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愛多深恨多深,悲慘的陸琦
「我們去孫珏家裡面找他的時候,他的家人說,他昨晚接了個電話,說是去見朋友,然後到現在也沒回來,他們以為是昨晚玩瘋了,直到我們到了他們家,他們才發現孫珏的電話打不通了,而且詢問了和孫珏玩得比較好的幾個人,他們都說沒有見過孫珏!」
「還真是一時都不消停!電話號碼查了么?」容景面色冷凝。
「查了,是用別人身份證辦的號碼,現在已經打不通了,而且那個號碼也就是昨晚用過一次而已。」
「孫珏家附近我記得是有監控的,立刻調查監控錄像,有什麼情況立刻和我彙報!」
「是!」
說著整個警局又繁忙起來。
容景扭過頭,發現張瑤的眼中滿是驚恐,充滿了懼怕,嘴唇哆哆嗦嗦的,似乎比看到任冉照片的時候,更加驚懼。
容景雙手撐在桌子上面,俯身盯著張瑤。
「你和孫珏交往這麼久,你知道他有什麼仇家,或者是他有什麼可能去的地方么?」容景目光灼然,仔細的看著張瑤的一舉一動,她很不正常。
容景的話,張瑤書並沒聽見,只是嘴巴蠕動著,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
容景慢慢俯身,試圖聽清楚張瑤的話。
「報應來了,我們都要死了,哈哈……我們都要死了,報應來了……」張瑤的話讓容景神色一凜。
「你在說什麼東西,什麼報應來了!」
張瑤明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瞞著他們。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張瑤說著,就試圖衝出去,不過容景眼疾手快,從後面一把就扯住了張咬的胳膊,將張瑤的手反剪到後面,張瑤的臉死死地貼在牆壁上面,冰涼的牆壁似乎刺激著她神經感官,讓張瑤冷靜了一些。
「說吧,你到底還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們!」
直覺告訴容景,這個事情很重要,甚至關係到了整個案子的偵破情況。
而馬超此刻正準備給容景送資料,不好直接進入審訊室,就直接去了隔間,看到審訊室裡面的一幕,也是一驚。
「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馬超狐疑的看著容景死死的扣住張瑤,面色冷峻。
「審問犯人唄,有事?」施施注意到馬超手中的一個文件夾。
「嗯,就是薛茜茜肚子裡面的孩子和陸琦的DNA檢查報告,顯示他們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馬超聳了聳肩。
「那你待會兒送給容景吧。」說完幾個人又繼續關注審訊室裡面的動態。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放了我,放我走吧!」張瑤此刻已經淚流滿面,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因為什麼,她此刻渾身的力氣都彷彿被抽幹了,若不是容景支撐著她,她此刻估計已經直接癱軟在地上面了。
「可是你剛剛明明說了報應來了,你是指什麼,孫珏做了什麼還是你做了什麼?」
「我沒說,我什麼都沒說……」
容景鬆開鉗制著張瑤的手,張瑤整個人直接癱坐在地上面。
而容景此刻大致將他們三個人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給理清楚了。
其實前面倒是沒什麼可疑的,只是後面卻是疑點重重。
「那你不想說,我也不強求,不過有點事情,我還是需要和你核實一下,你姑姑不是和我們說,任冉自己撞掉了肚子裡面的孩子,當時除了你們兩個人,沒有別人在場,這麼說的話,應該所有人都以為那件事情是你做的吧。」容景有條不紊的分析著。
「嗯,所以我被學校處分了!」
一想到當時被學校處分,鬧得人盡皆知,張瑤心裏面就覺得很窩火,明明不是自己做的,憑什麼自己就要背黑鍋,關鍵是無論自己如何申辯,也無人理會自己。
「那麼孫珏肯定也認為是你害死了他的孩子,是吧?」
張瑤此刻腦子是混亂的,因為之前她從來沒有將自己身邊發生的事情聯想到一起,只是此刻忽然想起來,才覺得,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是有個幕後黑手,而這個人一直在背後操縱著這一切。
一張鋪天蓋地的大網正朝著她籠罩過來,她無處可逃。
「嗯。」張瑤腦子根本沒法思考任何東西,自然聽不出來容景正在誘導她。
「可是,你這麼一個壞女人,又是如何和孫珏又走到一起的呢?」
「嗯?」張瑤沒想到容景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身子瑟縮了一下,似乎猛然想到了什麼,垂著腦袋,不再說話。
不過張瑤的反應,已經出賣了她自己,容景心裡有數了,自然更有底氣。
他走過去,半蹲著,伸手支著下巴,只是饒有趣味的盯著張瑤。
