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淺淺在做噩夢的時候,他家男人在受刑。*非常文學*>

空蕩蕩的水泥房裡,架著一個木頭架子,羅叡笒渾身光裸,兩個胳膊上連著鐵鏈子,正垂著頭,看不清表情,只是身上已經有了大大小小的傷痕,渾身血跡斑斑,幾乎看不清有哪些傷過他了,因為他的身上是傷痕累傷痕。

健美的男體,濕透了的頭髮,時候的羅叡笒垂著頭,像是傳說中受難的耶穌,只是這個男人的身體明顯壯實很多。

水泥房在靠近美國西南部的莫哈維沙漠里,茫茫的沙漠里,孤零零的佇立著一個二層樓,但是這個二層樓修建的很豪奢。

美國研發的最新的防彈防火的納米材料,據說一小塊養活一個人口在二十萬左右的小鎮一個星期,現在正大量的用在這個二層小樓上。

鳥不拉屎的沙子堆里修建一個這樣的建築,實在是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羅叡笒那晚是掉下去的,確切的說是從三樓房的地板上驟開的一個洞掉下去的,原是屋子主人在樓里打了個空心洞,且長三十多公里一直在地底下綿延著,出口在烏魯木齊郊外的一個山口下。

越是有本事的人,他就越相信傳統的東西是最有用的,那人依照老祖宗的法兒,在屋子裡挖逃生洞,這回還真用上了。

迷迷糊糊的掉下去,一下去就被長年守在那裡的雇傭兵逮住了,饒是我們「狼神」經歷過多大的陣仗,遇到這樣的情況也蒙了,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讓人逮住了。

等咱們那幫人一層層報上去后,羅叡笒已經在天空中了,身旁自然是他想要人家命的那人,隨後,就被弄到了這個空蕩蕩的屋子裡。

喝了一口酒,烏拉婭轉著手裡的杯子看著錄像。

屏幕上的男人維持著和十天前一樣的姿勢,依舊是垂著頭,目光下移,看著男人的身體,她慢慢的喝了一口酒。

「hesaidnothingyet」對著身旁的人問了一句。

「yes.hedonotanttosayanything.」

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起身離開。

烏拉婭顯然就是羅叡笒的,但是這回,羅上校是真正的栽了。

一下飛機就被扒光了衣服,用鐵鏈綁緊扔在沒有任何東西的空屋子裡,縱使他有通天本事,也不能徒手斷掉鋼鐵啊。再說邊兒上還時時刻刻有人盯著他呢。

慢慢的用口水濡了下乾裂的嘴唇,羅叡笒暗暗的注意著四周的環境,看見角落裡的針眼后,又垂下了眼睛。

剛來的第二天就知道了這裡是沙漠,因為水泥房在沒有任何措施的情況下溫差是極大的,顯然這個屋子關過不止他一個人喀。*.

盡量控制著呼吸頻率,羅叡笒知道這些人在想盡各種方法讓自己張口,而其中之一就是飢餓加身體刑伐,慢慢的讓人意識放鬆,自我警備和防範意識薄弱后自己鬆口吐出人家想要的東西。

「哐啷。」門開了,進來的是首次露面的烏拉婭。

「告訴我是誰讓你來的?」從這男人的表現上烏拉婭判定這人必是不簡單的,能熬得住十多天的專業人士的逼供,肯定是受過很專業的訓練和培訓的。

在新聞上看到國內新聞的時候,烏拉婭就判定這人是中央那幫老傢伙派的,可是等脫光衣服的時候,又的發現美國海豹的標誌紋在羅叡笒的胳膊上,這下是真的吃不準了。

不管怎樣,這人暫時還不能死,先弄清楚是哪方的人。

羅叡笒依舊不說話,烏拉婭上前走到男人身前,抬高了羅叡笒的下巴,「嘖嘖,還真是硬骨頭呢,不過我喜歡。」手指還在羅叡笒的下巴上搓了搓。

半睜著眼睛,從眼皮縫裡看了一下,羅叡笒依舊面色不改。

「不說好啊,那就在我這兒住下吧,看誰熬得住誰。」

其實烏拉婭是急著要羅叡笒吐出話的,要不然她吃不準美國這邊的態度,也公然不敢和天國叫板。

羅叡笒從這幾天這些人對待自己的方式上知道這些人一定是很急著撬開自己的嘴,因為對待他的方式是越來越粗暴了,有些東西甚至幾乎要了他的命,顯然是急於知道自己的身份。

只是苦於不能脫身,只能這樣乾耗著,暗暗的想著各種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羅叡笒對眼前的提不起半點兒興趣去應付。

撫著羅叡笒的手叫手底下人的進來打斷了。烏拉婭聽著電話,狠狠的盯了羅叡笒半晌,轉身又出去了。

羅叡笒幾乎開始絕望了,除非是外力,否則他是不可能弄開這鐵鏈子的,苦笑的看了一下右腿,估計廢了吧。

自己家的小媳婦兒該罵他了吧,這麼長時間沒聯繫過了,爺爺該接到了,家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這個時候的男人,心裡的想法樸素的就像個尋常人家為人子孫、為人丈夫的男人,一點兒都不像手起刀落殺伐決斷的「狼神」。

接近二十天沒有羅叡笒的消息了,羅世青頹然的坐在椅子上。眼看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事兒在他身上又要上演一次,你讓年齡這大的老人受得住哇。

