶如黃鸝夜啼,好聽的很,一定是大美女吧?」頓了頓又說道:「手機怕是快沒電了,通話時間太長,等我以後一定得把電話費討回來,這漫遊著呢,很貴啊,異地打110免費不?我關了啊,你們的人來了。」汪寒扔掉手中早已變形的雙管,掏出手機關掉,看了看自己的樣子,渾身沾滿灰塵和崩到自己身上的血跡,靠在牆上啞口無言。
一輛閃著警燈的巡邏車開了過來,幾個年輕民警在一中年警官的帶領下從車上跳下來,快速的按住幾個受了傷還沒來得及跑掉的人帶上手銬。
「走吧,小夥子,在事情原因不清的情況下,你也得拷上,很能打嗎?到所里去做個筆錄。」中年警察抓住汪寒的雙手卡的一下帶上手銬,汪寒沒反抗,太累了,雖然知道這裡面有貓膩,可襲警的罪過太大,自己沒時間糾纏在這事情上。
汪寒被隨後趕來的警車送到站前派出所,一個年輕民警把他拷在問訊室的鐵欄杆上。看了看就自己一個,連忙說道;「警察大哥,我是受害人啊,放開我,我白天還有事,我要打個電話。」
「小聲點,等魏頭走了再說。』
汪寒認出眼前的人也是出現場的一個,就沒再言語。
「姓名?」
「汪寒,水王汪,寒冷的寒。」
「籍貫?」
……..
接過汪寒簽字按了手印的筆錄,年輕民警走出去,不一會又回到問訊室。
「魏頭走了,你趕緊的想辦法,今晚你好像惹了不該惹的人,聽說是上面的一個大少,你有關係趕緊找,人家現在告你無故傷人,還砸壞了人得名車。事情很棘手,我位低言輕,有些事你要理解,我這工作來之不易,現在能一畢業還干本行的不多了,僧多粥少,能幫你的就這了,」汪寒點頭,「大哥貴姓?多謝!」「叫我小楊,手機在哪?」小楊從汪寒口袋裡摸出手機,「這些等會要交出來的,趕緊的,號碼?」
「999加*773608加*…….」汪寒又報出一組數字,小楊疑惑的按著鍵,嘟音響起后把手機放到汪寒耳邊。
「一號生活線,請問找哪位?」「麻煩一下接1107室劉學謙,謝謝!」
就要掛線時,手機才傳出聲來;「娘的,還讓不讓活了,我這才躺下多久,哪個熊蛋?不知道現在才4點多。」
「我說劉學謙劉大少爺,我你大爺,幾年沒聽見鳥叫,你脾氣見長啊,你爺爺給你起名叫學謙,你怎麼一點都沒點謙虛樣,我是汪寒。」
「你誰?我還你大爺呢,不是,汪寒?中隊長,大哥是你嗎?你先等會,我去叫那幫兔崽子。」電話中傳出幾聲獅子吼,然後就是一陣嘈雜聲。
「我說大哥,你玩失蹤有2年多了吧?今天乍這麼早,是不是和哪家傻妞睡覺要頂不住了,要弟兄們去幫忙啊?」
「現在我正在你地頭上,因為…….所以現在待在所里了,對方看著象那麼點意思,你不整天吹自己是什麼京城四大公子嗎,趕緊的把我從這摘出去,我還有正經事要做。」
「那是哪年的黃曆了,我和你一年兵吧,誰知道哪冒出個傻**冒充山大王,以前好像沒聽說有姓徐的這號人物啊,你耐點心,現在才幾點,你放心,難得大哥開口求人,等我回去了,咱哥幾個把他踩死。等等,兄弟們也要和你說話,這麼點事,你拍拍屁股走人就是,還難得住你?」
「我這不是重新開始人生路嗎,過兩天就公務員面試了,不想整事,咱得做個好市民,我現在沒時間跟你們瞎叨叨,趕緊的我趕時間。」
「考啥子公務員啊,你直接選個央企進去,掙錢還多,管你的還少,混個三五年出來直接司局,費那門子事幹啥!今天這事你找你老舅不就行了,找我不更浪費時間嗎?」
「老爺子下了旨意,就差脫離關係了,家裡什麼關係也不能用。再說咱丟不起那人。」
汪寒跟其他人又啰嗦了很久,邊上小楊提醒了他一下,關了手機遞給小楊;「多謝你了?」知道電話那邊有人監聽,以後傳出去絕對的是他們的茶餘飯後。
小楊把手機放到汪寒的包里,「這我先替你保管著,魏頭臨走讓我把你關那屋,你自己小心點,頂不住了就大聲喊。」
小楊帶汪寒來到對面一間大屋,給他打開手銬送進屋隨手又把門關上,迅速的跑回去了。