「按照你的說法,孫珏其實對你已經沒什麼意思了,況且你們之間的男女朋友關係,其實早就已經是名存實亡了,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更何況孫珏又認為你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他為什麼又重新和你交往了呢?」
這一點也是所有人疑惑的地方。
「我和孫珏交往那麼久,他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他最後還不是選擇我了!」張瑤現在明顯是煮熟的鴨子嘴硬,不過容景也不急。
他看得出來張瑤撐不了多久了,所以只是一笑。
「是么?試問一個男人,為什麼要選擇一個自己既沒有興趣,又害死了自己孩子
趣,又害死了自己孩子的壞女人呢,要不他是真的腦子進水了,糊塗了,要不就是你們之間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張瑤身子一抖,咽了咽口水,繼續不說話,容景只是挑了挑眉,起身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張瑤。
「任冉的死應該和他們兩個人有關。」施施冷不丁的冒了一句,佟秋練詫異的看了一眼施施。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作為法醫,她們的工作就是解剖屍體,讓協助經發破案,而刑偵的事情,和他們是沒有關係的,而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們也不能夠做出任何無端的猜測,這些全部都是不負責任的表現。
所以他們是不可能做出任何無端的推測的,而施施忽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自然是讓佟秋練舉得無比驚訝。
「你沒見過孫珏不知道,我曾經在警局見到他的第一面的時候,他的虎口處貼著創口貼,我當時只是覺得或許是被什麼東西割到了,或者撕裂開了,其實現在對比張瑤的反應,或許那個傷口根本就是他肢解屍體時候,為了用最大的力氣,所以被撕扯到的。」
「虎口處的傷口?」佟秋練蹙眉思索。
任冉的屍體處理,佟秋練並未參與,所以並不清楚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任冉的屍體被人肢解,用的並不是普通的工具,而是類似於水果刀大小的利器。」這樣的東西切水果就算了,要是直接屍體,可是需要用很大力氣的,弄傷自己也是很正常的。
「不是鋸子之類的東西?」佟秋練詫異。
從事法醫職業這麼多年,也遇到過屍體被直接的案子,這類案子兇手用的工具一般都是適合切割的,水果刀大小的東西,倒是很少見。
「不過現在也只是猜想,她不是說報應來了么?況且她看見任冉照片的時候,嚇得魂兒都飛了,這可不正常,就算是被任冉欺負過,也不至於怕成這樣吧!」
施施的分析不無道理,任冉固然可怕,但是僅僅是一張照片,真的不足以讓她害怕成這個樣子。
「所以她害怕的東西肯定不是她之前說的!」施施冷靜的說道。
其實容景的想法和施施是一樣的,所以他只是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的女人,薄唇輕啟。
「孫珏有把柄在你手裡是不是?」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張瑤的話中帶著明顯的顫音,容景似乎戳到了某些東西,張瑤再怎麼說都還是個學生,更何況剛剛已經被刺激過了,現在整個人似乎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其實說實話,你並不是個出眾的女孩子,沒有出眾的外貌,沒有顯赫家世,孫珏既然已經覺得你寡淡無味了,回頭的幾率多大,大家心裡都清楚,莫非任冉的死和你們有關?」
張瑤身子一顫。
「其實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將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孫珏現在人都不知道在哪裡,如果說任冉的死真的和你們有關,那麼我告訴你,孫珏很可能命不久矣,你若是真的愛他,現在你就該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們,這樣我們才能最快的找到孫珏。」
「孫珏,孫珏失蹤了……肯定是報應來了,肯定是的!」張瑤忽然直接撲過去,伸手抱住了容景的大腿。
「求求你,救救孫珏吧,你一定要幫我找到他,求求你們了……」
「你還是不願意說么?」對於這個女人的眼淚,容景是半分憐憫都沒有的。
「我……」
「如果說孫珏真的是被人抓走了,你要知道,這個人若是任冉的朋友,那麼孫珏的下場必然很凄慘,你多耽擱一分鐘,他就多一分鐘的危險,我倒是真的想問問,你是不是真的那麼愛他,你若是愛他,怎麼忍心看著他落入虎口,還無動於衷!」
容景此刻就是從情理和法理的角度旁敲側擊的敲打著張瑤。
而張瑤畢竟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學生,面對死亡她的承受能力到底能有多大呢?
