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速戰

「我不得不承認，」寂看著她的對手，「玩人偶戲的藝術家先生，你的眼光很准，但是……」話鋒一轉，寂的紅藍雙瞳猛地一縮：「如果你還是抱著和後輩玩耍的心情和我打的話，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灼熱的氣息自天叢寂的腳底，呈圓形放射而出，瞬間籠罩了二人的戰場，蠍只覺得身周的溫度急劇地上升，他甚至可以看見腳下的沙地因為燥熱而浮起的白煙，而自己那已多年不曾波動的心，竟湧起了一絲小小的漣漪，那樣的感覺，竟是……恐懼？

是的，恐懼，再次與天叢寂對視，蠍竟可隱隱感覺到，那張尚殘餘著一絲稚氣的臉上透漏出的，濃烈的殺氣，那是幾可吞噬一切的殺氣，一時間，蠍腳底竟升起一絲寒意，便是在漸趨燥熱的沙漠之中，蠍感受到的，竟是寒冷多於炎熱。

為什麼會這樣？一個沒有殺過人的少女竟可以擁有足以讓身為「曉」的赤砂之蠍膽寒的殺氣？

隨著空氣中溫度的急劇提升，天叢寂的雙色瞳孔漸趨狹長，乍一看去，彷彿……

「八岐？」在那雙已縮成兩道細線的瞳孔中，蠍分明看到了，八岐大蛇，那個傳說中，吞噬過無數活人的八岐大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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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面對著幾乎填充了自己周圍所有空間的粘土炸彈，白竟是不合時宜地愣了愣，卻不是因為這鋪天蓋地而來的炸彈。

「該死，寂這個白痴，不是說過了不要盡全力的嗎！？」狠狠地咒罵一聲，白伸出了籠於長袖中的雙手，「對不起了，迪達拉先生，我必須要速戰速決！」

看著漫天的炸彈幾乎要將旋渦白吞噬，迪達拉興奮地舔了舔上唇，雙眼已被興奮的血絲所填充：「來吧，讓藝術綻放吧！」但，只在一秒之後，迪達拉嘴角的笑意便僵住了。

沒有料想中足以振奮他每一個神經的「藝術」，迪達拉看到的，或者說，他唯一看到的，只有，手。他驚駭地看到，旋渦白那隻白皙的右手，剛自袖中抽出，便似釋放了影分身一般，成百甚至上千隻手立時出現在迪達拉面前，瞬間將他引以為傲的粘土炸彈包裹。他灌注了幾乎所有查克拉的粘土竟是沒有一個爆炸，那一隻手，竟似會魔法一般，只在短短的接觸之間，便將他精心製作的炸彈給毀去，只餘下自五根手指尖滑落的黃色飛沙。

白在舞動，或者說，他的右手在舞動，以肉眼難辨的速度，那隻透著玉色的手如穿花蝴蝶一般在粘土炸彈之間穿梭著，每拂過一個炸彈，就會揚起一片黃色的飛沙，只在短短的數秒之內，漫天的粘土藝術品就化作了旋渦白手中的指尖之沙。身周黃沙輕緩地漂浮著，尚未落地，白的手已經再次籠入了衣中，他甚至連半步都不曾移動過，依舊用戲謔的目光看著迪達拉，若不是那輕舞的黃沙仍兀自飄舞，迪達拉不由懷疑方才的一切是不是在做夢。

「怎麼？」輕舒一口氣，白微笑道，「這就是你所謂的藝術嗎？當真不值一提啊。」

「怎麼……會這樣……」全身彷彿被抽空一般，迪達拉失魂落魄一般地看著化作指尖沙的粘土炸彈，空洞的眼神中布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如你所見，」白玩味般地舉起自己毫髮無傷的手，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你所謂的藝術竟是連我的一根毫毛都燒不到。

「閉嘴！」迪達拉歇斯底里地大叫，眼中的迷惘轉眼被嗜血的瘋狂代替，腦中的理智底線已完全理智，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他也要讓眼前這個敢詆毀自己藝術的人死！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迪達拉再次撲上了身後僅剩一雙翅膀的泥土鳥，張口就要咬上去。

然而，就在他就要落口之際，身後的脖頸突然挨上了重重的一擊，接著，帶著萬分的不甘，迪達拉倒了下去。

「呼……」白收回自己的右手，微微鬆了口氣。若是迪達拉現在還醒著，定會驚訝地發現，這隻打暈他右手，竟是泛著灼燒過的烏黑。「嘶……」猛然的發力讓已是皮開肉綻的一陣劇痛，白不由抽了口寒氣。

「白，你的手……」一個好聽的女聲響起於白的胸口，一隻雪白色的狐狸探出了它圓圓的小腦袋，「怎麼會受傷了？剛才你不是還伸出來氣他的嗎？」

「那是左手啦，笨蛋，」熟練地掏出繃帶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后，白鬆了口氣，蹲下身子檢查著地上的迪達拉。

