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番外(一)
選秀風波
在諸位秀女翹首期盼的目光中,康熙終於攜著年兮蘭步下御輦,緩步而來。兩人皆身著明黃色常服,周身縈繞著溫馨的氣息,偶爾視線的纏繞交融皆透著綿綿的情意,唇畔帶著一抹極為相似的溫暖淺笑。
兩人相伴而來的身影狠狠的刺痛了秀女們的眼睛。儘管秀女們只敢在匆忙之中偷看一眼康熙的面容,並不敢放肆的直視聖顏,然而康熙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的俊朗儒雅的面容以及久居上位者特有的高貴威嚴的氣度依舊使得秀女們芳心震動,不由自主的將一顆心遺落在康熙身上,即使沒有身負家族賦予的責任,她們也會心甘情願的留在後宮之中,盡心儘力的服侍這位高貴威嚴的男子,更加願意傾盡所有,甚至掙得頭破血流,只為了換來他的矚目與垂憐。
待康熙攜年兮蘭走入殿中,榮妃、惠妃、宜妃連忙起身,帶著諸位秀女俯身下拜,恭恭敬敬的向康熙與年兮蘭行禮請安。
康熙也不急著叫起,只小心翼翼的扶著年兮蘭落座以後,才在年兮蘭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淡淡的叫了起,平靜無波的鳳眼中看不出喜怒,卻無端的使人心生敬畏,不敢直視。
康熙看了看時辰,淡淡的開口道:「今年選秀,朕的後宮不必進人,只需選些德行出眾、安分守己又好生養的女子給諸位阿哥的府中添些人便是。老四、老八子嗣單薄,胤祿嫡子早殤,如今只得了一個庶子,胤禮大婚至今未得一子半女,後院中均需添些好生養的女子。胤衸身子弱,過早大婚反而不好,便等下次選秀再給他選一位和他心意的嫡福晉便是。」
聽聞康熙直言此次選秀後宮之中不添一人,眾人震驚之餘,皆暗自揣摩起康熙如此行事的原因來。
年兮蘭側頭望著康熙,水潤清澈的雙眸帶著探究之意,康熙心有所感,立即側頭對她露出一抹溫暖的淺笑,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她放在膝上的小手,柔聲安撫道:「放心!」
雖然只有短短的兩個字,卻使年兮蘭感動不已。年兮蘭只覺得一股熱流直衝眼眶,竟然有了落淚的衝動。不是演戲,也沒有任何圖謀,只是單純的為了面前這位真心將她放在心尖上呵護疼寵的男子而心生感動。
當日,康熙向她承諾從今而後只寵愛她一人的時候,年兮蘭雖然也很感動,但是卻並完全相信康熙諾言。畢竟,讓一位久居帝位、高高在上的大清帝王只為一名女子守身如玉、痴心專情,這本身就是一件極為好笑的事情。上一世慘痛的教訓使得年兮蘭明白了一個道理,永遠不要去奢求男子給予的情愛,若是太過執著於此,便會使女子陷入瘋狂,無論再聰明穎悟的女人,都很難逃脫以虛幻的愛情作為掩飾的殘酷陷阱,落得粉身碎骨、迷失自我的下場。
然而,年兮蘭沒有想到,康熙真的願意為了信守對她的承諾,正大光明的宣布自己的後宮不再選入新人。正所謂有心插柳柳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想不到當她放下前世的仇怨,下定決心珍惜眼前人,從新開始新的生活以後,此生卻意外的收穫了一份前世求而不得的感情。
