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證明

「真是沒用啊，居然狼狽到要去尋求木葉的救援，砂忍村是越來越腐化了嗎？」砂忍醫院，一個年近古稀的老婆子喋喋不休地冷嘲熱諷著，直說得她對面的馬基臉上陣紅陣白的。

「你認為他們會派什麼人來？八成是一些跑龍套的小角色來敷衍罷了……」老婆子不依不饒地說著，不經意間病房的門已經打開。

「千代老婆子說得好啊，」調侃的聲音響起，「身為『小角色』的我們居然幫砂忍救下了貴村的風影大人，還真是意外呢。」循聲望去，千代看到了白，那個從不知道「尊敬前輩」為何物的少年，不由冷哼了一聲：「還真不得不說這是意外，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娃子居然打敗了赤砂之蠍。」

「是啊，」白輕聲笑道，「但更意外的是截去風影的竟然是某位砂忍前輩的孫子呢……」眉頭一挑，千代剛欲還擊，卻在白的身後看到了足以令她喪失理智的身影。「木葉白牙！」馬基一見到卡卡西走進來就知道要糟，還未來得及開口解釋，千代就沖了上去。

千代的拳頭才到半途就被鳴人的手抓住了，「看清楚了，老太婆，」白施施然的聲音響起，「他不是旗木朔茂，只是長得像罷了。」千代停止了發力，狐疑地看著卡卡西：「你真的不是木葉白牙？」

卡卡西撓了撓銀髮，道：「木葉白牙正是家父。」千代這才收起了拳頭，還是一臉的警戒：「你父親呢。」卡卡西嘆了口氣，道：「家父已經過世。」「死了？」千代微微一怔，突然笑了，「都死了啊……」那蕭索的笑聲讓白亦不禁嘆了聲，心中對這固執的老婆子印象稍轉好了些。

「好了，廢話不多說，」白道，「這次隨隊而來的有木葉的醫療忍者，綱手大人的徒弟。」「綱手姬的徒弟？」千代狐疑地看了一眼小櫻，隨即笑道，「有趣，既然如此，那就來吧。」

「小櫻……好厲害啊……」看著面色嚴峻地給中毒的勘九郎治傷的同伴，鳴人的雙眼儘是崇拜。白讚賞地看了一眼小櫻，隨即拉住了鳴人：「好了，我們就不要在這打擾小櫻了，出去吧。」

鳴人點點頭，正要離開，卻被另一隻手拉住了，回頭一看，卻是那個他一直看不對眼的天叢寂——白的表妹。不由眉頭一挑，鳴人有些不滿地道：「有什麼事么？」寂卻不說話，只是用異色雙瞳冷冷地注視著他。

「真是麻煩啊……」白無奈地嘆道，「寂，剛才還不夠嗎？」寂冷冷地搖了搖頭，固執地道：「剛才的一瞬還遠遠不足，我必須要確認！」「確認什麼？」聽著兄長與寂之間有些莫名的對話，鳴人感到一陣的不耐。瞳孔微縮，寂一字一句地道：「確認你會不會成為白的累贅！」

「鳴人！」寂話音剛落，白就立刻拉開了鳴人。「你這傢伙！」鳴人幾乎失去了理智，若不是有白的阻止，他的拳頭早已落在了寂的身上。冷冷地注視著盛怒的鳴人，寂道：「不服氣么？那麼我倒想問問你，白的左手是因為誰……」

「閉嘴！」怒斥聲打斷的寂的話，這次開口的卻是白，寂不由打了個寒戰，因為她發現，白看著她的眼神是那樣的陌生，沒有了三年以來淡淡的溫度，彷彿……三年前她侮辱了清妍時一般，冰冷得宛如仇恨。

呵呵，果然如此啊……心底苦澀地一笑，寂只覺得那對陌生的冰寒就要將自己剜碎，她幾乎就要妥協，像三年前那樣乞求他的原諒，此時……

「你想怎麼樣？」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鳴人狠聲道，「要怎麼樣才能證明我不是累贅！？」強迫自己不去面對白的雙眼，寂淡淡地答道：「跟我來。」

「手鞠，能麻煩你帶我們去砂忍村的演習場嗎？」一旁發愣的手鞠突然被寂問住了。「啊？哦，跟我來。」

「白？」看著鳴人三人走出去，井野有些擔心地看著仍然一臉冷峻的白，小心翼翼地開了口。「呼……」大大地呼了口氣后，白臉上的冰冷轉為無奈，「真受不了這兩個小鬼……」眼見白的神態回復正常，井野暗暗鬆了口氣，隨即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挺有魅力的啊？男女通吃啊……」

