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你醋勁很大
洛謹楓從皇宮裡面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一頂轎子在宮門口等候著了,轎子前站著的人是碧淵,那麼轎子是派來的還用說嗎?
洛謹楓回頭對慕容衍說:「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
顧子謙上前來對洛謹楓說道:「凡是小心,有什麼事情隨時來鳳霞酒樓找我。」
洛謹楓點頭:「多謝。」
洛謹楓上了轎子,剛進轎子,便因為裡面還有一個人而嚇了一大跳。
「你怎麼也在這裡?」洛謹楓看著柳星雲,他居然在轎子裡面?
「我來接我媳婦兒。」柳星雲不滿地說。
「你還怕我跑了不成?」洛謹楓揚揚眉說。
「這不已經跟人跑了么?都跑皇宮裡面來了。」柳星雲嘀咕道。
「星雲,我發現一個問題。」洛謹楓很認真地說道。
「什麼問題?」柳星雲轉頭看她。
「你的醋勁很大呢!」是很大,不是一般的大。
「哼……」柳星雲把頭一扭,留了一個後腦勺給洛謹楓。
洛謹楓的話換來柳星雲的一聲冷哼。
洛謹楓見他一副很不爽的樣子,便窩在旁邊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
洛謹楓一直覺得他有兩面,嚴肅起來讓人很安心很可靠,然而他邪氣起來的時候有一些孩子氣,有一些痞子氣。
過了一會兒,柳星雲轉過頭來,「我剛才聽見顧子謙的聲音了。」
「對,他剛才在外面,和我一起進的宮。」洛謹楓說,「他說他不放心我一個人和慕容衍進宮。」
「哼……」又是一聲冷哼,「他倒是關心你關心得緊,連這都操心上了。」
洛謹楓不知道顧子謙又哪裡惹到他了,顧子謙陪著一起去不是好事么。他不放心她和慕容衍在一塊兒,難不成還不放心她和顧子謙在一塊兒?
回了住處洛謹楓,轎子停下,洛謹楓先一步從轎子裡面出來,然後就看到幾個長者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謹楓沒見過這些人,但是一個個都很有威嚴的樣子。
然後洛謹楓等柳星雲出來,柳星雲一出來,這些長者便圍上來了,「主人,您與夫人和離一事可當真?」
「這成親如此草率,這和離也如此草率,主人,您可是夜王,您可是背負著天啟國半壁江山之人吶!」
「說得是,您的婚姻非同兒戲,可不能再發生之前那樣的事情了,使得我們大傷元氣。」
這些人不等柳星雲開口便你一言我一語的。
就是這些人吧,洛謹楓幾乎可以肯定了,這些就是被閆老攔著沒來成的那些個族中的老一輩們吧,也真是有夠煩人的。
洛謹楓越過這些人,像一個無關緊要的過路人一樣地走了進去。
旁邊站著的碧淵看著洛謹楓如此瀟洒地離去,不禁想,她這是心太寬了呢,還是另有想法呢?
展傲竹不理這些人,洛謹楓走了,他便也跟著一起走了進去。
柳星雲眯了眯眼睛,「碧淵,安排好眾位長老執法。」
說完柳星雲不顧那些人還在嘰嘰喳喳,就走掉了。
「主人怎麼能就這樣走掉了呢!」
「對了,剛才同主人一同出來的還有一個女人,那女人是誰?」
「不會就是她吧?不是已經與主人和離了嗎?為什麼還黏在主人的身邊?」
「不一定啊,說不定是別的女人了,主人身邊又不缺女人。」
「身邊有些女人是沒關係,但是能為我們夜王家孕育後代的女人只能有一個,而且必須是精挑細選的!」
碧淵聽著這幾個老頭兒老太婆你一言我一語的,感覺頭疼不已,腦袋都快要炸了。
他們哪裡來的那麼多想法?
「幾位長老還是同我先進屋去吧,舟車勞頓,想來也是很辛苦了,有什麼事情不妨等休息過後再做討論?」碧淵對幾位老者說道。
「碧淵,我們幾個年紀雖然大了,但還不至於那麼的不中用,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件大事,不然我們也不會都趕過來了,你老實跟我說,剛才進去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就是那個和主人草率成親又草率和離的女人?」
碧淵很想在地上給自己刨一個坑,然後把他自己給埋了,再立一塊墓碑,這樣他就可以不用回答這些人的問題了。
「幾位長老,這件事情還是等稍後讓主人同幾位說吧,屬下嘴笨,要是沒解釋清楚,鬧了什麼誤會了,那屬下的罪過就大了。」碧淵忙道,「屬下也只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主人的事情不該問的屬下絕不問,主人的事情不該議論的屬下也絕不敢多說一句話,這是規矩,屬下時刻銘記在心。」
碧淵一把規矩抬出來,這些人就都沒話說了,誰老這些個老古董,整天念念叨叨的就是規矩二字,違背規矩的事情不能做,碧淵身為屬下議論主子是非那就不合規矩的,他們再逼迫他說,就是他們的不是了。
故而這些人也就不再問碧淵了,乖乖地去了給他們安排的房間休息。
他們雖然來勢洶洶,可見了柳星雲還是有所顧忌的,不敢沖犯了柳星雲。
結果直到第二天柳星雲也沒見他們,他們便急眼了。
幾人一商量,覺著柳星雲他們不敢去見,那個女人他們可以去見,先不說她已經與他們主子和離了不再是他們的夫人了,就算是,也沒
夫人了,就算是,也沒得到過他們的同意,那婚禮名不正言不順的,沒上過族譜,沒拜過祖宗,他們不承認,那她就不是他們的夫人。
那就去見見那個女人,好歹也知道一下,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這一趟來的,一共四個長老兩個執法,其中一個長老是女的。
大家一商量,就讓她去找洛謹楓,因為是女性長輩,話好說一些,另外怕有些事情不好處理,又讓另外一位長老也跟著一起去了。
