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姐妹情意長

--------------------聽琉蝶邊訴說，眼角邊流著眼淚，花舞知道她為了來這裡一定受了不少的苦，於是抹了一下琉蝶眼角的淚水，說道：「琉蝶，你為了來這裡，一定受了不少苦吧，是姐連累了你，還害得你把娘的鴛鴦玉佩也給當了。」

「姐姐，你別這麼說，只要能見到你，就算賠上我的性命都可以的。」琉蝶輕撫了一下姐姐花舞額頭上的紗布，道：「姐，你的頭一定很痛吧？」

花舞搖搖頭道：「不痛，一點兒都不痛，只要能為爹爹報仇，這點兒傷不算什麼的，琉蝶，反倒是你，你的身子一向都不是很好，這一路走來一定受了許多的苦，也受了很多的委屈，是姐姐不好，沒有照顧好你。」

琉蝶擦了一下淚水，強抿著嘴角笑道：「其實我一點兒都不苦的，在來這裡的路上，我還遇上了凌公子，要不是他幫助我，可能我不會這麼順利就進到這裡來見姐姐的。」

花舞忙緊張道：「凌公子？他是什麼人？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琉蝶輕搖搖頭，意味深長道：「他的名字叫凌楓，是個很好的人，他曾經幫助過我好幾次，他不是什麼壞人的，也沒有對我怎麼樣，姐姐你不用為我擔心。」

花舞聽琉蝶這麼說才長舒了一口氣，但還是疑道：「妹妹，你從小到大就很少出過家門，難免會不懂什麼人情世故，凡事記得一定要留一個心，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幫你的，除非你對他有什麼用處，或者他對你有什麼企圖。」

琉蝶微微挑眉不解道：「人心真的有這麼複雜嗎？現在我只知道當官的都喜歡錢，可是凌公子他應該是一個很有錢的人，不會貪圖什麼錢的，何況我的身上再也身無分文的。」

「在你身上是沒錢可圖，可自古女兒香便是英雄冢，女人的美貌就是男人最大的追求，他對你一定是別有居心的。」花舞很擔心琉蝶這麼單純會被人給騙了。

「這也不會的，凌公子他一表人才，身邊應該不乏愛慕他的漂亮女子，又怎麼會看上我呢？再說那天我暈了過去，他也都沒有對我做什麼，他應該是一個正人君子的。」

「但願吧。」花舞聽著琉蝶一直在誇那位凌公子，知道自己短時間不可能改變她的想法的，遂嘆道：「如果能有機會，我還真想見一見你說的那位凌公子，看看他是不是真像你說得這麼好。」

琉蝶握著花舞的手，堅定道：「一定會有機會的，等姐姐你出來之後，我們可以一起出去感謝他的。」

「不會了，我殺了蘇州知府梁文天，一定會判斬立決，不會有機會了。」花舞低聲道，從她決定刺殺梁文天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要活著出去，在她的心裏面早就認定只要能夠替爹爹報仇，就算死也無憾。

「什麼斬立決？怎麼會？怎麼會這麼嚴重呢？」琉蝶緊摟著花舞的胳膊，心裡真的好害怕姐姐就會這樣離開她，如果姐姐不在了，那她是不是就真的變成孤零零的一個人了？她不敢再想下去。

花舞的眼神以及神情看不到一絲的恐懼，她的嘴角的笑是發自內心的，在這個地方還可以見到自己的親人，還有什麼再牽挂的呢？她看起來絲毫都不害怕，卻很滿足。

「姐姐，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離開我。」琉蝶緊摟著花舞，眼淚再次滴滴從嬌俏的臉龐滑落。

花舞輕拍著琉蝶的肩膀，安慰道：「琉蝶，你別哭，能夠在這裡見你最後一面，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琉蝶抹了一下鼻子，抽泣道：「姐姐，我不會讓你死的，不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學會照顧自己，不要讓人欺負你。」花舞的心裡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不諳世事的琉蝶了。

琉蝶蹙眉道：「姐姐，那梁文天又沒有死，你這又不算殺人的，怎麼會要被判斬立決呢？」

「什麼他沒死？怎麼會？我明明將劍刺進了他心房的位置，他怎麼可能？」花舞想不出梁文天有什麼可以不死的理由，難道他是妖怪可以殺不死？花舞絕對不會想到此時的梁文天已經不再是他，而只是凌楓借屍還魂后的另一個重生。