屋裡汪寒大體上數了下,十幾人的樣子,其中有幾個絕對是練過的,看他進來,一起目露凶光的望著他。「哥幾個,我很累了,等會再來好不?」
「兄弟你個頭,別跟他廢話,揍個丫的!」一群人四散開去,擺足了架勢,汪寒大悲。
小楊隔著院子聽到對面的劇烈打鬥聲,強忍住過去干涉一下的心思;大約有半小時的樣子聲音漸漸停下。
「報告,這裡有人打架受傷了,趕緊的來個人看看啊!」
小楊仔細聽是汪寒的聲音,沒再理他,「咣」的一聲把門關上,躺在值班床上安心的睡了過去。
七點一刻,小楊被自己的手機鬧鈴驚醒,走下樓,打開門一看,一下子就呆在了那,一院子各類名車,居然還有不同牌照的幾輛軍車夾雜在裡面,車上沒人下來,院子里靜靜的瀰漫著一股沉重的氣息。知道自己惹不起,重新退回房裡,給主管自己的魏頭去了電話,魏頭在電話里嗯嗯了兩聲沒說話就把電話掛了,所里也不是自己一個在,看來都躲在屋裡沒出去,自己也別充那愣頭青,等吧,上班的人也快來了吧。
隔著窗戶,小楊看到一輛最新式的紅旗車停在門外,這車小楊知道,是市局趙副局長的,而陸續趕到的幾輛車裡下來的人看警銜都不低,分局的藏局長也匆匆的跟在後面。
趙光榮扭頭對趕來的幾個人打了下招呼,「老趙,你是管治安的,怎麼回事,一大早就接到市委譚秘的電話,讓我到這來探望個人,你們呢?難道?要是薛局也來,今天早上就可以在這開個常委會了,呵呵…..」分管刑偵的廖高明拍拍他的肩頭,算打了招呼。
「我是接到柳副書記的電話,說昨晚有人把Z省一個副省長的小子給打了,有人把狀告到他那了,打人的現在在這,我是來了解下情況。」趙光榮解釋道。
「怕是院子里的這些車也是為這事來的吧?」
「龔所長呢?怎麼還沒來上班,這裡發生什麼事了?院子里的這些車是怎麼回事?」臧青雲大聲問從裡面跑出來迎接的民警們。
一位民警趕忙把小楊推到前面,「昨晚魏警長帶小楊他們出的警,其他人還在外面沒回來,就他自己在這,讓他介紹下情況吧。」
小楊趕緊上前敬了一圈禮,「昨夜安平巷發生打架鬥毆事件,我們接到110指揮中心就過去處理,捉到犯罪嫌疑人八名,都已經筆錄備案,另外魏警長後來又帶回十一名聚眾賭博的,現在都關在那面。」
「院子里的車是怎麼回事,你們趕緊的過去了解一下,沒事的就讓他們散了吧。」
臧青雲低聲對趙光榮說了句什麼,趙光榮抬頭看了眼院子里的車,發現了那輛黑色賓士,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剛響一聲,對方就接了電話,
「嚴總,你怎麼在這,什麼?是嗎,我知道了,這麼點事還勞你大駕,對方是誰?嗷!嗷!我們一定妥善處理,你回去給老首長帶我個好,好的,你就放心的走吧。」
黑色賓士從院子里開出來,路過門前時按了聲喇叭,趙光榮擺擺手,賓士加速揚長而去。
「這不嚴大少的車嗎?他?」另外幾個也認出來,雖有疑問,但都沒吭氣。
「讓110幾個值班的處長把安平巷鬥毆的報警記錄送過來,這件事看來得快點解決了,看這架勢,要不牽扯進來的人會越來越多,這件事我和老廖在就好了,你們都回去準備上班去吧。」
「老夥計,你這為誰,汪寒?」等人都走了,趙光榮坐在所里接待室里問對面老廖。
「你也是?這事牽扯著徐副書記的小子,今天這事他們明顯不佔理,還想要個說法,我這不來看看情況嗎?對方呢?」
「聽小嚴說,上面的有人開口,讓妥善處理,立即放了汪寒。看這架勢,這個叫汪寒的也不是省油的燈。」
「交保走人,別窩在我們這,放出去他們愛怎麼斗怎麼斗,這事就這麼定了吧,看看外面那些還沒走的,也不是些善菩薩,有些人怕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是趕來捧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