該是跟下面正式下文的時候了,這事兒還不能讓老百姓知道,有個那麼優秀的軍人,為了人民,為了家國失蹤了,羅世青不想用犧牲了,因為這樣,他最後的一點念想也就沒有了。

這幾天羅、莫、李家的氣氛都不好,因為羅叡笒失蹤的事兒已經在師長以上的大會上公開了。

淺淺還不知道呢,羅世青想找個機會好好跟淺淺談談,可是沒等他跟淺淺說呢,小丫頭子就已經知道了。

這事兒是栗子跟她說的。

栗子她爸在飯桌上說了這事兒,栗子恰好在,聽到以後,筷子都掉到地上了。栗子媽擔心著看著這小兒子,有關淺淺的事兒都能讓栗子慌神兒。

可事實上栗子在想羅叡笒那晚說的話,這個男人吃定自己了,吃定自己對淺淺的感情了。

丟下飯碗,栗子進屋躺在床上慢慢想了想,決定還是問問淺淺的意見。

看著小姑娘咽下最後一個餛飩,栗子遞過紙巾給淺淺,兩人坐在離他們高中不遠的路邊攤上吃餛飩,這還是淺淺提出來的,高中那會兒小丫頭子就一直愛吃這地兒的餛飩,三年過去了,賣餛飩的老伯還沒換。

「淺淺,問你個事兒,你要認真回答我。」

淺淺看栗子的神色嚴肅,有些好奇,扔掉紙巾等著栗子發話。

「你…結婚後,還好么…我是說羅叡笒對你好么?」

淺淺舒了口氣「挺好的啊,他對我也很好。」還以為要問啥事兒呢,這麼鄭重其事的。

「你愛他么?」咬著牙又問了一句。

瞥了栗子一眼,淺淺點了點頭。

「那如果有一天羅叡笒不在了…」話沒說完就叫淺淺打斷了。

「什麼叫做他不在了,他一直在的,不可能不在的,栗子這話以後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說著站起身就要走。

栗子匆忙中給老伯錢以後,看著在前面大步走的淺淺「羅叡笒死了。」

前面的小身影站住了,然後繼續走。

栗子兩步走上去,「羅叡笒失蹤了,失蹤二十多天了。"

淺淺臉色已經很白了,頭暈,腳步不停,最後瘋跑了起來。

淺淺潛意識裡不相信栗子的話,她要回去問她爸爸去。

猛然撞開自家的聲音嚇了淺淺媽一大跳,看見淺淺氣都喘不上來,心裡「咯噔」了一下。

「媽媽,爸爸回來了嗎?」

「還沒有啊,怎麼了?」淺淺媽也不知道羅叡笒的事兒,看見閨女這樣子,有些子納悶兒。

奔過去拿起電話撥他爸爸的號,淺淺不知道自己連嘴唇都是白的。

電話接通了。

「爸爸,羅叡笒呢?」

莫軍長暗叫聲糟糕,丟下一句「在家別動,我馬上回來。」就掛了電話。

淺淺顫抖著手掛了電話,胸悶的上不來氣。

好不容易等著她爸爸回來了,淺淺站起來,「羅叡笒失蹤了?」

莫軍長按著女兒坐到沙發上,點了下頭。

瞠大眼睛,淺淺不說話,看著她爸爸。

「失蹤二十多天了,最大範圍的搜過了,可能已經…」

「淺淺!」

莫姑娘軟軟的倒下去了。

獃獃著盯著窗子底下嬉鬧的小孩兒,淺淺無神的眼睛又開始酸澀。

才三天,原本水嫩嫩的小姑娘在以肉眼能看見的速度瘋狂的瘦下去,肉肉的臉蛋兒現在變成了傳說中的美人臉,錐子一樣的下巴看著就讓人揪心。

淺淺那天暈過去后,醒來就已經在醫院了,羅世青也來了,老人家趕走所有的人跟淺淺說了一番話,最後小姑娘顫著聲音說「他還活著,我要等他。」

再也忍不住,羅世青抱著淺淺,爺孫兩哭的心傷。

莫軍長接淺淺到家裡,兩口子看著淺淺,唯恐出個什麼事兒。可這姑娘很平靜,誰說這件事兒,她就來一句,「羅叡笒還活著。」執拗的,眼睛黑黝黝的盯著你說這句話,淺淺媽心驚,覺得自己這閨女有點失心瘋了。

不哭不鬧,端過去飯就吃,只是吃一口吐兩口。

淺淺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吃不下去,吃下去就噁心。這三天,在爸爸媽媽不在的時候,她無聲的念著她家男人的名字,然後淚水嘩啦啦的往下流。

越發大的眼睛時常盯著一個地兒不動,整個人縮成團兒抱膝坐著,長發都散下來包著自己,小姑娘的心裡在鋪天蓋地的下雨,色的。

窗子外面的小娃娃在打鬧著,淺淺想起自己也曾經有過那麼一個鮮活的生命的,和她男人的,給羅家的血脈延續的一個小東西的。可惜,最後讓她給不小心弄丟了。

下意識的捂著自己的小肚子,淺淺多想自己也有個孩子,最起碼看著孩子還能有個念想。

「哐啷」一聲,門從外面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栗子,看見小姑娘缺乏安全感的姿勢,心頭泛過千萬種思緒,最後通通化到心底最深處。

深怕聲音一大,就會驚走暫時停靠在這兒的精靈,栗子小聲的叫了一聲「丫頭?」小時候的稱呼。

淺淺眼睛轉過去看了一眼,又飄飄渺渺的落回遠處。

栗子心頭大慟,提醒著自己,淺淺必須得有個希望才能活下去,自己的私心在這時候必須得棄掉。

「你想要個孩子么?」

淺淺聽見「孩子」兩個字,眼珠子動了一下,只是沒回頭。

「羅叡笒的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就真的開始甜了羅格格就粗來了、、、從此一甜到底、、、

話說為毛我的花花越來越少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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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重錦官城(軍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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