「其實……」張瑤鬆開抱著容景的手,眼中閃過了一絲猶豫,過了幾分鐘之後,張瑤才緩緩地開口了。
「其實任冉是被孫珏殺死的!」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
「就是之後,我和孫珏說那個孩子不是他的,孫珏雖然對我說,是我在撒謊,但是這個事情,在他的心裏面已經留下印象了,而任冉那個時候是住在孫珏在校外的一個小公寓裡面的,根據孫珏的說法,是他們那天發生了口角,他失手殺死了任冉。」
容景點了點頭,「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那個公寓我也住過,那天我是準備回去拿東西的,打電話給孫珏他也不接,我正好手裡面也有公寓的鑰匙,我就直接過去了,一打開門,到處都是血,我快被嚇死了,任冉那個時候就躺在地上面,她的身上面也都是血,好多血……」
回憶起曾經發生的一幕,張瑤說話的時候,嘴唇都在打顫,她的呼吸急促,顯然當時的一幕,對她的刺激很大。
「然後呢,發生了什麼?」
「孫珏威脅我,不許我報警,我當時太害怕了,而且當時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孫珏說我要是敢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話,他肯定不會放過我,只是之後……」
「任冉的頭是你丟的吧!」容景直接說道。
張瑤沒做
張瑤沒做聲,應該是默認了。
「那個編織袋,是你們家的?」
「我當時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只想和孫珏在一起,他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當時真的是懵的,他將任冉肢解之後,用塑料袋,將任冉的頭包裹起來,讓我把她扔了,我當時很害怕,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那個黑色的塑料袋裹了一層又一層,然後孫珏拿了編織袋在外面又套上了一層。」
「那是之前我媽給我送東西的時候,用的袋子,一直放在公寓的角落。」
「你幫他做了?」
張瑤點頭。
容景伸手扶著額頭,他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都要炸開了,「張瑤,你不是文盲,也不是法盲,你不知道你這是在縱容犯罪么!」
「我知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只是幫他扔了東西而已,人真的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張瑤哭泣著,死死地攥住容景的褲子,那大顆大顆的眼淚打濕了容景的褲子,容景只想抽身離開,對這樣的人他真的沒話說。
「在你決定幫他的那一刻,你就是共犯了,公寓在哪裡?」
「就在學校邊上的……」
「你知不知道和任冉關係好的,然後和你們有過節的人都有誰!」
張瑤搖了搖頭,她不是不知道,而是很多,她不知道到底是誰,他們看她都不是很順眼,但是卻又都不可能為了張瑤做到這個份上。
「行了,關押起來吧!有問題我會再找你的!」
「我真的沒殺人,真的沒殺人,你們不能這樣,不能……」
張瑤的苦苦哀求,沒有任何人會對她心生一絲一毫的憐憫和疼惜,俗話說的好,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施施和佟秋練立刻收拾了工具,跟著容景趕到了孫珏的公寓。
容景手中拿著一把鑰匙,是從張瑤那裡拿來的鑰匙,容景直接打開門,入目的景象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們以為按照屍體被處理過的跡象表明,現場應該是很乾凈的,他們來這裡不過是尋找蛛絲馬跡而已。
