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曾經榮耀

023 曾經榮耀

夏侯律吸了一口大宴,對身前一個中年男子畢恭畢敬地道:「城主大人,便就是這些人了,這些人來頭可不凡。」

那被稱為城主的人獰笑一聲,看那被圍困住的幾人:「東麟的新皇、皇父與皇太后,還有南垣的大將軍,本城主都收下了!」

夏侯律在那城主身後點頭哈腰,極盡諂媚,道:「那東麟兵強馬壯,十分不凡,如今已經佔了六七座城池,拿下他們,那六七座城池便都是城主您的了!興許還能順藤摸瓜,到對岸去拿下東麟!」

如今的夏侯律完全沒了曾經那尊貴不凡的太子模樣,面容憔悴,神情詭異,逃亡大半年,他早已經成曾經那高高在上的太子,變成了如今的卑微小人。

本是逃不過那當兩腳羊出賣的命運,誰知道上天眷顧,竟然讓他在這隋陽城看見了七爺一行人,這是送上門來的功勞,正好讓他獻給城主,換自己一命。

「城主大人,您看那太后可是個絕頂的美人啊!」

城主捋著兩片猥瑣的小鬍子,看著那幾人之中的木優魚直流口水。

這個亂世之中,有美人也看起來太沒生氣了,眼前這女人頗有靈氣,看來便令人眼前一亮,是個不可多得的尤物,而且還是個太后!

隋陽城城主向來便好色,完全不曾將七爺與司徒玄光等人放在眼裡,目光一直在木優魚身上打轉。

他帶了數百人,而對方只是堪堪數人而已,想拿下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身形忽然一動,便直取木優魚,想親自將那美人拿下。

七爺正護著妻兒,冷不防一個人影便殺至眼前,「尓敢!」

七爺提劍殺了上去,見這批人來頭不小,那城主內力深厚,而且對方有不少高手。

七爺接上了那城主,殺得天昏地暗難分難解,木優魚騎在馬上被眾人護著,她護著荊軻剌。

忽然,『轟』一聲巨響傳來,原來是無名扔了一個雷震子出去。

雷震子出動,炸飛了對方數個高手,升騰起了青煙陣陣,眾人只覺得耳膜生疼,站都站不穩。

七爺身子搖了搖,忽然覺得那地面十分不平穩,有些站立不穩,耳朵里全都是『嗡嗡』聲。

一聲聲尖叫傳入了七爺耳朵。

「臨宇!」

七爺透過煙塵看去,正好看見木優魚騎著馬兒消失在了目光的盡頭!

原來是那馬兒受驚了,瘋狂地跑了出去,將馬背上的木優魚和荊軻剌都帶沒了。

「魚兒!」

七爺心急如焚,忙追了上去,誰料那城主從后殺來,數百人將他幾人包圍在了其中,七爺脫身不得,只得眼睜睜地看著木優魚消失。

馬背上的木優魚十分辛苦,一面控制著馬兒,一面還要護著懷中荊軻剌。

荊軻剌也嚇壞了,哇哇大哭,木優魚耳邊只剩下呼呼的風聲、荊軻剌的哭聲和馬兒的喘氣聲,她死死地護著荊軻剌防止他掉下去。

受驚的馬兒根本停不下來,直跑了大半天才安靜了下來。

木優魚將那嚇壞的荊軻剌抱著下了馬背,打量四周,見此處是完全的陌生,她從未來過,荒無人煙,不知道多少年不曾有人來過。

她抬頭看那天空,天色已晚,烏雲密布,完全不知道東南西北。

完了,迷路了!