於是這兩人便成了代表來見洛謹楓。
聽見有人敲門,青竹就去開門,一開門就見到了兩個老者站在門口,青竹一陣納悶,忽又想到最近府上來了些長老執法,便猜想眼前兩人可能就是。
便進屋去問洛謹楓。
洛謹楓放下了手中正在做的事情,略一沉思。
他們來找自己,恐怕並不是什麼好事了,他們的意圖她已經聽說過了,昨天她剛從轎子上面下來的時候他們嘀咕的那些話她也都聽見了的,所以……
「請他們進來吧。」洛謹楓說。
人都到她房門口了,她關上門不見人總不醒吧?不管怎麼說,這幾人都是夜王家的人,她不看僧面看佛面。
青竹聽了洛謹楓的話去把人請進了屋,然後給他們上了茶。
洛謹楓走出來,見那兩人一男一女,男的全白的頭髮全白的鬍子,皺巴巴的皮膚,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看著還算和善。
女的花白的頭髮,目光犀利,洛謹楓剛出來就發覺她在打量自己,是那種很露骨很直白的打量,洛謹楓覺得自己被當成了一件貨物在觀賞著。
「洛小姐,我是三長老,你叫我龍婆婆吧。」龍婆婆對洛謹楓說道,「他是大長老。」
聽她的口氣,好像讓洛謹楓叫她一聲「龍婆婆」還是給她面子了。
她旁邊的大長老倒是不說話。
洛謹楓說:「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洛謹楓不會傻乎乎地覺得這兩人特地跑到她房間里來只是為了跟她打聲招呼那麼簡單。
「洛小姐,既然你這麼直白地問了,那麼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你知道我們的身份,我們也清楚你的底細……」龍婆婆道,「你的名字不曾上過族譜,我們幾個也自然不會承認你的身份,成為夜王王妃有些必須的條件你未必能夠達得到,不過現在看來也不需要了。」
洛謹楓想,看來柳星雲那個時候猶豫著不想娶自己是對的,這些人果真很煩呢……
洛謹楓說:「看來婆婆你還是清楚我如今的身份的,那麼請問婆婆你今天來又是為了何事呢?你忘記了嗎?現在大家都知道我已經不是王妃也就不是你們的夫人了,你難道想要用你的那一套規矩來要求一個外人?」
龍婆婆氣結,「你若是拿你自己當一個外人,如今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洛謹楓說:「我為何不能出現在這裡了?你說這座宅子嗎?你不曉得嗎?這裡不是夜王的宅邸,這處房子的地契和房契上面寫著的可都是我的名字,換句話來說,婆婆如今是寄住在我家裡的客人,若是要走也不該是我走的。」
洛謹楓現在應該感謝柳星雲的未雨綢繆了,這宅子當然是他買下來的,他們臨時住在這宅子裡面的,不過柳星雲把房契和地契都放在了洛謹楓的名下。
顯然龍婆婆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便轉頭看向她身旁的大長老。
她看誰都沒用,這房子這土地是洛謹楓的就是洛謹楓的,他們要是不滿意,那就搬走,洛謹楓不介意的。
沒能從大長老這裡尋求到幫助,龍婆婆又對洛謹楓說:「那你為何還與我家主人糾纏在一起?你們不是分開了嗎?你這樣不怕人笑話嗎?」
洛謹楓說:「婆婆你不是已經知道我的底細了嗎?該知道我是大家公認的妖女,既然是妖女,你能要求一個妖女三從四德?你能要求一個妖女守那麼多規矩?再說了,這裡是我的地盤,賴著不走的是你們家的主子,有本事你帶走他呀!」
帶柳星雲走?那也得要他們有這個本事才行!
龍婆婆氣結,「你這是強詞奪理。」
「歪道理也是道理,總比沒有道理的好,如果你沒有理由,就請回吧,來者是客,的教養還不允許我將客人趕走。」洛謹楓說道。
龍婆婆還想要發作,卻被一旁的大長老給攔住了,他對她說:「我們走吧。」
「可是……」龍婆婆不甘心……
「走吧,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說。」大長老道。
大長老也不讓龍婆婆再說什麼了,拉著她就走。
洛謹楓看著這兩人離去,不由地想笑,看來她這休夫的決定雖然莽撞了一些,但也不是全然沒有用處的。
這兩人前腳剛走,後腳蕭娉婷就來了。
蕭娉婷一進門就笑得無比的曖昧,那小眼神在洛謹楓的身上飄來飄去的,看得洛謹楓都懷疑自己臉上多了什麼不該有的東西。
「蕭娉婷,你是不是該回你的高和國去了,你哥回去都有半個月了。」洛謹楓說。
蕭娉婷在洛謹楓的旁邊一屁股坐了下來,「我哥回去那是因為有事兒,他是皇子,是咱高和國未來的太子爺和皇上,自然不能老在這裡晃悠。我就不一樣了,我又沒什麼事情,不用急著回去,更何況我哪裡捨得你啊!」
得你啊!」
洛謹楓忍不住拆穿她的小心思,「你不是捨不得我,你是捨不得我哥。」
「隨便你怎麼說。」蕭娉婷這點心思早已人盡皆知,故而她也不再藏著捏著,反正她臉皮就是厚,誰說她也不怕,喜歡就是喜歡,怎麼著,洛成淵又沒婚沒配的,她幹嘛不能喜歡了?有錯嗎?「我今天來是帶了好東西來給你的。」
說著,蕭娉婷掏出了一本書,塞到了洛謹楓的手上。
洛謹楓接過書來,見這書也沒有個書名的,「什麼書?醫書嗎?」
「洛謹楓,你能不能滿腦子都想著醫書,醫書能當飯吃嗎?」蕭娉婷沒好氣道。
洛謹楓回答:「能。」
醫書也確實是可以當飯吃的,讀了醫書可以給人看個病掙點銀子什麼的。
蕭娉婷無語,便道:「是什麼書你翻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洛謹楓剛翻開,便立馬就合上了。
這印入眼帘的,儘是些少兒不宜的東西,這是什麼書洛謹楓瞬間就明白了。
「謹楓,你就別害羞了,你說你廢那麼大的功夫,冒著那麼大的風險,名義上把柳星雲給休了,不就是為了能夠和他……嗯嗯嗯……是吧?」
她懂的!
