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Episode 91
次日仁王下午照例去攝影棚工作時,有位工作人員神秘兮兮地拿手肘頂了頂他,「仁王君你啊……我是說你怎麼剛來劇組就對遙毫無興趣了。」
仁王還有點懵,饒是那靈活的大腦也鬧不明白他是想說些什麼?
「又來了,別裝傻了。」工作人員拿出手機,劃開,調出一張照片給仁王看。照片是這樣的,仁王站馬路那邊,二之宮早紀站馬路這邊,兩人對峙著,有點像六七十年代美國牛仔片那樣的氣勢。那人放大了二早的面部,「哎呀」了一聲,似乎很遺憾。
「沒拍清楚,距離太遠了,我們當時可是特地用了長鏡頭,這張糊掉了。不過不要緊,其他人那裡還有別的照片。」
「等等,這是幹什麼?」仁王問到。
「有個這麼好看的女朋友還藏著?太不厚道了,難怪你昨天那麼快完工了!」工作人員玩笑般的錘了錘他的肩膀,「不過看你女朋友的性格,嗯……挺強勢的,難怪遙來攝影棚你都不會多看她一眼。」
「啊其實不是這樣子的。」仁王試圖辯解著,那人大手一揮,很替他可惜一般,垂著淚道:「兄弟,別說了我們都懂的。昨晚的一幕,我們在樓上都看到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仁王:「誒?」
「還拍下來了呢,導演說這就是青春啊!」說著他就去做準備工作去了,留下仁王一臉懵逼。
WTF?!!
他下去后,這群人,包括導演在內,都在樓上拍啊?!平日里一個個強迫症工作狂們怎麼有這麼閑工夫啊?!
這時那人從工作間里探出個腦袋來,睜著他無辜的大眼睛問:「要看嗎?」
仁王雅治卻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玩意誰要看啊!再回想起來只怕會羞到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對!然而那靈活的腦袋瓜子又轉了一圈,仁王笑眯眯地開口問:「能拷貝嗎?」
「當然能!」
這天正好緒方帶著椎名遙來了攝影棚,這首歌遙的鏡頭已經拍完,可是中途換了一次主意,全部重拍的重擔落在了仁王雅治的肩膀上,這其實令他相當抓狂。椎名遙的話,只需要補拍幾個鏡頭而已。
這正是她今日過來的目的。
化妝師正在為仁王雅治做簡單的化妝。她是個年過三十的女青年,姓風間,御姐氣場非常足,獨身,有個五歲大的寶寶,號稱除了自家寶寶以外,全員男性信不過。
風間今天一見仁王就打趣,「喲,仁王少年,昨晚的戲很精彩哦!」
仁王雅治的表情凝固了一秒,很快說到:「風間桑請不要調戲我,你在家裡的兒子會傷心的。」
「哈哈哈,放心啦,這點節□□還是有的,我不會對未成年的你出手的。」
說是讓人放心,語調卻一點都不讓人放心。很快風間又說到:「仁王少年你是網球部的吧?平時日晒雨淋的情況也挺多的吧?……可惡你皮膚還真不錯啊滿滿的膠原蛋白。」
「風間桑,你這麼誇我我也不會高興的啊。」仁王隨口回到。
「你懂什麼?在這行,皮相就是資本。這張臉往鏡頭面前一站,就有全國的傻妞們為你前仆後繼。」風間化妝刷的力道稍微加重了那麼一點,很為仁王可惜,「順便我還在教你如何回去誇女朋友,不要太感謝我哦,暫時不收你學費。」
「是啊,這一行皮相就是資本。」此時忽然有一道男聲加入,仁王睜開眼睛,看一名帶著金邊眼鏡桃花眼的青年走來,西裝一如既往的筆挺,來者是緒方,椎名遙的經濟人。
之前仁王沒怎麼參與娛樂圈的事,不太清楚緒方在這行到底是多麼有名,難怪當時拒絕的時候,緒方整整愣了好幾秒。
緒方接著說:「這幾日拍攝還適應嗎?怎麼樣仁王君,心意有沒有改變?」
他並沒有讓風間停止化妝的進度,於是風間讓仁王閉上眼睛。仁王雅治樂得這麼做,緒方那控制狂,在他眼神之下還挺有壓力,雖然自己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暫時沒有,不得不說這工作真的不是常人能做的。」仁王說到。
「不過仁王君完成的很不錯。」
「是啊是啊,少年你不知道在鏡頭裡看是有多震撼!」風間立刻插話到,她一直覺得如果在MV之後,這少年不再出現於熒幕,是觀眾的損失。
「學校工作兩頭跑,很吃不消啊。」仁王不軟不硬地回應著。
「啊是嗎。」
緒方的視線在銀髮少年身上游移,少年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好似真的如此想著一般。緒方知道椎名遙和仁王的女朋友,也就是二之宮家的那位大小姐關係一直不錯。最近意外地從遙和二之宮早紀的電話中,聽到了一點點風聲。
仁王雅治似乎改變了想法,決定繼續演藝圈的事業。
雖然他回答的滴水不漏,但緒方還是直覺性地認為,仁王已經改變了想法。緒方的自負讓他不再說下去,同時他也覺得仁王雅治,滿口謊言,實在太適合做一名演員了。
仁王的確改變了想法,他想要成為一名演員。
倒不如說,不一定是一名演員,只要不是歌手,其餘的都行。這個圈子別的沒有,一直都堆滿了名聲和鈔票。
現在這階段,恨不得將來每個禮拜都飛英國,誰不想鈔票越多越好?