沒有想到,孫珏居然根本就沒有清理現場,客廳的地上面有一大片已經乾涸的血跡,而沙發上面,潔白的牆壁上面,電視機上面,全部都是噴濺型的血跡,地上面還有一些物體被拖拽而形成的痕迹,施施和佟秋練對視一眼,先走進了現場。
這裡的血腥味很重,門窗都是關起來的,這裡就是第一現場了。
順著地上面血跡被拖動的痕迹,施施和佟秋練走進了洗漱間,這裡應該就是肢解屍體的現場了,這裡倒是顯得十分乾淨,兇手很明顯是一邊在直接屍體,一邊用水沖洗的,所以屍體顯得格外乾淨,洗漱間裡面還有一些黑色塑料袋,這些應該就是用來包裹屍體的袋子。
而一把水果刀赫然就出現在了洗漱台上面,刀子很乾凈,施施捏著刀子,鋒利的刀口已經出現了許多的缺口,施施將刀子放進了證物袋。
而佟秋練則是蹲下身子,哪裡是下水道的入口,上面有一個不鏽鋼的鏤空塞子,那上面有頭髮,還有一些應該是血肉之類的東西,不過要是需要鑒定之後,才能夠確定。
「這個人是不是瘋了啊,居然會對一個女人下這樣的狠手。」佟秋練一邊拿著鑷子將下水道入口的東西裝進證物袋,一邊說道。
「其實現在的很多年輕人都是激情殺人比較多,都是一時頭腦發熱,其實這三個人說起來,任冉固然可憐,可是最後的悲劇,也是她自己招來的。」施施無奈的搖了搖頭。
兩個人將有價值的東西帶走之後,就走了出去,沒想到這群人居然坐在一個小箱子前面,貌似是個保險箱,容景正側耳趴在保險箱上面,手指在慢慢轉動著保險箱上面的密碼鎖。
施施和佟秋練則是脫下手套,在一邊看著。
幾分鐘之後,保險箱被打開了,本來以為這裡面會裝了什麼關於孫珏的一些不可告人得東西,沒想到裡面的東西很少,只有一個密封的牛皮紙袋而已。
容景將牛皮紙袋拿出來,有點沉,不過不像是裝了什麼文件。
容景將只帶打開,將裡面的東西直接都倒了出來,所有人都愣住了,這都是什麼啊……
倒是施施和佟秋練對視一眼,施施走過去,將桌子上面的一個小的金鐲子拿起來,「這是給小孩子準備的。」
桌子上面除了鐲子,還有金鑲玉的掛墜,可愛的小首飾,不過都是小孩子用的,關鍵是,那裡面居然有一個貌似醫用的袋子,施施將鐲子放下,將那個袋子拿起來,那裡面裝著一縷頭髮,這是……
小孩子的頭髮。
「這個是……」
施施看了看袋子後面的字,「我最親愛的……」很秀氣的字。
「這是任冉給她的孩子準備的東西,看樣子,她很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
「這個是孩子的頭髮?」
「按照張瑤的說法,那個孩子既然都已經成型了,有毛髮也是很正常的,只是這麼說的話,任冉應該是很喜歡這個孩子的,她若是只將這個孩子當成是捆綁孫珏的工具,她又怎麼會費盡心思準備這些東西,這完全不可能啊!」
施施的話,讓現場又一次沉默了。
「要不就是張瑤在說謊,要不就是任冉也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容景看著面前的一堆金
前的一堆金飾,面前忽然面前浮現出了任冉那一張沉靜的臉,不免覺得唏噓不已。
「得了,我馬上回去把這個檢測一下,也許會找到一點東西!」施施看了看手中的毛髮。
身為母親,施施和佟秋練都明白,一個母親對於孩子的疼愛,若不是真的很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任冉不會費盡周折的準備這些東西。
「把這些也帶回去檢查吧,上面有金飾購買的地址,你們去查一下這家店,將監控錄像調出來。」現在金店監控是必備的。
「我們馬上去!」
容景回到警局的時候,已經很疲憊了,慢吞吞的走上樓,這幾天整個人的神經都是緊繃的,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很疲憊,剛剛到了辦公室所在的樓層,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正好從另一側樓底下樓……
陸琰?
