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古人說的好，男色誤人啊。

旁邊的程以，楊一妡無奈地看著天上的月亮，默默得出了這麼個結論。

自從上次跟他在化學實驗室有過這些，那些的過激行為後，程以就好像突然開葷了，經常會有事沒事偷偷地親她，又或者無端端把她拉到無人的地方，然後像現在一樣，偷偷地干著壞事。

好啦，雖然她承認自己是挺樂於其中的，但是內心深處又隱隱有些不安。心裡總感覺這樣不好。

「喂，好了，等下真的遮不住了」，她無奈地輕拍他的頭，雖然現在穿的衣服比較好遮，圍條圍巾就好了，可是在家吃飯不可能圍條圍巾吧，她已經穿了好多天高領的衣服了，勒死她了。

「再不起來我就要生氣了」，儘管楊一妡故作高冷的跟他說道，但卻沒有任何動作。

埋在頸間的程以也只好輕輕地就此罷口，只是在離開時，他又往旁邊的住下了一顆草莓，五顆小草莓圍在一顆大草莓附近，像朵花一樣，特別好看。

「怎麼了」，他抿了抿唇，說道。

「我們不能再這樣了」，她看著自己頸邊密密麻麻的草莓很無奈地說道，程以這廝絕對對種草莓有種難以解釋的癖好，而且還要種的像花一樣，搞得她的脖子像塊地一樣，被他密密麻麻的種滿了花。

真是夠奇怪的癖好了

「嗯？」，他不解的說道。手裡的動作也沒停，將她頭髮撥開，再細細的將她的衣服整理好。

「我們都不是那種關係」，她乖乖的站著，讓他整理，無奈撫著額頭道，「我們已經行為已經過了」，變得同學不像同學，朋友不像朋友，戀人不像戀人，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們這種關係了。

她輕嘆氣。

「我們是戀人」，他漫不經心的說道，彷彿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而他手裡的動作也沒停，他將紅色的圍巾折起，把她脖子圍的嚴嚴實實的，全身上下，只露出白嫩的小臉蛋。

「呵」，楊一妡傲嬌的冷哼一聲，抬起她的小下巴高傲的說道，「別以為跟你接過吻就是我男朋友了」

在那個連啪啪啪都不算什麼大事的年代，接個吻根本就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了，儘管那個年代還沒來。

「嗯」，他眨巴了眼睛，無辜的說道，「我還以為你會對我負責」

噗！

她要嘔血身亡了好嗎？

現在到底是誰占誰便宜啊！！！

楊一妡默默地翻了個白眼，無語的跟他說道，「總之以後我們以後是同學，你不要過來我們班，不能趁別人不留意時偷偷親我，也不能大晚上的，拉我過來這種地方親我，還有...」,她停了下來，義正嚴詞的戳著他的胸膛說道，「特別是不要自稱是我男朋友」

「我沒有啊」，他圈著她的腰，很無賴的說道。他確實沒有，他只是有意無意的宣誓著主權而已。

「程以」，楊一妡收了收臉色，認真的跟他說，「我只想好好地過完這個高中」，她不想要再去摻和他那亂七八糟的關係中，那樣太累了。

「給我點時間」，他忽然正色的說道，隨即將手收緊，把她貼近了自己靠近心臟的位置。

夜晚的學校很靜，不時有幾個學生匆匆的往宿舍方向趕，而各懷心事的兩人也一路無言的走著，默默地出了安靜的學校，來到了無人的街頭。

昏黃的燈光下，一切看起來都有些復古，程以不知不覺中就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那個小姐姐還不是一個嬌氣女孩子的時候。

「你知道么？」，他低頭笑著跟她說道，「我是七歲才搬到現在這個家的」

「嗯？」，第一次聽他提及童年，她有些驚訝。

「嗯，我小時候是在學校的家屬大院長大的」，他雙手□□口袋，思緒遠飄越遠，從這個寒冷的冬天回到了那個炎熱的夏天...

