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感覺幽默感是天生的,比如說,有些人,你一看見就會想笑。
「哎呦,我說你怎麼這樣,我大好青年的,不在野外戶外呼吸新鮮空氣,要在那個小籠子里聞屁...二氧化碳啊」
「cut」,楊一妡拍了一下板,舉起手示意可以了。
隨後她才敢隨心所欲的笑起來,第五天太逗樂,她果然沒選錯人,儘管台詞不是最搞笑的,但是從他嘴裡蹦出來,就莫名有種喜感。
「還笑,快到你上場了吧」,第五天扯下了頭上的一頂帽子,嗯,為了增強喜劇效果,楊一妡還特地在帽子上寫了「好學生」三字,看起來,也是怪好笑的。
「還笑」。第五天佯裝怒目,瞪了她一眼,十分傲嬌的說道,「快點滾上去」
楊一妡除了當整場的總導演外,還客串了一個小配角,負責的事情也容易,就是一個勸第五天重新上學的好人,不過有些鬱悶的是,第五天那個傢伙還特地給她加了一場戲。
在勸人的過程中,楊一妡扮演的好人被第五天扮演的好學生不小心碰到,流鼻血了。
真虧他想到這個,楊一妡默默地拿著兩條大紅條,貼在鼻子上,佯裝流鼻血。
為了小品的效果,流鼻血也是假的十分搞笑。
「好了,各單位注意,開始」
老虎不在家,山雞當鳳凰,這個第五天竟然裝起了導演。
楊一妡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隨他去了。
整個小品不過十五分鐘,楊一妡就出來一分鐘,沒多久,就排練完了。
「今天就這樣吧」,她收了東西,朝一旁筋疲力盡的同學說道。
這段時間為了趕小品,大家都忙瘋了,下午放學也不回家,就在附近吃個飯就繼續排練,然後到七點就上晚自習,真是累壞了。她欣慰的笑了笑,隨即朝他們說道,「大家都辛苦了,明晚就可以解放了,演完我請大家喝東西啊」
「耶...」
「噢耶...」
「班長大人,萬歲」
她話音落地,全部人都興奮歡呼起來了,其實人人都請的起那一杯飲料,只是是別人請的,又是慰勞這段時間的辛苦的,所以顯得特別不同。
此時也已經下午六點半了,還有半個小時就上晚自習了,楊一妡想了想,還是去了趟小店,最近她覺得特別容易餓,五點才吃的晚飯,現在肚子就有點空空的了。
去到小店,用飯卡隨便刷了個麵包牛奶,她邊咬著,邊抄了近路,往教室里走去。
「各位尊敬的來賓,各位敬愛的老師,同學...哎,不對,再來一遍,各位尊敬的來兵,各位親愛的老師,同學,歡迎來到今晚的元旦晚會,我是你們今晚的主持,孟拓之」
呼~
他一口氣念完,頓時鬆了大大的一口氣,明晚就是元旦晚會了,今天他必須要念得順溜。
「咳咳...」
在一旁聽了許久的楊一妡,故意咳了幾聲,從陰影里走了出來。
「啊」,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十分驚訝的說道,「你怎麼在這」,他明明挑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啊。
「呃...」,楊一妡有些不好意思的揮了揮手中的麵包,指了指下邊的小店,說道,「就,剛好買了個麵包」,呃...她好像有些打擾到他了。
「哦」,他點了點,有專心的看著手中的稿件,嘴巴念念有詞。
「其實,你已經念得很好了」,她想了一會兒,還是留下來,跟他說道。
「沒有」,他很沒自信的搖了搖頭,有些沮喪的說道,「我還很不熟練呢」。
早知道自己不行,他當初就不會攬下這個活了,他心裡暗嘆。
果然人貴在在有自知之明啊。
「不是啊」,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的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其實,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換做是我,可能上個台,我就已經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了,噢,不對,可能在上台前一天就已經緊張地睡不著覺了」
「怎麼會呢」,他大聲反駁道,「你很好啊」
「我也覺得你很好啊」,她抿著嘴,笑了笑,接著他的話,繼續說道,「而且,我覺得一個優秀的主持人,不在於對台詞的熟練,而是臨場的發揮」。
說著她停了下來,認真的看著他說,「所以,我覺得你可以的,加油哦」
她說完還做了個加油的手勢,還附贈了一個堅定的小眼神。在上課鈴聲中,咬著麵包狂奔。
留下原地的他,哭笑不得的搖著頭,繼續背台詞。
太陽東升西落,沒多久,夜就擦黑了。
楊一妡他們班抽到的序號是9,不前不後的,倒也是個好籤,而且她看了看前面的節目單,多數是唱歌跳舞,現在他們出個小品,倒也顯得眼前一亮。
嗯,勝算滿滿的,後台的楊一妡信心十足的握緊了拳,給了自己大大的加油。
「楊一妡?」
忽而,後面傳來熟悉的女生,楊一妡下意識的扭過頭去。
「好久不見」,張慈深呼了一口氣,有些緊張地說道。
「嗯嗯」,楊一妡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有些僵硬的笑道,「好久不見」
「呃,你們是幾號?」,見她沒有繼續說話,張慈連忙起了個話題。
「呃...」,楊一妡皺了皺眉頭,但很快舒展,她指了指張慈手邊的節目單說道,「那不是有嗎」
「哦,對哦」,張慈故作輕鬆的拍了拍頭,笑著說。
抽籤很早就抽了,更何況她們之前有綵排過的,張慈所在的四班排第八,他們的前面,她不可能不知道,她到底要幹什麼?