一旦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仁王雅治就開始找下家了。
緒方所在的ACE第一個被否決掉了。
打死也不要緒方成為自己的經紀人!仁王是這麼想的。正是和他一起工作過,仁王才更加深刻地認識到了緒方的控制欲。
不得不說,自己和那個男人之間的氣場,相當不和,當然不僅僅是這個原因,這點小事仁王還不會放在心上。重點是,緒方那樣的控制狂,只怕不用一個月,他就能因為不聽話,被緒方分分鐘雪藏。
這時風間宣布了他的妝已完成,今日的工作,也在此時開始了。
……
休息日的時候,仁王雅治和二之宮早紀見了一面。
除開學校里的短暫碰面,這是他們兩個自冷戰後第一次約會。
他們兩個也沒去別的位置,仁王來二早的公寓找她。
五年,那是一段相當漫長的時光。這且不說,光從日本直飛英國就要13個小時,雙休日就夠飛過去,見一面,大概幾個小時,再飛回來。
本來他非常正經地來,腦袋裡嚴肅問題裝得滿滿,一點下流的想法都沒有。一開門就看見長得像個小天使一般的二之宮早紀,穿襯衫百褶裙套頭毛衣,顏色還是禁慾的灰色,讓他進來后把門一下子帶上,一臉天真地提議到:「你說,你是要先洗澡,先吃飯?還是……」
說到『洗澡』她先伸出左邊食指,『吃飯』時她右伸出右邊食指,忽然天使勾起一個邪性的笑容,兩隻食指齊刷刷地指向自己,語速一下子放慢,尾音長得勾人……
「……還是先吃我?」
老套得不能在老套的梗,但就是管用。仁王只覺得腦袋充血,一下子把她推到牆邊,微微偏頭吻上她的唇。
深深的,**的吻,呼吸之間帶著潮濕的熱氣。
仁王把她抱到鞋柜上。
衣服都幾乎完好無缺,只有最深入骨髓的渴望,伴隨著加劇的喘息,到達了頂點。
一個多月的不聯繫,讓彼此的身體都陌生了起來。二之宮早紀一直看著仁王的眼睛,那雙好看的眼睛最後的時候像是某種獸的瞳,那是一種非常赤/裸的眼神,溫柔而殘忍,即像是盯著獵物,又像是看著情/人。
這讓早紀升起一股戰慄,滿足的同時,在那之下卻隱隱有著恐懼。
剛完事時二早腿軟,仁王抱她去洗澡。二早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裡,聲音比平時要軟糯,有點撒嬌的意味。
「仁王君不是也……」
「雅治。交往這麼久也是時候叫我下面的名字了吧,還是說『仁王君』『仁王君』這樣叫著,是哪種我不知道的play嗎?」
「……」早紀無語了一秒,這人就這德行啊!「雅治……」
「你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才乖巧啊。」某人又欠揍地說到。
「……」
兩人在浴室里又鬧了會,一個獸性大發,一個抵死不從,最終抵死不從的那個付出了點小代價贏了。洗完澡后,仁王在廚房做簡單午飯煮味增湯的時候,二早趴在流理台上看銀髮少年系著圍裙的背影,話語脫口而出:「你不是也完全可以去留學嗎?」
少年拿勺子手一怔,並沒有回頭,他說:「你有你想做的事情,我也有啊。的確去那邊念大學也可以,我能追著你跑一次,能次次追著你跑嗎?」
「也是。」早紀有點不好意思地扒了扒頭髮,「抱歉又說了很任性的話。」
「你那天晚上不是說今後也要這樣任性下去嗎?不過,有什麼事情要和我商量。」仁王在廚房裡忙碌著,稀疏平常地說著,「我比你所想的,更值得依靠也說不定。」
看著他背影的早紀不禁垂下眼睫,緩緩地說:「其實我家的事情,我最不願意你知道。因為那些單挑出來並不值得人自滿,會顯得我特別丟臉。」
「啊。」少年停了一秒,似乎在構思措辭,「我不僅僅只喜歡你自滿的部分啊。」
聞言,早紀的嘴角不禁彎了起來。
「你之前那句話,不加『說不定』就聽上去更帥了。」
仁王聳聳肩,「不止是『聽上去』而已。」
早紀:「你太自戀啦!」
少年回頭,看著她得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