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負責任
他流暢地背誦,印入腦中一般,我不甘,這片刻竟不知哪裡來的膽量,抬起腿跨坐在了他身上,他語聲驟停。
「嗯。」我示意他繼續。
由於這樣的姿勢,稍一動作,我便不能避免地蹭到他束縛在衣物中的某處堅硬,火燙的熱度隔著布料傳遞,引來我一陣輕顫。
他也猛地倒吸一口氣,喉間溢出微不可聞的輕吟,原本安分下來的手忍不住一下攥緊了我垂在近旁的手腕,他死死盯住我,灼在我面上的震驚和烈焰相互傾軋,分不清哪一種佔據主導。但可以肯定的是,我惹到火了。
我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麼大,一時有些不知道怎麼辦好,就那樣愣愣地坐著。
「扣子……」他許久擠出兩個字,額上隱約滲出薄汗。
我明白他的指向,心中立時感到氣不過,明明是我來主導,為什麼現在反而像被他牽著鼻子走一樣。
我緩緩地伸向他的衣扣,再解掉一顆,身體隨後壓下來,在他胸口灑落一個淺嘗輒止的吻。
「繼續啊。」我催促,唇在他皮膚上不疾不徐地輕觸,就是不肯更進一步。
司天浙沉了一口氣,「……其餘,均由、社會資本……承擔融資責任……融資結構及主要融資成本,由、由社會資本承擔……社會資本依照,spv……最終……達成的合同,享有政府……運營補貼、績效補貼……購買股權和購買可用性相關嗯——」我舌尖故意在他肋骨上打了個圈,令他聲音猝然走調。
「不對哦,」我抬抬頭,向上望著他,好像這時才想到一個問題,「我又沒看過方案,就算你背錯了,我也不知道啊。」
「羽兒……」他哭笑不得的嗓音夾著欲.火,像滾沸的濃漿。
「我們聊天吧,」我仍舊不予理會,直接扯開了他剩餘的紐扣,襯衫剝落,他眉頭緊皺,渾身的肌肉都已泛紅,「就用一句話說說你為什麼喜歡我。」
這個問題太過刁鑽,我知道,打算如果他的回答不合我心意就直接起床,留他自己解決,反正一切進行到此,再下一步我是無論如何也做不下去了。
他瞳光有片刻的清明,薄唇啟出低柔的笑,「我喜歡你昨天當堂背詩的樣子。」
「嗯?」這個回答出乎我意料。
「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在你的掌控,但你總有辦法不讓它們成為困擾……你的輕淡從容,處事不被任何人左右,會讓人對你又愛又恨,卻又因你的無辜而沒有絲毫辦法……」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像平復胸腔里掙扎的猛獸,眸中的熊熊烈焰卻燒到了頂點,「你明亮高傲,但身上總有種藝術家的憂鬱悲觀,偶爾展露,卻從未消逝,同那首詩很像……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讓我覺得心痛呢,我開始懷疑自己,最初愛上你,是因為明快還是憂鬱。」
他的答案像是準備好的,也許早在心裡描摹過數遍。我斂起因他的話而一瞬失神的表情,故作無謂撇嘴道,「感情我這二十多年人生的縮影就是這小小的一堂課啊?」
我撐住手臂從他胸口起身,動作間一不小心蹭到他的腹部。
「唔——」他發出壓抑的低吼,某處漲的更厲害,器宇軒昂地頂住我,他再也無可忍耐地翻身將我撲住,胡亂地吻。
「羽兒,我要你!給我,給我……」
「我還沒說你可以……」我出口的反抗被他衝散得支離破碎,他咬住我的衣領,肆虐般揉碾我的身體,這樣儼然如風暴的糾纏,讓我連一句你輕點都無法講出。
我嘆口氣,被他半撕半扯地將睡衣除去的一霎,他的舉動竟生生止住。
我有些奇怪,見他眸色暗下去,神情意味難解,我順著他注視的目光往身下看去,一簇血紅竟赫然綻開在衣物上。
我的臉一瞬紅透,立即羞憤地推開他,裹起被單逃也似得跑進了衛生間。
待我整理好一切低頭從衛生間出來,卧室里已經不見他人,唯桌上的一杯牛奶暖意溫熱,我捧過杯子慢慢喝下,緩解著腹部的不適。
大約一會兒,司天浙回來我房間,他剛洗過澡的樣子,發梢未乾,身上裹著浴巾。
他率先看了一眼桌邊已經見底的杯子,滿意地笑笑,「時間還早,再睡一會兒吧。」
「嗯。」我聽話地躺回床上。
他幫我蓋起被子,轉身去衣櫃里拿了套西裝和其他換洗的衣物,隨手解掉浴巾,便對著鏡子著起裝來。
寬大的落地鏡完整地照出他強韌的輪廓,映入我眼中,我不禁臉熱,立即將眼睛閉上。
沒過多久,我聽著耳邊窸窸窣窣的穿衣聲,腦中轉起一線念頭,睜開了眼。
他剛將下身穿好,正在系襯衫,從鏡中見我坐起身,便問道,「怎麼了?」
我凝著鏡子里的影像看了片刻,「你過來。」
他走來我面前,我掀開被子,跪在床沿,取過他手中的領帶。仰視著面前傲然佇立的人,我發覺這樣的高度差還是有些不方便。
司天浙明白了我的意圖,抿出一抹微笑,身子放低,我得以觸到他的頸部,將領帶搭上。
「你會系領帶?」他看著我一步一步的動作,饒有興味道。
「嗯,以前學過,不過都是不太繁瑣的系法,像你那天……」我講到這裡,倏地覺出些尷尬,忙掩飾過去,「那種結扣,我就不會了。」
他還是抓住了重點,狹長的眉眼彎起輕佻,湊近來,「嗯,哪天?我怎麼不記得?」
我不欲理他,將人推回去,卻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你背後為什麼會有很多槍傷呢?」
他面色淡了淡,沒有回答。
「好像,有三處那麼多,看上去癒合不久的樣子……」我越發感到疑惑,「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他語聲波瀾不現。
我直直看他,他迴避不過,方才說:「是意外。」見我皺眉,他復又安撫地笑笑,「我以後一定小心,好不好?」
為什麼在我聽來卻有避重就輕的嫌疑呢?
我瞥了他一眼,繼續將領帶打好,端詳了一下,還算周正,然後整理起他衣領的邊緣。
「話說回來,」他抵著我的手傾身過來,「對你剛才點起的火,是不是應該負點責任呢?」
我未及反應,怦然的氣息勢不可遏地攏住了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