而且此處還是荒郊野外,木優魚懵逼了,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一邊哄著荊軻剌一邊找出路,還不忘將那馬兒牽著。

母子倆在這荒山之中顯得十分形單影隻,幸得她的包袱還在,裡面有銀錢吃食換洗衣裳,還有一把刀,就成了她身上唯一能護身的東西。

走到了天黑,還是沒能尋到七爺等的蹤跡,原先的來路也找不到了,更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

木優魚一路尋進了一個荒村裡,那村裡已經沒有人煙,只有荒蕪的土地和地里腐爛的罌粟叢,還有即將倒塌下來民房。

木優魚尋了個避風的地方坐下了,便開始生火,幸好身上還帶了一些乾糧,湊合著還能過一天。

荊軻剌今日被嚇壞了,圓臉蛋上還掛著淚珠子,木優魚摸摸他的腦袋,哄道:「沒事,明天爹爹就來找我們了。」

荊軻剌抽噎兩聲,默默地咽了兩口乾糧。

火堆升起,母子倆默默無語地對著火堆吃東西,忽然一陣地動山搖,破屋外傳來『嗷』一聲,木優魚一抬頭,正看見一雙綠油油的狼眸,一股惡風迎面撲來,將她直接撲倒了。

「嗷嗷嗷嗷!」

哈士奇嚇壞了,激動的將那碩大的腦袋往木優魚懷中拱去,還一邊發出嗚咽聲。

「鬼焰你怎麼來了?你爹呢?」

木優魚興沖沖地出去看,卻什麼都沒看見,原來是哈士奇自己找來的。

更可惡的是,它還將馬兒給嚇跑了!

木優魚懊惱極了,可看那哈士奇小鳥依人的模樣,又捨不得發火。

哈士奇雖然個頭大,但是膽子小極了,大概是跟著木優魚們追來的,狗毛上全都是露水,一尋到木優魚便一直將腦袋埋在她懷中,還一邊流眼淚,比荊軻剌還嬌氣。

「好啦好啦,不哭了!不哭了!」

哈士奇還是傷心,從木優魚懷裡出來,又去了荊軻剌懷裡,荊軻剌抱著它也是哄,哄著哄著,一人一狗便睡著了,木優魚護在荊軻剌身邊,也小小的睡了一會兒。

睡了一會兒。

第二日,兩人一狗又出發了,木優魚牽著荊軻剌的小手沿著那看似是大道的大道往前走著,她自己也不知道這能走到哪裡去。

當務之急,是先尋到城鎮,他們的乾糧只夠吃上一頓,幸好木優魚的錢袋裡還有一些碎銀子,足夠他們做路費回青陽了。

算那時間,此地回青陽騎馬都要走上兩三日,而且木優魚也不認識路,便更不知道得走多長時間了。

中午的時候,母子倆在路邊的水潭上喝了點水,木優魚便將自己的面給塗花了,將那首飾都收了起來,化裝為一個乞丐。

路上必須得做偽裝,不然他們這孤兒寡母的,很容易就會被人看給盯上了。

荊軻剌喝了一點水,也將自己的小臉蛋給圖了一層污泥,還道:「娘,不如你打扮成人販子,我打扮成被你拐賣的大胖小子吧!」

「瞎說!」木優魚一便將自己的衣裳撕碎成破破爛爛,在將自己的脖子臉都圖了污泥。

荊軻剌又道:「那你扮娘子,我扮相公!」

木優魚忍不住笑了,捏捏他的小臉蛋:「你不怕你爹打你嗎?」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哈士奇也在水潭邊上的淤泥里打了滾兒,把自己渾身的毛髮都遮住了,形同野狗。

處置完畢,這一家三口才算是又出發了。

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走了一整天,一個人煙也無,路上連個活物都看不見,母子兩人一狗整整餓了一天,一直到天黑的時候,才算是看見人了。

天黑的時候,前方又一個荒村,木優魚拎著荊軻剌過去過夜,才一走進那村裡便走出來幾個人,男男女女都有,打扮還算是乾淨整潔,衣裳也不少十分破爛,在這亂世之中就算是比較好的了。

