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女神和女神經

29.女神和女神經

宋察明顯對這一封恐嚇信陷入了恐慌中。他緊張兮兮的看著程琬言,聲音顫抖著說著話。

程琬言自顧自端了咖啡來喝,昨晚拍攝到凌晨,回家后被謝音又折騰了一晚,她實在沒有精力來應對第二天的事情了。

「……你說那個兇手會不會是個連環殺手?專挑我們落單的時候,一個一個殺了,說不定還會折磨我們……」

宋察一臉驚恐的看著她。程琬言漫不經心的瀏覽著雜誌,對他的話無動於衷。

宋察敲敲她的桌子,湊近她輕聲說:「會不會兇手就在我們這裡?」程琬言以一副「神經病」的樣子看著他,端著咖啡走了。

回到更衣室,謝音早在那邊等她了。程琬言問她:「是你做的嗎?」謝音不置可否,將要換的衣服遞過去。

程琬言接過來,手指輕捏著衣服,低頭思索會,輕聲:「你不能這麼做。」

謝音靜靜的看著她,眼內波濤翻滾,她忽然抓住了程琬言的衣領,將她抵在牆邊。她眼神冷漠的很,「不是我做的。」

「你沒必要這麼激動。」即使被她抓住,程琬言依舊一派從容。

「你不相信我。」謝音的聲音有點顫抖,她努力伸直手指去解開程琬言襯衫的紐扣。

解開到第二個,她看見白色的肌膚下的一點紅,在往下,是振翅欲飛的鳳凰。

她滿眼溫柔的撫摸著,垂首對著它低聲訴說著綿綿情意。

程琬言覺得不可思議,她推開謝音,聲音生硬:「我要換衣服,你出去吧。」

謝音盯著她,忽而緩緩笑了。她微眯起眼,笑容像靨食后的滿足感。

「程琬言,你不喜歡我。」

程琬言淡淡道:「我曾試圖喜歡過你……」她頓了一下,眼神怪異的看著人,「可你是個變態。」

「變態?」謝音冷笑一聲,手指輕輕摩挲她的臉。她靠近她耳邊低聲說:「你和我是一樣的人。」

臨近十點,街道上已經沒什麼人了。程琬言一個人沿著以往的路往回走,往常謝音都會來等她,或者說是為了監視她才來等她。

似乎快要入秋了,天氣漸冷,路邊散落著葉尖枯黃的落葉。程琬言大刺刺敞著領口,冷風吹的她清醒了許多,一掃之前的疲倦。

站台上已經沒有人了,連路燈也疲倦的閉上眼,只殘漏出几絲昏黃的光芒。

程琬言靠在欄杆上,微微闔眼。不一刻,從街頭駛來了一輛公交車。刺眼的燈光掃過程琬言的眼,程琬言皺眉看去,車上稀稀落落的坐著幾個人。

她拿出手機,按了home鍵。屏幕上赫然是謝音,她拇指輕輕滑過謝音的臉,目光中有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迷戀。