井野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白心中微微發毛，忙打了個哈哈：「沒有啦，只是小孩子之間的吵架罷了……」「真的只有這樣嗎？」井野詭異地笑了聲，「怎麼看上去像是『旋渦白爭奪戰』啊？你還真是搶手啊，這三年來這樣類似的情況發生了幾次？」

「這個……」白支吾了一陣，突然一拍腦袋，「啊，對了，我得跟上去看看，省得他們出狀況！」說完，也不等井野反應，就如一陣風一般閃了出去。「旋渦白你給我站住！」井野大叫著追了上去。從一開始就完全被無視的卡卡西有些無語地看著兀自搖擺著的房門，又看了看病房內諸位醫療忍者一臉幾乎「病人需要安靜」的表情，無奈地擺了擺手：「呃……這個……我也要跟上去看看，你們忙吧……」接著，便在一屋子殺人的目光中落荒而逃了……

砂忍村，第十演習場。在一片平整的沙地上，鳴人與寂對峙，氣氛異常凝重。引他們來的手鞠因為擔心勘九郎的傷勢而提前離開了。

「白，真的沒關係嗎？」井野有些擔憂地看著場上殺氣騰騰的二人。白嘆了口氣：「就算真的有危險又如何？這一場是不得不打的，以鳴人和寂的性子……放心，不會有事的，寂的身體還未完全恢復，用不出拚命的術，而鳴人……只要不把披風卸下應該也不會出事……」話雖如此，井野卻發現白的目光從未離開過場上的兩人，真正放心不下的人，其實是他自己……

「似乎很有趣的樣子，」卡卡西突然出現在二人的身旁，「那個披風真的有問題咯？」「那個啊，其實……」白剛想解釋，卻不由閉上了嘴巴，因為，更值得他關心的事發生了，演習場上的人動了。

首先有動作的是寂，與往常不同，她同時舉起了兩隻手，兩隻食指同時指著鳴人。「砰！」幾乎是同時，蘊含於指尖的兩股查克拉激射而出，無聲地襲向鳴人。

「似乎跟剛才在大街上的不同？」井野疑惑地道，「剛才的那兩發還可以感受得到查克拉的明顯波動，而這次，除了發射時的些許聲音之外什麼都感覺不到。」沒錯，在清脆的啟動聲后，兩發「查克拉子彈」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你是認真的嗎？寂……」白喃喃地道。

完全感覺不到查克拉波動的鳴人微微一怔，馬上反應過來，既然不知道攻擊的方向，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開站立的地方！足下發力，鳴人側身跳開。「不錯的速度，不過……」寂冷冷一笑，「你是不是能躲開這巨大的攻擊範圍呢？」

彷彿為了驗證她的話，鳴人原先站立的地方突然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爆炸的範圍，竟幾乎波及了半個演習場，鳴人亦被捲入了強大的爆炸氣流紊亂之中。

「這個是……冰與火兩股不同的查克拉碰撞的結果么？」卡卡西有些目瞪口呆了，方才那個術造成的效果，幾乎可以媲美他的千鳥了！「鳴人！」若不是看到白還鎮定自若的神情，井野幾乎要衝上去了。「沒事，好好看著。」白淡淡道，但他緊握的拳頭暴露了主人與面上表情不符的心情。

鳴人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寂的身後，一拳擊出，幾乎是同時，「火遁，火炎壁！」一道火牆橫亘於鳴人和寂之間。似乎料到對方的應對，鳴人的拳頭在即將觸到火焰的時刻消失了，下一秒，再次出現的拳頭卻是直接對準了寂的臉。「水遁，水龍彈！」鳴人的進攻在距寂的面部還有10公分之時便被奔涌而出的水龍吞噬。

「好快……」已露出寫輪眼的卡卡西喃喃地感嘆道，卻不知他指的是鳴人的體術速度還是指寂的忍術結印。「呼！」看到這裡的白終於大大地鬆了口氣，看來，這兩個笨蛋還知道把握分寸，若是一直持續這樣的戰鬥場面，是再好不過了……

果然，場上的兩人彷彿卯上了，寂不斷地釋放著忍術，鳴人不斷地以速度閃躲同時伺機偷襲，可每次偷襲都被寂的忍術破解，最後鳴人又不得不閃躲忍術再襲擊，然後寂再施術……雖然明知這樣沒有結果，但兩人就倔強地想要在「速度」這一方面決一勝負。一時間，演習場上水流火焰漫天亂舞，中間夾雜著一道閃電般的金黃色身影，看似激烈無比，在白眼中卻只是一場孩子賭氣的鬧劇……

群里真冷清啊……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