年兮蘭對康熙莞爾一笑,精緻秀美的面容耀若春華、皎若秋月,清澈見底的盈盈水目透著絲絲縷縷的溫暖,即使是與年兮蘭朝夕相對的康熙,也情不自禁的看愣了神。
榮妃、惠妃早已心如止水,聽聞康熙的旨意,心中連一絲波瀾都不曾興起,只是在腦海中不斷的琢磨著此屆秀女們的家世背景、人品德行,打算給胤祉和胤禩選兩個妥帖的女子放在身旁侍候。
宜妃聽聞康熙的旨意以後,心中先是湧起一陣喜悅,然而當她欣喜的望向康熙的時候,卻見康熙正轉頭望著身旁的年兮蘭,臉上帶著從來不曾在她面前展露過的溫暖笑意。
宜妃微愣,隨即搖頭苦笑,暗下決心不再去奢求那些根本不能屬於過她的帝王之愛,遂將心思放到兒子們身上,打算用心給胤祺、胤禟、胤俄三人挑選幾個可心的庶福晉。嗯,對了,還有胤禛兄弟二人。畢竟,康熙已經下旨更改了玉牒,他們現在可是記在她名下的阿哥,是她郭絡羅玉蓉的兒子。即使她做不到一視同仁,也不能對胤禛兄弟二人完全置之不理。畢竟,宮裡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呢,表面功夫總是要做好的。
相對於榮妃、宜妃等幾位高位妃嬪的平靜與釋然,待選的秀女們聽聞康熙的旨意,心中卻難掩失望,對於那位只比她們早一年參加選秀,剛一入宮便得到了康熙的關注與寵愛的皇貴妃,心中更加嫉妒不已。
佟佳芷蘭低垂著頭,臉上一片恭敬之色,平靜無波額雙眼看不出半點心思,瓜爾佳雯惠垂下眼帘,掩去眼中嫉妒與不甘的目光,心念電轉的想著主意,打算在殿選之時吸引住康熙的注意力,進而被康熙選中得以留在後宮。她生的這般花容月貌、艷麗無雙,又怎會甘心尚未進入後宮這一戰場便與天下間最尊貴的男子擦身而過?
由於佟佳芷蘭與瓜爾佳雯惠皆使了銀錢賄賂了管事的太監,因此在參加殿選的秀女中,她們兩人被排在第四組,按照殿選的順序是中間稍微偏前一些的位置。眼看著前三組參加殿選的秀女中只有幾位出身不顯、容貌平凡然而身材卻生的珠圓玉潤、一看便極好生養的女子被選入了四阿哥、八阿哥與十六阿哥府中,佟佳芷蘭與瓜爾佳雯惠心中更是忐忑不安,手心中皆冒出了絲絲的冷汗。
康熙望著行禮后垂手而立、低垂著頭的佟佳芷蘭與瓜爾佳雯惠,微微眯起雙眼,嘴角微揚,噙著一抹冰冷的笑紋。
年兮蘭敏銳的覺察到康熙心緒的變化,不禁順著康熙的視線望去,對佟佳芷蘭與瓜爾佳雯惠多看了幾眼。
年兮蘭打量了佟佳芷蘭與瓜爾佳雯惠片刻,開口道:「左邊數第三位秀女是哪家的女孩兒,抬起頭來讓本宮看看。」
瓜爾佳雯惠心中一喜,連忙上前一步,恭敬的回稟道:「奴婢瓜爾佳雯惠,是三品協領祜滿之女。」語畢,微微抬起頭,卻依然低垂著眼睛,不敢放肆的直視康熙與年兮蘭的面容。
年兮蘭望著雯惠艷麗奪目的面容,似笑非笑的瞥了康熙一眼,淺笑道:「好整齊標誌的模樣兒。祜滿之女,那便是和嬪今年參選的庶妹了?」
瓜爾佳雯惠聽聞年兮蘭在殿選之時刻意在康熙面前提起她身為庶女的身份,心中更加暗恨不已,只覺得年兮蘭表面溫柔和善,其實內心暗藏姦邪,否則又怎會專挑人家的痛處說,字字句句如同刀子一般,刺得人生疼。
雯惠勉強壓下心中的憤怒與不甘,忽然瞥見年兮蘭腰間系著一塊芷蘭紋飾的白玉鏤雕香囊,遠比佟佳芷蘭送給她的香囊精美許多,襯著明黃色旗裝,更顯得貴氣非凡。雯惠心中嫉妒不已,暗忖皇貴妃之所以敢用只有皇后才可以穿著的明黃色衣料縫製的旗裝,必定是康熙的寵愛與縱容所致。如此暗藏姦邪、狂傲放肆的女子,怎配得到皇貴妃尊貴的位份?
