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別人怨天叫地的高三,在如意看來並沒有感覺,不過是作業多了點,老師煩躁了點。
而她唯一感到鬱悶的是,高三竟然要強制住校。
好吧!
住校就住校吧,那她為什麼要選了這麼一個小區?
跟粘人怪楊一諾一個小區,自己一定是瘋了。
穿著一套運動服的她,軟綿綿靠在公園的長凳里,看著遠方的太陽,一點一點的升起,她的嘴角也像太陽旁邊的兩僂曦雲般,微微翹起。
此時,是她一天中最放鬆的時刻。
自己就像個沒骨頭一樣,靠在長椅上,渾身大汗也不擦,像個糙漢字一般,如果現在奶奶在場,一定會背著手,黑著臉,眼睛瞪著自己,還有嘴巴要微微往下,嚴肅的說。
「像什麼話」
她嘴巴微微向下,一字一句的學著奶奶的語氣,那語氣,把自己都逗樂了。
哈哈哈...
她不顧一切的放聲大笑,舒服極了。
「喂...」
啊!!!
「咳咳咳...」
忽然來了個沒眼力的,把笑得正歡的她嚇個正著,嗆起來了。
她輕咳了幾聲,隨後正了正臉色,又恢復了往日一本正經的模樣。
「怎麼在這裡」,不速之客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詫異,那個放聲大笑的女生,怎麼忽然又恢復嚴肅臉孔呢。
「那你呢」,如意端坐在長椅上,端倪這眼前的人。
他似乎沒怎麼打理頭髮,眼前的劉海都半遮住眼了,唇邊有些稀稀疏疏青須,眼睛下邊一圈青色,甚至有些發黑,看起來有些憔悴。
「我?」,楊一諾獃獃的指了自己,隨後嘴邊的笑越來越大,彎成了一個欣喜地模樣。
「做到了」,他忽然蹲下來,雙手撐住下巴,眼睛眯眯,笑得天真的說道,「我做到了」
「什麼?」,她眼眸往下垂,一臉的疑惑。
「我做...」,他張開欲說,隨後又像想到什麼似的,故作玄虛的說道,「以後你就知道了」
「嗯?」,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隨後站起身來,將脖間的毛巾拿出,仔細的擦乾臉上的汗珠,睨了他一眼,隨意說道,「那我走了」
說著轉身就走。
剛走了幾步,她的腳步就慢慢緩了下來。
按照往常,他一定會跟上來,纏著她的,今天竟然沒有?
她想著,隨後加急了腳步,匆匆的轉過彎去,只是在轉身時,飛快的往這邊瞄了眼。
他無精打採的往那邊走著,高大的身影有些佝僂,看起來很沒精神。
他這麼早出現在這裡,還這麼憔悴,怎麼看都像是剛從外面回來。
她想著,看了手腕一眼,才五點半,他昨晚去哪?
她還沒想出他昨晚究竟去哪,但是她每天的晨跑卻被打斷了。
自從上次遇到他后,他竟然也每天一身運動服的,每天在樓下等他。
第一天時,她不想理他,甚至有些不爽,這是每天她最放鬆的時刻,而現在他竟然打斷了,還強行闖入。
為此,她生氣了好幾天!
直到他腳扭傷的那天,她才首次開口跟他講話。
她本來也想裝作看不見,但是那個蠢貨卻蠢得要死,不顧自己扭傷還要跟著她,追上自己的步伐。
所以,她不得不停下來,瞪了他一眼,將他拉到一旁。
「你真好」,他死性不改,手撐在大腿上,看著她,油腔滑調的說道。
她不理他,只是幫他看腳時,手下的力度故意加大。
「嗤...」,他皺眉嗤了一聲,表情浮誇的說道,「你想謀殺親夫啊」
腳扭到了,還這麼不正經,她瞪了他一下,彎腰欲起,不想理他了。
「哎哎,別走啊」,楊一諾有些急了,連忙起身拉起她,可剛站起來,扭到腳就鑽心的疼,他忍著走了幾步,一把抓住了她。
「別啊,我就開開玩笑」,他還笑著,只是那油腔滑調的樣子早已不存。
她看了看他額頭上的薄汗,決定原諒他一次。
畢竟他是病人。
自那次以後,她也逐漸的理他了,有時候也會拿多一瓶水。
每天他都來跑步,往常自由的時間,變得不那麼自由,但是卻有種別的感覺。
只是這種感覺,她卻說不出來。
直到放寒假的那幾天,他莫名的消失了,她路過那張長椅時,還特地的緩了速度,可他始終沒來。
此時,她卻忽然明白了那種感覺,之前的叫陪伴,現在的叫失落。
他有事?
雖然覺得這樣不好,可她卻有些忍不住,不時地過去一妡家,打著看她的名義,其實卻暗暗地留意樓上,可他始終沒有出現。
而她也沒有問。
日子看似平淡的過著,但是她內心卻翻滾著,不停息。
直到那一天,他忽然敲了門。
那種內心的空虛,擔心,無奈,被一種東西填滿。
她覺得翻滾了幾天的心,終於都放下來。
所以當他說著什麼成功的話,她一點兒也沒聽到,當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懷抱時,她破天荒的夜沒有拒絕,甚至在感受到頸邊那有些沉重的呼吸聲時,她還伸出了手,環住了他。
也許是她的不拒絕鼓勵了他,抑或是她的回應鼓勵了他,反正在她環住他時,他身體似乎僵了一下,隨後用力的將她抱緊,帶上了門,像對待絕世的珠寶一般,將她虔誠的放在沙發上。
而她剛一坐下,鋪天蓋地的吻就襲來。
多日的思想就像潮水般,將他和她淹沒,他跪在沙發上,輕輕地描繪她的唇線,濕濕的,溫暖的吻如期落下,他濕熱的舌頭像纏人的海藻一般,纏住了她的香舌,也纏住了她的心。
不知道他吻了多久,只是在他舌頭離開時,她的嘴裡一陣酸麻,隨後頸邊密密麻麻,像螞蟻啃咬般的酥麻,湧上了心頭,讓一向冷靜的她,腦海里竟然一片空白,什麼也思考不了。
一種預感湧上了心頭,她看著他充滿渴望的眼神,輕點了頭。
得到允許的他,露出了一個滿足的笑容,像一隻得腥的豹子,又像是忽然得到糖果的小孩。
他輕輕地啄吻著她的頸邊,稍稍帶涼的手滑進了她的衣擺,給她的燥熱帶來了一絲清涼。
他有些笨拙的解開束縛,一雙大手攫住了她的柔軟,指尖上鍵盤帶來的繭,不時擦過她的嫣紅,給她帶來顫抖。
而她的軟熱更是刺激了他,本來輕輕攫住她的大手,忘情的用力,兩具溫熱的軀體在狹窄的沙發上,重疊在一起,彼此親密。
莫名的感覺,她有些驚慌,雙手用力的環抱他的肩,被他輕輕地壓在沙發上。
四目相對,彼此都感受到了彼此的欲、望,他吻了吻她的眼睛,正要將她的衣服往上帶去時,旁邊卻傳來一聲重物跌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