「你們是誰?」

木優魚扮的是行乞婦人帶著孩子,忙氣若遊絲地道:「大哥大姐,小婦人家中家破人亡,只剩下小婦人與小兒了,我們準備去青陽城投親,今日正好路過這裡。」

天色太晚,木優魚完全看不清那幾人的模樣,只是聽一個男子道:「若是你們去青陽城,方向已錯,這裡到青陽城至少四五日的路程。」

木優魚無力地嘆了一聲,道:「我們一路走來一兩日不曾見人煙了,竟然不知道走錯了。」

她也入了那荒村之中,自己選了個地方,尋了些乾柴來就地生火,可惜沒吃的東西,母子倆都餓了一天了,肚子里火辣辣的。

又看見那對方一波人在吃紅薯乾糧,還在烤野雞,荊軻剌路都走不動了。

木優魚這裡倒是有銀錢,可是怕露財之後招了禍患來,遂拔了個銀簪子,讓荊軻剌去換點東西回來。

那銀簪子是自己身上最不值錢的首飾了。

一會兒荊軻剌回來,抱著幾個大紅薯,還有個雞腿,喜滋滋地:「娘,他們說不要我們的簪子,給咱們幾個紅薯和雞腿。」

木優魚忙牽著荊軻剌去給人道謝,見那一撥人足足兩百餘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似乎是拖家帶口遷徙。

木優魚忙於眾人道謝,那領頭的一個年輕人道:「你們若是去青陽城,須得朝南方走,我們正從南方來,南方如今太亂了,民不聊生,我們不得不舉家搬家。」

「那你們這是準備要去何處?」

那年輕人嘆氣,道:「自然是往北走,越往北與東方走,越走越是繁華,總能尋到活路。」

看這一個大家族,人口眾多,看似有些家底,定然是一方名門望族,如今也實在是沒活路了,只能往北邊搬家了。

在這一家子臉上,木優魚看見的儘是絕望和迷茫,這死氣沉沉的軒轅大陸,不如什麼時候才能迎來真正的春天?

見眾人那垂頭喪氣的模樣,荊軻剌十分自豪地道:「跟我們去青陽城吧,我爹就在哪兒!」

那年輕人搖頭道:「我們已經決定了去了北方上官家的地盤,那裡更加繁華,我們也能求得生機。」

木優魚笑道:「不知道小兄弟姓甚名誰,這一飯之恩小婦人銘記在心,總得讓小婦人知曉恩公的姓名。」

那年輕人笑了笑,他十分年輕,只是滿面的死氣沉沉,「恩情談不上,舉手之勞而已,在下關擎。」

關?

木優魚神經一跳,曾經控制軒轅大陸的八大家族之一便有一個關家,可惜,被滅了許多年了,如今早已經不知所蹤。

她開玩笑道:「想必你們便就是那鼎鼎大名的關家了!」

誰料關擎苦笑一聲:「關家早已經是過去式了,大嫂不必再提。」

木優魚咂舌,還真特么是那個關家!

當年軒轅皇族何等強大,竟然被那八大家族聯手滅得一乾二淨,那八大家族也該不是吃素的,看那夏侯家族也是有二十個絕世高手,怎麼的同樣的關家竟然落得這般下場了?

看那兩百餘人,完全看不出半點高手的模樣,一個個雖然不是特別落魄,但關家無論如何也不該是這個模樣的。

這幾十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的一個大族成了如今這個模樣?

難不成真的是抽鴉片抽窮的?

果然沾上那鴉片就不會有好下場,就算是關家也一樣!

關家如今窮了,不管他之前如何,如今就是一群喪家之犬,跟木優魚想象中的完全不一

的完全不一樣了。

她便與關家在一起過了一晚上,還蹭了一頓飯。

誰料,半夜的時候,忽然有『噠噠』的馬蹄聲傳來,還有喊殺之聲傳來,木優魚驚起,見關家青壯年已經沖了出去,見那黑夜的曠野之中到處是火把。

「有山賊!」

關家之人大喝,將老弱婦孺等護在了後面,青壯年全部沖了上去,木優魚偷偷地看了一眼,見那山賊的規模似乎是有點大啊!

關家這點人似乎是不是他們的對手!