琉蝶揣測道：「他應該沒死，之前我問過獄卒，他們說那晚的刺殺行動並沒有成功，所以他一定沒有死，還好好的活著呢。」

花舞不可置通道：「梁文天他居然沒死，真是可恨！我那麼狠狠地一劍，居然會失手？難道他不是人，是妖？」

琉蝶有些天真的說道：「他沒死不是很好嗎？這樣姐姐你就不算是殺人了，也許會有轉機的。」

花舞搖搖頭道：「妹妹，你別天真了，如果他真的沒死，是不會放過我的。」

琉蝶不假思索道：「那我就去求他，求他放過你，無論如何我都不可以看著你死的。」

「你不要去求他，萬一他…」

花舞的話還未說完，琉蝶便已將手指放在她的唇邊道：「無論他想怎樣都可以，只要可以放姐姐你出來，讓你自由，我都願意去做。」

「不，不可以的」花舞連連搖頭並緊抓著琉蝶的手，生怕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琉蝶抿著嘴角強笑道：「姐姐，不要擔心我，剛剛你不是說女人的美貌就是男人最大的追求，既然女兒香會是英雄冢，那就讓我犧牲一下自己來換得你的自由。」

花舞緊握著琉蝶的手，勸道：「琉蝶，姐姐你不許這麼做。」

琉蝶輕搖了搖頭，含淚道：「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姐姐，娘很早就去世了，爹爹他又被斬首了，我就只剩你一個親人了，說什麼我都不可以讓你在從我的身邊離開的。」

「如果你因為救我出獄而有所犧牲，你叫我如何心安？還不如我現在給自己來一個了斷，免得連累你。」說著花舞便要撞牆尋死，她就是一個如此剛烈的女子，。

「不，姐，你要是現在死了，我也不會獨活的，琉蝶一定會緊跟著你而來的，生死我們都同在。」琉蝶的話語堅決，沒有半分猶豫，若是她的姐姐有什麼閃失的話，她是斷然不會獨活於世的。

花舞自知琉蝶的脾氣自小便是十分倔強，根本就拗不過她的，只好暫時放棄尋死的念頭。

「好了，你們聊了這麼久，也該到時間了。」一位臉上有顆黑痣，賊眉鼠目的獄卒上來傳訊道。

「姐姐，你在這裡再忍耐一下，我一定會想到辦法救你出去的，一定！」琉蝶說完這句話后便被帶了出去，門再次被關上了。

「琉蝶，你要小心。」花舞透過牢房木樁的縫隙將手伸向琉蝶。

「姐姐，我知道，你要等我。」琉蝶不舍地回頭看著監牢里的姐姐花舞，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漸行漸遠，琉蝶還是走出了陰暗潮濕的牢房，來到了外面，重新見到了光明，此時的天色已經黯淡下來，琉蝶低著頭向前走著，卻沒有見到跟她一起來的凌楓，不禁感到有些奇怪，難道他已經走了？遂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人家凌公子本來就沒有說要在這裡一直等你？他又沒有承諾過什麼，就算走了那也是應該的啊，幹嘛要一直幫你呢？真是自作多情。」

正當琉蝶的心裡頗有些失望的時候，突然一輛馬車映入她的視線里，裡面探出來一個身著青衣的中年男子問道：「是韓琉蝶，韓姑娘嗎？」

琉蝶有些好奇的問道：「嗯，我是，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是我們家凌公子讓我來這裡接你的。」

琉蝶接著問道：「是凌楓，凌公子嗎？」

「嗯，就是他。」

「那他去哪兒了？怎麼不自己親自來？」不知道為什麼琉蝶見來接她的人不是凌楓本人，心裡會有種莫名的失望感，難道現在就已經開始喜歡他了？

「我家公子有事情要處理，所以不便前來，他只是囑咐我們要將姑娘你平平安安地送到錢府好好休息。」

琉蝶甜甜一笑道：「你家公子他還真有心。」

「姑娘，請吧。」青衣男子將布帘子拉開道。

「謝謝。」琉蝶安心的上了馬車。

看著馬車離去，常四長舒了一口氣，道：「總算把這件事情辦妥了，真不知道這知府大人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為什麼不將身份明示呢？還什麼凌公子，我還是儘快地向柳師爺說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