容景狐疑的抓了抓頭髮,不可能吧,自己和他都鬧翻了,容景無奈的嘆了口氣,直接推門進去自己的辦公室裡面。
一個黑色的保溫桶放在自己的辦公桌上面。
還真是他來過了,這個東西,容景再熟悉不過了,以前只會若是熬夜辦公,陸琰總是會給自己送湯過來,有段時間,容景還疑惑著呢,這個傢伙是怎麼知道直接還在加班熬夜的,只不過時間長了,容景習慣了,也就不再追問了。
容景幾乎是下意識的直接拉開門,朝著另一側的樓梯跑過去,只是他一口氣跑到了樓下,卻一個人影都沒看見。
「隊長,幹嘛呢,我們剛剛拿來了監控錄像!」去金店的幾個民警已經回來了。
「你們看沒看見陸琰?」
「陸大少?」他們幾個人自然也都是認識陸琰的,「沒有啊,怎麼了?」
「沒什麼!」
容景看了看門口他的速度不應該這麼快的啊,容景雙手不自覺的收緊。
其實陸琰根本沒離開,他知道容景回來了,他只是在容景進了辦公室的時候,他側身躲進了一邊的屋子裡面,而半分鐘之後,容景就急匆匆的沖了出來,陸琰看著那個著急忙慌的背影,沉靜的眸子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容景回到辦公室,打開了保溫桶,這個湯還是老樣子,就是味道也是一樣的,只是喝起來,似乎總是有些不對味。
陸琰這是躲開了容景,躲開了警局的所有人,居然在出去的時候,直接撞到了施施。
「嫂子!」
「你這是在做賊啊。」施施揶揄的說。
「沒有,陸琦的事情,謝謝你了,那個報告我拿到了,我正打算回去和老爺子說一聲,老爺子還一直以為是自己的曾孫子沒了,這幾天都是鬱鬱寡歡的。」
「沒事,我的分內之事罷了,容景剛剛也回來了,你們沒見一下?」
「見了。」我見了他而已。
「見了?」施施顯然不相信,不過看到陸琰眼中一閃而過的落寞,施施心裏面也清楚了。
「對了嫂子,過幾天我過生日,那晚你可一定要來啊,以往每年我過生日,你們一家三口鮮少在這裡,這次可都要去。」
「北辰和我說了,肯定會去的。」
容景接了個電話,湯喝了一半就急匆匆的趕到樓下,在下樓的時候,透過樓梯過道的窗戶,忽然就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背影,身邊的人不是施施么?
陸琰!
容景咬著牙,你特么的有種就躲著我一輩子!