昏黃火把照亮一方,木優魚能看見關擎正與一個年輕男子過招,那男人手中一把戰劍,關擎手中是一把長刀,你來我往,不相上下。

那山賊拚命地想沖入這荒村之中,關家人則是拚命地想攔住他們。

就在這個時候,木優魚悄悄地遁到了暗處,還牽走了哈士奇。

兩撥人正酣戰之中,關擎一下子便將對方的領頭之人認了出來。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死狗!」

那對面的首領是個脾氣十足的男人,大怒道:「呸,爺爺我是史家第二百三十代傳人,史苟,石陽城城主!」

關擎不禁冷冷一笑道:「你史家不比我關家好,還吹什麼牛皮!」

「爺爺不管,把糧食和錢留下,人走,爺爺我今天不想殺人,別逼我!」

如今糧食比人命還值錢,關擎肯定是不會交出糧食的,使出全力與那史苟大戰。

史家曾經也是軒轅大陸八大家族之一,曾經那也是風光一時,佔據了寬闊的領地,如今一切都變了,大家都是喪家之犬,可比在乎那品種問題。

糧食就是命,奪糧就是要命,兩家焉能不拚命?

關擎與史苟兩人實力相當,居然戰了個平手。

忽然,野地里忽然跑出一頭巨大的狼來,身軀高大異於一般野狼,一雙幽幽藍的眼珠子盯著眾人,透著無比的兇殘與冰冷。

那野狼的身邊,還跟著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踏著月色前來。

野狼朝天一嚎,聲震四野:「嗷嗚——」

嚇得那正酣戰的眾人紛紛停手,各退一步,警惕地看著那巨狼。

巨狼一雙海洋色的眸子緊盯著眾人,巨大的嘴巴張開,居然說話了。

「爾等無知凡人,休得再動刀戈!」

那狼嘴巴一張一合,居然說話了!

眾人目瞪口呆,看看那狼,再看看她身側的女子,見那女子嘴巴都不曾動,而且那狼吐出的是個年輕男子清朗無比的聲音。

「世道淪落,天理凋零,爾等凡人妄造殺孽,有此報應也是活該,活該!」

那身側的女子還是不曾說話,可是那狼的嘴巴還是一張一合。

此時眾人總算是相信了,是那狼說話了。

國之將滅,必有妖孽,天下大亂,必出邪祟!

那史苟嚇得倒退兩步,覺得此事邪門,提高聲音給自己壯膽:「嘟!那妖怪是何來頭?小心爺爺我一巴掌結果了你!」

那滿面憤怒,道:「本座乃狼神,憐你世人凄苦,特地出手相勸,爾等竟然如此冒犯與我,當真該死!護法,與本座教訓教訓這不識真神的東西!」

見那狼身側的女子一揮掌,磅礴內力透出,竟然隔空打出一掌,將那史苟打得『啪』一聲,左臉上已經是一個巴掌印。

好強大內里,好快的身手!

史苟與關擎皆是失色,不管這女子什麼來頭,這身手已經遠遠凌駕於眾人之上!

還是關擎率先跪下,恭敬道:「多謝狼神大人現身提點!」

軒轅大陸的人還是十分信神的,對於傳說中的神有一種天生的畏懼。

關擎是寧願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

只是怎麼覺得,這狼和那女子,長得有點像今日晚間才遇見的木氏和她的一條狗?

難道她是深藏不漏的高手?

史苟被一巴掌打懵了,此時也是慌忙跪地道:「小人無心冒犯狼神大人,求狼神大人贖罪!」

那一邊的自然就是木優魚和哈士奇了,七爺抓了夏侯家幾個絕世高手,剝了內力出來,木優魚也得了一些,她空有一身內里卻無法使用,但若是在異能的幫助之下,還是能將這一身的強大內里使用得爐火純青。

此時正用腹語假裝哈士奇與那兩撥人說話,繼續無限威嚴地道:「今日你等互斗驚擾本座神架,且速速退去,莫等本座發火!快快退去!」

關擎是明白了木優魚的一片苦心,道:「狼神喜怒,我等自去。」

說罷,便率先退了去,木優魚就等唬住了那『死狗』讓他也退開,今日這事情便就了了,自己也算是報答了關家的一飯之恩。

但是沒想到,那史苟忽然沖了上來,死死抱住哈士奇,『嗷』一聲,哭得涕泗橫流。

「狼神大人,求你救救我們吧,我們都快要餓死了!」

------題外話------

冷死了卧槽,晚上在電腦前碼字,一邊碼字一邊咳嗽一邊流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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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帶著瀟湘去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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