洛謹楓:「……」
蕭娉婷湊過來,一臉曖昧加好奇地問洛謹楓:「快說,你二人圓房沒?」
洛謹楓:「……」
蕭娉婷又道:「瞧你那嬌羞樣兒,看來柳星雲一點兒都不賣力啊!」
洛謹楓:「……」
蕭娉婷也不管洛謹楓是個什麼反應,自顧自地說著:「喏,這書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給你找來的,你好好研究研究,這兩天就把柳星雲給辦了,要真搞出人命來,也沒啥關係對吧?」
聽蕭娉婷這口吻,就好像是在說,盡情地搞吧……
洛謹楓很認真地將書收了起來,揣在懷裡,然後一本正經地回答蕭娉婷的話:「不手工藝得對,我的確應該好好地研究研究。」
不就是一本春宮圖嗎?不就是寫了各種各樣的姿勢嗎?
看一看研究研究,回頭真刀真槍的時候才不至於茫然不知所措啊。
所以做點功課是很有必要的,學習學習是理所當然的。
看著洛謹楓將她送給她的春宮圖收入囊中,蕭娉婷先是用詭異又驚奇的目光看了她一會兒,然後笑盈盈地在內心深處感慨了一把,洛謹楓就是洛謹楓,收春宮圖都收得這麼正經有型。
正說著,柳星雲進來了。
柳星雲進門的時候看到蕭娉婷正和洛謹楓說著什麼事情,蕭娉婷還笑得十分曖昧。
他是聽說了兩位長老來找洛謹楓,才過來的,結果過來的時候,那兩位長老已經不在了,反倒是蕭娉婷在這裡。
蕭娉婷見到柳星雲,突然就好像是小白兔見了大灰狼,拔腿就跑。
「謹楓,我改天再來找你,今天我還有事,先告辭了。」蕭娉婷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門口,人都走出去了,還不忘折回來對洛謹楓說一句:「下次記得告訴我你的學習結果啊!」
然後又消失得沒影了。
柳星雲走到洛謹楓的跟前,問道:「剛才兩位長老來過了?」
洛謹楓點頭,「來過了。」
柳星雲又問:「來找你麻煩來了?」
洛謹楓再次點頭,「是。」
「然後呢?」
「被我氣跑了。」洛謹楓十分誠實地回答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還會來找你告狀的才對。」
柳星雲說:「他們還沒來得及來找我告狀,我就已經到你這裡來了。」
洛謹楓說:「那我想他們一定很失望。」
柳星雲說:「讓他們失望去吧,氣死一個算一個,氣死一雙是一雙,要都氣死了,我有賞。」
「我覺得你這話比較氣人,他們聽了還能氣還魂了。」洛謹楓評價道。
柳星雲笑了笑,然後看見她懷裡面露出一角的書角,便問道:「剛才蕭娉婷來找你做什麼?」
「送我東西。」洛謹楓回答。
「就是你懷裡的東西?」柳星雲問,「是什麼書?」
「好書。」洛謹楓回答。
好書?柳星雲有些狐疑地愁著那本書,然後突然伸手將書從洛謹楓的懷裡抽了出來。
以柳星雲的身手,洛謹楓想攔住他是不可能的,所以書很理所當然地落入了柳星雲的手裡。
柳星雲翻開,一張張無比香艷的春宮圖就這樣進入了他的視線,沒有一絲絲防備……
柳星雲的神情以一種微妙的速度變化著。
柳星雲合上書,轉頭問洛謹楓,「她讓你看這種東西?」
蕭娉婷,看來你是太閑了啊!
洛謹楓點頭,「我也覺得有必要研究一下。」
柳星雲的嘴角劇烈地抽搐著,她居然說她覺得有必要研究一下……春宮圖!
「你研究這個做什麼?」柳星雲問她。
洛謹楓說:「積累理論知識,方便實踐作戰。」
好誠懇的回答,竟讓人無言以對……
柳星雲將書往旁邊一丟,逼近洛謹楓,「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洛謹楓點頭,「聽過。」
見他逼近,洛謹楓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柳星雲道:「
星雲道:「既然知道,那這件事情就好辦多了,比起看那無味的書,我覺得還是我親自來指導你比較有意思。」
洛謹楓退了兩步之後站定,很認真地問:「你教我,你行嗎?」
柳星云:「……」咬了咬牙,「我會讓你後悔問了這個問題的!」
居然問一個男人行不行這種問題,她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柳星雲狠狠地穩住了洛謹楓,淺嘗著令他懷念的美好味道。
洛謹楓只猶豫了一秒鐘,就伸出手去摟住了柳星雲的脖子,仰起頭,回應著他甜蜜的侵略。
他的味道好好聞,感覺是一種香甜的味道,他的氣息有些重,熱熱的,也讓她變得熱起來了。
他的手緊緊地摟在她的腰上,不自覺地收緊了力道,將她的身體壓向他的,貼得更緊了。
他的身體好燙,洛謹楓感覺自己被灼熱到了,不一會兒,就覺得自己要喘不上氣來了。
柳星雲終於放過了洛謹楓的唇,讓她得以喘息,但是他並未就這樣退開,那溫熱的感覺開始在臉頰的其他地方出現。
他忽然變得好熱情,熱情得讓洛謹楓有些招架不住。
感覺自己的腦子開始有些迷糊了,只能跟著感覺走。這個時候,他在她的耳邊低語了一句,「我會讓你知道到底是行還是不行的……」
然後……外面天色漸暗,溫度下降,而房中卻愈發火熱了。
金風玉露相逢晚,銀盤斜偎烏雲漫。
輕攏慢捻挑抹忙,嬌鶯應和啼婉轉。
金蓮顫,青蔥纏,享合歡。
盈盈露滴濕牡丹,翩翩粉蝶暗偷香。
倒澆紅燭夜行船,魚水同歡赴巫山。
長睫倦,媚骨軟,再貪歡。(引用自《本色》歌詞)
床榻上的兩個人兒,一個一頭蒙在了被子裡面,另外一個側著身子,也不管身上那大片大片的肌膚暴露在外,露出他姣好的身材,寬肩窄腰,甚是性感的線條,頭髮不知何時已經散開,散在他的身上,為他增添了幾分慵懶之色。他臉上笑容很好,伸手去扯那被子。
被子裡面的人兩手扯著被子不肯鬆開。
柳星雲笑了,笑得十分高興。
洛謹楓不幹了,從被子裡面伸出頭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乾的好事,還笑!」
「不笑了不笑了,那你別把頭藏被窩裡啊!」柳星雲說不笑臉上還掛著笑。
「現在怎麼見人啊?」洛謹楓鬱悶地指著自己的脖子給柳星雲看,那上面都是紅痕,任誰看了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身子好,過不了幾個時辰就自己消退了,不用擔心。」柳星雲說道,有時候身體好也是個很大的問題,明明他身上的紅痕要好些天才能消,她的卻很快就能不見了。
「問題是現在要用晚飯了!」要是明天再見人也就罷了,現在這樣她還怎麼吃晚飯啊!