雯惠眸光一閃,計上心來,忽然驚慌失措的跪在地上,嫵媚的雙眼中蓄滿了淚水,不住的向著年兮蘭磕頭求饒道:「皇貴妃娘娘饒命,奴婢只是無心之過,並非有意對娘娘不敬!皇貴妃娘娘仁慈善良,饒過奴婢這次吧!」
年兮蘭微微一愣,疑惑的望著已經將白皙的額頭磕得紅腫不堪的瓜爾佳雯惠,「此話從何說起?好好的,為何要忽然向本宮磕起頭來?」
年兮蘭剛才見康熙望著佟佳芷蘭與瓜爾佳雯惠的目光帶著濃重的厭惡之色,便猜想此二人應該與前些時日宮中傳出的那些針對她的流言蜚語有著極大的關聯,因此才會出言試探。沒想到這位瓜爾佳雯惠竟然如此沉不住氣,自己還沒怎麼為難她呢,她便迫不及待的發難。如此看來,她應該不是那位心思縝密、編造流言的女子。然而即便如此,瓜爾佳雯惠依然對她有著濃重的敵意,如此看來,只怕這位瓜爾佳雯惠必定是迷上了康熙,因此才會格外嫉妒記恨自己。
雯惠一邊委委屈屈的哭得梨花帶雨,一邊顫抖著解下腰間系著的芷蘭紋飾白玉鏤雕香囊,急切的解釋道:「皇貴妃娘娘容稟,這香囊乃是奴婢的一位摯友所贈,因此奴婢才會時刻將其帶在身上,卻忘記了這個香囊上的芷蘭紋飾重了娘娘的名諱。奴婢已經知錯了,請娘娘饒恕奴婢的無心之過吧!」
年兮蘭眨了眨眼睛,已經聽出了雯惠言語間的暗指,卻並不打算如雯惠所願那般詢問她究竟是何人將香囊贈送給她,她有的是方法可以查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偏偏不願中了雯惠設下的圈套,如了雯惠的意。
年兮蘭正欲開口,卻沒想到被康熙搶先一步。康熙淡淡的睥睨著瓜爾佳雯惠,冷哼一聲,沉聲道:「既然你已經知錯,也不必再求皇貴妃諒解,無論你有怎樣的原因與苦衷,朕都不會饒恕對皇貴妃不敬之人。況且,你已經佩戴這枚香囊多日,先前一無所覺,如今卻忽然恍然大悟,可見你並非愚笨之人,而是將心思皆用在了別處。」
康熙略微停頓片刻,沉聲道:「瓜爾佳雯惠,撂牌子。」
雯惠愕然當場,心中疑惑不解,為何事情沒有按照她設想那般發展下去?皇上見她被皇貴妃刻意刁難,不是應該心生憐惜,進而為了她與皇貴妃心生嫌隙的嗎?為何皇上會不顧青紅皂白的發落處置了她,反而一心維護著那個女人?
