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信物
「師尊不要擦嘛,不要擦。」天沉撒嬌又無賴的聲音不斷的乞求著。
紫逸發現他臉上有紅色的唇印時已經到了傍晚時分想擦掉卻經不起天沉一直再的耍賴,她想借這個唇印表達佔有慾和宣布的意思他都明白。
使分他讓她沒有安全感了,可是……紫逸苦笑道:「帶著這個唇印你讓為師怎麼出去見人啊?」
「那師尊就永遠不要出去見人好了。」
天沉隨口這麼一語,不經意間卻說出了最最真實的感覺。他們的感情是見不得光的,現在她只希望與師尊尋一個世外之地,過著只有他們兩個人,不在理會俗事的隱居生活。
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師尊有太多太多有的責任,也有許多許多放不下的,她不能這麼自私。
紫逸輕嘆一聲,她心中所想的他都明白。
「天沉……」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安慰她了。
「不用說了,我都理解。」天沉忙收斂心緒,笑得十分勉強:「我去的師尊打水洗臉。」
看她這般失魂落魄的樣子,怕是又要躲到個無人的角落裡偷偷的哭吧。
「天沉。」紫逸連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將將他她攔住,看著外面即將黑透的天色,她怕是又要行動不便了。
「天快黑了,何況出去這個印記不一定要用水的。」說罷,紫逸很順手的從天沉的袖袋裡抽出一方絲絹,憑感覺用絲絹在臉上擦拭著。
「這裡、這裡……」天沉在一旁小心的指導。
可是紫逸怎麼擦都擦不幹凈,反而塗抹得更均勻了。
「是這裡……」
「還有這裡,不對……」
紫逸只的輕嘆一聲,將絲絹交予天沉:「你幫我吧。」
天沉捏著絲絹,紫逸彎腰配合的低下頭伸到天沉面前。
天沉小心翼翼將手絹抖了抖,折成方形的小塊,輕柔的那在張讓他她心動的神顏上擦拭。
如春風拂面一般的溫柔讓他舒服的閉上了眼睛,天沉無疑是溫柔的,但他卻從來不知道她的溫柔可以沁出水來。
「師尊,好了。」天沉輕柔的聲音傳到他的耳邊。
「好了?」紫逸開眼睛便看著手中絞著手絹,十分不自在的天沉,習慣了師徒相處的模式,現在變成了戀人她還有些不習慣。
他是他的師尊,也許這個也是他應該教她的吧!
相互定情的兩個人應該接下來做什麼呢?紫逸心中微思,好像是交換定情信物吧,眼光瞄到天沉熟手中的手素絹主意就定下了。
天沉眼前一閃,手中的絲絹便被出抽走了,然後看見師尊將絲絹藏入袖中。
「師尊,我的絲絹,還我絲絹!」天沉小聲的嚷著,她倒不是吝嗇一條絲絹,關鍵是那絲絹還臟著呢。
「你不是應該將它送給為師嗎?」紫逸說的理所當然,難道交換定情信物不是以這種方法模式嗎?
天沉完全不能理解師尊突然起來的動作與心思,這是什麼神開展?
紫逸輕輕的咳了一聲,顯得十分不自在:「作為交換,為師將這個給你。」語畢,只見他雪白的指腹出現一個黃豆大的小紅點,是一顆血珠。
血和頭髮是人和神身上最強的靈媒。
「去她那裡吧。」紫逸對那個顆血珠說了一句,好像它是一個人一般,那孤立無主無法回歸愛魄全完融於血珠中,慢慢的起飛,飛到天沉面前,穿過層層衣衫,落在天沉的左胸前,心臟的位置上。
天沉突感心口一燙,彷彿有什麼東西化進了身體血液中,刻骨銘心。
灼熱的感覺慢慢的退散,天沉毫無顧忌的撐開自己的衣領望里瞧,左胸口上多了一顆硃砂色的小紅點。
「師尊,這是……」
「這是緣牽痣,有和發緣同樣追蹤效果之外,若有危險或者心情過於激動,就算為師在千里之外也能感覺得到,甚至它還可以幫你化險為夷……」紫逸細細的說明,一面幫天沉撫好凌亂的衣領,眸色黯然了許多,當著他的面扒衣服這丫頭到底有沒有自覺呀?
有了這個東西師尊可以救她危難於千里之外?
有了這個東西師尊可以在千里之外以感受到她強烈的情緒?
「若師尊有危險或者情緒強烈時天沉可以感受的到嗎?」天沉小心的問道,她希望這種事是相對的。
紫逸點頭:「有了這個可以增強我們之間的心靈感應。」
天沉一陣歡喜,隨即又問道:「師尊為什麼要給天沉緣牽痣?」
她的一切都是師尊給的,很小很小的時候便開始了,她雖然明白緣牽痣的含義,但是還是希望他親口說出來。
紫逸的面色變得很不自然,道:「就當時是做交換吧。」
交換是什麼?剛才那條手絹嗎?