「那就讓人將晚膳拿進來。」柳星雲說。
「那不就等於說了我們剛才在房裡做了什麼了嗎?明明……明明還是大白天……」洛謹楓瞪了柳星雲一眼,都是他這色鬼不好!
「你大白天的不就拿著春宮圖來研究了嗎?怎麼還怕人知道?咱們名正言順地,怕什麼?」柳星雲笑眯眯地說著,繼續伸手去扯洛謹楓的被子,好想再看兩眼他剛剛弄出來的紅痕哦!
「誰跟你名正言順了?」洛謹楓嘟囔道,「我已經休了你了!」
「好好好,那我們是偷情好了吧?如果你更喜歡偷情的話,我也是可以接受的。」柳星雲笑得一臉燦爛。
洛謹楓偷瞄了他好看的俊顏一下,混蛋,笑那麼好看幹嘛?笑得好看就可以亂來了嗎?
說什麼偷情……
聽著怎麼這麼奇怪啊!
「不理你。」洛謹楓瞪了柳星雲一言,拉著被子往自己頭上蓋。
結果沒蓋成,被柳星雲攔住了。
「還疼嗎?」柳星雲問。
疼……他說疼不疼啦!洛謹楓繼續瞪他。
當然疼,這不廢話么!
「還疼啊,」柳星雲從她的目光裡面讀出來,她這會兒還疼著呢,「我看看……」
說這柳星雲便要往洛謹楓的被窩裡面鑽。
「住手!不準動!不許看!」再看就揍他!揍扁他!
好鬱悶吶,憑什麼他笑得一臉燦爛神清氣爽的,不好受的都讓她給受了。
「好,不動,不動,我去讓人準備熱水。」柳星雲道。
「你去了大家不都知道了嗎?」
「我不去大家就不會知道嗎?一會兒青竹還得進來給我們收拾房間呢。」
青竹進來收拾房間……一看這殘局,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青竹知道了,這府上的其他人還能瞞得住嗎?
「好了,你先躺會兒。」柳星雲站了起來,就這麼未著寸縷赤果果地站在洛謹楓的面前,讓人忍不住偷瞄兩眼,同時感慨一下這副好身軀。
柳星雲隨手披了一件衣裳在身上,只走到門口,隔著門對外面的人說,讓他們去準備沐浴用的熱水進來。
門口站著的是碧淵和青竹,碧淵笑得一臉的曖昧,青竹的臉跟煮熟的蝦子似的,輕輕地答應了一聲。
剛才裡頭的聲音他們外面隱約能聽見一些,就算柳星雲什麼都不做,他們也都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就有人送來了大木
送來了大木桶和熱水,房間裡面很快就瀰漫了氤氳的水汽。
柳星雲將其他人都遣了出去,然後走到床邊,從床上連人帶被子把洛謹楓給抱了起來。
「幹嘛?」洛謹楓問他。
「洗澡。」柳星雲一邊走一邊回答。
「洗澡帶著被子幹嘛?」
「是你自己抓著不肯放。」所以他就乾脆一點直接連人帶著被子一起抱了。
洛謹楓糾結了一下,為了避免無辜的被子遭了秧,她還是把被子丟掉吧。
被子落了地,柳星雲臉上掛著濃濃的笑意,他將洛謹楓放進了盛滿了熱水的木桶裡面,然後手指輕柔在洛謹楓的身上按捏著,儘可能地讓她感覺舒適一些,放鬆一些。
洛謹楓這會兒渾身酸痛,柳星雲的手指拿捏得恰到好處,倒是挺舒服的。
享受了一會兒,忽然柳星雲就不動了,洛謹楓睜開眼,正好看見他也進到木桶裡面來了。
看著洛謹楓帶著警惕味道的目光,柳星雲嘆息一聲道:「我只是進來洗一下的,沒要幹嘛,不用那般警惕的目光看我的,我又不是禽獸。」
洛謹楓嘀咕道:「剛才就很像禽獸嘛……」
柳星雲聽見她的嘀咕聲了,也沒辦法反駁。
也不能怪他啊,憋了二十多年了,更何況這些天,天天與她一塊兒,卻是碰得弄不得,有一種明顯的飲鴆止渴的味道,他能不憋出些「火氣」來嗎?