「你為什麼要幫我？」，一個小男孩一本正經的站著，問著眼前這個毫無顧忌的，蹲在地面上吃冰棍的小女生。

「哪有這麼多為什麼？」，小女生嘟著吃的亮晶晶的嘴，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就看你順眼唄」

「順眼？」，小小的他皺著眉頭想了想，那就是說他長的還不錯的意思。

「好了，反正以後我罩著你」，她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隨即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說道，「不過這可不是無償的，以後你得叫我姐姐」，她驕傲的昂起頭顱說。家屬大院里幾乎所有人都是聽她的，罩一個小小的程以，自然不在話下。

「哦」，他獃獃的點了頭，乖巧的說了聲，「小姐姐」

「不行」，她大聲吼道，「把小字去掉」，她必須做最大的姐姐，而不是小姐姐。

「可是，你只大我幾個月啊？」，他偏著頭，說道。

「就算比你大一天也得叫我姐姐，更何況，我怎麼說也是比你大一年的」，她挺起胸膛驕傲的說。她是年末出生的，而他則是年頭出生的，雖然只大了三個月，但是她名義上還是大他一歲。

「但是，我媽媽說...」，他糾結的皺著眉毛，還想跟她說些什麼，可她卻已經打斷他了。

「沒有可是，反正以後你就叫我姐姐」，她很是名正言順的說，眼睛里更是激動的發亮...

「所以這個小姐姐就是郭喬喬？」，楊一妡努了努嘴，問道。

「嗯」，他點了點頭，說道，「不過她以前叫喬亦亦」，他想了想，說道。剛開始時他也是認不出她的，她名字改了，性情也變了許多，不是她主動跟他說起，他可能都不會相信那個有些柔弱嬌氣的郭喬喬是當時的小姐姐。

她真的變了很多。

「那然後呢」，楊一妡眨巴眨巴眼睛繼續問道。

「什麼然後？」，程以狐疑的說道。

「就是你跟你的小姐姐的青梅竹馬故事啊」，她翻了個白眼，朝他不屑地說道。青梅竹馬，然後長大了校園重逢，這是小言情的必備橋段啊。

「哪有什麼故事」，他無語的說，自己從小就是個安靜的主，沒幾天出去的，而他們也不是同歲的，不在一個年級，更沒有機會一起玩耍。

只是那件事情，他一直很感謝她。

「很多故事啊」，楊一妡伸出一根食指說道，「比如說，每天牽手一起上學啊，然後在校門口等對方放學，然後」，她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繼續說道，「還有啊，時不時回去對房家串串門啊，跟對方家長留個好印象啊，再不然呢」，她一把收起了手，別在身後，說道，「日久生情，各自表白，然後在一個月黑風高適合做壞事的晚上，各自交換初吻...」

「哦，交換初吻么？」，他打斷了她的話，狡猾的問道，眼睛里的光在昏黃的燈光下格外耀眼，說道，「你覺得要多月黑風高」

「嗯？」，不知危險的她還特地抬了抬頭，看了看頭上，此時的月亮正被烏雲遮住，這不就是月黑風高了么？於是她興奮地說道，「就像今晚這種...唔...」

她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看著他，他...又吻了自己

月亮被烏雲遮住，昏黃的燈光下兩道身影交纏在一起，相比起之前他熱烈纏綿的吻，這次的顯得格外的輕柔，他這是輕輕地貼著她的唇，久久不放開。

貼著的唇，軟軟的，像棉花糖。

一直到許久，許久，他才放開。

「你覺得今晚夠黑么？」，他嗤笑，月黑風高夜，最適合做壞事了。

「你...你流氓」，聽出他的弦外之意，楊一妡不禁羞紅了臉，嬌羞的說道。

「嘿嘿」，程以曬笑幾聲，隨即將牽著她的手，說道，「家住的近，每天等著對方放學，然後再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交換了初吻，你不覺得我們更是青梅竹馬么？」

「當然不是」，她憤憤的反駁道，「年紀都那麼大了，還說什麼青梅竹馬啊」。他們14歲才認識，這對青梅竹馬年級未必也太大了吧。

「是么」，他握緊她的手，笑著朝她說道，「但是我覺得我們已經是青梅竹馬了」

「楊一妡」，他停了下來說道。

楊一妡聞聲抬頭而去，只見他整個人都背著光，看不清臉，看起來一片黑暗。

可儘管看不見他的臉，楊一妡還是聽到了他那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

「楊一妡，真後悔沒有早點認識你」

接下來他說什麼她也沒有留意，在他說那句話時，她的耳邊就好像失聰一般，聽不進任何話，除了他的那句。

「楊一妡，真後悔沒有早點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