「左手？」雪澗微微一愣，還是如丈二和尚般摸不著頭腦。「我的左手是無法使用查克拉的，要封鎖迪達拉的粘土炸彈，最好的辦法便是封鎖住粘土之中的查克拉，沒有查克拉支持的炸彈只是普通的砂土罷了。這三年的修行使得我的冰晶查克拉擁有了冰封一切屬性查克拉的能力，但我的左手是無法使用查克拉的，所以唯一能倚仗的只有右手，」白邊擺弄著迪達拉的手邊解釋道，「但只依靠右手的我還是無法及時捕捉住所有的炸彈，有兩個炸彈在我封鎖的時候剛好啟動，卻被我用手將聲音壓了下去，但我的右手還是受了傷，為了完全激怒迪達拉，我只好用完好的左手誑他，好在他盛怒之下也沒有留意……」

雪澗聽得是一愣一愣的，半晌，才疑道：「可是，你為什麼要激怒他？穩紮穩打地躲避掉炸彈不是更好嗎？剛才，你用替身術應該也可以避開炸彈的吧？」

「因為，」白將一件物事放入自己的忍具包中，站起身來，「我沒有時間了，你也嗅到了吧？寂那個亂來的傢伙火力全開了，我如果不趕快去支援，恐怕會出問題，而最快解決迪達拉的方法，也只有讓他失去理智，唯有給他的『藝術』巨大的侮辱，才能成事，為此，傷一隻手亦是值得的。」

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雪澗還想問點什麼，卻見白一把扛起了地上的我愛羅，道：「該走了，告訴我寂的具體方位。」

雪澗有些不滿：「你不是才從那邊來嗎？」白毫不在意地道：「我是路痴嘛。」雪澗只得一臉黑線地指出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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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師先生，」蓄勢待發的寂突然笑了，帶著譏諷的笑意，她看著蠍，「如你所言，我在體術上的造詣可以說是零，只要你的傀儡能靠近我，勝利就是你的了。但這個前提估計你是達不到的了。」

八岐的殺氣並沒有因為寂的笑容而有一絲的消散，反而更為緊烈地鎖定著蠍，只要對方一動，暴虐的上古妖獸就要將其撕碎。

然而，經歷過無數次戰鬥的蠍卻在很短的時間內便適應了這瘋狂的殺戮之氣，卻也徹底除去了他對面前這個不滿13歲的對手的輕視之心，雖然經驗上或許有所不足，但憑藉「八尾人柱力」這一條就足以彌補一切。

「無法近身？」蠍笑了，這個「後輩」未免也太囂張了吧？「那麼，我們就試試吧。」十指飛動，蠍的查克拉傀儡繩發出了指令，漂浮於半空的三代風影傀儡口中吐出了黑色的鐵砂。

「人偶戲，終究只是小孩子的玩具罷了。」冷笑一聲，寂抬起了右手，食指瞄準了三代風影。

「鐵砂時雨！」傀儡的術完成了，黑色的鐵砂千本激射而出，與此同時，寂右手的食指也完成了「發射」的動作。

「砰！」看不見的查克拉與黑色千本在空中產生劇烈的碰撞，雙方的術同時被化解，借著爆炸的掩護，蠍的傀儡飛速欺上前，手中握著一柄不知何時凝成的黑色長劍，疾斬向寂。

「咚！」急速的一擊竟是意外地打了個空，蠍抬眼一看，發現拖著勘九郎的寂已借著鏡轉之術移動到了幾米遠的前方。

「原來如此……」看見寂選擇了閃避而不是伸出食指用「查克拉炮」進行反擊，蠍瞬間下了個結論：那個令人防不勝防的「查克拉炮」需要較長的準備時間，至少比起一個忍術的發動時間要長，既然如此，只要不給她足夠的時間……

「光是閃躲，可是沒有用的哦。」打定主意速戰的蠍冷然一笑，「沙鐵蛛網！」無數黑色的沙鐵自傀儡口中吐出，瞬間呈放射狀延伸開來，尖利的沙鐵組成了濃密的巨網，將周遭的一切包攏，緊緊包圍住了寂，此時的寂，便如同誤入蛛網的獵物，只能無濟於事地掙扎著，等待獵人的降臨。

「你跑不掉了！」十指飛動，冰冷的傀儡順著蛛網的縫隙朝著寂急速掠去，四周的退路都已被封死，寂的鏡轉之術再無法使用，不等她蓄力使用「查克拉炮」，鋒利的黑色沙鐵之劍泛著攝人的寒光已近在咫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蠍竟看到了蛛網之中天叢寂嘴角帶上了一絲弧度，幾乎是毫無動作地，寂冷笑地注視著即將斬落的黑色長劍，眼中沒有一絲恐懼。那樣的成竹在胸卻讓蠍湧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我貌似又詐屍了……明天還有，從下周起，每個星期三到四更，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