在水裡泡了一會兒,中途還讓人加了兩次熱水,等到水再涼的時候,柳星雲便把洛謹楓從水裡頭撩了出來,用毛巾給她擦乾了,頭髮濕漉漉的,不好躺回去,於是就用被子給她裹著,免得著涼了。
「你把我裹得嚴嚴實實的,自己光著跑。」洛謹楓說。
「有本事你身體跟我一樣好,那樣我不只讓你也光著,還能再做點別的。」柳星雲說得曖昧。
「就你身材好,白花花的身體在我面前晃悠。」
「怎麼?還滿意你看到的嗎?方才都沒來得及仔細地瞧,這會兒可以好好觀賞觀賞了。」
「臭美。」
雖然他真的很好看,但是她現在一點都不想誇獎他。
洛謹楓從旁邊桌子上面摸來了剛才還沒來得及好好看過的春宮圖,認真地瞧了起來。
柳星雲不過是去把桌子上面的吃食給她端過來,一轉眼的功夫,她居然把春宮圖給看上了。
柳星雲將托盤放在了洛謹楓的面前,認真地問她:「好看嗎?」
洛謹楓頭也不抬地回答說:「我在看你剛才用了裡面哪幾張圖。」
柳星雲苦笑不得,揚了揚眉,頗有挑釁意味地說:「你能記得住嗎?」
洛謹楓也不服輸地說:「就那麼幾樣,能記不住嗎?」
柳星雲狠狠地咬牙,這女人就是懂得怎麼來挑釁他!
「好啊,看來樣子你一點都不滿意,那不然……」
「你說過你不是禽獸的。」
「我是有那樣說過,又怎麼樣?」
「你還說折騰病人禽獸不如的。」
「嗯?」
「我身體不舒服,我病了,離我遠點。」洛謹楓要和柳星雲保持安全距離,不然擔心他撲上來是一方面,怕自己主動撲上去是另一方面。
柳星雲也不鬧她,是該讓她好好地休息一下,指了指擺在她面前的晚膳說:「把飯吃了,太陽都落山了,剛才又勞累了,肯定餓了。」
說起來她還真的餓了,洛謹楓看了一眼吃的,然後從被子裡面伸出手來,可是手一伸出來,被子就掉下去了……
反覆試了幾次,洛謹楓放棄了,「幫我拿件衣服來。」
柳星雲看了她一眼,嘆息一聲,然後拿起碗筷來,「張嘴巴。」
洛謹楓看著他,「你是要喂我嗎?」
「這裡還有別的需要我餵食的人或者動物嗎?」柳星雲反問她。
「可是我覺得我穿上衣服會比較快。」洛謹楓說。
「我覺得很麻煩,我不想去給你拿衣服。」柳星雲說,然後夾了飯菜到洛謹楓的面前。
洛謹楓看了他一眼,糾結了一會兒,選擇張開嘴巴,吃下他餵過來的食物。
「吃慢點,又沒有人跟你搶。」柳星雲道。
「我餓。」是沒有人跟她搶,可是她餓了,所以別煩她,好好喂就是了。
不一會兒功夫,一碗飯見了底,菜也吃了大半了,洛謹楓吃飽了,柳星雲自己又把剩下的給吃了。
吃完東西,柳星雲將碗筷放到了桌子上,然後人又躺回到了床上,同時拉著洛謹楓和他一起躺下。
「才剛吃好就睡,不太好。」洛謹楓選擇坐著,雖然坐著也不怎麼好,但總比躺下來要好。
聽她這麼說,柳星雲也坐了起來,然後又把她摟進自己的懷裡。
洛謹楓的臉貼著柳星雲的胸口,一隻手伸到他胸口,一個有傷疤的位置,輕輕地觸碰了一下,感受了一下那個傷疤的紋理,問:「這是怎麼弄的?」
柳星雲低頭看了一眼她手碰著的地方,說:「不太記得了,以前的傷了。」
以前的……洛謹楓又仔細地看了他的身體,他身上有不少傷疤,雖然不會影響美觀。
這些傷疤都已經有些年頭了,想來是以前的時候弄的。
一個人的成長免不了要受些傷,對柳星雲來說也是,沒有
也是,沒有誰是一步走到高處的,柳星雲也是經歷了各種各樣的磕磕絆絆的,只是他經歷磕磕絆絆的年紀比較早一些。
這些傷見證著他曾經經歷過的一些事情。
洛謹楓用手指去輕觸這些傷疤,彷彿透過它們能夠窺視柳星雲的過往。
然而柳星雲卻沒有這樣的心情,她的手指在他的身上摸來摸去的,很是磨人。
偏還是這個時候,正直年輕氣盛之人,又剛剛食髓知味,任何一個有意無意的撩撥動作都可以出發燎原大火的。
柳星雲一把按住了洛謹楓的手指,沉著嗓子道:「別碰了。」
洛謹楓抬頭,對上他無比幽深的眼眸,恍惚間讀懂了什麼,忙將手收回來。
柳星雲看了她一會兒,很認真地問道:「謹楓,你身體的恢復能力很好,那些痕迹很快就能消退了是嗎?」
這個問題他不是早知道了嗎?幹嘛又問她?
「是啊,再過半個時辰就不見影子了。」洛謹楓說。
「這麼說,你的身體很快就能恢復了?」柳星雲的聲音裡面隱約透著股興奮的味道。
身體恢復……洛謹楓趕緊瞅了他一眼,「可是剛才不是已經……而且……你自己說不能折騰病人的,我現在不舒服,我是病人。」
柳星雲笑眯眯地說:「可是再過些時候你的身體就好了,就沒有不舒服了,就不是病人了!」
所以……他是在等洛謹楓身體好……
洛謹楓人生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身體恢復能力極好是一件壞事……
天蒙蒙亮的時候洛謹楓在疲憊中睡去,第二日睡到了日上三竿,醒過來的時候,洛謹楓覺得外頭的陽光很是刺眼。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不過估摸著已經快到中午了,她真的睡了很久了。
「青竹。」洛謹楓叫了青竹。
青竹走了進來,臉上儘是笑容,然後伺候洛謹楓起來。早點已經備下,不過都這會兒也不能稱之為早點了。
不用說,這會兒功夫應該是人盡皆知了,她睡到這個點起來,也不知道會被其他人說成什麼樣子了。
都怪柳星雲!