雯惠適才之所以沒有立即向康熙稟明贈送她香囊之人便是佟佳芷蘭,並非當真與佟佳芷蘭感情深厚,只不過是想要藉此在康熙心中留下情深意重的印象罷了。此時見康熙執意撂了她的牌子,堵死了她平步青雲、飛黃騰達之路,雯惠氣憤之餘,竟是什麼也顧不得了。
瓜爾佳雯惠顫抖著身子跪在地上,涕淚橫流的哭訴道:「都是佟佳芷蘭故意陷害奴婢的,這香囊原本是她的貼身之物,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奴婢冤枉啊!」
佟佳芷蘭慌忙跪在地上,驚慌失措的磕頭道:「奴婢罪該萬死,奴婢一時糊塗,鑄成大錯,不敢祈求皇上與皇貴妃娘娘原諒,奴婢甘願領罰!」
康熙眼中閃過一抹利芒,沉聲道:「佟佳芷蘭德行有虧,行事魯莽,撂牌子,並罰寫女則五百遍。」
康熙此言一出,不僅榮妃、惠妃、宜妃三人大驚失色,就連年兮蘭愕然當場。無論如何,憑藉佟佳氏的出身,也不該落得如此結局。被康熙當眾指責德行有虧、行事魯莽,罰寫女則百遍,佟佳氏此生都別想有好姻緣了。康熙如此行事,等同於毫不客氣的落了佟國維的面子。幾人轉念想到佟國維先前對於八阿哥胤禩的支持,又覺得康熙如此厭惡佟佳氏,必定是由於記恨佟國維在朝中引起黨爭所致。
想到這一點,宜妃、惠妃等人自然不敢再勸。年兮蘭面露疑惑之色,然而望著康熙眼中堅定的神色,卻沒有開口。
佟佳芷蘭被康熙撂了牌子,心中反而覺得非常輕鬆。她原本就不想被當做家族聯姻的工具,嫁入皇上後宮或是皇室宗親的府中。佟佳氏的女子之中,雖然不乏身份尊貴的太后、皇后、貴妃,然而結局卻無疑蒼涼寥落。在佟佳芷蘭眼中,她們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光鮮而已,然而心中卻有著他人難以想象的苦楚與寂寞,並不算是真正的得到幸福。
因此,佟佳芷蘭兵行險招,故意在入宮之初將刻有芷蘭紋飾的香囊送給高傲張揚、野心勃勃的瓜爾佳雯惠,並且聯絡佟佳氏一族安插在後宮之中的眼線,放出了污衊皇貴妃的流言蜚語。表面上是針對皇貴妃,想要挑撥皇上與皇貴妃之間的感情,其實是想藉此惹怒皇上,被皇上撂牌子,以求擺脫佟佳氏女子的悲慘宿命。
眼見本屆秀女中身份最為高貴的佟佳芷蘭與容貌最為出眾的瓜爾佳雯惠皆被康熙毫不留情的撂了牌子,尚未進行殿選的秀女不由得紛紛歇了不該有的心思,只求能夠被榮妃、惠妃、宜妃選中,嫁入某一位阿哥府中,也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殿選之後,康熙果然沒有留下一位女子進入後宮,只是為阿哥們與皇室宗親挑選了一些適合的女子下旨賜婚,此舉令朝中大臣與後宮眾人唏噓不已。然而此時孝庄皇后已經過世,凡事皆由康熙一人乾綱獨斷,因此,即使眾人明知康熙專寵年兮蘭的行為有違宮規,然而卻無一人膽敢在康熙面前提出半點異議。
當晚,年兮蘭一邊小口的喝著康熙親自喂到嘴邊的燕窩粥,一邊疑惑的問道:「若是只以香囊之事發落了兩位秀女,並且當眾斥責佟佳芷蘭德行有虧,似乎有些太過嚴厲了些。」
康熙溫柔的將年兮蘭擁入懷中,輕聲嘆息道:「若是編造流言之人是其他秀女,朕早就當眾賜她廷杖之刑,讓她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秀女好好長長記性。只是,佟佳芷蘭偏偏與朕的母后同族,朕只能暗中將佟佳氏的罪證送到佟國維面前,嚴厲的申斥他一番。而佟佳芷蘭故意捏造流言,其實卻另有所圖。然而,朕始終不能原諒她利用蘭兒,以求達到自己的目的,因此才會在殿選之時嚴厲的斥責她。無論如何,此次的確是朕委屈蘭兒了。」