「謝音……」

程琬言沒有回家,她乘車去了別處。

第二天依舊平常的來到公司上班。不出所料,謝音正在那邊等她。見她來了,謝音冷笑著問她去哪了。

程琬言漠視,自顧自拿了咖啡粉倒在杯子里。謝音隨她去倒水。她又問了一次。得到的回答依然是沉默。

水咕嘟咕嘟響著,見已經沖好,程琬言伸手端過來。謝音一掌打翻它。

咖啡杯「砰」的一聲掉在地上,在地上轉幾下,不知滾到何處。咖啡灑了一地,在地上迸濺開來,黏黏糊糊的,像破碎的心。

被聲響吸引的路人抬頭朝他們看去,程琬言瞥了他們眼,路人又都收回目光。程琬言平淡的直視對方:「別在公司里發脾氣。」

謝音一愣,忽而揚唇一笑,眼神卻無半點笑意,陰暗的盯著她。

「是不是因為這些人,你才不想和我在一起。」她痴迷的看著程琬言。滿滿的眷戀。

「阿言,我們不要管別人,這個世上你只有我就夠了。」

程琬言伸手揉揉她的頭,語重心長的說:「你錯了,你會這麼想完全是你童年時期的陰影。」謝音冷冷的斜視她。

「你媽昨晚和我聊過了。」

謝音聞言身體一顫,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她:「是你找她的?」程琬言點頭。

謝音看上去有些焦躁,她抓抓頭髮,皺眉:「我明明已經禁止你再找她了,你為什麼不聽我的!」

程琬言皺眉看她,謝音面目猙獰,眼冒凶光,完全一副精神快失控的樣子。「謝音你的病已經惡化了。」她伸手撫上謝音的額頭,謝音眼神軟了下來,但仍帶著一絲戾氣。

清潔工帶著清潔工具來打掃。程琬言拉著謝音的手腕將她拉進一個隔間里。

她將她抵在牆上,單手撐在她耳邊,程琬言捏住她的下巴,拇指輕緩地摩挲著。

她摩挲了幾秒,開口打破了沉默:「謝音,和我一起去見你媽吧。」

空氣在霎時凝固了。

隔間里寂靜無聲。片刻后,謝音推開她,雙眼充血的看著她怒吼:「我不去!她是個劊子手!」她焦躁的轉來轉去,兩手在空中亂舞著,整個人處在暴走邊緣。

「她殺了我爸,現在她還想殺我。」謝音兩手捂臉,發出痛苦的聲音。

程琬言拍拍她的肩,柔聲說:「謝音,你得要和我一起面對。」

謝音抬頭兩眼迷茫的看著她,她眼前一片血紅,周圍的場景變了不在是狹窄黑暗的隔間,而是朦朧昏暗的客廳。

她愣愣的站在那邊,聽著不知從哪邊傳來的怒罵聲。

她的意識還飄散在九霄雲外,直到——一隻啤酒瓶砸在她腳下。

謝音低頭看去,她何時赤著腳站在地板上了?她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她回到過去了。

父母喋喋不休的爭吵,摔碎的碗盤,劃破肌膚的血痕,流淌的鮮血……一一在她眼前閃過,謝音難耐的閉上眼,這些結疤的痛苦太痛苦了,她不想被解開傷口在回憶一遍。

謝媽忽然摔門而出,一把推開謝音,謝音被推倒在地手肘被地上的玻璃碎片擦出了血。

「你敢走!」她迎著燈光,依稀看見一個男人舉起了摺椅。

那把摺椅就這樣砸在了謝媽的身上,她嚎叫一聲,趴在地上。男人衝上去和她撕打著。

謝音獃獃的看著,稍刻,她聞見了血腥味,有溫熱的液體流到了她腳邊。她一個激靈連忙縮回腳,但這感覺卻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阿音……」她被一個人抱住,那人喃喃自語,「沒事了沒事了,媽媽保護你,你記住,你愛的人只能為你所有,只屬於你一個人,你要不擇手段的綁住她……」

她瘦弱的身軀被她狠狠地抱著,胸腔被擠壓的叫囂著空氣,謝音卻像完全忘了呼吸,一動不動。

「……謝音……謝音……」

有人在喊她。

謝音皺眉睜開眼,臉上涼涼的。程琬言替她抹去臉上的淚珠,柔聲說:「已經安排好了,明天就去見你媽媽。」

這一次,她在沒提出異議。

回家的路上,謝音沉默的可怕。程琬言發現她時不時會伸手撫摸額頭。

「你怎麼了?」程琬言抱住她的雙肩。謝音臉色蒼白的回頭看她,眼神極其恐怖,她一字一句:「今天我會死,不然就是我殺了她。」

程琬言拍拍她的背,「有我在,不會的。」謝音依然面色慘白。

計程車沉默行駛了半個小時,終於來到謝媽家面前。謝音從車裡看去,便看見謝媽站在門前等著她們。

她同樣面色慘白,垂下的右手微微顫抖著。

謝音盯著她,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看來,贏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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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入膏肓(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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