他昨晚上後來果真就還……禽獸了一回!
好吧,她身體實在是有夠好的,恢復能力也實在是無話可說,睡到這個點起來身上竟然一點痕迹都沒有了……
柳星雲從卧室到會客廳的一路上,都有人向他投來異樣的目光,不為別的,他是脖子上面,露出的那些個紅痕,著實有些醒目。
這些紅痕毫無疑問是洛謹楓弄上去,似是為了報復柳星雲,洛謹楓在睡去前一個勁兒地在柳星雲的脖子上面種下草莓,越是醒目的地方她越是要弄上去。
反正等第二天她自己的紅痕會消退,但是柳星雲不會,正常人弄上了吮痕,沒個兩三天是消退不了的,洛謹楓很清楚這一點。
柳星雲一早起來的時候,看著銅鏡中映出的自己,看著自己從脖子到胸口的地方的紅痕,又好笑又好氣。
不過他一點也沒有要把它們遮起來的樣子,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而且,柳星雲伸手稍稍扯了扯自己的衣領的位置。
是以過往的人,見了柳星雲,紛紛驚訝,那紅痕,顯示昨晚的戰況是有多麼的激烈。
主子和夫人果真威武啊!
柳星雲來到了會客廳,澹臺聽雪站在廳堂的正中央,面色沉寂,眼神卻透著一股子堅定,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來的。
柳星雲看著站在他面前的澹臺聽雪,臉上不禁要露出笑意來了。
「說吧,見我做什麼?」柳星雲問,他並沒有太大的耐心給他。
「我想要娶鳳丫。」澹臺聽雪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一句他想要娶鳳丫,就想要把暗影衛隊的隊長之一給娶走?
「說說看,你讓我答應你這個請求的理由是什麼呢,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然給你娶鳳丫?」柳星雲好整以暇,他要聽聽澹臺聽雪的說辭,關於澹臺聽雪和鳳丫的事情他已經從謹楓那裡聽說了的。
只是聽說歸聽說,不代表他就會大發慈悲地同意了他。
「我喜歡鳳丫,請你把她嫁給我!」澹臺聽雪擲地有聲用詞堅定地說道。
「你是打算用你的誠意來打動我嗎?」柳星雲說,「你覺得憑著你的三兩句話,憑著你所謂的一顆真心,我就會答應把鳳丫嫁給你嗎?」柳星雲說道。
「我不會帶走鳳丫的,她說過她不想離開落霞山莊。」澹臺聽雪說。
「你不會帶走她?那你又說要娶她?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柳星雲挑挑眉。
澹臺聽雪說:「請你讓我成為落霞山莊的人!」
「哦?」柳星雲說,「你可知道成為落霞山莊的人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他將成為柳星雲的下屬,永遠矮柳星雲一截,「你不是最不服輸的嗎?」
驕傲的澹臺聽雪,對柳星雲是各種的不服氣的,可是現在,他又說出這種要成為落霞山莊一份子的話來,等於就是打自己的臉。
「我知道。」澹臺聽雪說,「我知道自己這麼做意味著什麼,不過我也知道我不可能將鳳丫帶走的,我知道是你救了鳳丫。」
澹臺聽雪的表情還是很不服氣的,但是他壓下了那股子氣憤。
「為了一個鳳丫,你連自己的尊嚴都不要了嗎?甘心屈於我
甘心屈於我之下,也甘心為她做出這樣的犧牲?」柳星雲道。
柳星雲知道鳳丫不會離開落霞山莊,是因為她太熟悉這裡了,這裡和她的家一樣,從她生病到病好到學武到暴露出驚人的天賦,她成了他的得力助手,如果突然讓她離開,她可能寧可去死,那丫頭和別人不一樣,她是死腦筋的,所以澹臺聽雪想要將她帶離是不可能的,但是為了鳳丫做出這樣的犧牲,卻也是不容易的。
柳星雲雖然對澹臺聽雪沒什麼好印象,但也知道此人很是驕傲,也爭強好勝,不是那種會甘心屈居人下,尤其是對他,他更是咬牙切齒,恨不能在眾人面前大贏他一番的那種,如此之人,今日居然和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屬難得。
說實話,柳星雲有些對澹臺聽雪刮目相看了,江湖傳言澹臺世家的這位公子風流不羈,看來,這浪子也有回頭日,動了真情,做出些犧牲在所難免。
鳳丫對感情該是很遲鈍的,而澹臺聽雪又是風流成性之人,誰想到,這兩人會湊到一起,閱女無數的澹臺聽雪會偏偏對鳳丫頭動了真心。
「柳星雲,我願意屈居你之下,不代表我怕了你,亦或是我不如你,是我心甘情願,想要和鳳丫在一起,所以我願意成為你的下屬,因為這樣是我和鳳丫在一起的最好辦法,另外還得說一句的是,我還得感謝你。」澹臺聽雪道,「雖然我不服你也看不慣你,但是是非對錯我還是分得清的,什麼恩什麼是仇還知道的,我知道,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鳳丫,可能她早就死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裡,也可能到現在還是傻丫頭一個,我也就更不可能遇見她,為她茶不思飯不想了。」
澹臺聽雪的話倒是讓柳星雲蠻詫異的,他居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至少證明他確實是對鳳丫有著足夠的了解,並真心實意地接受了完整的鳳丫,不管是她的過去還是她的現在。