「我一點都不覺得委屈呢!」年兮蘭眨了眨眼睛,莞爾一笑,「皇上不是已經為了一點小事便接連撂了本屆秀女中最為出色的兩位秀女的牌子么?皇上如此行事,也是意在為我立威吧!估計日後即使再有選秀,那些秀女們見到我,也都要繞路而行,再不敢得罪我了。儘管皇上這樣行事有些霸道,但是,我心裡卻喜歡得緊……」
康熙憐惜的捏了捏年兮蘭的粉嫩的臉頰,眼中滿是融融的暖意,「蘭兒喜歡就好……」
康熙痴迷的望著年兮蘭清澈的雙眼,纏綿的吻上了年兮蘭柔嫩的唇瓣。年兮蘭卻伸手抵住康熙的胸口,輕聲詢問道:「以後的選秀,皇上是不是也不會留下秀女選入後宮?」
康熙聽聞年兮蘭疑惑不安的詢問,心中雖然有些微微失望,然而卻依然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低下頭來輕輕的噬咬著年兮蘭微涼的耳垂,在她耳畔鄭重其事的保證道:「朕以大清帝王身份對蘭兒起誓,從今而後,只親近寵愛蘭兒一人。除蘭兒之外,再不會親近其他女人。蘭兒,相信朕一次,可好?」
康熙原以為年兮蘭聽了他的誓言,必定會露出感動的神色,然而年兮蘭卻皺著眉頭,極為認真的說道:「男人也不行!」
康熙愕然半晌,方才想明白了年兮蘭話中的涵義,頓時咬牙切齒的磨牙道:「好啊,小丫頭長能耐了是吧,竟然膽敢取笑朕!看朕今晚怎麼收拾你!」
康熙一邊說,一邊將年兮蘭擁入懷中,伸手扯開年兮蘭旗裝上的盤扣,炙熱的吻點點落在年兮蘭的脖頸與胸前,留下嫣紅色的吻痕。
年兮蘭一邊躲閃,一邊輕聲求饒道:「皇上,不要,小心孩子啊!」
康熙微微一愣,望著年兮蘭眼中來不及收起的狡黠之色,恨恨的捏了捏年兮蘭腰間的軟肉,挑眉道:「你是故意的是吧?故意挑起朕的火來,然後再用孩子為借口,拒絕朕的寵幸?」
年兮蘭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康熙的臉頰,淺笑道:「皇上早已經給予我專寵的誓約了,我心裡一直都記著呢。剛剛我只是想與皇上開個玩笑而已,並非不信任皇上。」
康熙心中一暖,只恨不得立即將懷中這個時刻牽動他心神的小女子揉入懷中,然而想到她如今的身體狀況,只能暫且壓下心中的欲*火。
「最後一個!」康熙皺著眉頭認真的說道:「朕只會讓你再生下這一個孩子。太過頻繁的懷孕生子對你的身子不好。」
年兮蘭愣了愣,皺眉道:「可是若是有了孩子,總不能狠心落胎吧?」
康熙思索片刻,若無其事的開口道:「既然你的身子特殊,避子湯對你而言效用不大,那便令劉聲芳為朕開一副避子湯好了。」
年兮蘭身子一震,難以置信的望著康熙,卻在康熙溫柔的注視中,漸漸紅了眼眶。
年兮蘭哽咽的開口勸道:「皇上切莫如此胡鬧,是葯三分毒,又豈是可以胡亂吃的?若是那湯藥傷了皇上的身子,又該如何是好?」
康熙為年兮蘭擦去眼角滑落的淚水,莞爾道:「朕如今已經有了二十二位阿哥與十二位公主,也運算元嗣興旺了。即使那避子湯藥效霸道,使朕以後都無法生育子嗣,也沒有什麼好可惜的。蘭兒不必為朕擔心。朕寧願冒這個危險,也不願蘭兒被頻繁的懷孕生子拖垮了身子。朕要蘭兒健康快樂的生活在朕的身邊,陪朕一起共賞這盛世繁華。蘭兒可願意?」
年兮蘭又哭又笑的用力點了點頭,柔聲回答道:「願意!我當然願意!」
原來,她心中不敢奢求的幸福,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悄然來到她的身旁。年兮蘭輕輕的握住康熙溫暖的手掌,十指交握,與康熙一起露出一抹心滿意足的笑容。