天沉恍然大悟,又忍不住的問道:「天沉可以當它做定情信物嗎?」
紫逸有些無語了,以前感覺天沉還是遲鈍一點好?但是現在又感覺天沉遲鈍一點真的好嗎?
天沉忽然想起小時候送師尊的一條紅繩,那時候她對師尊的感情還十分的懵懂,但那條紅線繩畢竟是凡品,師尊帶了幾年以後就斷了,她當時還傷心了很久很久……
忽然想到師尊剛才拿的那條手絹也是尋常之物,天沉一陣心急,馬上急匆匆地翻箱倒櫃一番,紫逸看的一陣傻眼這又是怎麼回事啊?
「就是這一條。」天沉翻出一條素色的絲絹,在手中一陣招搖,猶如晃動著一面勝利的旗幟。
那是天君絲織成的手絹,可以千年不朽,萬年不化,與成塵不然染,與火不熔,而這種東西仙宗里只有天沉和天若才有的。
「師尊……」天沉幾乎無法開口了,以送出去定情的信物可以要回來換別的嗎?
因為天成沉太可愛了,所以是師尊也很天沉大方。
這是什麼邏輯啊?摔!
好吧!定情信物終於交換完成。
下來該幹什麼?紫逸心中考慮著,應該是改稱呼了吧!他叫的天沉名字好像沒有問題,可是天沉一直師尊師尊的叫他,問題好像不小啊?她不會忘了我的名字吧?紫逸心中暗暗的這麼想。於是就問了。
「天沉,你可記得為師的名諱?」
「當然記得,真的名字叫做紫逸。」天沉認真的回答,這個問題當然難不倒她。
但是看師尊別具意味的笑容時,天沉感覺自己被騙了。
「再叫一次。」
「師尊。」
「不是這個?」
「那叫什麼?」
「是名字。」
「噢,師尊。」
「叫是讓你叫我的名字!」
「我還是喜歡叫你師尊呀!師尊師尊師尊……」
「……好吧!,隨你吧!」
天沉對這個師尊稱呼很執著,紫逸對師尊這個稱呼很鬱悶。
天色終於黑透了,天沉背部的傷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怎麼了?」紫逸想用指腹拭去她臉上痛疼難忍的表情。
天沉眨了幾下迷茫的琥眼,望進師尊的擔憂的雙眼裡,擠出個柔弱的微笑:「都是些舊傷,不礙事。」
「給我看看。」
看紫逸對自己忽略她的舊傷有些生氣,在天沉看來在眼前俊臉都在他眼前不斷有有放大,天沉看的出神,肩頭有絲涼意,她才發覺不對勁,猛的一看,師尊已經掉了她的上衣!
「我沒什麼事,不用查看!」天沉雙頰泛紅,兩隻縴手怎麼擋都擋不住,身上上衣轉眼間被脫到只剩白綠肚兜跟長褲了,不由得轉過身子爬在床上,隨手又要拉被子了……
「別動。」紫逸按住她扯棉被的手,從床邊拿起昨日用過的藥膏,口中帶著微微的責備之意:「翅膀沒了,力不斷的泄露,還說自己沒事……」
師尊怎麼知道這些?難道昨天晚上……
天沉頓時感覺自己身上的皮都熟透了,揪起棉被遮塞著在胸前,聊勝於無。
溫暖指腹沾了點藥膏,真的塗抹在光滑如玉的背上,一想到是那位東皇公子送來的葯,紫逸語氣就不對了:「雖然東皇公子還有些可取之處,但是他來路不明,以後不許跟他來往了。」
「呃!」
師尊這麼粗暴的不許她和別人來往這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是凌兒,這一次是……
忽然間好像發現了什麼,是遵旨是在吃醋嗎?
天沉酡紅的雙頰,此時卻開心的像只吃到奶油的貓兒。
擦完藥包紮好后,紫逸拉過床上的鴛鴦錦被,慢慢包住天沉,攬著她,手伸到棉被中與她交握,兩人含笑互視,看見對方眼中只映出自己的身影。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天沉覺得能這樣與他靜靜坐在一處就很享受了,若能天天如此,此生不復他求。而讓她快樂,而她幸福便將一身清修盡付亦無悔。
*
清晨時。
紫逸剛一睜眼就看見天沉正坐不銅前梳妝,突的對他嬌嗔般的一笑,天沉道:「書上寫的,你今後要替我梳頭畫眉。」
紫逸戲謔一笑說:「是哪本書上寫的為師怎麼不知呀?」
「哼!」天沉頓時氣鼓彭的,臉頰也變的胖胖的可愛非常。
「好了好了!我是怕我別手笨啊。要是把你畫得丑了,你可別哭鼻子啊!」
天沉說:「我才不會哭鼻子,大不了洗了重來,畫到我滿意為止。」
紫逸聽了這話也笑了,卻無意間做了夢中之事,卻不知或喜或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