容景到了樓下,監控錄像的調查,很快就有了結果,當時任冉去買金飾的時候,居然是孫珏陪著她去的,而且任冉笑得十分開心,兩個人看起來就像是新婚夫婦一般,只是中途孫珏似乎有事情,就急匆匆的先離開了。
之後半個小時中,任冉都是自己選了了一些東西,神色淡淡的,不過中途接了個電話,看起來十分的高興。
「停一下!」容景立刻讓他們將畫面叫停。
「怎麼了?」
「這個畫面放得慢一些,我想看得仔細一點。」
「好!」
任冉接電話的畫面被放慢,容景之前在警校的時候,學過一段時間的唇語,雖然說不算是精通,但是還是懂一些的。
「阿放……」容景仔細看著任冉開口喊得名字。
「阿放?」另外幾個人都看著容景。
任冉的表情過於高興了,打來電話的人,肯定是一個讓她很在意的人,這種笑容比起和孫珏在一起的時候,真實許多,這種笑容是發自內心的,而且這才是一個女大學生應該有的笑容。
「查一下,她的身邊是不是有叫這個名字的人。」
「阿放?」一個警察立刻尋找起來,「隊長,沒有。」
因為剛剛確定了河中碎屍是任冉,所以任冉的資料,包括和她親近的人資料就放在桌子上面,但是確實沒有一個人是叫做阿放的。
「沒有?」
似乎出現了一個不得了的人,容景好看的嘴角微微揚起,多日來還無進展的案子,終於有了些突破了。
第二天一早,容景更是從施施那裡收到了一個讓他更加驚訝的消息。
「你說什麼?你不是在開玩笑么?」容景此刻表情震驚,其實他的內心是崩潰的,他根本無法接受從施施的口中說出來的事實。
「我怎麼會和你開玩笑,任冉腹中的孩子DNA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我們拿來和孫珏的對比過
珏的對比過了,確實不是孫珏,不過好玩的是,這個孩子和薛茜茜腹中的孩子,兄弟關係的概率為99。99%。」
施施將報告丟在了容景的面前。
容景似乎還是不敢相信,直接拿起報告,其實這上面亂七八糟的專業術語,容景並不是很清楚,不過那最後的結論他還是看的明白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容景真的是震驚了,這次的案子真的是很詭異,這完全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啊,怎麼就被牽扯到了一起?
「報告是一個實習生做的,半夜做好之後,他也是一是無聊,就在電腦上面拿著這個檢測結果,進行了一些比對,他是想要在全國的DNA庫中,或許能夠找到一些線索的,不過他沒這個許可權進去,就無聊的將他電腦上面有的DNA數據進行了一份比較,然後就發現了這個!」
施施聳了聳肩,因為是八杆子打不著的人,也算是誤打誤撞吧,居然發現了這個東西。
「好吧,看樣子他們之間還是有聯繫的,找一下陸琦的吧,或許他知道一些東西。」薛茜茜身邊的人其實他們也進行了一些排查,只是在那個時間段內,還真的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尤其是能夠接觸薛茜茜鞋子的人,人雖然不少,他們對薛茜茜雖然多多少少有些怨恨,但是也不至於鬧到要殺人的地步。
陸琦此刻屁股正疼著呢,因為這個事情,警方那邊遲遲抓不到人,不知道是誰在網上面惡意散播消息,說是這個事情就是陸家在背後操縱的,因為他們被薛茜茜威脅,反正各種狗血的橋段都出現了。
昨晚陸琰拿回來警方的報告,那上面明明說那個未出世的孩子並不是陸琦的,陸琦當時覺得整個世界都亮了。
「我都說了,這個孩子不是我的嘛,你們居然都不信我,真是的,害我背了這麼長時間的黑鍋。」陸琦當時是真的有些喜形於色了。
只是這貨終於「沉冤得雪」了,顯得十分興奮,完全忽視了在一邊臉色變得越發難看的老爺子。
「你這個混賬,那也是個生命,就算不是你的孩子,那個孩子也沒了,你居然還笑得出來,我打死你,你這個沒心肝的東西,我抽死你……」
老爺子本來心裏面就覺得窩火,他的心裏面五味雜陳的,說不出來的滋味。
然後陸琦就變成了老爺子發泄的對象,被狠狠地揍了一頓。
陸琦心裏面委屈啊。
他本來以為,這個檢測報告,讓他終於不用在被人戳脊梁骨了,沒想到,卻被老爺子狠狠揍了一頓,陸琦此刻嘴巴裡面哼哼唧唧的,只覺得屁股都要開花了,這陸琦從小就不是個省心的,被揍也是常事,只是成年之後,這還是第一次,他此刻只想安靜的待一會兒。
昨晚都沒睡好,現在整個人都精神不濟。
陸琦正在顧影自憐呢,電話就響了。
「喂——阿景啊,你是來安慰我的么?」陸琦癟癟嘴巴,裝得可憐樣。
「怎麼了?你的聲音怪怪的。」按理說報告拿回去了,陸琦現在應該很高興吧。
「被爺爺揍了,疼死我了。」
「你活該!」
「阿景,你不是來安慰我的么?真是的!你怎麼和大哥一樣,這個女人自己賴上來的,怎麼能說是我活該呢!」
「喝點湯吧。」陸琰直接推門進來,走到了陸琦的床邊,「和誰電話呢?」
「阿景的電話!」陸琦根本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像是故意在陸琰的面前炫耀一樣,陸琰看著某人露在外面的屁股,因為抹了藥膏,所以現在褲子還沒穿上去,有的地方都青紫了,看起來有點可怕,陸琰摸了摸下巴,這個時候挑釁自己真的合適么?
