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情慾肆起,往事何從憶(上)
頭暈,異常地頭暈。我被他半抱著帶到套房內間的大床上,一路上竟無力掙扎,只覺腹中燥熱難忍,向全身擴散開一層層的熱度。
是菜,對,一定是那些菜。
這個陰險的男人,難怪他不勸我喝酒卻總是不住地給我夾菜。
趁文森特·簡森脫自己外套的時候,我用儘力氣掙扎著想下床,他卻輕而易舉地摟過我的肩膀將我按在床上,俯下身來,熾熱的氣息讓我裸露在外的皮膚一陣發燙,緊接著,下腹灼熱的感覺越發升騰,這該死的迷情劑。
我用力推他,但此刻酸軟無力的雙手卻只能給人慾拒還迎的感覺。
「西方的紳士不喜歡強迫女士,但如果你還是這麼不聽話,我也不介意粗魯一點……」他單手將我不斷掙扎的雙臂按在頭頂,雙腿壓住我掙扎的下身,費力將我的外套脫下,邪邪一笑,開始解我襯衫的紐扣。
第二顆、第三顆,我掙扎的力氣開始減弱。他眼裡蒙上一層滾燙的慾火,附身吻上我的脖頸。
火熱的唇讓我顫慄,引燃了我愈舀愈旺的情慾,但我不能迷失,趁他有一瞬間的鬆懈,使勁掙脫被他鉗制的手,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由於腿腳無力,我一下子從床上滾下去。
再也顧不得什麼,我手腳並用踉蹌著去拉門把手,卻被他一下子拽倒在地上。
「寶貝,沒有鎖卧室門是我的錯,現在……」他咔嚓一下將門鎖上,奸笑道:「我們可以盡情地不被打擾。」
我坐在地上,上身倚著牆壁不斷向後退縮,他喘息著向我逼近,直到我被逼到牆角無路可退。
經過一番掙扎,我柔順的頭髮整個披散下來,襯衫半敞露出片片肌膚,他拂過我垂在臉頰上的幾縷髮絲,嗓音因慾火而變得低啞,「寶貝,你真魅惑。別擔心,你很快就會感到快樂的,因為,這是最猛烈的迷情劑,讓人無法抵抗……」
附身吻上我的耳垂,他噁心的手順著我敞開的領口撫上我的脖頸,進而一個反手,將襯衫的一邊扯下,露出我的肩膀。另一隻手則開始接自己的腰帶。
伴著他粗重的喘息,我能清楚地感覺到在自己下腹頂著的物體在逐漸漲大……火熱……
要命的是,我的意識也在不斷地下沉,眼神開始迷離。
想要,好像要……
不行,我用力一口咬住自己的下唇,流出溫熱的血液,尖銳的疼痛伴著一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使我拉回了一線理智,眼睛的餘光瞥見半米外的床頭柜上有隻花瓶,他忙碌的手沒辦法完全鉗制我,我漸漸抬起沒有被他壓住的左手,準備給他一擊。
他意識到了什麼,從我已經布上吻痕的鎖骨處抬起頭,帶著一絲殘忍的笑,「真不乖……」
說著一把抓過那隻花瓶,摔碎在對面的牆上,扯下領帶將我的兩隻手緊緊綁在一起。
雙手被縛,兩條腿早已被他的下身壓住,這下真的沒有掙扎的餘地了,倚在牆上,我絕望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邪-惡目光掃過我猶自滴血的唇,無邊的魅惑讓他低吼一聲,大力抓住我單薄的襯衫,眼看我僅剩的上衣就要化為片片絲縷,突然,房間的門卻被人-大力地踹開。
尚未來得及辨別來人,身上的男人已被大力扯開,摔在地上。
下一刻,我顫抖的身軀被那人溫柔地擁住,下意識掙扎,耳畔傳來溫柔的安撫,「是我,清羽,別怕……有我在……」
熟稔的磁感嗓音,司天浙,他終是出現了。
雙手被輕柔地解開,我靠在牆壁上低喘,平復著內心的緊張與恐懼。
司天浙用柔軟的手帕極小心地輕拭著我唇上的血跡,我抬起迷離的眼睛,卻怎麼也看不清他的眼神,只是那緊緊蹙起的眉毛讓我稍感心安。
他放下沾滿血跡的手帕,將我牢牢鎖在懷裡,「清羽,對不起,我該早點到的,今後,我一定不會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這分明是我一個人的事,他為什麼要給出保證?