楊一妡沒有說話,只是認真的盯著她,看著她的笑容逐漸變小,最後變成一條線,臉色冷淡下來,恢復那個平日高傲的張慈。
「其實」,她支吾了一下,隨後鼓足了勇氣,低下頭,看著地面,輕聲說,「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楊一妡平復了剛開始聽到的驚愕,隨後冷靜的跟她說。
「我有」,她聲音漸揚,抬高頭,看著她,說道,「我很抱歉你臉上的傷,還...還有你們的分開」,她眼裡充斥著愧疚,整個人看起來很是不安。
「我很早就想跟你...道歉了,只是我...我一直做不到」,她斷斷續續的說著,手更是激動的揮起來,繼續說著,「其實那天,我就在窗戶旁邊,其實,如果我那天拉了你一下,你就...」
「其實你不必愧疚」
楊一妡猛地說了一句,打斷了她。
「你沒有任何義務要幫助我」,楊一妡眼裡的光閃爍了一下,隨後又黯淡下去,說道,「而且,我們的分開,跟你一也沒有關係」。
「但是如果那天,我能拉你一下,那你...」,張慈激動的說著。
「我很高興你這份心意,但是你真的不需要跟我道歉」,她再次開口打斷張慈,語氣十分堅定。
「你就不肯原諒我么?」,張慈卑恭的拉著她的手,近乎哀求的跟她說道,過去的一年裡,她帶血的面孔常常會出現在自己的腦海里,甩都甩不掉。
唉~
楊一妡深深地吸了口氣,無力的朝她說道,「這根本不存在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問題,而且...」,她想了想,決定還是將話說完,「而且,我們根本不是同一路人,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所以,如果你幫了我,我會很十分感謝你,而你不幫我,我也不會怪你」
......
她說完后,彼此都沒有出聲,靜默了幾分鐘,空氣中充滿了讓人壓抑的氣氛。
「打擾了」,張慈眼神獃滯,面無表情的說完,轉身走了。
剩下楊一妡十分無奈地站在原地。
「你何必把話說的這麼絕」
呃?
楊一妡聞聲望去,看見陰影中緩緩走來的程以。
楊一妡瞥了他一眼,隨即無力地垂下眼帘,說道,「關你什麼事」
「不要叉開話題」,程以食指揮了揮,說道。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楊一妡挪了兩步,躲開了他的視線。
「其實說一句原諒的話,也沒有那麼難吧」,程以走前了兩步,擋在她的前民啊,狐疑的說道,冤家宜解不宜結,這樣把話說絕了,並沒有多好。
楊一妡見自己的路被阻,沒好氣的朝天翻了個白眼,她又怎麼不知道這個淺顯的道理,只是有些人註定不是跟你一路的,你又何必要強迫自己。
當初學跳舞時,她就知道自己跟張慈的差別,一個高傲如張慈的,是不會有任何真心朋友的。
而她也不想做些什麼酒肉朋友,表面朋友,她原來想著,自己跟張慈能在遇到時,彼此笑著打個招呼就可以了,而現在,張慈明顯是想打破這種平衡,跟她做個「真心」朋友
而這個,恰恰是她不想給的,她不想要個站在一旁觀看的真心朋友,當時可是,連一向沉默膽小的紀媛都站出來幫她說話的。
「快點讓開,我準備上台了」,她眼帘低垂,輕聲說道。
「那你回答我啊」,程以歡快的說道,隨後又帶點戲謔的說道,「哦,你是不是又想說,我們不是同一路人啊」
他笑得燦爛,卻有些礙她的眼。
「程以,我們一向不是同路的」,她看著他,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