容景聽見了陸琰的聲音,不知道怎麼的,忽然覺得有點怪怪的。
「對了,阿景,你找我是幹嘛啊,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么?」
「對了,關於薛茜茜的事情,想要和你談一下,你有空就來一趟警局吧。」
「可是……」陸琦剛剛想要拒絕。
陸琰直接從陸琦的手中接過電話。
「我會送他過去的!」
容景沒想到陸琰會奪過電話,只是他還沒反應過來的回收,他已經直接將電話掛斷了,容景只是看著被掛斷的電話,久久不語。
「沒事吧?發什麼呆啊?」施施伸手在容景的面前晃了晃。
「沒事,待會兒陸琦就過來了。」施施不再問什麼,只是低頭看著手中的文件,繼續和容景討論這個案子。
倒是此刻陸琦陰陽怪氣的和陸琰說:「大哥,嘻嘻……」還衝著陸琰挑了挑眉,那個神情明顯就在說,我什麼都懂,你就不用隱瞞了。
「你想說什麼?」陸琰雙手抱胸,那身上面不斷地散發著冷氣,只是陸琦這個不怕死的,這會兒還想著怎麼揶揄自己的大哥呢。
「你就是自己想去看阿景吧,你還拿我當借口,大哥,你真是太不華麗了!」
「你再說一遍?」陸琰挑眉,嘴角微笑,看起來書心情不錯的樣子,只是雙手握拳,心裏面暴力因子已經在蠢蠢欲動了。
「本來就是啊,大哥,你就說吧,其實你還是很喜歡阿景的對不對,你別死不承認,我都知道的,哎……只是可惜啦,你的一片深情,對於阿景來說,就是……」
「啪——」
「啊—
「啊——」
伴隨著一聲清亮的巴掌聲,是一陣慘絕人寰的尖叫聲。
陸家的老爺子此刻正在樓下吃早餐,他覺得自己放在一邊的茶水都抖動了一下,這是怎麼了?怎麼覺得整個房子都震動了。
陸琰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上面有一些透明的黃色藥膏,「手髒了,我去洗個手。」
「禽獸啊,你根本不是我親大哥,疼愛了,殺人啦——你這是謀殺,陸琰,你這是謀殺!」陸琦本來屁股就很疼,這剛剛抹了藥膏,清清涼涼的,這還沒舒服幾分鐘呢,這陸琰朝著自己的痛處就狠狠的一巴掌,那種鑽心的感覺,當時他只覺得自己快要升天了……
「謀殺?」陸琰挑眉,「還有,你剛剛叫我什麼?陸琰?」
「沒有沒有,大哥,你趕緊去洗手吧!」
陸琦此刻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明顯有種中氣不足的樣子,而且整個人臉色慘白,冷汗不停的從他的額頭往下面掉。
「你再說一遍,我就打得你屁股開花!」陸琰說著就朝著洗漱間走去。
陸琦認命的趴在床上面,尼瑪,你以為我現在的屁股沒開花么!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要是被公司的人看見我現在這個樣子,估計會被笑死吧,陸琦越想心裏面越是窩火。
容景在辦公室喝茶,看著窗外,半個小時之後,陸家的車子就到了警局外面的停車場。
陸琰是先下車的,打開了車門,扶著陸琦下車,陸琦則是伸手將陸琰推開,自己走下車,陸琰也不惱怒,只是走在他的身側,臉上面是一貫的冷峻,而陸琦則是嘴巴裡面在絮絮叨叨的。
他們兩個人很快就到了容景的辦公室,陸琦一看到容景,整個人都撲在了容景的身上面。
「阿景,你不知道我有多可憐,我在家一點地位都沒有,被爺爺打了就算了,就是大哥都欺負我,你說說吧,還有沒有天理了,疼死我了,我的屁股啊!」