僅存的理智辨別出他口吻里那絲心疼,只是很快,我的全部思想便被體內揮散不去的慾望佔據,那個老男人的迷情劑果然厲害,連此刻口中殘餘的血腥味都不能把我拉回理智的邊緣。加之被這具充滿陽剛氣味的強悍身軀抱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成為此刻最好的催化劑,我感覺每一寸肌膚都升騰起似乎更為肆虐的慾望。
我抬起虛軟的手,推拒著離開他的懷抱。
「你……」感應到我的不同尋常,他撩起我遮住半邊臉的髮絲,輕撫我染上紅暈的臉頰,薄涼的指尖帶來一陣難以言喻的舒服,我開始留戀此刻的觸感,竟不願他離開。
「很燙……」他思索片刻,驚訝道:「是,迷情劑?!這隻齷齪的狐狸!」
慾火一浪接一浪地湧來,我有意識地想要追逐他離開的指尖,每一分感覺都叫囂著想要他的靠近。
迷濛的眼神逐漸聚焦,眼前這個精緻的男人,從輪廓到線條——他果真有傲視眾生的資本。
那樣傲然的唇角,總是蔑視一切地上揚,此刻卻顯得分外迷人。
我無法抵抗,身體前傾,吻上了那薄薄的唇瓣。
高大的身軀明顯一僵。
「清羽……」他握住我的肩膀將我拉開與他的距離,滿臉驚訝。
我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重又貼上他堅實的胸膛,唇不輕不重地觸碰著他的脖頸,緩緩呼出灼熱的氣息:「我要你……」
這個冷峻到不可一世的男人,或許,可能,我對他也不無好感吧。
感覺到他在我嘴唇觸碰下的皮膚開始發燙,我得逞地勾起嘴角。他此刻快速有力的心跳,一寸寸挑起了我血脈里奔騰的火焰。
我迷戀心跳,尤其在此刻。
挑開他襯衫上兩顆扣子,惹火地輕咬上他的鎖骨,便滿意地聽到一聲驚喘。
司天浙,你也想要我。
既如此,何不直截了當。
下一刻,他把我攬進懷抱,打橫將我抱起,放在了床上。
高大的身軀隨即壓下來,微涼的唇瓣吸允著我猶自滲出血滴的唇。
霸道,卻不粗暴。濃烈的吻迅速佔據了我的唇舌,印上我的臉頰、脖頸、肩,主導著我一切的感覺。
事已至此,已然不需要任何蒼白的語言和無謂的耽擱,我閉上雙眼,享受他的侵佔。
頎長的手指撫過我的鎖骨,停留在半敞的襯衫上。
我的理智頃刻間狂亂,迫切地期待著他白皙卻充滿力道的手指扯開我剩餘的扣子,或是直接將礙事的襯衫撕碎,用他的熱度把我燃燒殆盡。
可是,許久竟不見他下一步的動作,連同那令人迷醉的吻一併停止,我睜開眼,發現司天浙雙手撐在我兩側,已然與我拉開一定距離,此刻只定定地看著我。
「你是真的喜歡我,還是只想找人發洩慾望?」聲音低啞,卻覆上了往日固有的冷漠。
干-柴-烈火你情我願的事,計較的這麼清楚有何必要?
慾火肆虐的我不想理會他無聊的問題,徑直伸手攀附上他的脖頸,直接將頭埋在他胸前噬咬。
近距離的貼合,我能感覺到他下身的慾望逐漸堅挺,我的體溫沸騰到極致。
出乎意料地,下一秒,他居然大力推開了我。
不無驚訝地被他推倒在床上,見他俯下身向我靠近,卻不是佔有。
「告訴我,你對我有感覺,哪怕只是一點。」話中帶出一種咬牙切齒,卻有著明顯的期待。
看來是不打算跳過這個問題了。
只是司天浙,你看錯了一件事,對於領教過愛的慘痛代價的付清羽來講,找個順眼的人洩慾是一回事,動情則是另外一回事。
況且,今生今世,對於感情這種東西,我已不想再碰。
我推開他,手腳雖虛軟,倒也恢復了一點力氣,跌跌撞撞地下床。
「你要去哪?」聲音透著可怕的冰冷。
「如你所言,找人發洩慾望。」我平靜地講出這句,確有很大一部分是在賭氣,身為女生,我的主動被一個男人這樣地推拒,無法不憤怒。
走至門前,卻被他一把拽了回去,狠狠吻住。
是吻,更像是發泄。
烈焰般在我的唇舌齒間肆虐,吞噬掉我所有的呼吸與反抗力,狂暴而失控,儼然不見絲毫溫情。我皺皺眉,很痛。
即將窒息的前一刻,他終於放開我已然紅腫的唇,我低喘著,如獲新生。
他的視線在我臉上燃燒,情緒之憤怒前所未見:
「你再敢給我說這種話試試看!」
好強的怒火。只是,司大少爺,這句話可是拜你所賜。
他握住我手腕的力道加上原本腕上被縛的傷痕讓我不禁皺眉,他卻還不想放過我,兇狠陰戾的氣息迫近,一字一句道:「好,慾火難耐是么?想找人洩慾是么?」
他打橫將我抱起,動作粗魯,卻不是去床上,而是一腳踹開了浴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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