「好吧,我同意你們的婚事了。」柳星雲說,他也不打算再為難澹臺聽雪什麼了,就沖著他肯為鳳丫做出這樣的犧牲的份上,這婚事他就不再過問什麼了,而且這是謹楓點頭了的事情,他今天見一見澹臺聽雪也只是走個過場而已,媳婦兒的場子他可沒打算要砸。
「至於婚禮的日期,就請柬上面寫著的日子吧,是個好日子,謹楓選的。」柳星雲又補充道。
「這麼快?」澹臺聽雪道,「那日子,是在七天後!」
「是七天後沒錯,有什麼問題嗎?是來不及準備呢還是你還沒有下定決心呢?」柳星雲挑眉道。
「我沒有猶豫什麼。」澹臺聽雪道,「我只是怕來不及準備。」
「你是覺得你自己沒這能力準備好呢,還是懷疑我呢?」柳星雲道。
澹臺聽雪語塞,「好,七天後,我迎娶鳳丫頭,同時,也會成為你落霞山莊中人。」
雖說是嫁,可從結果來看,倒是更像澹臺聽雪入贅了,比入贅還要可怕一點,他是把自己自己的人都賣給了柳星雲了。
「既然你打算要成為我的下屬,那我似乎也應該提前給你安排一個職位,」柳星雲想了想,給澹臺聽雪安排什麼樣的職位好呢?有了,「你就先跟著碧淵吧,他會教你一些基本的東西,等你熟悉了之後,就做一個副隊長吧,暗影衛隊,單景然那一支,還缺一個副手。」
把澹臺聽雪交給單景然,是最放心也是最有意思的一個安排。
單景然,這個名字澹臺聽雪很熟悉,雖然他基本沒怎麼見過這個人,但是因為鳳丫總是提及這個人,澹臺聽雪可以感覺到這個人對鳳丫來說很重要,像是朋友又像是師傅……
「好了,如果有關於婚禮的什麼事情你去找單景然商量就可以了,不要去打擾我夫人。」柳星雲特地叮囑了這麼一句。
從年齡上單景然比鳳丫小很多,但是從感情上來說單景然更像是照顧鳳丫的哥哥,所以鳳丫的婚事交給單景然來操心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當然,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柳星雲不希望有人去打擾洛謹楓。
柳星雲交代了幾句之後就又回房間去了,進門的時候洛謹楓正好已經洗漱穿戴完畢,在吃東西。
洛謹楓抬頭,看見柳星雲回來,並且在第一時間就看到柳星雲露出來的很是醒目的吻痕。
他就頂著這些吻痕出去了?
洛謹楓指了指他脖子的地方,「你確定不需要拿什麼東西遮起來嗎?」
柳星雲笑著回答說:「需要嗎?為什麼要遮起來?」
為什麼遮起來?這不廢話嗎?他這個樣子給別人看,不怕被當成觀賞性的動物圍觀啊!
「又不好看。」洛謹楓嘀咕道。
「我倒是覺得挺好看,看著別有一番情趣。」柳星雲回答說。
情趣……哪裡來的情趣……這算是哪門子的情趣?
洛謹楓斜了柳星雲一眼,他臉皮厚他贏了,她繼續吃東西,肚子很餓。
「我剛才見了澹臺聽雪。」柳星雲說,「他想要進入落霞山莊,成為我的部下,這樣就可以一直和鳳丫在一起了,而鳳丫也不需要離開落霞山莊。」
「這樣挺好的啊!只不過我倒是沒想到,澹臺聽雪可以為鳳丫做出這樣的犧牲。」洛謹楓笑道。
果然這人遇到一個情字,這是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的。
洛謹楓忽然想起那個叫佟
起那個叫佟採蓮的姑娘來,雖然只是有過一面之緣,可她記得這女子對澹臺聽雪的那種執著愛戀。
誰也怨不得誰,只是有人動心了,有人未曾動心,是苦是甜一半是人為一半是命定。
「你呢?」柳星雲問。
「我?我怎麼了?」洛謹楓問。
「你的身子,好了嗎?」柳星雲關心道。
「大白天的你又幹嘛?」洛謹楓聽他這麼問,立馬就警戒起來了,上一次他這麼問之後她可累壞了!
前車之鑒擺在那裡,她不得不警惕一點!
柳星雲哭笑不得,「你想哪兒去了,我有那麼禽獸嗎?」
洛謹楓嘀咕道:「昨晚也不知道誰承認自己是禽獸來著。」
別以為她沒聽見!
柳星雲在洛謹楓身旁坐了下來,認真地看她吃東西,他湊得那麼近,洛謹楓又忍不住多看了他脖子上面的那些痕迹兩眼。
果真是很醒目呢,一塊塊紅紅的。
柳星雲看洛謹楓的眼神覺得有些好像,「還滿意你自己的『耕耘』結果嗎?你昨兒個可是很用力的。」
很用力……
洛謹楓忙將視線收了回來,低頭,繼續扒吃的。
柳星雲見此,就在一旁給她布菜,還時不時遞上湯水,免得她吃太快把自己給嗆到了……
鳳丫要出嫁了,對象不是他,上官禦寒含著一把辛酸淚,就跟老爹嫁女兒時候的那種喜悅是一樣一樣的。
「你笑得真難看。」
澤諾從外面進來,看見上官禦寒正在偷笑,斜了他一眼,做了一個十分中肯的評價。
笑得很難看,無比的難看。
上官禦寒一下子就收斂了笑容,炸毛道:「有本事你笑一個我看看,我看你連笑都不會笑,還好意思評價我是否笑得好看?笑話!」
「見過別人笑的,沒見過笑得像你一樣傻的。」澤諾淡淡道,「讓讓,你擋著我東西了。」
上官禦寒所在的位置,剛好在澤諾放的龍紋青刀前面,澤諾伸出手去取。
上官禦寒偏不讓開,擋在他面前跟他理論道:「你幹嘛?說我擋著你東西了,明明是你自己亂放到東西,把東西放在了我的面前!」
澤諾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幼稚。」
上官禦寒不爽了,他怎麼就幼稚了?他幼稚,就他不幼稚!天天就知道吃飯睡覺,也不知道他這個大將軍的封號是怎麼來的!
上官禦寒氣急敗壞地跺腳,臉色忽地就漲紅了,「澤諾我跟你說,我……」
「噗通……」這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上官禦寒人自己就先倒下了,還好澤諾手腳反應快,不等他人摔到硬邦邦的地面上就已經接住了他。
什麼情況?