陸琦走路的姿勢是挺奇怪的,而且他一身寬鬆的休閑服,褲子更是寬鬆到不行,陸家老爺子揍人可是很厲害的,容景不用想都知道陸琦的屁股肯定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陸琰只是看著被陸琦死死抱住的容景,容景臉上面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不過看起來心情似乎不算太壞,陸琰看著陸琦居然還在容景的身上面蹭了蹭,臉直接就黑了。
「行了,別裝可憐了給我過來!」
陸琰說著直接從後面扯過陸琦的衣領,就將兩個人給拉開了。
「都坐吧!」
「坐什麼啊,我的屁股坐不了,你都不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我是趴在車裡面的,多可憐啊,都是大哥他……」
「不願意趴著?」陸琰直接坐下,隨手拿起了桌子上面的杯子,就喝了一口。
「那個……」容景剛剛想說什麼,不過這人已經喝了,容景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個杯子是自己剛剛用過的啊。
「當然不願意啊,誰想趴著啊!」陸琦氣呼呼的說。
「那好,那你待會兒自己走回去!」陸琰說完,陸琦整個人都風中凌亂了。
「阿景,救命啊……」陸琦說著又朝著容景撲過去。
其實這個舉動平時陸琦也會做,不過之前陸琰不說什麼,不過現在既然容景都知道了,陸琰自然也不會像之前那麼藏著掖著。
「咳咳——」陸琦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只是低垂著頭,無奈的嘆了口氣。
容景則是清了清嗓子,雖然覺得陸琰太霸道了,可是他卻不好說什麼,只是他卻不好直接說什麼,只能咳嗽兩聲示意陸琰收斂一些。
陸琰倒是覺得容景似乎變得越發有趣了,只是伸手摩挲著下巴,那眼中的興味顯得越發濃烈了容景越發覺得,這個男人是不是過於放肆了,就這麼**裸的盯著自己,也不臊得慌。
「你應該也知道,薛茜茜肚子裡面的孩子不是你的,你已經知道了吧,她是你公司的藝人,對她的人際交往你應該知道一些吧,你覺得這個是誰的?」
「我覺得?」陸琦扶著沙發,「只要不是我的就行了,我哪裡知道是誰的啊。」
「沒有一個懷疑的人?」容景繼續追問。
「要懷疑的話,人倒是挺多的,薛茜茜是想要找個靠山,所以只要是稍微有權有勢的人,她都會和他們有點牽扯,所以我根本不知道這個孩子可能是誰的,你要是讓我懷疑啊,我覺得很多人都有嫌疑!」
「好吧!」容景扶額,果然啊,在他這裡是問不出什麼所以然的。
「那你知不知道一個叫阿放的人!」
「阿放?」陸琦想了一下,「不認識!」
「我認識!」陸琰忽然冒了一句。
「你認識?」容景似乎沒想到。
「大哥,你怎麼認識這個人的。」
「薛茜茜的事情,之前是我出面給你解決的,她身邊有個男的,我聽薛茜茜叫過他阿放,不過只見過那個人一次,貌似是你們公司的實習生!」
「我們公司的?」陸琦驚訝的說。
「你公司的你不認識么?」容景無語了。
「那麼多人,我哪裡知道的那麼清楚啊,再說了,沒給藝人身邊也很多人啊,有的助理都好幾個,我哪裡知道得這麼清楚啊。」
「貌似是個翻譯吧!」
容景的腦中靈光一閃,孫珏學的是小語種,這個叫阿放的是個翻譯,這個案子變得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