「上官禦寒,上官禦寒……」
澤諾喊了上官禦寒幾聲,卻見他已經徹底昏過去,不省人事了。
澤諾叫了太醫來,給上官禦寒看,結果也看不出什麼毛病來。
「大將軍,恕老朽無能,不知道這位公子得的是什麼毛病……」太醫擦了擦頭上的汗水,顫巍巍地說道。
瞧不出來是什麼毛病……
澤諾眉頭緊皺,「你先下去吧。」
不知道是什麼毛病,可是人卻昏迷不醒……
澤諾稍猶豫片刻,便讓人準備馬車,將人運上了馬車。
目的地是洛謹楓那裡,雖然不能肯定,但論醫術,她的醫術不屬於其他人,或許她能瞧出些端倪來……
「柳星雲,那是水果,不是你的對手,我讓你幫忙削個蘋果而已,你不用把你的劍亮出來吧!」
洛謹楓的表情是抽搐的,她見他老在她旁邊待著,便丟了個蘋果給他讓他幫忙削一下,反正他看起來也很閑不是么?
然後……他就拔出了他的佩劍……
老天爺,那是水果,請使用水果刀,為什麼要把劍給拿出來。
殺雞焉用牛刀!
柳星雲看了洛謹楓一眼,沒說話,手腕靈活的運轉,挑了一個漂亮的劍花,然後小蘋果在利劍的問候下脫下了她紅艷艷的外衣,露出了她白嫩的果肉。
誰說寶劍不能削蘋果的?柳星雲這不就削得挺好的么?
柳星雲將削好的蘋果遞給洛謹楓,「我用這個比較順手,你就將就一下好了。」
洛謹楓看了眼他手上拿著的蘋果,從結果來看,好像用劍削也沒什麼問題,可是……
洛謹楓沒有去接那蘋果,接之前需要先問一句,「你這刀殺過人沾過血沒?」
柳星雲笑,「沒有,這是你送我的那把,還沒見過血。」
那還差不多……這樣她才可以放心吃,不然這蘋果她可不敢吃。洛謹楓接過蘋果來,還未來得及吃,房門忽然被人暴力地打開。
「嘭……」地一聲,感覺門都要裂開了。
再一看,是澤諾,抱著上官禦寒進來了。
「出什麼事了?」洛謹楓問道,澤諾雖然脾氣不好,可也沒有亂闖別人家的習慣。
澤諾將上官禦寒放到了洛謹楓房間的貴妃躺椅上面,對洛謹楓道:「他昏迷了,太醫瞧不出是什麼毛病。」
昏迷?瞧不出毛病?
洛謹楓上前來,給上官禦寒把了脈,眉頭皺了皺,這情況似乎……不太妙。
洛謹楓問澤諾,「他是如何昏迷的?」
「與我說話說到一半就昏迷了
半就昏迷了。」澤諾道。
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當時也沒有第三個人在場。
洛謹楓坐到了一旁,開始深思這個問題了,依照這個情況來看,可能是那個問題,可是……
澤諾見洛謹楓一臉沉思的模樣,沒什麼耐心等她思考完,「你就直接說到,到底怎麼一回事。」
洛謹楓嘆息一聲,說了兩個字:「蠱毒。」
「蠱毒?什麼時候的事情?」澤諾又蹙眉,然後看向旁邊的柳星雲。
「應該不是今天的事情,有些年歲了,具體是什麼時候,我不知道……」洛謹楓道,這蠱毒藏得很深,她之前和上官禦寒接觸了那麼多次都沒有發現,知道今天這蠱毒已經很嚴重地侵蝕了上官禦寒的身體,癥狀顯現出來了,她才發現。
洛謹楓看著柳星雲和澤諾,問他們:「你們好好想想,在上官禦寒的身上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情?」
他們應該是最清楚上官禦寒經歷的人。
澤諾很快就給出了回答:「沒有,雖然我們有被打被人怨恨過,但那都是街頭上面跟人打架,偷了人家的吃食被人罵被人追著打,還不至於有人來給我們下蠱毒。」
「那在上官家的時候呢?」洛謹楓問。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但是分開之後的事情……」澤諾看向柳星雲,上官禦寒在和他失散之後就輾轉流落到了落霞山莊,之後的事情,應該是柳星雲比較清楚。
柳星雲說:「在落霞山莊內,怕是沒有人能給上官下毒。要麼是當中空白的那幾個月時間,要麼……」柳星雲看了一眼昏迷著的上官禦寒,說,「從一開始他身上就藏著蠱毒,他的身體比一般人的要弱,也習不得武功。」
星雲的猜測應該是很有可能的……上官禦寒的身子骨很弱,這是大家都知道的,而這蠱毒的生長又會吸取人身體的養分,精力,讓宿主變得孱弱是一大特徵。
「小寒是孤兒,他是什麼身份什麼來歷,我不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澤諾說。
澤諾看了一眼上官禦寒,抿了抿唇。
上官禦寒和澤諾都是被遺棄的孩子,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就算上官禦寒身上從一開始就藏著蠱毒,他們也無從得知這蠱毒的來歷,以及又是什麼人要加害他。
現在想這些也沒有用,洛謹楓想,就算知道了是誰下的蠱毒,也未必能解決掉眼前的問題,「澤諾你還記得上一次,我捉弄你倆的時候,給上官禦寒問了一味葯,謊稱是毒藥。」
「記得,是洗髓丹,你說的。」澤諾說。
「上官禦寒現在還有一口氣,是託了那顆洗髓丹的福。」洛謹楓沒想到那天的無意之舉,竟然保住了上官禦寒的一條命。
洗髓丹是以躑躅花做藥引,有通筋活絡延年益壽的奇效,她當時一共就製成了三顆,一顆給了時浩淼,治他的先天不足,一顆給了她外公,剩下的一顆就用在了上官禦寒的身上,還對澤諾謊稱那是毒藥,讓澤諾與上官禦寒解開多年前的誤會。
差一點點,上官禦寒就一命嗚呼了……
「要如何解他身上的蠱毒?」澤諾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